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木不敢相信地笑,“什麼?妍兒你是說富婆?”
而趙妍兒卻不像是在玩笑,“對,就是上了年紀的貴婦人,特有錢,開着賓利接走的。”
何木眼前的小婉是站立不動還拍着小手,心間被暖化了,那一刻她相信方寧遠一定是有什麼想法。
趙妍兒說的沒錯就是富婆給接走了,還是位風姿卓越的美婦人,能如此對待方寧遠的也只有W城的葉文了,也就是當年方磊的老拍檔。
一處茶社的包房內,方寧遠看着他對面的葉文,“葉阿姨,你來接我到此處,一定是有事找我了。”
依舊是大波的捲髮和豔麗的紅脣,葉文的態度直言不諱,“廢話也就不跟你這小輩囉嗦了,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你這次的借貸。”
方寧遠微皺眉頭,“葉阿姨怎麼知道我要借款的。”
葉文看着眼前這位不上道的小傢伙,脾氣有些上來,“老孃我是幹什麼吃的!知道點這又算什麼?”
方寧遠是不怕有人知道的,他看着葉文如此不含糊地索問自己,一定是有什麼目的,而本就急缺錢爲何木的他是不得已才把祖宅的房本拿出來,倒是這次一定是個良機,他一定要把握把握,於是笑語:“嗨,看我這記性,怎麼說葉阿姨也是和我爸有過交情的,可是您不知道我和他鬧僵了嗎?不然我也不回抵押祖宅的。”
聽完如此的葉文,頓時是不敢相信,“什麼?你們父子鬧僵了?難不成是因爲何木?”
方寧遠繼續穩住自己的表情,不卑不亢地說:“他有他的計劃,而我有我的堅持,這祖宅既不是磊哥的,也不是他能左右的,所以無需他的關心。”
彼此坦白的場面下,葉文直接報價:“兩個億,你只能把這給我。”
方寧遠心中咯噔一下,起初只想着能貸款出來8千萬就是萬幸了,沒想到眼前的這位美婦人是如此的霸氣。此刻的方寧遠有些開不開口,但是該保持的表情還在繼續。
表面冷靜的方寧遠讓葉文氣的頓時暴躁起來,“你個臭小子!怎麼跟你爸一樣喜歡得寸進尺!我告訴你們家的祖宅評估價頂多就一億五千萬,老孃是看在方磊的面子纔出價2億,你信不信我讓你自己貸八千萬也貸不出來。”
方寧遠不得已擠上笑臉,“葉阿姨,我是貸款,不是買房子。”
藏不住心思的葉文掀嘴道:“三億,明天就過戶。”
方寧遠搖頭,“不賣。”
葉文笑語:“哼,不就是爲了何木了嗎!答應過戶給我,我幫你木姐的公司做起來。”
方寧遠依舊搖頭,“那也不賣。”
葉文看着跟方磊一樣是個情癡的傢伙,破口逼問:“爲什麼?”
方寧遠笑語:“我相信我木姐,她自己一定可以成功的。”
葉文傻笑,站了起來,走了好幾圈,“呵呵,當真是年輕啊,有骨氣。不愧是方磊的兒子,想的真夠遠的。不過你這樣本就是不忠不孝,拿着祖宅去支持一個和你沒有任何法律關係的女人,要是讓你爸知道了豈不是會記恨何木?”
方寧遠不以爲然,“他愛怎樣,就怎樣。不過我看你也是醉翁之意不在此吧。”
葉文側過臉,嬌羞地慎道:“當年我勢必要進入這方家,能買過來也算是如願了。”
方寧遠忍不住捂住額頭,心中亂想,又是我媽的情敵,到底還有幾個?
方寧遠在次強調,“葉阿姨,你給我打苦情牌也沒用,正如你說的,我可以不理會磊哥,但是我不能對不起我媽啊。”
葉文冷笑,“你個臭小子,還取笑我?老孃我就是爭一口氣,看他方磊到時候怎麼求我。”
方寧遠算是知道了葉文的目的了,他正色道:“葉阿姨,我只貸款,不賣房,如果你那麼想要的話,就只能期待木姐的公司會失敗,不過這基本不可能。當然您要是覺得有一丁點點希望的話,不建議你不借給我。”
葉文回身坐到了對面,敲着桌子,淡淡開口,“也行,既然如此,我借給你一億五千萬,一年,無息,夠意思了吧。”
方寧遠嗤笑,“一年?您這是變相地逼我賣給您。至少五年,我可以付息。”
葉文半笑的嘴角展露出她多年的談判經驗,“小傢伙,別不懂規矩,五年的規劃連銀行都不考慮,你那點破利息老孃我不稀罕,有本事就兩年,否則免談。”
方寧遠無語,咬牙道:“好,兩年就兩年。”
葉文甩過白紙一張,挑眉道:“白紙黑字,自己寫吧。明天我給你把合同送過去。”
方寧遠利落地完成欠條,心中頓時對未來充滿了希望,至少他能爲何木做點什麼了。而葉文拿着這張欠條盯了許久,是等到了方寧遠離開了好久才自語:“方磊啊,方磊。當初說好的讓我去你家,你偏不讓,這下看你怎麼求我,你真是有個好兒子啊。”
揣着希望回家的方寧遠是格外的高興,更驚喜的是回家就見到了想見的人,“木姐,你回來了,怎麼不告訴我呢。”
何木還沒來得及開口,房間深處的趙妍兒冷語:“告訴你什麼,打擾你和你的富婆嗎?”
方寧遠看着一天比一天暴躁的趙妍兒,也是氣不打一處來,“趙妍兒!他龐大海自己不明白你,也不用天天拿我撒氣啊。”
趙妍兒扭頭,何木勸解:“好了小遠,大海能和李萌關係這麼好,你不也是難理解嗎!如今馬上又高考了,妍兒能不擔心嗎!”
方寧遠在何木面前總是擡不起高調,“妍兒姐,你放心,只要我在W城,他這胖大海勢必會來的。”
趙妍兒剁着方寧遠以她冠名的蛋糕,惡狠狠地懟道:“最氣人的就是這個,什麼不好,偏偏對你個大男生如此看中,真是窩囊啊。”此刻的刀法是把方寧遠創意的新式甜點給搞毀了。
方寧遠心疼地轉開臉,養成了節儉習慣的他總是被趙妍兒給在一旁浪費,他認爲,也許這就是女生髮泄的好方法,不過他很不捨得地想着還不如發泄在自己身上,至少那也是好幾塊錢啊,雖然會很疼。
何木繼續問道:“你倒是去見誰了?還開着賓利來接你。”
方寧遠笑答,“葉文啊,我給他借錢呢。”
何木又問:“多少?”
方寧遠:“一億五千萬。夠不夠啊?木姐。”
何木有些不知所措,“你真的去用你家的祖宅?你讓木姐該如何是好,我這樣壓力會倍增的。”
趙妍兒又在插話,“木姐,有什麼好擔心的,大不了我畢業了給你們贖回來。”
方寧遠:“還是妍兒姐霸氣,比葉文還豪氣。”
何木無奈搖頭,“你們啊,真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終於沒多久,迎來了暑假,也結束了一年一度的高考,方寧遠趁着暑假學習着與何木一起操辦着新公司的事宜,而遠在X市的龐大海也等來了他第一次的高考成績。
龐大海湖苑別墅的天台上,他淚意盈盈,苦笑,“唉,命啊。”他龐大海高考失利了,而他遺憾的是,他錯失了W大兩年一度的特招生,兩年前,張志鵬就是靠着獲獎成功進入W大的特招隊。而這一次的特招,龐大海也同樣被W大考官相中,但是最終遺憾的是,他有不良記錄,嚴重的處分,和暴力致殘同學的行爲,這一點讓美術方面的考官十分的反感,而且有過嚴重處分的是不允許通過的。
龐校長拍了拍龐大海的肩膀,“大海啊,是爺爺對不起你。”
龐大海收起淚框,“沒什麼的,爺爺你不是讓我通過面試了嗎,我知道最後是張志鵬搞的鬼。”
龐校長無奈道:“爺爺避嫌是對你好,不然會讓他們對你的印象更不好,這張志鵬沒想到會偷偷向考官揭發,真是可惜了你的努力。”
龐大海直言:“爺爺,我知道你爲此有些意見對小遠,但是,如果論起源頭,還是我的錯,您也知道,從小到大隻有他當我是兄弟,我能幫他的只有這一點,我不後悔。”
龐校長搖頭,“大海啊,我怎麼會在意這些呢,先不說你和小遠的交情,我自己也很喜歡他,他彈琴的樣子何嘗又不讓我想起和你你奶奶的回憶。再說,我看過他給你整理的筆記,也是很用心,不過怎麼不是他的筆跡呢。”
龐大海當然知道自己的爺爺也是精通書法,他坦白道:“這都是妍兒姐的筆跡,也是他們一起弄的。”最後時,龐大海還在強調。
“妍兒?”若有所思的龐校長又語重心長地講到:“孩子,你爸爸的做法是有些不對,如今咱們龐家算是要敗了,爺爺是不在意這些,只是苦了你了,讓你如此對待李萌,還是在彼此年華里最燦爛的時候,既然不喜歡人家,就別折磨人家了。”
龐大海堅定道:“爺爺,我不去英國,我要復讀。”
龐校長:“好小子,竟然認定了,就早做了斷吧。”龐校長心中竟然盤算起了小心思,想着自己的孫子又是個花邊新聞了,至少是自己學校的新聞,校草太子不知爲誰復讀呢?
龐大海看着自己的爺爺帶着滄桑離開,聽着這位老人的感慨連連,“歲月不饒人,華年不負空,年輕真好啊。”
李萌最幸福的一年就這樣結束了,龐大海最後一次的相送竟然是機場,龐大海說出了自己的立場:“李萌,我不想出國,我要復讀。”
李萌心寒地挑明,“別以爲我會感激你,到了英國我也會承認這件作品是我們兩創作的,即使還沒有完成,即使會沒有獎學金,即使再苦再累,那該是我們的永遠是我們的。”
龐大海不語,像是在做一件力所能及的工作,僅此而已。機場裡,李萌問了,“你爲什麼不願去英國?”,“你爲什麼不願吻我?”,“你是不是喜歡着妍兒學姐?”
龐大海終於回答:“沒有啊。”
李萌憋住淚意,“你接近我的目的就是利用我爸的關係?”
龐大海誠懇點頭:“對不起,一切都是龐灝的安排,我也只是他利用的工具,希望你能忘記這些不愉快,忘記我的不負責任。”
大廳內,李萌咬牙切齒,掄起球怕直直地敲到龐大海的額頭,也許是陪他練球久了,勁道都已經及格了,那變了形的球拍,那成股流出的血跡是最好的證明。
滾滾熱淚兩行的李萌轉身抓着行李箱朝着登機口艱難走着,龐大海的腳邊是變形炸開線的球拍,臉上是血痕三行,可還是遮不住他歉意的外涌,這一刻的他好似解脫了。
站了許久的龐大海自語,“這一年是我們最不該的一年,就像我們約定的作品一樣,永遠差那一公里,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珍重。”
作者有話要說:
李萌語錄:未必不可以忘記那些煩惱,只是少了些煩惱就不知道該拿些什麼來填補這留下的空白。
【 PS :
小遠:我的大海啊,這就是你爲我犧牲的結果?真是苦了你,我的好兄弟。
妍兒:你怎麼不說他懶,只知道和某某畫畫,不知道看給他的筆記!正常藝考哪還需要什麼特招!
李萌:那個,我一直再用你們的筆記給大海複習的,只是他太愛睡覺了。
大海:這不能怪我,美爸說有特招,我能趕上,誰知道那二貨會報復我!
美爸:這就是報應,誰讓你不明所愛了!
李萌:就是。
小遠:就是。
妍兒:就是,就是,就是……哼!
小遠:美爸美爸,到底什麼特招啊。
美爸:大海和李萌一起約定的江海之畔的城市組合畫卷,很是壯觀,被多加名校注意,就包括W大,甚至英國方面都發出邀請。夠清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