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涼笑笑,她從不介意。
等到嬡南吃完飯,艾涼看向芫北說:“阿北,你能先出去一下嗎?我想和嬡南聊聊天誒!”語氣帶着一絲調皮,“不要問爲什麼,女生的秘密你是不懂滴!”
看到艾涼可愛的小臉,芫北遲鈍了一下說:“好!”本來他就不應該擔心什麼,他自己選擇的人,應該相信自己的眼光。
等到芫北真正走出去,艾涼對着病牀上的女生緩緩說:“南南,其實,你也不是討厭我對不對?”她也不知道嬡南究竟怎麼想的,自顧自的說着,“因爲芫北,是吧!”
看着嬡南,嘴角微微動着,似乎想說些什麼,被艾涼打斷:“嬡南,即使是爲了愛,傷害自己,值得嗎?”
“四歲那年,我第一次見到他,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沒有叫他哥,因爲我覺得這個人就是我的,也許我還小,不懂什麼感情,不明白什麼喜歡和愛,那種懵懂的感覺讓我忘不了......現在好了,我什麼都看不見了。芫北總是什麼都不對我說,他不知道,他不說的我十有八九都能猜到。我不想成爲他的累贅,也不想再奢望什麼。”年幼的她說着一些成熟的話,就像是在感慨什麼。十一年的感情啊,是說能放下就放下的嗎?
艾涼的手撫上她的臉,指尖刷過紗布纏着的地方,不緊不慢地說:“傻孩子,那麼美的眼睛,怎麼會看不見呢?放心吧,現在只不過是沒有網膜源而已,說不定,過兩天就有了呢?”
嬡南愣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艾涼可以用這種語氣跟自己說話。“夏艾涼,說實話,你,恨不恨我?”
“不恨!你第一天來的時候那件事,你還記得吧!那是有我對
你有一種莫名的感覺,但是不能說是恨吧。漸漸地,那種感覺演變成了可憐,你的愛太過激了。”
兩個人都沉默了,過了一會兒,艾涼說:“南南,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她一臉平靜。
芫北還在門外,看着出來的她。
第一次,艾亮感覺他的眼那麼炙熱,彷彿烈火,一步步將她燒灼。不敢直視那雙眼,艾涼低下頭說:“我走了。”
芫北拉住那個嬌小的身影,十天不見,很想她。“涼涼,”他擁着她,彎下身子將頭靠在她的肩上,雙手緊緊地圈住她,想把她揉進自己的體內,“我想你,很想很想。”嗅着她的髮香,芫北閉上眼睛,享受着這一刻。
艾涼的眼裡起了一層水霧,輕輕摟着他說:“阿北,一切都好,不是嗎?”
相視而望,這是兩個彼此眷戀的人,芫北說:“夏艾涼,不管以後發生了什麼事,不管我說了怎樣的話,你都要記住,我愛你,知道嗎?永遠都愛你。”他的薄脣覆在艾涼的紅脣上,輾轉反則,傳遞着他的溫度。
聽着他奇怪的話,艾涼也猜出了幾分。自從嬡南來了之後,他們就知道,以後的路不會那麼平坦。
“呃——”一陣疼痛,血腥味瀰漫了口腔,芫北詫異地看着她,嘴角的血讓艾涼顯得有些駭人。芫北不清楚艾涼爲什麼咬他,只是聽她說着:“阿北,現在你的身上有我的痕跡了,再也不怕有一天我會找不到你。再也不怕,有一天你會忘記我。”最後一句,聲音小的只有她一個人知道。
聽着艾涼的解釋,芫北笑着說:“乖,如果有一天你找不到我了,別害怕,我會去找你,你只要在原地就好。”
道別後,芫北重新去照顧嬡南,艾涼一個人走出醫院。
一個人的街道有些孤單,推着自行車緩緩前行,天在流着淚,化作成雨,一滴一滴落下,打在艾涼身上,那股涼意讓她打了一個寒顫。想着這段日子發生的事,眼角流出一股熱淚,伴隨着雨水而下。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停在了路上,享受着雨水的洗禮。
“同學,雨下大了,怎麼不躲雨呢?”清澈的聲音響起,“沒有帶傘嗎?我這裡有,我們一起走吧!”一把傘舉過頭頂,爲她遮住的風和雨。
艾涼擡頭看着眼前的男生,眉清目秀,她看人向來都是從眉毛看起,弦月眉,這是一個溫潤儒雅的男子,她輕笑。
她雙手抱住眼前的人,莫名的感覺,不是她的阿北,卻也能爲她遮風擋雨,她哭的更洶了,大概是感動吧,離開了父母,有多少人能這樣對她,關心她?
傘落,男生不知所措。
他是樑宸歌,從不在意別人的他第一次關心陌生人,一見鍾情?他從來都不會相信這些,今天這是怎麼了呢?
他是梁氏集團的太子爺,爲了觸摸平靜來到這一所有着櫻花的校園,怎麼也不曾想到這個會讓他想要執手一生的人,也不曾想到,自己會因她痛心一輩子。
“我是夏艾涼。”
“樑宸歌。”
風聲漸小,雨打地的聲音漸漸隱去,無所謂彷徨,放開自己的雙手,艾涼的眼裡只剩下了迷茫。溼透的衣裳緊貼着她的身軀,疲憊的艾涼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本來她以爲她僞裝得很好,沒有誰能看出她的傷,本來她以爲她能堅持到最後,不會再有多餘的悲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