半摟着艾涼,他們一起坐在旋轉木馬上,女孩笑得很開心,眼睛像月牙一樣,風輕輕地吹着,揚起女孩兒的長髮,拂過芫北的臉,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艾涼問:“阿北,你看過《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嗎?”這是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讓芫北摸不着頭腦,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看到芫北搖頭,艾涼說:“那是一個傳奇的女子,讓徐志摩懷想了一生,讓樑思成寵愛了一生,讓金嶽霖默默地記掛了一生,更讓世間形色男子仰慕了一生,她叫林徽因。你應該不陌生吧!那是一代佳人,中國的第一位女性建築學家。”
芫北笑:“要那麼多人愛她有何用呢?夏艾涼,你有我愛就好了!”語氣曖昧,讓艾涼紅了臉,他從來都不會調侃人的,今天,這是怎麼了呢?
“我想說的不是她,而是書名,你之於我,就像書名所提一樣,只要你好了,我就會很開心,所以不要太在意什麼,只要你心裡有我一席之地就好。”
“傻瓜,不是跟你說過嗎?這輩子我段芫北就只會愛你一個。”
旋轉木馬一點一點的慢下來,艾涼還依偎在芫北的懷裡,那是最溫暖的地方。
陽光一點一點的打在身上,時間停不住。傍晚,芫北牽着艾涼的手走在安靜的小道上,一陣清脆的鈴聲打破了此時的寧和,芫北的手機響了。
“您好,這裡是醫院,請問您是段
芫北先生嗎?”一個清甜的女聲。
“我是,有什麼事嗎?”醫院?記得他沒有什麼朋友在醫院啊。
“段嬡南小姐是您的妹妹吧。她出了車禍,現在在我們醫院,我們在她的手機中查到了您的電話號碼,請您儘快到醫院來辦理住院手續。”
車禍——醫院——嬡南——
一連串的詞語讓芫北沒有反應過來,那麼大的一個孩子,好端端的,怎麼會出車禍呢?愣在原地,直到艾涼扯着他的衣角,叫他,才清醒過來。
隱隱約約聽到芫北的電話中的對話,嬡南出車禍了。不知道從哪個縫隙竄出的陽光,灑落在艾涼身上,隨着樹葉的晃動,它也變換着身姿,金燦燦的影子恍若一張張孩子純真的笑臉,靈動。艾涼呢喃,這次,不會還是我的錯吧。
“艾涼,南南出事了,我去醫院,不送你回去了。”這個時候他還能耐下心來解釋,艾涼心裡泛着一點點感動,要感謝他嗎?應該的不是嗎?
沒有等到艾涼回答,他就轉身向校外跑去,那眼神分明就帶着慌亂。
艾涼走向與他相反的方向。他們零碎的故事拼到一起也湊不成一個完美的愛情故事,三分之一的時間有一個叫段嬡南的女生,三分之一的時間在等待中渡過,剩下三分之一才真正屬於他們,阿北和艾涼,這樣的情最後的結局是什麼?
醫院。
“先生您好,
段嬡南小姐的手術費用請到這裡繳一下。”醫院的護士提醒站在手術室前的芫北。
一切事情都辦好了,手術室的燈還沒有熄滅,他靠在牆上,用手揉着眉頭,突如其來的事情讓他多了不少迷茫。
長時間的靜默被一陣開門聲打斷,手術室中的嬡南被推了出來,栗色的長髮再也不復,那張臉因蒼白顯得憔悴,現在的她就好像一個隨時都會破碎的娃娃,再也玩不起心計,襯着臉上的柳葉眉,病態的江南女子嬌柔之美得以顯現。
“大夫,我妹妹,她沒有什麼大礙吧!”焦急的語氣讓人不容置疑。
看着嬡南眼上纏着的紗布,那麼美的眼睛,現在這是怎麼了呢?芫北不敢去猜什麼,只是希望醫生給他的答案,不要太絕望,那雙眼睛可是她最喜歡的。小時的嬡南總是跟在芫北身邊,時不時就會問:“芫北,我的眼睛好看嗎?”
“很美。”他總是笑着稱讚。
“這位姑娘其他的地方沒有什麼大礙,只是那雙眼睛.....因爲車禍,有些細小的硬物可能從她眼裡劃過,造成視網膜脫落,恐怕會看不見。”
這消息就像是晴空霹靂,給了他一個措手不及,失明——他剛剛就已經想到了,爲什麼,還是承受不起?
“有什麼方法治療嗎?”
“植入新的視網膜,只是,我們醫院沒有視網膜源。”
沉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