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磊像是一個受氣的將軍,所立的風流軍功很不受待見。而這林芝嫺和林長庚親兄妹,也算得上相依爲命。寧老在她很小的時候就認了乾女兒,倒是和這個正牌千金大小姐寧靜待遇一樣,只是不一樣的就是一個在法國,一個在國內,就算林芝嫺是回國了,大部分時間也是在W城。寧老很早地就讓林芝嫺處理商會事宜,來回地在法國和W城開展業務,林長庚就是藉此機會,謙虛地跟着寧老學本事,雖然沒有什麼明確的身份,但是寧老很看好他。怎奈何,林長庚忽然叛變,竊取了商業機密,跟着美國的公司在X市開拓市場,更可惡的是,差點把寧老在X市的基業搞垮,也正好在這個時候,方磊過來接手了公司,這似乎讓林長庚很不高興,憤憤地誓言去美國發展。
其實,林長庚眼光獨特,很不看好實業的發展,天馬行空的超前數據觀念讓寧老沒有關心,一意孤行的林長庚很想施展抱負,就這樣背上了惡名,他也不在乎,因爲最後他成功了,眼中只關心結果不在乎過程的他,就這樣揹着罵名,心甘情願地去美國發展,他把這一切的不堪都歸功於方磊,倘若方磊不插一腳,那麼林芝嫺發展商會,他在寧老X市的基業上一展宏圖,也可以算上完成了他林氏長輩的遺願了。可惜方磊改變了這一切,讓林長庚懷恨在心,更讓他覺得可惡的是,自己的妹妹偏偏對方磊崇拜的不得了,那怕都是有婦之夫了還一廂情願的模樣,處處都與他對着幹,不惜與他斷絕關係,可是讓林長庚對方磊恨之入骨了。
方磊的桃花史在寧靜看來都只是過往雲煙,根本就沒有留下一片紅花,可看着林芝嫺的執着,當姐姐的她沒有多少反感,誰讓方磊是當時的奶油小生呢,還能沒有幾個執着的粉絲嗎?寧靜的大度讓林芝嫺的妒火漸漸熄滅,用了好幾年才認清了現實,她很聽話地被寧老安排了聯姻,一個歐洲家族的二少爺,倒也是風度翩翩,對林芝嫺偏愛有加,也很理解她的偶像情節。
此刻的方磊跟在寧老身後,一副不敢託大地口氣,可也在處處小心對寧靜說着:“芝嫺現在生活的很好,可別給我增加思想負擔,這我真擔待不起。”
寧靜笑而不語,拿捏住方磊的命門是不肯鬆手了。寧老揣摩了許久,還是張了嘴:“靜兒說的也不是不行,你就拿着那份企劃書給芝嫺處理,我就不信那小子敢欺負到我頭上。”
第二天,方磊攜帶着寧靜一起拜訪林芝嫺,成熟許多的林芝嫺時刻都透露着上位者氣質,即使是在寧靜面前,這也是寧老刻意培養的,從她結婚時開始,她就讓這種氣質沁到了骨子裡,一種該有的大局觀飛速地充滿了心間。
可是林芝嫺萬萬沒有想到,這是寧靜給她的玩笑,什麼過來看自己,夫妻二人同行也不說明了。寧靜挽着方磊的胳膊,大肆地調戲林芝嫺,語氣十分的不退讓:“芝嫺妹妹,我可很少能見到你笑的這麼燦爛啊。怎麼?見了磊哥哥想起自己是個小妹妹了?”
林芝嫺不計較什麼,始終保持三步距離與他們,該收起的燦爛笑容也是徐徐緩緩的收着,沒有絲毫的尷尬之言,這變化的微表情拿捏的真是分毫不差,直到了會客廳裡,表情已經平靜的林芝嫺開了口:“靜姐,能來找我,是父親的意思吧。”
方磊動作倒是快,已經把企劃書文件遞了過去,平淡的笑容可以和林芝嫺的平靜交相輝映了。林芝嫺在看文件,而寧靜翹起嘴角,對着方磊輕輕冷哼:“芝嫺要是我親妹妹,指不定我得叫你聲妹夫了,看你們般配的。”
林芝嫺挽着垂下的頭髮是比平時多用了幾秒,可平靜的表情始終淡如止水,口吻十分地柔和:“姐,再般配,也是你們最般配,我可不想讓父親知道了要再給我疏導疏導。”
寧靜知道林芝嫺很能幹,託着下巴笑道:“看完了?怎麼樣?有什麼想法嗎?”
林芝嫺:“姐,你們先回去,這件事交給我就好了。”之後她就看着這夫妻二人攜手離開了。
一天的飛機,到了晚上,林芝嫺親自趕到了X市,直接衝進了林長庚的房間,甩過企劃書,指責着:“林長庚,你瘋了嗎?拿小輩出什麼氣?”
林長庚先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然後就開心地笑,咧開的嘴充滿了喜悅的歡笑,甚至連牙縫裡都不放過,他靠近林芝嫺緊緊抱住,長長舒口氣,樂道:“芝嫺啊,都多少年了,也不來找哥,可是把我想死了。”
林芝嫺抿了抿嘴,難得地嘆口氣:“哥,跟我回去,去跟寧老認錯,他老人家會原諒你的。”
林長庚依舊面容和善,抓緊了林芝嫺肩膀,笑道:“原不原諒還重要嗎?你是他義女,我可不是他義子。況且,我自問沒有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情。都是方磊,仗着自己是上門女婿,獨攬大權,攪壞了我滿盤的好局,逼得我不得不移民美國。也害的我們兄妹難得一見。”
這要是在以前,林芝嫺早就爲了方磊大肆地辯解,如今的她避輕就重,直言目的:“那這就是你打擊方磊的手段?”
林長庚拉着林芝嫺坐好,把企劃書又甩到一邊,依舊笑道:“這算什麼,我就是看不慣他一個戲子,整天高歌什麼科技興國,拿着兒子的驕傲滿世界炫耀,我只是讓他這份專利在美國通不過,讓他知道得罪我的代價。”
林芝嫺灼灼的眼神盯着眼前唯一的血親,搖頭道:“哥,你就是嫉妒,赤.裸.裸地嫉妒,你跟不就不想讓方磊的兒子得償所願,你這拿小輩出氣算什麼本事?”
林長庚被揭短,瞬間爆發了,對空氣大吼着:“對!我就是嫉妒,憑什麼他方磊想要什麼有什麼,憑什麼我就得想盡一切辦法,拼盡了各種手段都得不到我想要的,我是沒有一個像方寧遠一樣的兒子,可我既然沒有,那他憑什麼有?我只用一個電話就可以改變的好事,爲什麼不玩一玩?”林長庚最後的眼神都瀰漫出了嗜血的恐怖。
林芝嫺冷笑:“這大費周章地,就是爲了諷刺方磊?讓方寧遠拿不到專利對你有什麼好處?”
林長庚也笑道:“我沒有讓他不拿啊,只要賣給我就好了,也算是他有過啊。”
林芝嫺:“錢不是什麼都可以買的。何必這麼固執呢。”
林長庚:“芝嫺,你就是來當說客,勸我放過方磊?你都結婚了,還對他念念不忘?”
林芝嫺:“我是救你!別逼我對你動手。再說,這專利未必只得到你們美國的認可才能拿到國際專利,歐盟同樣可以。我來是借這個機會,讓你和方磊握手言和,別把怨氣撒到小輩上。”
林長庚冷冷一擺手,痛道:“晚了!這方磊是註定跟我過不去。恐怕是要認了何木這個兒媳了。”林長庚惡狠狠的眼神裡出現了何木的容貌。
林芝嫺可是從林長庚的眼神裡探到了一絲仇恨,微微焦急的她,問道:“哥,當年的洪水是天災,是抗衡不了的,你還在怨恨這些有用嗎?”
林長庚咬牙切齒道:“天災?哈哈…你知不知道,奶奶守着祖廟等着我去救她,可他何永亮誓死不讓去,還放着老人不去救,去拯救什麼國家財產?他何永亮就是我最大的仇人,死了我都不解氣。”
林芝嫺不可思議道:“這就是你窩在心裡的仇恨?你根本不知道,何團長自己一人守着斷橋,讓整個部隊以最快的速度救出整村的人,如果讓你去,那就是破壞最後的整村人的希望,你知不知道他是爲了你才堅持不住,英勇就義的?”
林長庚憤憤道:“別把他說的跟個英雄,這本就是他軍人的天職,他故意攔着我不讓去,卻讓整個部隊過去,憑什麼就否決我自己一個人的能力。芝嫺,難道你忘了是奶奶含辛茹苦地供着我們來這裡上學,沒有她的付出你能遇到寧老嗎?”
林芝嫺依舊搖頭道:“哥,部隊有部隊的紀律,人民羣衆纔是主旨意義,不能爲了一個塌陷的祖廟放棄整個村莊的性命!”
林長庚紅着眼痛聲急道:“奶奶的命,就不是命了?芝嫺,你不能被方磊迷惑。更不能被寧老洗腦了。是他何永亮阻止了我,沒能讓我救出辛勞一輩子的奶奶。就算是死了,我也得把奶奶背出來啊,就這樣讓我背上了不孝的罪名,我對不起她老人家啊,一天的好日子都沒讓她享受。”
林芝嫺也是雙眼泛紅,苦命的兄妹被奶奶一把帶大,卻連最後屍骨都見不到。林芝嫺努力搖着頭,再次勸道:“何團長不是害了你,是救了你,你要是真去了,恐怕就我一人獨活了,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
林長庚依舊怒氣滿滿:“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沒有人比我更熟悉哪裡的環境,就算是救不了人,我也會拼盡全力,全身而退的,我肯定能的。”
林芝嫺看着痛訴苦楚的哥哥,發現了他多年來的壓抑,她是希望經過這次談心能讓他清醒些,千萬別再執迷不悟了。林芝嫺上前靠近,安慰道:“哥,別傻了。都過去了,我相信奶奶的在天之靈一定會得到安息的,因爲她有個時刻惦記她老人家的孫子。不要爲了這所謂的仇恨執着了。”
林長庚貪婪地擁抱這對於他來說是奢侈的親情,嘴角卻泛起了高高地弧度:“晚了!我恨不得早一點把何木整垮,讓他何永亮唯一的女兒也常常絕望的滋味。”
作者有話要說:
何木語錄:軍人是該相信人定勝天,不試一試怎知不可以呢,即便是賠上了性命。
【PS:
小遠:磊哥,這就是你們牽扯進來的恩怨。
方磊:額…算是恩怨嗎?
小遠:都算到我和木姐頭上了,還不是?
方磊:這你不用考慮,我都給你們擋着,你們只管談情說愛就好。
小遠:這可是你保證的,以後的事情我就不問了!
方磊:你想問,也沒那個本事啊,抓緊把你木姐追到手再說。
大木:我得罪誰了?這麼不依不饒的,氣死老孃了……
長庚:哼!何家是害親之恨,趙家是奪妻之恨,方家是毀業之恨,我還有什麼能被你們折磨啊?
小遠:切,說的跟真的,沒一條在理。
長庚:咦?這小兒不錯,收了做義子。
小遠:我去,美爸,有這一出嗎?說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