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藍天,晴空萬里。
天氣好,人的心情更好!
鄧浩楠站在前桅船垣旁,順着艦首長長的斜桅,仰頭直視蒼穹。
呃佛仙號更名黑珍珠號後,鄧浩楠彷彿真的感覺到自己成爲一名海盜了,想着加勒比海盜中囂張無比的傑克,鄧浩楠心中就癢癢的。
微風從身後徐來,傳來叮叮噹噹的敲擊聲,約翰正帶着人修理黑珍珠號的船舵,而林風則組織人手學習西洋帆船的操作方法。
鄧浩楠把黑珍珠號戰艦當作座艦,因此原本101號上的船員和水手們便要到黑珍珠號上服役。之前雖然跟着約翰等英國人學習了一段時間,但是當時不過是瞭解一下,哪裡想到幾天後竟然真的有了西洋大帆船?
約翰從帕拉斯號抽調了一百多人,加上林風從原來鄧浩楠的座艦上抽掉了一百五十多人,來了一次東西方水手、軍官大混合,混編到一起,作爲黑珍珠號的水兵和炮手。
黑珍珠號暫時由帕拉斯號上的大副霍華德中尉代理,薛木華、蕭奈等人作爲見習軍官留在黑珍珠號上。
好在霍華德中尉帶來的水兵們經驗豐富,加上薛木華、蕭奈等人經過了講武堂的學習和軍事化訓練,更有前些日子的知識打底,因此學習和操作起來很快就上手了。
不過鄧浩楠還是不敢讓薛木華等人接管黑珍珠號,畢竟他們的經驗還不夠,需要多多跟着霍華德等英國人歷練。這西洋帆船可跟東方帆船不同,東方戰船底尖上闊,吃水深,桅杆短,不容易翻船。而西洋戰船恰恰相反,上窄底圓,吃水較淺,加之桅杆和風帆過於高大,一個不小心便會把船弄翻。
思索間,黑珍珠號的鐘聲敲響。
又到了午餐時間,不過這幾天可是把廚師和伙伕們累壞了,因爲他們除了準備自己人的飯菜,還要準備七百多荷蘭俘虜的。尤其是那個荷蘭少將範偉特,口特別刁鑽,鄧浩楠下令在抵達馬尼拉之前,儘量滿足範偉特的要求。因此,可是愁壞了這些明朝大廚們。
“校長!”鄧浩楠正準備回臥室,轉頭一看,林風和薛木華正大汗淋漓的走了過來。
鄧浩楠笑道:“怎麼樣?訓練很辛苦吧!”
林風笑道:“這洋人的戰船是好,可是卻也太繁瑣了!”
“就是!”薛木華一邊擦汗,一邊道:“原本我以爲在旁邊看看就得了!可是霍華德非要求我們這些軍官必須親身體驗,而且對我們的要求反而比對其他水兵們的要求更嚴格!”
鄧浩楠點點頭,笑道:“這是好事啊!自己親身體驗一番,便會知道其中的關鍵!做到出類拔萃,方能更好的指揮。同時,將來你們獨當一面的時候,手下人未必會服你!那時候,你只要在他們面前露一兩手,可比你說一千句話管用多了!”
薛木華不住的點頭,道:“校長說的是!學生受教了!”
林風問道:“校長看起來準備擴充實力了?”
鄧浩楠笑道:“我們現在不被朝廷承認!因此,我們即便是軍事化管理,成爲事實上的軍人,也是非法的!所以,咱們還是海盜!那麼,海盜的生存法則是什麼?”
鄧浩楠看了他們二人一眼,顯然他們經過講武學堂的教育和軍事化訓練,腦子中已經沒有了海盜的意識。
當即笑道:“有句話說的好!海盜們是靠着出賣其他海盜來生存的!”
林風點點頭,道:“這次顏思齊表面上看起來對咱們厚待,給了十萬兩銀子讓我們在馬尼拉重建商站!實際上卻是將咱們排擠出了金門島,而且基本上可以稱之爲將我們流放到馬尼拉,自生自滅!”
薛木華道:“校長說的對!整個兄弟聯盟就是彼此相互出賣,以換取自己的生存空間!將來咱們實力壯大,相信他們明裡暗裡的不會少出賣咱們!”
鄧浩楠點點頭,對他們的話不置可否。不過,鄧浩楠卻是不解釋,在他的學生面前,鄧浩楠要保持神秘感。
於是道:“顏思齊給了咱們十萬兩銀子,僅夠做建商站做生意的!也就是給了咱們安家費和遣散費。”
又道:“錢順已經統計好了我們這次的所得!黑珍珠號上的貨物加上咱們的貨物可以換取二十萬兩銀子!有了這三十萬兩銀子,咱們想做什麼都可以了!”
林風思索了一下,突然問道:“校長好像不準備建商站了?”
鄧浩楠笑道:“建商站是要建的,不過只建個空殼子,我們有了黑珍珠號和帕拉斯號,還是做無本生意最好!”
林風點頭道:“聽說兄弟聯盟各大勢力在大明沿海相互搶劫對方,可是一到了國外,只能被動防禦,根本不敢主動去搶掠!尤其是西班牙、荷蘭和葡萄牙等國的船隻,不但不敢主動去搶,反而躲得遠遠的,生怕反被人家給搶了!”
薛木華道:“馬尼拉不比大明,那裡到處都是各國列強船隻,不容易下手!而且兄弟聯盟的戰船在國內算是大船,可是到了外面,不過是小船而已。洋人普通的武裝商船都是幾千料以上,火炮更是又多又厲害,只有他們搶兄弟聯盟的份!”
林風和薛木華說的都是事實,大明的火炮和戰船自永樂大帝時代過後,已經遠遠落後西方。直到最近二三十年,大明因爲倭患纔開始重整海事,爲了對付女真叛亂方纔引進西洋火炮技術。因此,國家軍事實力落後,方纔導致大明海商在海外屢屢遭搶。
鄧浩楠於是說道:“大家也看到西洋戰船厲害了!我正是準備讓大家多多熟悉西洋戰艦的操作,將來好對付他們!”
對付西洋人?
林風和薛木華吃了一驚!
一直以來,他們都知道鄧浩楠有着雄心壯志。不過,以他們的世界觀來看,鄧浩楠最高的目標不過是坐上兄弟聯盟顏思齊的位置。
可是,剛纔聽鄧浩楠這麼一說,他們知道了鄧浩楠還有更大的雄心。對付西洋列強,那得擁有多麼強大的實力方能做到啊?
不過,他們對自己的校長有着足夠的信心,因此再次看向鄧浩楠時,目光充滿了崇敬和期待。
林風道:“校長是準備用這筆錢購置洋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