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吳涯涯彼時正拍着他的胳膊,一臉溫和的笑:“不錯,有膽量,有胸襟”。
頓了頓,他又補充:“是條漢子。”
然後,他隨便的丟下酒杯轉身離去,身後的一些經理看着他要走眼睛都綠了,可是誰都不敢上去說話。
彼時那邊的儒溟一張臉都紅的滴血,急火攻心直接就拍了桌子:“媽的!咋的!我儒溟就這麼地咋的了!明清冷你小子是想怎麼樣,要打是嗎!你就是嫉妒我把你的金卡拿來了!”
不遠處,吳涯涯神色淡漠的走出了大殿的大門。
恰好,四周有一些經理湊過來,看到儒溟手裡的金卡的時候眼睛都直了。
“看什麼看?這是老子的!”儒溟臉色一冷,一下子拍在桌子上:“你們老大就沒有這麼牛逼的金卡!”
“先生別鬧了,我們總裁有好幾個這樣的卡呢。”
遠處一個秘書小聲怯懦。
一時之間,儒溟手裡的杯子都掉在地上。
好嘛——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開車隨意找了一家賓館,一夜寧靜。
整整一個晚上,身邊的女子都很乖,說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一個才女,也用了全身力量討他的歡心,本想在這裡休息,可是被他冷冷一個眼神看回去,又識趣的站起來,離開的時候想要一個吻落下,卻被他冷眼又打回去。
那女子雖然有些尷尬,卻還是笑的溫婉,本來就是一個被用來拉攏人的女人,那還奢求什麼呢?乖乖的轉身走人的時候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空落奢華的房間,明清冷從浴室裡走出來的時候,水珠滴在地上發出一聲輕響,他突然想起來亦沉夢的眼淚掉在地上的時候也是這種聲音。
那個笨蛋,應該不會在那裡真的等了吧?看起來好像——也沒有傻的這麼通透。
想着,他深深的揉了揉眉心,今天的事情相識放電影一樣在腦海裡掠了一遍,這麼說起來,應該是自己冤枉無辜了。
他是真的覺得有些麻煩。
如若真是冤枉,那麼大可以賠她一點什麼東西,可是偏偏,他不想這麼放過她,一想起來她抓着他的衣角說着“我不值錢”的可憐樣,還有弱弱的嘟囔“我知道你自卑”的欠扁的樣子——他就越發的煩躁。
可是
像是脣上一片柔軟,想起來今天那個吻。
吳涯涯,你是得了病了?居然去吻她?還是用強!
還真是——亦沉夢,你還真是有魅力啊!
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忘掉這些,拉過被子,深深的陷入牀榻之中。
當然,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永遠沒有底線,你不會知道她會笨到什麼程度才肯罷休。
眨巴眨巴眼睛,蜷縮着坐在一邊的凳子上,亦沉夢開始抱怨——什麼嘛!這凳子怎麼這麼硬怎麼這麼硬怎麼這麼硬!明清冷你每天坐着凳子不會覺得很難受嗎!
客廳裡唯一看的下去的大概就是燈火通明瞭吧,到處都是蠟燭,亦沉夢把他們都點上,雖然空落落的,但是感覺好很多了,眼睛轉了轉,她還是果斷的趴在了凳子上。
她抱在胳膊想着,亦沉夢,你是那根弦搭錯了然後現在鬧成了這樣?你要是聰明一點能死嗎?你的日子現在都成了什麼樣子了,離死都不遠了!她撇撇嘴,可憐巴巴的尋思,實在不行就拿點錢跑路吧,帶上母親一起。
幾座總裁客廳啊?
把她亦沉夢切成渣估計都不能散滿幾座總裁客廳呢。
亦沉夢抓着手指頭憤恨的想着,可是尋思了一會兒又渾身無力,嬌小的臉頰貼着一邊的椅子,很涼的觸感透着微冷,她朦朧之中像是夢到了什麼,可是卻沒有念頭去掙扎,只是後來想起來,自己在游泳。
而且,是在錢堆裡游泳!
清晨悠揚。
明清冷打開客廳的門進來的時候,覺得自己的脾氣真的是太好了。
身後跟着的是個經理,原本想着喜滋滋的可以跟明清冷打好關係,可是卻一打眼就看到了明清冷的臉都陰沉下來!他下意識的繃緊身子一眼掃過去,居然就見到了那尊貴無比的椅子上靠着一個粉雕玉琢的小丫頭!
那經理的身子立刻就僵了——娘嘞,咋回事?
還沒等他閉眼睛裝作沒看見,那尊貴無比的總裁已經走過去,狠狠地一巴掌排在了桌子上!
“嗙”的一聲地動山搖,金卡都不會留下一道痕跡的桌面狠狠地留下了一個掌印!
“出去。”冷到極點的聲音,砸在地上一個字一個坑。
亦沉夢一個哆嗦,是被嚇醒的,剛纔那一聲巨響現在還心有
餘悸,可是一轉眼就聽到他這兩個字,瞬間一激動,他昨兒晚上還說不能走來着?莫不是一個晚上就轉性了?可是手忙腳亂雙腿發麻的從凳子上下來,立刻拔腿就跑看都不看他一眼!
馬上就要跑到門口了,自由就在眼前!
一時之間感恩戴德,甚至窗外的陽光都是春光燦爛的。
又是“啪”的一聲悶響,那桌子上又多了一個手掌印:“我叫你滾出去!”
冷漠的目光落到他的身上,那經理哆嗦了兩下,臉色蒼白異常尷尬:“是,是,總裁!”
客廳之內,一片看不見的硝煙以及一片掙扎的憤怒。
亦沉夢捏着衣角,大腿痠麻卻不得不站着,哆哆嗦嗦的擡着頭:“總裁——早上好。”
明清冷沒想到她還能留在這裡——甚至還有膽子坐在他的椅子上口水四溢的睡覺?
一整個晚上。
明清冷目光掃過去,還能見到地上的文件,應該是她昨天晚上掃掉的,看來一直都呆在這裡,沒錯。
可是,是不是真的太傻了?
努力地調整了一下心理翻騰起來的溫怒,明清冷緩慢的蹲下去,看着角落裡面各種眼淚汪汪的小女孩兒,冷冷的說道:“有辦法了沒有?”
亦沉夢的小腦袋瓜兒一瞬間死機,猶猶豫豫老長時間,才反應過來,明清冷說的是昨天晚上自己都夢得到簡直要把自己活埋掉的錢。
頹廢的抓了抓自己凌亂的柔柔的頭髮,乖乖的實話實說:“沒有啊。”
明清冷微微挑眉,冷然道:“所以,你以爲,應該怎麼辦?”
亦沉夢怯怯的擡了擡小腦袋瓜,努力地裝着膽子,弱弱地說:“其實吧,我也是很努力的思考的,只不過,不過,實在是沒辦法啊,而且我也不值錢,而且——我出不去。”
亦沉夢越說越覺得自己沒底氣,說到最後,乾脆一點聲音都沒有了。
那位一直號稱冷麪閻王的某個冰山,聽到這句話,居然,笑了。
亦沉夢瞪着大眼睛,怎麼着都捨不得眨一下,生怕漏了眼前的春光燦爛的笑容,還沒忘記吞了一口口水,之間明清冷隨意的陌上了她的腦袋,略帶幾分淡薄的說了一句:“你難道,不知道,你可以色誘我麼?一般的女人,還債都是這個套路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