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是由炮兵拉開序幕的,七個師的炮兵部隊集中在一起,對美軍陣地進行了排山倒海般的炮擊。當炮彈如同雨點般的落在陣地上,炸起一團團的火球與硝煙,大地隨之震動時的那種場面是極爲震撼的。自從數百年前,帝國陸軍首次集中使用炮兵開始,炮兵就成爲了“戰爭之王”。
相對而言,帝國陸軍對炮兵的重視還比不上其他一些國家,比如俄羅斯,以及德國。而影響到炮兵地位的正是新興的航空兵。
在第一次全球戰爭期間,炮兵是最強大的,也幾乎是唯一的支援火力。當時還沒有出現能夠飛到敵人防線後方數百公里,甚至數千公里的戰略轟炸機,而在第一次全球戰爭期間使用的那些轟炸機的載彈量都極爲有限,因此沒有能夠動搖炮兵的地位。當時,爲了能夠轟擊敵人防線後方的重要目標,包括唐帝國在內的很多國家都製造了“超級大炮”,其中以德國陸軍的“巴黎大炮”最具有代表性。這種火炮能將炮彈打到一百多公里之外,需要用列車來運送,而且每發射一發炮彈需要數十分鐘的準備時間。以當時的技術而言,這絕對算得上是“重量級”的超級武器了。
炮兵也算得上是第一次全球戰爭的標誌性武器。在以鐵絲網,機關槍,戰壕爲主的塹壕戰中,炮兵的巨大殺傷力是毋庸置疑的。而且在戰爭期間出現的化學炮彈更是威力巨大,給雙方製造了巨大的傷亡。從戰後的不完全統計來看,整個第一次全球戰爭中,交戰雙方有六成以上的陣亡官兵是被火炮給幹掉地,而這個比例遠遠的超過了機關槍製造的傷亡!而且炮彈也是最重要的戰爭物資。在爭奪奧倫堡(唐帝國的稱呼是西塞)的戰役中,唐帝國陸軍動用了二十多個炮兵師。在一天之內就打掉了10萬發炮彈。而在西線戰場上,德國與英法聯軍的炮彈消耗量也相當的驚人。
實際上,炮兵登峰造極之戰不是第一次全球戰爭,而是第二次全球戰爭,特別是在大陸戰場上,炮兵是交戰雙方手裡最重要的支援與壓制火力。可同時,也正是第二次全球戰爭中,炮兵的地位受到了影響,航空兵在很大的程度上,實際上就是長了翅膀的炮兵。轟炸機成爲了更爲有效的支援力量。
正是航空兵的迅速崛起,唐帝國陸軍對炮兵的重視程度下降了很多。不說別的,當時唐帝國陸軍的幾種主戰火炮實際上都不是陸軍自己研製地。155毫米重炮的核心技術來自海軍,而100毫米火炮的核心技術實際上是德國人提供的。另外,裝備陸軍的大部分迫擊炮的技術也是從德國引進的。在戰爭爆發之前,帝國陸軍內部甚至出現了取消炮兵,用航空兵全面替代炮兵的聲音。當然。這個論調肯定是錯誤的,即使是在數十年之後,炮兵的地位仍然不是航空兵所能夠取代的,在戰場上,炮兵仍然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
得益於帝國強大的工業生產力,在戰爭爆發之後,帝國陸軍立即意識到了炮兵的重要性。並且下了大力氣來恢復與擴大炮兵。當時,陸軍直接借用了海軍驅逐艦上的155毫米火炮技術,在做了必要的修改之後,與22年,也就是戰爭爆發地第二年就推出了自行式與牽引式兩中155毫米口徑的重型火炮。另外,陸軍還直接從德國引進了88毫米火炮的技術,並且借鑑了德國火炮設計上的一些優點,可以說,後來帝國陸軍坦克上使用的80毫米。90毫米坦克炮,陸海兩軍通用的80毫米高射炮。以及100毫米中型火炮身上都看得到德國88毫米高射炮的影子,在很多設計方面都用的是德國技術。也正是這個時候開始,陸軍將155毫米與100毫米確定爲標準的火炮口徑。在整個戰爭期間,陸軍之前裝備的火炮陸續退役,並且集中力量生產了這兩種口徑的不同火炮,這極大地簡化了後勤保障上的麻煩。
實際上,陸軍裝備地最多的“火炮”應該是迫擊炮,而且,帝國陸軍步兵部隊所配備的迫擊炮數量是最多的。當時。帝國陸軍一個步兵排就有配備了一個單獨的迫擊炮組,標準裝備是一門60毫米迫擊炮。後來增加到了兩門。而一個步兵連有一個單獨的迫擊炮班,裝備3門60毫米迫擊炮。一個步兵營有一個單獨的中型迫擊炮排,裝備3門80毫米迫擊炮。一個步兵團有一個獨立的重型迫擊炮連,裝備了6門120毫米迫擊炮。另外,在師屬獨立炮兵營裡,還有一個自行式重型迫擊炮連,裝備6輛120毫米重型迫擊炮車。到了戰爭後期,帝國陸軍甚至開始步兵排提供不佔編制的60毫米輕型迫擊炮,並且爲每個步兵班提供了兩具槍榴彈發射器。
可以說,當時帝國陸軍是比較重視步兵的支援火力的,而且實戰也證明了,炮兵在地面戰鬥中的有效性。比起航空支援來講,155毫米重炮的炮擊效果不會比轟炸機投下的炸彈的威力差多少。更關鍵的是,航空支援不可能隨叫隨到,特別是在前線沒有足夠機場的時候,航空支援往往是可望而不可即。相反,炮兵卻能夠伴隨步兵作戰,而且炮兵的支援往往在幾秒鐘,最多幾十秒鐘之內就能到達,而絕大部分時候,航空支援最快也要好幾分鐘的時間。顯然,炮兵是更迅速,更有效的支援力量,而在火力的及時性方面,航空兵永遠都比不上炮兵。
在戰術方面,俄羅斯陸軍是最爲重視炮兵的使用的,這有其固有的因素,比如俄羅斯的空軍就一直不怎麼樣。而施鼐興在提出了裝甲兵的基本戰術時,就將炮兵放到了與裝甲兵,航空兵並列地位置上,是整個快速突擊戰術的三大支柱之一。問題是。施鼐興的戰術思想在最初的時候沒有受到重視,如果不是因爲帝國有着強大的工業基礎,以及深遠的陸地疆域的話,恐怕這個錯誤就足以葬送掉帝國了。
作爲施鼐興的得意門生,古迅雷也非常重視炮兵的使用,而且他還在戰鬥中總結出了不少炮兵戰術。比如,在快速突擊的時候,炮兵的支援力量不要求多,而是要足夠的精確,能夠爲裝甲部隊摧毀前方的障礙。另外必須得跟上裝甲部隊的推進速度,因此重點是自行火炮,牽引火炮不適合伴隨裝甲部隊作戰。而在裝甲部隊突擊之前,炮火準備就要求達到最大密度,儘快摧毀敵人防線上的堅固火力點,壓制住敵人的炮兵,讓裝甲部隊能夠順利突擊。因此火炮地射程必須要比敵人的火炮更遠,且射速要足夠的快。
實戰中,古迅雷也確實是按照這些基本戰術在使用炮兵,這次,他就讓炮兵集中炮擊了美軍陣地,爲裝甲部隊開路,而且在炮兵進行炮擊的時候。他的裝甲部隊就已經開始向美軍陣地推進了。不過,讓古迅雷沒有想到的是,美軍炮兵的反擊速度來得很快,炮火還沒有來得及向美軍陣地的後方延伸,美軍火炮打來的炮彈就落到了坦克集羣裡面。
“儘快找到美軍炮兵陣地,聯繫航空兵,讓他們重點轟炸美軍的炮兵陣地!”古迅雷在坦克上指揮戰鬥,“媽的,加快推進速度。隊列拉開一點!”
美軍的裝甲部隊也開始突擊了,最先與美軍裝甲部隊遭遇的是左翼的第一騎兵師。張曉林在第一時間把情報報告給了古迅雷,接着,第二騎兵師的先頭部隊也與美軍的裝甲部隊遭遇了。
一場坦克戰在所難免,雙方指揮官都想到了首先投入裝甲部隊,去撕開敵人的防線,結果,雙方的裝甲部隊首先遭遇。而唯一不同的是,佈雷德利沒有摩托化步兵部隊,結果他的裝甲部隊將步兵拋在了後面。而古迅雷的裝甲部隊裡還有大量摩托化步兵伴隨作戰。
“讓步兵儘快跟上來!”古迅雷很清楚怎麼擊敗敵人,“另外。部隊拉開距離,儘量不要靠近,先打美軍的重型坦克,別吝嗇高速穿甲彈!”
坦克炮的怒吼代替了重炮的轟鳴,短停急射是最普通的坦克戰術,25式坦克的機動能力被徹底的發揮了出來,可讓古迅雷感到惱火地是,他的座車彷彿永遠比別地坦克慢一點一樣。
“加快點,趕到前面去,高速穿甲彈準備!”
裝填手把一發高速穿甲彈裝進了炮膛,可駕駛員卻沒有讓坦克加速。
“媽的,加速!”古迅雷大叫了起來,“快加速,距離太遠了,把距離拉近點。看到了嗎?那輛M26,快衝上去!”
駕駛員還是沒有加速,他心裡很清楚,保護好司令官要比干掉一輛敵人的坦克有價值得多了。
古迅雷差點就要跳起來了,前方1500米外,那輛本來被他“看中”了的M26被另外一輛25式坦克在1100米發打了個正着。其他的坦克都衝了上去,就只有古迅雷,以及警衛營的十多輛坦克留在後面。
就算古迅雷是戰場上的最高指揮官,可這個時候,他也沒有辦法讓他坦克開快一點,除非他肯去當駕駛員。不過,照眼前的情況來看,就算他衝到了前面去,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美軍的裝甲部隊根本就頂不住25式的猛烈打擊。相對而言,第一騎兵師與第二騎兵師的官兵已經有了不少的實戰經驗,大部分還在繼續作戰的坦克手都不再是新手了。僅僅不到半個小時的戰鬥,雙方官兵的素質就顯現了出來。另外,雙方坦克性能上的差距也非常的明顯,特別是在野戰中,25式坦克的性能優勢相當明顯。
對付如同M4這樣的對手,25式坦克在各方面都有巨大的性能優勢。雖然M26的火力更猛,而且裝甲更厚,但是其機動能力明顯比25式差了很多,在運動戰中,重型坦克的戰鬥力肯定無法完全發揮出來。歐洲戰場上的實戰也證明了這一點,重型坦克更適合防禦,而不是快速突擊。另外,美軍中M26的數量相當有限,而25式的數量優勢足以打垮對手了。
最後來解決掉美軍裝甲部隊的是艦隊派來的轟炸機。這批轟炸機沒有戰鬥機掩護,大部分的戰鬥機都在轟炸更遠處的美軍,壓制美軍的炮兵。而這些轟炸機都匆忙投下了炸彈,然後就迅速的離開了戰場,它們幾乎都是在極限轟炸半徑上作戰的,沒有多餘的燃料讓這些轟炸機在戰場上空逗留。
隨着美軍的裝甲部隊被擊潰,戰局立即轉爲對帝國陸軍有利。古迅雷沒有讓部隊停下來,他甚至沒有讓伴隨坦克進攻的摩托化步兵去打掃戰場,而是把打掃戰場的任務留給了更後面的第四步兵師與第五步兵師。
突擊行動持續到了中午,直到大部分的坦克都快要沒有燃料的時候才停了下來。美軍已經有三個師被擊潰,另外的美軍部隊也在準備撤退。古迅雷沒有放棄進攻,他讓部隊以最快的速度補充了燃料,而且同時讓步兵衝到了前面去。既然敵人的戰鬥意志已經被打垮了,那就要痛打落水狗,而不是讓敵人安然撤退!
一直突擊到了傍晚,騎兵部隊第二次停下來補充燃料,坦克手也抓住機會填飽了肚子。古迅雷在這個時候才做出了調整。他讓兩個騎兵師的摩托化步兵全速北上,爭取截住撤退的美軍,而在騎兵停下來的時候,步兵仍然在繼續向北推進。擊潰敵人已成定局,而現在,他需要的是更大的勝利!
夜晚,雙方都在向北面“行軍”。打到這個時候,古迅雷多半有點驚訝,他沒有想到,美軍會這麼輕易地被擊潰,而且這也不是他主要考慮的問題。現在,他需要的不僅僅是一場殲滅戰,而是一次能夠奠定整個澳洲大陸戰場基礎的重大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