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羣原本桀驁不馴的克圖夫河水賊也震驚的看着那高臺上的佝僂身影,尤其是盯着那瘦巴巴的手掌中,熊熊燃燒着的火球正違反了他們的嘗試而在漂浮旋轉。
他們的腦海中下意識的也出現了以往曾聽到的傳聞,不由得一個個緩緩都後退了半步,語氣也極爲震驚的輕輕低呼道:“魔...魔法師!”
“大祭司,這是溺亡之神賜予大祭司的力量!”
而之前那魁梧的身影則是露出狂熱的目光,他熱切的看着那個佝僂身影手中的火球,全身都激動的微微顫抖,顧不得手中那拎着那短柄斧,直接就朝着那佝僂的身影重重的跪倒在地上。
然後便極爲虔誠的趴在地上大聲的讚美道:“偉大的大祭司,您代替吾神行走在大地上,您即是吾神的化身,傳播着吾神的榮耀。”
“傳播着吾神的榮耀!”
周圍的溺亡信徒們也是熱切的看着那高臺上乾瘦的佝僂身影,一個個的臉上儘管因爲兜帽而看不到表情,可是聽那聲音也能感覺到隱隱瘋狂的宗教氣息。
不少人已經跪下大聲的祈禱呼喚,就宛如真正的信徒那樣朝着那大祭司跪拜,虔誠的模樣甚至都讓尋常人動容。
就算是李維的臉上都微微帶起了赫然的神色,眸子緊緊盯着那大祭司手中緩緩漂浮着的火球,整個人在風衣中的拳頭都下意識的緊緊握住。
這是他第一次見識到魔法的力量,甚至帶給他的衝擊讓他整個人都懵懵的,腦袋中也是如亞麻線一般的混亂,根本組織不起有效的思緒來。
因爲當這嚴重違反他科學價值觀的魔法出現以後,李維的心中忽然對自己腰間牛皮帶上彆着的燧發手槍,感覺到了某種悲涼。
“這就是魔法的力量?”
緩緩的握緊了雙手,李維的指關節都微微的發白,但他擡頭看着那依舊熊熊燃燒的火球,就猶如溫順的鳥兒般漂浮在那大祭司的手中,心中竟然產生了少許的動搖。
科學價值觀中是不會有如此違反定律的事情,人如此輕易的操控火球,這種魔法力量怎麼能出現在這世界上?
“把我們的聖女拉上來,吾神的意志等待降臨。”
而就在那高臺上,那個佝僂的乾枯身影則是揮手將那火球重新打回篝火中,隨着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響,那堆火苗燃燒的也越發的旺盛起來。
不過這個大祭司則看着在道路那,一輛馬車正緩緩的行駛過來,兜帽下那乾巴巴的下巴也是露出一個森然的微笑,那如夜梟般陰森的笑聲也重新出現:“還有,把我們的祭品也呈現在吾神面前!”
馬車附近,一個看輪廓也魁梧的壯漢正走過去,伸手將後面的車廂中就扛出一個亞麻袋子抗在肩膀上,然後便快步的朝着木製的高臺出走來。
那袋子當中似乎還有什麼東西,竟然在那壯漢的肩膀上瘋狂的晃動着,甚至牽扯的那黑色的兜帽都往旁邊扯了少許,動作極爲激烈。
“一個女人,年紀不大。”
格林大副在李維身後輕輕推了推,頓時驚醒了還在壓抑着皺眉沉思的他。
而李維猛然擡頭,那個壯漢抗着的麻袋也在他身邊不遠處走去,同時那明顯是女人的嗚咽聲音還在隨着那掙扎而持續發出。
似乎是嘴巴被人堵住了什麼東西,就算是嗚咽低吼也不能聽的真切,但格林大副還是湊近了李維,有些凝重的看了眼他現在的狀態,緩聲問道:“李維船長,或許你現在的情緒,有些不穩定。”
“還好。”
李維緩緩呼出一口氣,整個人的神情也平淡下來,看着那被扛着走上木臺的麻袋,臉上卻也凝重了少許。
淡淡的開口安慰了格林大副,李維的手也下意識的在風衣中握緊了那燧發火槍的槍柄,這是帶給他力量的源泉。
儘管震驚於那魔法,但李維前世的記憶也讓他很快在這種震驚的思緒中回過神來,畢竟前世地球上連那恐怖的原子彈都擁有,現在見到了如此普通的火球,可又能怎樣?
李維不相信火球的威力能抵得上一門32磅炮,他也不相信所謂的魔法師能夠抵擋數百們火炮齊射。
起碼他在這個世界上也已經證明了,仍舊以冷兵器作戰爲主的世界上,面對他來自地球近代的火炮,仍舊顯得落後許多。
而以這個世界常規戰力來看,起碼來自李維的火炮和燧發槍,也並不是落伍和弱小的代名詞!
“唔...嗚嗚嗚...”
臺上,那個亞麻袋被狠狠地掀開,那個魁梧的壯漢直接就將裡面一個嬌小的女人仍在臺上,任憑她掙扎着在那袋子裡爬出來,整張俏臉的臉蛋上都是驚恐和淚痕。
她擡頭看着周圍那昏暗的星光和詭異的人羣,被捆綁住手腳也更加劇烈的掙扎,而那被堵住的嘴巴中也嗚嗚的叫喊着,眼淚都在那兩隻大眼睛中翻滾。
看上去這是一個家境不錯的女孩,大約十八九歲的年紀,白嫩的臉蛋也是漂亮的代名詞,配合那驚恐不安的表情,讓人也忍不住心生憐愛。
但那佝僂着身子的大祭司卻沒有所謂的仁慈之心,他毫不在乎的伸出自己乾癟的手,抓住那白嫩的脖頸就緩緩的向前提起,整個人的聲音也如夜梟般森然可怖的笑着:“溝通吾神的聖女,願意犧牲自己的生命,讓吾神的偉力降臨下來。”
“榮耀!榮耀!榮耀!”
底下那羣溺亡信徒也紛紛瘋狂的喊起來,兜帽下的臉上也都是狂熱的模樣。
他們並不在乎那個女人現在被捆綁着,臉色極爲恐懼的模樣,反而在心中已經認爲這是吾神對於她的恩賜,甚至不少人心中還在祈禱羨慕,想要自己成爲那所謂的聖女,因爲已經成了狂熱信徒的他們,早已經在信仰面前失去了理智!
而就在旁邊那三個十字架上,原本被捆綁在上面的三個人也已經被放了下來,但同樣被魁梧的壯漢所扛在肩膀上,如扛着豬仔一樣重重的扔到木臺的邊緣。
這三個被捆在十字架上的人也被撤掉頭套,卻是兩個年輕人和一個老人,同樣全身都被捆綁了繩索,嘴裡也塞着破布嗚嗚的想要說些什麼。
“老哈維?”
但李維卻忍不住微微皺眉,因爲其中那一個老人,赫然就是白天還在碼頭上一起交流的那個老者。
李維絕對不會認錯那個喜歡喝酒勝過自己生命的老傢伙,而他的眸子掃過旁邊那兩個年輕人,除了一個陌生的面孔之外,另一個面色憨厚的年輕人也讓他的眉頭緊緊皺起。
這個年輕人他同樣認識,而李維看着這兩個人的臉,也不由得緩緩道:“賣鍍銀餐具的小索羅斯,和那個心善的民兵?”
“他們三個是褻瀆了吾神的罪人,需要用他們的鮮血來洗刷他們的罪孽。”
那個佝僂着身軀的大祭司卻緩緩的開口,而手中不知何時也已經出現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鋒利的刀刃已經緩緩的架在了那個女孩的白嫩脖頸處,他的聲音依舊帶着陰森寒冷般的沙啞:“她來自罪人的城市,那個充滿墮落和貪慾的灰霧城,但吾神恩賜她成爲聖女,以她溝通這世界的我們,降下銀幣組成的雨,帶領我們走向永生。”
這個大祭司的聲音緩緩的開始念着,就猶如在說着那詩文般的教義,而他那隱藏在兜帽下的臉上則是帶起了戲謔的神情,掃過底下那羣狂熱的信徒,眸子中也帶起了某種不屑。
他黑袍下乾癟的手也在緩緩的移動,某種神秘的力量也隨着他的手而出現,可是原本計算好的東西卻讓他感覺到空蕩蕩的,而這個大祭司的臉色也變得扭曲,扭頭朝着身後那木臺的一個角落看去,卻發現空無一物。
“什麼,怎麼會沒有?”
憤怒瞬間出現在他的腦中,在這個大祭司的記憶中,那些只有灰霧城外港或巴爾鎮纔有的流氓小偷,竟然在今天這最關鍵的時候,將他重要的也是極具價值的道具給偷走。
他的腦中已經被憤怒填滿,整個人也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語句,只是怒聲朝着底下的那些溺亡信徒大聲吼道:“該死的,你們當中混入了卑劣的小偷,竟然偷走了我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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