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客廳啊,才六十多平米,可是硬生生的擠了六十多個人,除了角落裡各種拍照的大媽,剩餘的每個人都以一種異常堅定的姿態立正站好,就連轉個頭都以報數的姿態飛速劃過,蘇青墨看的心驚膽寒,特別想問問哪一位將近六十歲的禿頭老胖子,這樣高頻率的運動您的脖子真的受得了麼?
吳涯涯的目光落到對面的女孩兒的身上,一身緊身的皮褲,很有味道的披風勾勒,緊緻的身材在陽光之下熠熠生輝,身上的衣服和髮絲顯得有些凌亂,顯然是沒少折騰,想着那些足夠喧鬧的傢伙,應該給這個丫頭帶來了不少麻煩。
想着,不由得靠在椅背上,優雅的盪漾了一抹笑容,目光灼灼之中,帶着一種渾然天成的氣場。
一瞬間,整個客廳的老人精們恍惚之中才意識到了什麼,立刻打着哈哈,以各種各樣的方式離開了這個房間,有的拿了本書,有的拿了個卷子,有的直接拽着小公文包,當然,除了那個角落裡還戀戀不捨的拽着拖布拿着手機各種捨不得的清潔工大媽。
一直等房間裡面走的乾乾淨淨只剩下蘇青墨和吳涯涯的時候,空氣一片死寂。
“吳涯涯,你跑到我家裡來幹嗎?”蘇青墨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不舒服,過了好一會兒,一直等着眼前的祖宗開口,可是這祖宗偏偏一句話都不說,咬牙切齒,蘇青墨只能開口,滿面憤然的說着。
吳涯涯冷漠的目光閃過一點冷意,盯着眼前的女人,帶着一種說不出來的霸道和理所應當:“我來找我的未婚妻,難道還需要理由麼?”
有的時候,一些人就是有一種本事,黑的能說成白的,白的能說成粉的,還是白裡透紅的那種粉。
“誰是你未婚妻!”一聽到這仨字兒,蘇青墨瞬間爆炸,跳着腳等着一雙迷茫的大眼睛,順便還有着小小的怒火翻滾:“我可從來沒說過要當你的未婚妻!你有女人有孩子,還有,我今天早上差點出不了門!”
想起來就那天早上的慘樣兒,蘇青墨猛然想起來自己手中的司機給自己的東西,直接狠狠地揉成一團摔在了吳涯涯的
胸膛上,蘇青墨滿面憤然:“什麼情況啊這是!我這一天都跟賊一樣了!”
“什麼賊?咱們着是光明正大的求婚!難道你忘了麼?昨天的勇氣可嘉去哪兒了?”那過那張報紙,吳涯涯淡然的將那被揉在一起的紙攤開,那張被放大的照片正好映照在蘇青墨的瞳孔上,一瞬間,蘇青墨真的連死的衝動都有了,亞麻跌!她不要,她纔多大啊!纔不要結婚啊!
“什麼!什麼結婚!你可不要瞎扯!我那完全就是,就是鬧着玩兒的!”蘇青墨咬牙切齒,可是卻覺得額頭上一陣冷汗冒出拉,有一點不好的預感冒出來,明明想要壯着膽子吼回去,可是越說越弱,後來還是半句話都冒不出來了。
“鬧着玩兒?”深邃的眼眸動了動,閃過幾分說不出來的冷意,有着十足的陰霾似乎悄然的醞釀開來,怎麼看都有一種毀滅一切的力量在飄蕩,蘇青墨看的有些骨子發寒,渾身都抖了抖,仔細想想,她到底是怎麼招惹上這個混蛋的!
“等等!等等!”腦子裡靈光一閃,蘇青墨瞬間一個哆嗦,有些劫後餘生的擡起腦袋,看着吳涯涯,小心的嚥了口口水,用一種商量的語氣輕聲的說道:“那個,其實,軍長,咱們之間真的沒啥好說的,認識才幾天啊?那個,人生大事不能兒戲,你要是答應我求婚了,你家裡人不會着急麼?我可是什麼都沒有啊,沒胸沒屁股沒家世,還有呀,那天,你不是,你不是還撞了我一下麼!要不是這麼撞了我一下,咱們也不能鬧出這麼多烏龍來對不對?咳咳,那個啥,咱們就眼睛一閉當作啥都沒有發生好啦!省的到時候還麻煩——”
哆哆嗦嗦磨磨唧唧,蘇青墨一個勁兒的往門口蹭,可是蹭着蹭着好像就意識到了什麼了,小手悄悄的搭在了門板上,向下以摁,傳來了一陣“嘩啦”的響聲,可是那個門卻怎樣都沒打開。
莫名的就是一個哆嗦,蘇青墨突然有了一種特別不好的預感,擡頭,正巧見到吳涯涯在自己面前逐漸放大的俊臉,頭皮有些發麻,哆哆嗦嗦才問了一句:“門,什麼時候,鎖上的?”
“從他們都出去的時候。”
扯了一抹顛倒衆生的笑,吳涯涯看着眼前一臉牽強的笑容,徒然就覺得心情好了一些了。
“那個啥,吳涯涯,你看,你姓吳,我也姓蘇,說不定咱們八百年前是一家呢?說不定咱們身上有着同一個人的血緣呢?說不定咱們是失散多年的親生兄妹呢?我是說萬一,萬一要真的是的話,那可就——”
攥着自己的衣服,蘇青墨頭一次覺得,原來客廳的冷氣可以開的這麼足,對面的這個冥界軍長到底是肉做的還是冰塊做的!還是標準的海爾電冰箱!
“說這些,都太晚了。”吳涯涯笑着指了指自己的手上的東西,笑着遞到了蘇青墨的面前,雖然說是那張俊美絕倫的臉上帶着笑容,可是爲什麼不管怎麼看,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陰森?
特別是看在蘇青墨的眼裡,對面的這個到底是個吸血軍長還是個食人魔?爲啥要有這麼白的牙!
“這,這是啥玩意兒?”哆哆嗦嗦的看着他的東西,蘇青墨覺得自己的手有些抖,等聽了他說的話,蘇青墨就覺得自己不是手抖,是心抖,都抖成碎片了!
“這是欠條啊!”懶散的拽了拽身上的西裝,吳涯涯靠在沙發上,那一身整潔的西裝看起來沒有棱骨分明的模樣,怎麼看都活像是個痞子!
“神馬?!”
蘇青墨指着眉心,瞬間覺得淚流滿面。
“你和我的欠條,從你和我求婚開始。”吳涯涯笑的溫和:“我算是你們家半個女婿了。”
“我不同意!”
蘇青墨咬牙,死死的看着他:“反正說出去也沒人信!”
可是話還沒說完,臉上就糊了一張紙。
一張不大的紙張,上面兒正兒八經的寫着幾行字,字體不大,乾淨有力,好像要透過紙張傳出來一個信念——“還錢”。
這張讓蘇青墨絕望了的紙張上具體寫的,就是蘇天鴻(蘇青墨的老叔)在剛纔,從人家這拿了嫁妝,這些嫁妝的價格加起來零零總總大概三百萬,要蘇青墨迅速償還,否則就將蘇青墨告上法院,要求變賣蘇青墨的家產來賠償損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