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東覺在五月三日就回來了,帶回來的自然是好消息。郝東覺的父母也跟了過來,他們對未來的兒媳感到很滿意,特別是在知道談清漣的家庭情況之後,更是滿意。作爲小資產家庭,郝東覺的父母還是很看重出身的,雖然談清漣只是個文工團的普通士兵,可現在談家如日中天,不但有個當將軍的哥哥,而且談仁皓還是郝東覺的直接上級,另外跟談家聯姻的廖家也是將門,這幾層關係加在一起,談清漣的身價自然提高了不少。
“你父母還是挺有文化的嘛,至少那些話,我老爸老媽可就說不出來了。”談仁皓對妹妹未來的婆家的印象並不怎麼樣,可這也沒有影響到他與郝東覺的關係。
“仁皓,你別見外,實際上我以前沒有介紹他們給你認識,主要就是考慮到這一點。”郝東覺顯得有點難爲情的樣子,“當年我跟你一樣,是離家出走後到部隊來的,不然我就要跟那兩個兄長一樣,成爲商人了。
哎,也好,至少他們不反對。”
“我看不僅僅是不反對,而且還很贊成呢。”談仁皓笑了起來,“你也別擔心,今後你們就住在這裡。對了,校長給你安排的房子已經確定下來了,我帶你去看看。”
郝東覺回頭看了眼還在大廳裡面跟談仁皓父母拉家常的雙親,然後就跟着談仁皓走出了別墅的花園,朝着別墅區的裡面走去。
“前幾天還有不少後勤部門的人員來清掃房間,大概已經弄得差不多了。”談仁皓在前面帶路,“這套房子以前是給一名退役上將住地。
他上個月回老家去養老了,所以就騰了出來。房屋要先修繕一下,你讓清漣過來看着。把你們的裝修想法說出來,後勤部門的人員會弄好地。”
“就是這?”郝東覺停下了腳步。朝着眼前的那棟別墅看去。
“對,就是這套,與我那套差不多,只是這兩年沒有修繕過,所以顯得有點久。”談仁皓點了點頭。”要不要進去看看?”
郝東覺立即推開花園柵欄上地小木門走了進去。別墅的樣式很老套,這是幾十年前修的了,木製主體結構,上下三層,總面積大概有600平方米左右,大廳有兩層樓高,面積很大,裡面沒有擺傢俱,還有幾個後勤部門的工人正在忙着把一些垃圾清掃出去。二樓是書房,娛樂室。
健身房,以及一個小小的茶廳。三樓有六套很大地臥室,另外還有一個大陽臺。正朝着山區,朝向不算太好,談仁皓那套別墅的書房是朝向海港的。
“怎麼樣,還算滿意吧?”
“不錯。這麼大的地方住兩個人,而且我還經常得在艦隊裡,是不是太奢侈了一點?”
“那就要看你的能力了,什麼時候多添幾個人丁,不就熱鬧了?”
郝東覺臉一紅,立即笑了起來。
“好了,我們到外面看看吧!”談仁皓帶着郝東覺下了樓,“花園還沒有整理,要種些什麼花草,你可以直接提出來,會有人安排的。最好別像我爸一樣,種什麼蔬菜,這簡直成了笑話了。”
“我也沒這個閒心,誰會種蔬菜?”郝東覺也笑了起來。
“晉升的安排也下來了,大概月底就能落實。”談仁皓在花園裡停下了腳步,“你是排第一的新晉少將,另外,雷少卿將晉升中將。”
“老雷要成中將了?那我們可得找他好好的宰一頓!”
“這個以後再說吧,還有常薦新也將成爲少將,而且是一級少將。”談仁皓遲疑了一下,“還有,黃曉天,姜仲民也在晉升名單之中。”
“黃曉天這小子爬得還真快,這下還是在我上面。”郝東覺笑着搖了搖頭,接着目光就落到了談仁皓身上,“你說姜仲民也將獲得晉升?”
談仁皓微微點了點頭,姜仲民本來就是少將,再晉升就是中將了。
“那這麼說來,他將成爲艦隊司令?”郝東覺的反應還不算慢。
“對,按照現在地搭配,除了第三特混艦隊外,其他的艦隊司令都是中將,而且老常肯定會在明年成爲中將的。”談仁皓在花園裡地石凳子上坐了下來,“艦隊參謀長以少將爲主,這主要是爲了提高艦隊的地位,同時在作戰中,由艦隊控制大局。”
“這麼說來,我是沒有希望了。”郝東覺並沒有一點失望的樣子,“這也好,不然別人還說我把你小枚拐到手之後就跳槽了。”
“東覺,實際上……”反而是談仁皓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我知道,這事不是你能決定的,而且,我還沒有想好是不是應該去自立門戶,還是繼續跟着你幹呢。”郝東覺把住了搭檔的肩膀,“你也知道我的缺點,就算現在讓我去指揮艦隊作戰,我恐怕都沒有多少信心。”
“最近有一期培訓班。”談仁皓讓郝東覺也坐了下來,“是專門開設的將軍培訓班,針對你與黃曉天這類非海軍學院出身的將領開設的,目的就是提高將領的綜合能力。我已經替你報名了,參謀長那邊也安排好了。”
“培訓班?”郝東覺微微皺了下眉毛。
“地點在松江,時間一個半月。”談仁皓轉過了身來,“你可以帶清漣一起去,費用全部報銷。所以,你們早點把婚事辦了,順帶是去渡蜜月吧。”
“這……”郝東覺微微遲疑了一下,“我還準備在月底辦婚事呢,可是……”
“選好日期了?”
“對,28日,是個良辰吉日,父母也都同意了,如果我去松江的話……”
“那就到松江去辦婚事吧,當然,婚禮的花費肯定要增加不少。”
“去松江辦?錢不是問題。這可是個好主意。”郝東覺立即站了起來,來回走了幾步,說道。”好吧,我去跟清漣商量一下。然後徵求一下父母的意見。這樣兩邊都不會耽擱了。”
談仁皓也站了起來。”那我們先回去吧,看看四個老人聊得怎麼樣了。”
兩人剛走出別墅,就被旁邊那棟別墅外地幾個人給吸引住了。
“是嚴師琪,他殘廢了?”
談仁皓微微點了點頭,他也看到了坐在輪椅上的嚴師琪。這個當年意氣風發。可以說極爲驕傲的將軍現在已經沒有了往常地氣勢。掉在輪椅上的兩條褲管裡空蕩蕩地,而且整個人的精神極爲萎F4U。
“我們過去打個招呼吧,怎麼說也在同一個戰場上打過仗。”
“有必要嗎?”郝東覺有點不情願。
談仁皓沒有管他,就朝着那羣人走了過去。
嚴師琪也注意到了談仁皓與郝東覺,當他發現談仁皓走過來的時候,立即就搖動着輪椅,想離開這裡,結果在輪椅轉過來的時候,碰上了路邊的臺階,接着就倒了下來。周圍地那幾名軍人還有穿着平民服裝的中年婦女立即就衝了過去。
談仁皓加快了腳步,搶在衆人前面把嚴師琪扶了起來。他不是在做慈善事業,他只是覺得。嚴師琪是個軍人,不管之前兩人的觀點有多麼大的差異,嚴師琪都是個不折不扣的軍人,一個值得別人尊重與尊敬的軍人。一個爲國家,爲民族灑血犧牲的軍人,一個頂天立地,做出了巨大貢獻的軍人。
“你是……”那中年婦女扶住了嚴師琪,“我是他的妻子,請問你光——”
“嚴將軍,我……”談仁皓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他朝嚴師琪的妻子點了點頭,“我是談仁皓,以前跟嚴將軍在一個戰場上作戰地。”
嚴師琪的神色很不好看,嘴脣還在微微顫抖着,他覺得談仁皓在侮辱他。
“嚴將軍,也許我們之前有很多的見解不一樣,但是我覺得你是個軍人,一個值得我尊重與敬佩地軍人。”談仁皓也有點尷尬,他退後了兩步,然後向嚴師琪敬了一個莊嚴,標準的軍禮。
嚴師琪身子微微一震,也立即還了個軍禮。
談仁皓朝嚴師琪的妻子看了眼,然後就轉身走開了,他確實不知道該用什麼辦法來表示他對這個昔日有不少矛盾的將軍表達自己的敬佩與尊重,也許軍禮是唯一的表示方法吧。
“他是誰?”嚴師琪的妻子有點迷糊。
“一個戰友。”嚴師琪的神色恢復了平靜,“一個同樣值得我尊重的戰友。”
同樣,郝東覺也有點不解,他開始沒有跟上來,而是站得遠遠的,在談仁皓走過來的時候,他朝嚴師琪看了一眼,然後跟上了談仁皓的步伐。
“你過去做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應該做點什麼。”談仁皓看了搭檔一眼,“我知道你的想法,雖然之前嚴師琪與我們有不少的矛盾,但這只是指揮方式,以及作戰觀念上的不一樣。他是帝國軍人,而且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帝國軍人,我們難道不應該尊重他嗎?”
郝東覺一愣,立即停下了腳步,談仁皓走了兩步也停了下來。等他轉過身來的時候,郝東覺已經跑到了嚴師琪的面前,朝着這個昔日的戰友,也可以說是對手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然後又匆匆忙忙的跑了回來。談仁皓笑了起來,郝東覺這人還是有點不成熟。
“你說得沒錯,嚴師琪確實是值得我們尊重與敬佩的。”郝東覺不是那種喜歡掩飾自己的人,“其實,還有很多人值得我們尊重,是不是?”
談仁皓微微點了點頭,他朝着正在向他看來的嚴師琪看了一眼,然後對郝東覺說道:“我們快回去吧,看來,今後你有個不算太糟糕的鄰居了。”
郝東覺這才反應過來,他朝嚴師琪,以及嚴師琪的妻子點了點頭,然後跟上談仁皓走遠了。
等兩人回到家裡的時候,四個老人正在商量着兒女的婚事安排。郝東覺也把他要去參加培訓班的事情說了出來,並且提議在松江去找家酒店舉辦婚禮。這個提議立即得到了贊成,而且郝東覺的父母還很大方的提出承擔一半的婚禮花銷呢。
第二天,談仁皓委託杜興去買了一份禮品,然後在當天晚上把禮品送給了郝東覺。
“你不來參加婚禮?”看到那包裝精美的禮品盒,郝東覺立即明白了過來。
“是啊,過幾天,我就要跟參謀長去德黑蘭了。”談仁皓也覺得自己不去參加妹妹,以及搭檔的婚禮有點不像樣,可現在要務在身,他不可能因爲私人的原因而推託掉軍務。”這次會議很重要,校長點名要我去的,沒辦法推掉,我看看能不能趕在你們舉行婚禮的時候回來,不過現在還無法確定,所以就先祝賀你們了。”
“這……”
“一點小意思,值不了幾個錢的。”談仁皓拍了下郝東覺的肩膀,“算是我私人送給你的,你也知道,你嫂子管錢很厲害,我可是那私房錢出來買的。”
郝東覺立即笑了起來。”那我就收下了,不過,能趕回來的話,還是要趕回來,你可是最不能缺的主賓之一了。”
“我知道,儘量吧!”談仁皓靠在了陽臺的柱子上,“你先別給清漣說,這事我讓你嫂子去跟她談。”
郝東覺立即點了點頭,他可不想去惹這個麻煩,就他所知,談仁皓與談清漣兄妹倆的感情很好,而哥哥不能來參加婚禮的話,談清漣肯定會很不高興的。
“什麼時候走?”
“還沒有確定下來,不過就這幾天吧。”談仁皓長出了口氣,“明天我還要去參謀長那裡,反正麻煩事不少。你們什麼時候去松江?”
“明天下午的飛機,那邊的賓館已經訂好了,準備明天上午去民政局把手續辦了,然後在婚禮之前提前渡蜜月。特殊時期,特殊情況,特殊安排嘛。”
“也好,早點過去,早點安排!”談仁皓把住了郝東覺的肩膀,“那我就不去送你們了,玩高興點,你難得有假期。
郝東覺笑了起來,這讓談仁皓想起了自己結婚時的情景,以及還沒有兌現的承諾,真是特殊時期,特殊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