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銀礦坑,早已經不似原本的模樣,雖然依舊靠在魚橋河的南岸,但現在卻多了更廣闊的空地,一座教堂聳立在山丘旁,而那原本的森林,卻被幾乎砍伐殆盡。
數量衆多的水賊奴隸們,就在這裡忙碌着,由兩隊持槍的城鎮民兵看守,這羣奴隸互相之間還進行監督,除了一日復一日的伐木工作,就是一日三餐外加夜晚的休息和睡眠時間,相當辛苦。
但也沒人可憐他們,畢竟是敵人,還是戰敗的俘虜,能夠撿回一條命,就足夠對李維的仁慈表示感激。
現在,這羣奴隸們已經在白銀礦坑周圍開拓出了很大一片空地,不僅將大樹給砍斷,甚至連樹樁也已經挖出來,將根系徹底挫斷。
尤其是隨着石塊將崎嶇的空地給墊平,幾乎就將這片空地形成了廣場,平整的模樣讓人走在上面也不會覺得高低不平。
事實上,這也是給白銀礦坑處的駐軍們,所準備的。
現在白銀礦坑的駐軍共有接近八百多人,由兩隊西班牙矛兵,以及四隊城鎮民兵組成,而且在必要的時候,在最短的時間內,湖心島要塞的駐軍,就能乘船及時到來,扼殺一切危險於搖籃之中。
因爲所有人都知道,教堂的另一面,就是那邪惡的亡靈位面,僅有兩隊城鎮民兵和兩隊巴巴里海盜守衛在那,遇到了大股敵人襲擊,也撐不了太久。
扎迦利牧師就在這邪惡的亡靈位面中。
站在教堂的門前,光明的氣息在身周瀰漫,但扎迦利的眸子卻看着遠處,灰濛濛的天空籠罩着似是永恆的烏雲,讓他心情壓抑。
這一個月中,他嘗試了很多方式,想要淨化光罩外面的邪惡世界,可是那凝固般的邪惡卻數量出奇的多,哪怕是一米米的澆灌聖水,除了滋滋的如熱油般的聲響和黑色濃煙,土地也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
而就在第二天,土地依舊恢復了之前那荒蕪的模樣,就彷彿是打臉般,訴說着對於扎迦利的嘲諷。
“這無窮無盡般的邪惡啊。”
緩緩地嘆了口氣,扎迦利牧師眸子眯起來,但是他的內心中卻沒有絲毫的頹廢和失落,因爲目前置身於神聖中的他,已經感受到了來自上帝的偉力。
就如同現在他所站立的教堂門口,何嘗不是屬於神聖的天主親自出手,淨化了邪惡後,在這個世界中訂下的據點?
系統在他們看來,就是上帝,而擁有系統的李維,就是彌賽亞,先知,一切最神聖的化身,值得用生命代表的虔誠信仰,以及在這個世界上,他們的依靠,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的依靠。
“主教大人。”
身後,一位牧師走過來,掃過外界那灰濛濛的天空,臉色也有些不愉快,這是對於邪惡和污穢的天然厭惡。
“怎麼了?”扎迦利扭頭,發現是那二十位正式牧師之一,不由得點點頭互相致敬,開口詢問道:“難道我們現在對於邪惡的淨化,有了新的進展嗎?”
他們在這個世界中,一直致力於對這個邪惡世界的淨化,不過或許是他們的能力不足,也彷彿是這個世界實在是太過於邪惡,至少他們用盡了一切辦法,目前爲止,還沒有任何可以打開進度的突破口。
“不,令人遺憾和氣憤,我們沒有辦法。”
那個牧師也是低頭,語氣帶着憤慨,不過他卻擡起頭來,對扎迦利恭敬地開口道:“是來自海角鎮的命令。”
說着,他在懷裡掏出一張卷軸,羊皮的外襯,精緻的白銀軸身,上面還有代表西班牙帝國的三色印戳,這讓扎迦利不由得一愣,伸手接過來,道:“是國王陛下的新命令嗎?”
打開卷軸,上面卻不是李維的命令,而是海角鎮的治安官邸,來自內閣的建議。
快速的看完卷軸上的文字,扎迦利也是點點頭,合上卷軸無奈的搖頭道:“還是老樣子,囑咐我們要多加小心,注意亡靈城堡是不是有什麼異動。”
而這個傳話的牧師也理解的點頭:“在這個廣袤的邪惡世界,我們能接觸的真正勢力據點,或許就是那座亡靈城堡。”
但扎迦利的眉頭卻不由得皺起,看着遠處的起伏山丘,語氣有些凝重的問道:“我記得是兩位牧師,和一隊行省騎兵來觀察那邊的亡靈城堡,不過按照規定,每隔半個小時,就會有兩名騎兵去偵查情況?”
“的確,不過半個小時前,我們已經安排兩個騎兵過去探查了。”
這個牧師也同樣是教堂的管理者之一,威望也僅次於扎迦利,這時候也眉頭微微皺起,疑惑道:“按照時間來看,他們也應該快回來了。”
“最好不要有任何異常情況發生。”扎迦利眉頭皺起,對這位牧師安排道:“繼續派兩名騎兵過去看看,我可不希望那座亡靈城堡的部隊,突然出現在我們的面前,我們還沒有做好絲毫的準備。”
“明白。”
這名牧師點頭,剛想要扭頭重新進入教堂,可是眼角的餘光,卻發現遠處的山丘上出現了兩個黑點。
他的神情微微放鬆,他看到了那是兩個行省騎兵,剛想要鬆口氣笑着說些什麼神經緊張之類的話,但他的神情卻猛然凝重起來,因爲他也赫然發現,那兩個行省騎兵的速度非同尋常的快,幾乎就是狼狽的策馬逃竄!
這對於富家子弟出身的行省騎兵來說,狼狽的模樣可不多見。
“不對勁。”
扎迦利也已經發覺了遠處那兩個在山丘上策馬奔下來的騎兵,沒有發愣和疑惑,聲音卻猛然提高,直截了當的吼道:“召集部隊!”
因爲就在那山丘上,兩名行省騎兵的身後,同樣又出現了幾個策馬而行的騎兵,但無論是扎迦利,還是這位牧師,都知道,自己派出去偵查的騎兵,只有兩個,而不是更多。
而就在這個邪惡的世界,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