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許唸對瞿家唯一的憂慮也沒了,此刻她便不再束手束腳了,加入了幾人的商討之中。
幾人正說得火熱,這時候,顧深突然皺着眉說道:“不管瞿家的風頭火勢如何,我實在是有點擔心瞿家依舊會有能力把瞿盛保下來。”
顧深的話一說完,一旁的許念和席旌都黑了一張臉。他們對瞿家的怨氣和仇恨,可全部都是來源於這個該死的人渣瞿盛!若是瞿家還能把瞿盛保住,那麼他們今後生活都不踏實。
不過顧深的擔憂卻不算是空穴來風,光是在國內就不少,何況是國外。
在一些有些根基的家族之間,私底下就盛行不少玩樂的齷蹉之事。玩女人把人弄死的公子哥也不見少的,但是真正進了牢房裡的人卻是少之又少的。
警察對這些家族也沒辦法,甚至還有警察的骨子裡些滲入了權貴主義的思想,拿了足夠的錢之後,就任勞任怨地幫他們做一些“善後”的事。
反正這些公子哥手下的人,辦事都挺利索的,真正能留下的證據又沒多少,隨便找個人頂替犯人,能夠順利結案就行了。
難道非得要奮力把瞿家扳倒了,才能讓瞿盛毫無退路地接受法律的制裁嗎?
許念心中才升起這麼一個離譜的念頭,就聽到身旁響起了清脆的聲音。神態各異的幾人齊齊望向聲源,才發現原來是林燁成彎曲着手指,在敲擊桌面上的玻璃杯。
林燁成的臉上綻開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卻是好看得緊。他慢條斯理地說道:“瞿盛這事兒,大家都別急,一會兒就有消息了。”
許念三人不解地望向他,倒是席旌先沉不住氣,他問道:“什麼消息?”
林燁成擡眼看他,“對我們都是十分有利的消息。”
許念撫額,她對這位唯一同自己親近的表哥的尿性清楚得很。前一次他讓許念出國的電話中,說三個家族之間的關係也是這般,他從來不會把重點告訴她。
他就喜歡前言不搭後語地說話,然後感受到她的一臉焦躁,又輕描淡寫地告訴她沒事,聽他的話趕緊出國便好……
許念猜的沒錯,林燁成又開始慢悠悠地說起他着手準備之事的前因後果來了。
“你們誰還記得林秉徽這號人物?”林燁成問道。
席旌聽了這話,原本呈“川”字形的眉頭,不由得加深了一些。他看向林燁成,幾乎是咬牙切齒道:“你是說給瞿盛出謀劃策的那個傢伙?”
“對,”林燁成似乎也是有些頭疼這件事,他說道:“旌兄,前次艾爾莎的事真是對不住了,是我們林家沒有管教好這些個不知好歹的後生。”
席旌聽他這話,面色便好了些,“這是林秉徽一人所做的事,與林兄沒關係。”
許念聽他們的對話,不由得抽抽嘴角。她知道這對話看起來雖然沒什麼毛病,但這樣下去,林燁成絕對會不知會把話題偏到哪個不知名的旮旯去。
她趕緊提醒林燁成,“燁成,你不是說那個‘好消息’和林秉徽有關係嗎?”
林燁成似乎有些詫異,“這個我沒說啊,你是怎麼知道的?”
許念再次撫額,“燁成,別賣蠢了,好好說話。”
顧深和席旌都有些詫異地看向許念,似乎是也沒感到林燁成的話沒什麼不對的。許念擺擺手,表示她實在是沒法解釋自家兄長的奇特習慣。
而林燁成也總算是嚴肅起來了,他說道:“警察之所以能夠包庇瞿盛,是因爲對他來說沒有什麼實質性地能把他擊垮的證據。”
顧深氣得瞪眼,“瞿盛都把許念和艾爾莎囚禁在地下室那麼長時間了,而且是席旌帶着警察把許念搭救走的。這都不算是實質性的證據嗎?”
林燁成伸出一隻乾淨修長的手指,在空中擺了擺,“生氣的時候莫要發表言論,很容易把會議的重心染上情緒化。”
顧深和席旌都被他說得一愣,而林燁成卻是不管他們的反應,他又說道:“方纔我說的話中,重點是‘擊垮’二字,而你卻偏向了‘實質性’與‘證據’。”
“被瞿盛囚禁而被瞿盛搭救的人,”林燁成說着看向許念,“還好好地活着。只要被害者是還活着,瞿家就不愁保不住瞿盛。一個家族裡,一個囚禁人的醜聞算什麼?”
許念聽得皺眉,“哥,你是說……找到瞿盛以前殺人記錄和證據?”
見林燁成點頭,席旌便接話道:“可這說着容易,這要去哪找?”
林燁成便笑,“不必擔憂,這事兒已經有人在操作了,很快就會有消息的。”
顧深和席旌被他轉得都沒反應過來,許念卻是清楚這些話,都是爲了一開始所提出的“林秉徽”做的鋪墊。她有些無奈,“哥,你不是說林秉徽不是和瞿盛交好?”
林燁成沒想到這次許唸的反應會那麼快,他便挑眉,“年輕的後生做錯了事情,才接受點懲罰,就迫不及待想做出些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來證明自己的立場。”
許念聽他這話,便清楚林秉徽是被他教訓過了,她卻還是忍不住好奇,“那燁成,林秉徽倒戈之後,去幫你幹嘛了?”
林燁成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便一下子就笑了出來,“林秉徽的狐朋狗友告訴他,他幾年前看過一條關於瞿盛的新聞,不過很快就被瞿家給掐斷了。但是實在是太搞笑,便記了下來。”
“什麼新聞?”反應過來的席旌兩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瞿盛看上一個中國留學的姑娘,想調戲她,對方卻是個性子烈的。那姑娘不肯向瞿盛屈服,便在驚懼之下,一腳踢中了瞿盛的命根子,據說是壞了。”
三人忍不住笑出聲,許念笑着說道:“那日我猜得果然沒錯。”
林燁成收了笑,又說:“這姑娘後來就消失了,那則新聞中寫了是瞿盛殺人拋屍,連具體的藏屍位置都有。”
“林秉徽那小子的朋友倒是沒記得那麼清楚,他是記得了那家已經倒閉了的報社的名字。林秉徽便動用了林家的勢力,把那家報社的老員工找出來,這才找到了當年新聞的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