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項鍊不是對你有另外的意義,那我真的要十分不確定你的擇偶觀了。”方寧遠對着懷中面容憔悴卻滿懷幸福的可人說着自己可笑的認爲。
“我生來就沒有了媽媽,但姨媽她就是我此生的媽媽。”Rola繼續加固着方寧遠可笑的認爲。
方寧遠開着玩笑,“聽你的意思,我要是沒猜錯,你是希望你父親是對你姨……”
不介意如此的Rola忽然在慌忙打斷,有氣無力的語句講着她認爲的重點,“對,他們明明相愛,卻因爲我的存在始終不能在一起。”
沒邁出幾步的方寧遠就梳理出關係,他忽然駐步不前,低頭望着Rola衣衫難整的胸口,那裡是該有項鍊的痕跡,此刻他魔性凝思的眼神讓Rola看着是一陣羞澀,Rola本能地用着殘破的手往胸口多護了點,也就看到了他開口,他問:“如果我沒猜錯,這項鍊也是你父親送出去的定情信物?”方寧遠的言外之意就是他自己和她父親竟然送的一樣了。
躲在方寧遠暖懷裡的Rola嘬着嘴在默認着事實,只是她不清楚的是;到底是她父親給她母親的還是她姨母的。可此情此景的他們卻都因此的關係在隱隱相惜,他嘆息着兩件項鍊都是定情,不管真假;她惋惜自己的愛情步了父輩的塵,命中註定。
奇怪的感覺在兩人之間遊蕩,尤其方寧遠還是抱着Rola在走,他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隨便說說的玩笑竟然應和了一段愛情故事在裡面;而Rola感慨着自己要把這份情感埋藏多久。
方寧遠抱的緊了,因爲他愧對Rola的奮不顧身,卻又不由他言明自己的內疚,講不清道不明的所謂只能潛藏在行動中。
Rola滿足享受着短暫又不屬於她的懷抱,她爲這已經不知疼痛的雙手感到了值得,同時也惋惜着以後註定繼續的掩飾,有力的懷抱像是在道別時的放縱,她不願想着下一步該怎麼走。
方寧遠一路抱着不言苦累,Rola舒展着眉頭真心勸道:“我們還是打車吧。這樣你太累了。”
方寧遠穩重的步伐和他此刻的眼眸一樣倔強,只有醫院的方向,而內心此刻對自己這苦練的一身蠻力也是感慨萬千,原本準備對付秦淼的,卻抱着他妹妹,原本準備保護何木的,卻拿來欺負着妍兒照護着Rola。
Rola見方寧遠不吭聲,刺激他的語調再開口:“你是要報答我的捨命相救嗎!我可不需要,都說了是爲了我哥。”
方寧遠不想聽Rola多說話,他面部沉穩的表情安如泰山,“別說話,邊走邊等。”
Rola體會不了方寧遠能有的着急的心,是不知道方寧遠他這是不想耽誤時間而已,越是猜不透越是吸引人,Rola揣着小心思地反問,“這不是週末情侶的時候啊。”
方寧遠不理會,眼前只管遠方。自我安慰的Rola只好作罷。
有了一會兒過去,也許是靠近醫院了,這子時清冷的大道上也有了出租車的蹤跡。路燈下顯眼的二人眼看着一輛好不容易的空車插肩而過,Rola暗自繼續享受地唉聲嘆氣,“這不是有空車了嗎。”
方寧遠抱的又緊了些,腳步在路面上不急不緩,也不知他是覺得累了還是迴應着Rola,他淡淡的語氣和他的步伐一致,“別說話。”
Rola翹嘴繼續着哀怨,是沒讓方寧遠多想什麼,“哎呦,這麼霸道?難不成你已經忘記何木,要迷上我了?”
連續的玩笑讓人摸不清哪句真哪句假,方寧遠依舊面不改色,不給Rola一點的破綻可循,他仔細解釋,“這上下車的時間,估計都能夠走到醫院了,浪費時間。”
Rola聽着方寧遠這樣解釋,索性靠着他的肩膀任由他發落了,在她的心底裡,有一刻的衝動是很想揭穿着,‘就這麼擔心我,一刻都不想耽誤’,可是她又怕再多的表情會讓他發現自己的心意。
五分鐘後,方寧遠懷抱着Rola再度回到醫院裡,還是那位護士,估計都沒下班的時間,這不,她抱怨着:“你們去哪了?害得我班都下不成!”
Rola笑着道歉:“對不起,有些急事,必須要出去。”不吭聲的方寧遠把Rola小心地放到病牀上。
護士剛靠近Rola,擡起的眼眸就要憤憤的冒火,她轉身對着方寧遠罵道:“有你這樣的男人嗎?怎麼照看病人的!”
Rola擎着兩隻手在急忙地解釋,“都是我自己要去的,沒有他可能我連回來都是個問題。”方寧遠還是一聲不吭。
再轉過臉看着Rola的護士在嘆息,“還以爲會對你多好呢,就這樣還想把你追到,看把你害的。”
白嫩的臉龐裡上了紅色的Rola不得已低下,“他追我?”
護士邊作業着邊爆料着她自己的認爲,“他不追你,能在醫院裡抱着你,撕心裂肺地呼救,看着昏迷的你一看就是五個小時,我換班回來他還是那個姿勢,要不是我勸他給你備些水,他連飯都忘記吃了,那執着的眼神除了你沒二樣。”
Rola忍不住擡眸瞄了眼跟啞巴似的方寧遠,是發現他疑惑的樣子,很明顯地是在聽不懂護士說些什麼,那表情應該還以爲是在罵他自己呢。這一幕讓Rola笑了,而方寧遠看到Rola的笑卻更加認爲是在罵他了。
Rola對着護士笑道,“好,那我就再等等,要是再不合格,不要了。”嘻嘻的笑聲充滿着甜蜜,護士熟練的再一次給Rola包紮好,這一次是更加的不堪入目。
房間裡再一次恢復到了只有二人的畫面,方寧遠就像護士告訴Rola那樣,他又一動不動地專注着Rola,而Rola是經不住這樣的代入感了,她知道並不是護士講得那樣,一定是他又不知道在表達什麼了,Rola偏過的臉又轉回看着方寧遠,問:“幹嘛這麼一直看着我?”
方寧遠猶豫的表情掩飾着他迫切想說的話,“哪位護士,是在嫌棄我?”
Rola笑,“你以爲呢?誇你呢?”
方寧遠歉意油然而生,“真的是我大意,還好你沒有加重傷勢,不然我就不知該怎麼彌補了。”
Rola日常似的懟道:“那你還在回來的路上本着臉,明顯地就是嫌棄我。”
方寧遠有口無言,“我那是……”
Rola不忍心方寧遠繼續難堪,“好了,不用這麼小家子氣,我都沒計較你什麼,你倒跟個婆姨似的。別的我不需要,你答應的約定,我可是一輩子忘不了。”
那副憐人又絕望的容顏再度偷偷出現在了方寧遠的腦子裡,尤其是那時她體力不支破啼時的期望,那句“騙我,這輩子我都不會放過你”像是循環地在腦海裡反覆地提醒着他自己給的承諾,和她對自己不該有的期望。
方寧遠這是被Rola再一次的提醒了,一種錯覺感再度朝他襲來,方寧遠不知怎麼了,開口就允諾着,“答應你的,一定做到。只要我在國內,一定陪你去。”
Rola心歡滿意地捧着項鍊給了方寧遠,“給我戴上。”
方寧遠這一次沒有一絲多餘的想法,就是很正常地給Rola戴上了,至此他們的約定像是注入到項鍊裡,只要方寧遠一看到就會想到,只是他們不會知道,實現了這個約定後,他們是如何表達此時此刻掩藏起來的情感。
Rola笑了,低頭看着項鍊。方寧遠不知要怎麼再繼續下去,於是他問着,“餓了嗎?我給你買點你喜歡吃的?”
Rola擡眸,深深體會着當初秦淼在醫院的感觸,她是一刻都不想呆在這裡,“我能回家嗎?”
一抹恬靜的笑容鎖定着方寧遠,讓方寧遠不知道用什麼言語去拒絕,他猶豫着,“問問醫生吧。”
Rola笑容不變,卻又擠上了失落,“哦…”
方寧遠不忍心,“我去問問,如果可以,那我回家給你做了吃。”
Rola的失落被方寧遠的這句話吹散到了空中,破繭的媚笑像是在迷戀某個味道。方寧遠不願久留,急忙跑進醫生辦公室。
這是到了上午的九點鐘,醫生反覆地給Rola做着測試和檢查,終於在一個小時後,Rola得到了醫生的默許。方寧遠憋不住了句懷疑,“之前不還是站都站不住嗎,怎麼能好這麼快。”
Rola強忍着渾身的不適,她是不會告訴方寧遠剛剛自己有多難受地在堅持,此刻也只能照常地懟着,“怎麼?以爲本小姐就這麼喜歡你伺候嗎?”挑釁的話語總是刺激的方寧遠的羞愧。
方寧遠被這句話堵的無言以對,默默嘆息着自己怎麼會對她做出那種事情。
最後,醫生建意着,“本身上,病人的傷情不嚴重,但是,要需要絕對的臥牀休息,也千萬別有過激的情緒,以免有後遺症。”
方寧遠像是被下了聖旨,點着頭做好了要伺候這小魔女的準備。Rola藏着傷痛與歡心,又一次被方寧遠的雙臂緊緊地抱了起來,這一次的目的是回家。
中午的十一點,方寧遠在別墅門口懷抱着Rola,同時迎來了何木的開門。
何木來不及有過多的不滿呢,就發現了受傷的Rola,“怎麼回事?”
方寧遠簡明扼要的解釋:“都是趙峰搞的鬼。”
“什麼?趙峰他,你們報警了嗎?”何木本能地後退一步,看的方寧遠是把對趙峰的記恨又在加深了幾分。
“放心吧,林奕把他收拾了,送到警察局了。”方寧遠這樣地解釋,可當着何木的面語氣裡總帶着對Rola的關心,是望緊了Rola多了幾秒。
何木駕着兩隻手不知道該幹什麼,看着方寧遠抱着Rola準備送她回房間,剛剛越過自己,忽然間就聽到Rola叫住了她自己;Rola揚過臉,在方寧遠的肩膀上冒出,而猶豫的語氣很明顯,“木姐……”
方寧遠止住了腳步,他好奇地望着忽然紅臉的Rola。
何木好奇地邁近了一步,只聽着Rola小聲地說:“木姐,我想洗澡……”
懷中的嬌人玲瓏有致地貼合着自己,莫名地畫面感出現,方寧遠手臂猛地一鬆。嚇的Rola急忙攬緊了方寧遠的脖頸,這一幕展現給了何木,而這個畫面又好似是她故意的。
方寧遠眼神告訴着Rola不要故意。看懂了他心思的Rola,是有股氣堵的出不來,於是她大聲挑明,“我不叫木姐來,還能誰幫我,你嗎?”
何木看不下去,急忙推着方寧遠,也故意挑明,“趕緊去浴室,你要是也不放心我,就一起來。”
方寧遠明知是自己犯了錯,老實地朝着浴室走去,邊走邊說:“我去做飯,省得我伺候了。”
Rola皺着眉忘記了他們還是着情侶,何木一愣神,伺候?怎麼的伺候?
沒多久,方寧遠在廚房裡張羅了起來。
Rola和何木第一次在浴缸裡交流,好似一下子感情促進了很多很多。
何木悉心地給Rola清洗着身上淤腫的地方,慢慢地在這共浴的環境裡,她們的話多了起來,何木先問:“怎麼傷的這麼重。要不是身上沒有傷口,我還真不放心你要洗澡。”
Rola舉着雙臂,舒服地享受着微微疼痛的溫浴,她笑着說:“沒什麼,只是看到了趙峰要毀掉證據,想救下來而已。”
何木心間一暖,可聽着也很懷疑,“那小遠呢?他幹什麼去了?”
Rola低下頭,用了幾秒後,回道:“他也救了,只是我慢了一步,沒他這麼幸運。”
Rola不願意去說,何木也肯定是想象不到當時的畫面了,何木慢慢地再言其他,“在醫院怎麼沒通知我呢?怎麼說也是爲了我。”
溫水柔和,舒化着人心,難得的機會在此,Rola情不自禁地搖着頭坦言,“木姐…對不起,以前是我不懂得喜歡一個人的感覺,是我太依戀我哥,總是牴觸你的出現,以前那麼做都不是我的本意,所以這一次我一定要幫你,你早就是我心中的大嫂了。”
何木擡起的手僵住,Rola的此番話對於現在的她和方寧遠來說,這像這手中的泡沫,註定會消失,註定要經不住時間,何木嘆氣着,“說哪裡了,我不怨你,真的。”
舉着手的Rola又像是個俘虜,好似這一刻在交代着所有,Rola說:“木姐,你一定會怪我,我阻止了你和我哥,又阻止你和方寧遠,我也不想處處和你作對的。”
何木被問到了心坎上,索性直言了,“你們真的不是假裝氣我的?”
Rola違心地講道:“這條項鍊是他送我的,可我知道與你比起來,他還是更喜歡你多一點,即使他在醫院裡幫我去上廁所,他全程不敢睜開一眼,是怕你知道了會討厭他。我告訴你這些,是想說,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喜歡我,但是,他對我很好。”
何木偏過頭,“這都是真的?他幫你……”
Rola嗤笑着自己,“呵…這種事情不喜歡他,怎麼會讓他幫忙。”
何木明知自己錯過了什麼,可還是問着,“Rola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他的?”
“木姐,你不會知道,我在一年前就遇到了他,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他是來找我哥的麻煩,我就這麼被他在暖陽裡的彈奏所吸引,並不是覺得他很好看,而是,他幫我解圍,演奏出我還拉不出的曲子,而且是看着大提琴的譜子彈奏。”Rola的回憶在毫無保留地描述給何木。
何木笑了,“他的才華確實吸引着人,真是可笑,現在才知道,是我讓你們在網上認識,也是我的堅持,讓你們見了面,看來你們確實是有緣分的。”
Rola皺了皺眉頭,“什麼堅持啊?木姐。”
“如果不是還記掛着你哥,我怎麼會隱瞞小婉的身份給小遠。也就是那時候,他來找你們,那時候就是他和我一道跨不過的鴻溝了。”何木惋惜的語氣很明顯,是對自己抉擇的惋惜。
Rola不說話了,不知道是喜出望外還是感慨萬千。
何木又開始沖洗Rola身體,何木問:“那他知道嗎?你們這網友一年後的相見。”
Rola笑,“初見的我們都不知道彼此是誰。他和他小時候的變化還是很大啊。”
“是很大,大的我都認不出了。”何木的傷感爬滿在心間很快。
Rola關心着,“對不起,木姐。其實我相信他還是喜歡你多一點的。”
何木打斷了Rola,“其實沒什麼,好似註定我們不能在一起的,你能想象出我在他爸的公司被說成是他童養媳的尷尬嗎?那時候的我還傷心着你哥的絕情呢,就被說成是別人買的媳婦,有誰能體會我,那是寧願做別人的情婦也不願童養媳。所以,他還是JL的少爺,躲也躲不掉,而我註定了不會在JL裡。”
Rola替何木心疼着,可是她還是說不出實情,“木姐啊,你不會以爲我是爲了錢吧?”
何木搖頭,“你的脾氣怎麼會呢。”
Rola轉過了身,很嚴肅地問:“木姐,應該沒有人比你更瞭解方寧遠了,你說他是喜歡我嗎?”
何木深邃的眼神看到了一個天真的小姑娘,“我不知道,但是我看出你喜歡他。”
Rola嘟嘴,“我也看得出,你也喜歡。”
也許是像浴室裡的溫度在上升,她們的關係也在升溫,何木打趣着,“怎麼,不怕我這是給你哥醋吃了?”
“他都吃了方寧遠幾年的醋了,沒見他有什麼難受。”Rola嘟嘟的嘴可愛的不像話。
何木莞爾一笑,“那這樣說,是你難受了?”
Rola激靈地一笑,轉口就佔據了上風,“木姐,我還是叫你嫂子吧?”
“你是故意氣我?”何木是得冷哼一下。
“沒有,思琳娜我都叫過,怎麼也得照護你一下。”
“好你啊,看你身上髒的,虧的我還給你洗澡,這就故意氣我了。”
“那算了吧,還是叫你木姐吧。”Rola歪着頭,媚眼裡帶着玩味。
何木拍了下Rola的肩膀,嫌棄的語氣顯得很故意,“你哥,真是白疼你了!”
“有嗎?”
“你說呢……”
“哦……”
……
廚房裡有什麼,方寧遠就做什麼。
一份重慶辣子雞看着都辣,但是特別的地方又很顯眼,這盤裡有三分之一的都是沒有一點辣椒的,很特立獨行地被方寧遠分界了出來。
不知道何木在哪裡弄來的淡水魚,而且已經劃好了魚片,還有一份簡易的水煮魚湯底成品,估計是她自己要吃,在超市裡買到的。方寧遠仔細看了看這成品的湯底,研究了會兒後,他又進行了改良,但是最特別的還是如那辣子雞一般,單獨盛出來大半碗是很清淡,但是看上去同樣很美味。
一鍋蛋湯在方寧遠的旁邊飄香四溢着,而他還照顧着另一邊的煎鍋,上面有幾份何木最愛的培根金針菇卷,兩兩分開的界限一邊是孜然辛辣的,一邊是蜜汁芝士的。正在方寧遠無法分心地照顧三處食材的時候,Rola被何木攙扶着緩緩出來。
換了家居服的Rola託趁着她紅彤彤的臉,是一種鄰家女孩初長成的嬌澀感,何木同樣跟在身旁,她的氣質更加被淡淡的霧氣昇華,倘若也能有Rola一頭秀麗的長髮,定是神仙姐姐般的感覺。方寧遠終於在試嘗湯的鹹度時,擡眸發現了出浴的二女,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被誰給迷住的他,舉着湯匙一動不動了。
兩雙大眼睛瞪着方寧遠,只聽着方寧遠不可思議地說着,“你們…一起洗的?”
Rola笑的很含蓄,何木冷哼,“不然呢?”
“怪不得這麼久都沒好。”方寧遠表示着他的認爲。
何木又替着Rola抱怨,“快一點,Rola都餓了。”這一刻好似病人最大,一切都圍繞着需要照護的人。
沒多久,三道菜一份湯上桌了。Rola看着滿桌子辣辣的顏色,苦笑的嘴角在臉上,是戴上了勉強。
方寧遠不會因爲Rola的手不能動就不給她米飯了,他是先遞給了何木一份米飯後,再把他手裡的米飯放到她的桌前,自己又靠的她很近,在笑着解釋,“那個,Rola,你不愛吃辣,所以那辣子雞顏色很輕的是先給你分出來的,有一點的微辣,還有這魚,我研究了好一會兒專門給你分出來的,應該不是很麻,有一點點的辣。”
何木抿着脣,看着最後的培根卷,“這培根是有芝士的嘍?”
方寧遠點着頭,“我看有孜然,就研磨了些獨創的辣椒麪,妍兒姐都很喜歡吃呢,就你沒吃過了。”
何木忽然有些像是要賬似的刻薄,“你不是說只給我做飯,不給妍兒的嗎?”
Rola在一旁對這句話理解出了很多種可能,一是,他方寧遠太寵何木,二是,他方寧遠還和妍兒有牽扯,三是,何木又好像在訓話自己的弟弟怎麼對別人這麼好,然而最極不可能地還有爲了自己申冤似的。
方寧遠笑着解釋,“妍兒那是怕你,她都去格子街裡吃,雖然那是我配方,可不是我做的。”
何木像是要繼續報復,“你敢說你回去沒見妍兒?”
Rola低着頭是感覺出了何木要交代什麼。
方寧遠看着何木,他笑的很艱難,靠近了Rola後,他夾過專門爲Rola準備的雞塊,用餐刀把肉塊剔了出來,再拿着着勺子送到了Rola的嘴邊,“我來餵你吧。”
Rola無奈地攤着雙手,笑迎着方寧遠的悉心,但是張開的嘴還是很想知道他對何木的回話,於是她先說着,“你還沒回答木姐呢。”說完後,就嬌羞地含過勺子裡甜辣的美味。
方寧遠知道這是Rola藉機給自己難堪,可是這就是Rola身爲女孩的小心思,藉着眼前的機會表述的很自然很自然。方寧遠看着何木說着,“她把我罵了一頓。”
何木愣住,Rola嗆了口氣。
方寧遠再說着,“其實也沒什麼,看孩子挺累的嗎。”
何木皺着眉有些生氣,Rola反應了好久纔想到是小婉。
方寧遠繼續給Rola處理着飯食,他又說,“陪了她一天,找了個保姆,嗨,提她幹什麼,不然Rola都生氣了。”
Rola吃着送來的飯食,搖着頭不知道在表達什麼。
何木夾起了培根卷,毫不避諱地品嚐着,幽怨的眼神一瞥,淡淡迴應着,“不夠辣。”
Rola有些窘迫地看着何木,極不敢去想是方寧遠照顧自己而忽略了何木的口味。方寧遠在此刻特意夾過芝士味的培根送到了Rola的嘴邊,“木姐這是生氣了,胃口都大了。”
何木冷哼,“看得出你挺會照顧人啊,要是讓我知道你再故意欺負妍兒,到時候可有你的好果子吃。”
方寧遠故意不搭話了,端過魚片的清湯用勺子喂着Rola,“小心燙。”這一幕的和諧沒有讓何木像上一次樣,一眼就看出破綻;方寧遠是真的在用心照顧,照顧這個爲自己所謂的堅持去奮不顧身的人。
Rola看着眼眶充滿柔情的方寧遠,大感着老天的開眼,今天是怎麼了,這傢伙是認錯人了嗎?方寧遠在這一刻繼續說着,“等有機會,去了國內,有你吃不盡的好吃的。”
何木有些看不下去,於是提醒着,“秦淼的飯弄好了?”
方寧遠笑着,“嗯,好啦,在廚房裡。”
何木又問:“你不去給他交代下?”
方寧遠轉過臉浮出了當年討好的表情,“還是木姐替我說吧,我怕他受不了。”
何木感覺到他這份笑容離的她好遠,嘆了口氣也笑着回道:“算了,還是先不跟他說了。你好好照顧Rola吧,我該去醫院了。”
何木就這樣不知吃沒吃飽就走了,方寧遠喂Rola飯的速度慢了下來,讓Rola察覺到了,她笑道:“怎麼了?就這樣沒心情了?”
方寧遠強忍着繼續笑,“涼了吧,要不要給你熱熱?”
Rola不拒絕,“好啊。”她看着方寧遠在一旁忙活,忍不住去引誘,“你就不好奇,我和木姐洗澡時談的什麼?”
方寧遠擡眸,隱隱的憂鬱在眉間閃過,“你跟她坦白了?”
Rola點着頭,又不敢正視着方寧遠,“算是吧,我說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歡我,但是卻對我很好。”
方寧遠卻給她提醒着,“我們這樣的目的是促進他們,是讓你哥能好起來,我也就不虧欠他什麼了。你就是跟木姐說我非你不娶,我也不會說什麼,幹什麼非得講的這麼清楚。”
Rola恢復着魔女的脾氣,“不是你說的,不要過分嗎!”
方寧遠很快就熱好了魚湯,靠近Rola後,他說着,“你要知道的是,不要在我跟前過分,但是可以在木姐面前肆無忌憚,我的一切任你宰割。”
Rola噘着嘴,“誰稀罕你,要不是看木姐對你用情至深,我纔不想這樣。”
方寧遠冷哼,“你想數落我不要緊,但不要拿着我唯一的念想折磨我!”
Rola驕橫地咧開小嘴,大口吞下味道很不錯的魚湯,然後白了眼方寧遠,說:“真不知道你這樣的人,木姐怎麼會喜歡。”
方寧遠繼續不卑不亢地挑着最好的魚片送到Rola的嘴邊,“怎麼說我也是好心地伺候你,你這樣對待關心你的人,真不知道誰能喜歡上你。”
Rola是兩隻手不能動,要不然肯定是跟方寧遠打起來了,她憋不住,轉過臉反問,“你關心這幹什麼?又沒讓你喜歡。”
方寧遠嗤笑着,“要不是答應了你去新疆,我真是等不及的要秦淼好起來,再也不見你了。”
Rola頓時有些吃不下去飯,繃着嘴不願接受方寧遠送來的飯食,方寧遠勸道:“好了,討厭我是應該的,但是虧了自己是不應該的。來,吃飽了去睡覺。”
Rola紅着臉,罵道:“睡你個頭!”
方寧遠發現自己語境不對,轉而改口:“去休息。”
Rola受不了方寧遠不依不饒的三推四讓,勉強地張開嘴,吃完了最後一口。
也許是對方寧遠故意的嫌棄很抱怨,Rola起身的瞬間有些用力,腦中驟然眩暈,是晃晃悠悠的。方寧遠就在一旁,也不問什麼了,直接抱起了Rola,不容Rola反應就朝着臥室的方向走過去了。
Rola回想着剛剛談到睡覺的意境,心裡慌的極不真實,紅透的臉埋着不敢直視這位根本就不看自己的方寧遠。
臥放下Rola到牀上,方寧遠還沒容Rola開口,就低下頭靠近了些牀頭。愣住的Rola看着方寧遠伸出手在自己的嘴角上,捏下了一點點的米粒,他淡淡說着:“好了,你要注意好好休息。”
Rola懊惱着自己還準備着讓額頭等待一吻開光呢,羞澀趨勢着她往被子邊躲,方寧遠看得出Rola的手很不方便,於是他繼續幫助她把被子拉了過來鋪在了Rola的身上。如此認真的照顧,讓Rola的雙眼充滿了愛戀,慌張的往被子裡縮躲着轉身,不容方寧遠發現一點異樣。而就此,她那秀麗的長髮絨在外面,給了方寧遠熟悉的一幕。方寧遠差一點就感覺到了什麼畫面,就被Rola打斷,她說:“怎麼?要留下來陪我一起嗎?”
尷尬頓時惹上了方寧遠的全身,他轉身就走了,以爲着Rola這樣認爲,其實他守在了房門無處可去。
Rola在牀上盯着天花板,很不願意地嫌棄自己的傷勢。這是兩個小時後,何木回來了,方寧遠依舊在Rola的門旁守着,他倚靠着門框注意到了何木的上來。
方寧遠先是笑,又問:“木姐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何木微怒着,嘗試着一如往常的訓話,“先是妍兒,這又是Rola。難不成我還能再讓你伺候Rola那個!”
方寧遠本能的要去解釋,“我沒有要去,只是情急所迫,只有我一人。”
何木像是不願意聽的小主,挑刺的語氣極爲明顯,“護士忙不開,那醫院裡能沒有一個女病人?方寧遠我是看錯你了嗎?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就……”何木發現自己說的有些過分了,同時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方寧遠沒有生氣,他看了何木假裝失望的眼神有了幾秒纔開口,“是Rola奮不顧身擋下了所有的危險,要不然着受傷躺着的是我,而不是她了。於情於理我都應該照顧她,更何況,我們還是……”
何木知道方寧遠要說的是情侶,但是主要影響她的還是方寧遠的第一句話,“什麼?Rola爲你抵擋?”
方寧遠也是詫異,“不是Rola都給你說了嗎?”
何木搖頭,“沒有啊,她只是說自己沒你幸運,並沒說替你冒險之類的,你們到底都經歷了什麼?”
方寧遠被何木的話刺激到了,Rola她竟然在隱瞞着她自己的付出,難道就是因爲自己說會無顏面對何木嗎?方寧遠不願再回憶那次的冒險,“也沒什麼,這傻丫頭總是喜歡逞強,什麼都擋在前面,連我都看不在眼裡。”
何木本以爲方寧遠會對自己無話不說,可是她沒想到,他真的變了,竟然也掖着話不給她說了。何木聽出了方寧遠的意思,笑着推開了他,“你也去休息吧,我進去陪着Rola。”
方寧遠回房間了,站在窗口的他只能默默期待Rola的傷能儘快好起來。就在眉頭緊鎖着不知要怎麼解開的時候,方磊的電話讓方寧遠有了期待。
“……”電話通了,方寧遠一聲不吭。
“這樣,歐洲那邊我已經聯繫好了,你隨時可以帶秦淼過去。”方磊直言着。
“好……”方寧遠忽然不知道怎麼開口。
方磊習慣了方寧遠的這樣,也就準備掛斷電話了,“那好,我還忙,掛了。”
方寧遠慌張地攥緊電話,“等等,磊哥……”
方磊拿着電話一陣好奇,“嗯?還有什麼事情?”
給足了他方寧遠猶豫的時間後,方寧遠終於開口,“我能不能帶一姑娘去看病?”
電話那頭的方磊差點就把手中的熱茶灑了,“帶人?還是病人?”
方寧遠嘆口氣,“病人。”
方磊好奇地摩挲着手中的杯柄,心底又有種要調查自己兒子的打算,可是他知道方寧遠肯定還會在記恨自己,同樣地嘆了口氣,“有錢,你想帶幾個帶幾個,別跟我要錢就行。”
方寧遠笑了,“謝謝你,麻煩你幫我打聲招呼,這個人對我……很重要。”
方磊站了起來,走到窗臺,語重心長地問道:“你,不會是……欺負人家姑娘,留下什麼說不出口的病吧?可別太過分……”方磊導演的條件反射好似知道了結局。
方寧遠頓時愁眉怒眼,但也只能憤憤回話,“跟你說話怎麼這麼累呢。”
方磊知道了自己可能神經過敏了,“你小子我還不知道怎麼對不起你木姐的,要是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我饒不了你。”
方寧遠只說了一個字,“好。”
方磊處於對兒子的關心,先給出了方寧遠該有的安心,“我會打點好的。”
之後電話很快就結束了,方寧遠舒緩了很多。方磊沉思了很久,給歐洲的醫生打過電話。
沒有多餘的客套話,方磊直接表述,“我兒子方寧遠可能要再帶一位姑娘過去看病,麻煩您多留心。”
醫生很正常地接受,然後問道:“這沒什麼關係,那這位姑娘是什麼病?”
方磊這樣解釋,“病情我也不清楚,但是對我兒子很重要的人。”
醫生是聯繫到了方寧遠本身的情況,意識裡就認爲了這個女孩是方寧遠的未婚妻之類的,“方寧遠知道自己的情況了?”
方磊:“沒有。”
醫生回道:“好,那我知道了。”
方磊掛斷了電話,十分猶豫着要不要收集方寧遠現在的情況。
第二天的早晨,方磊的私人專機在洛杉磯起飛了,秦淼躺在臥倒的寬厚沙發椅上,何木就陪在他身邊,而方寧遠在他們後面,與Rola坐在一起,說着不是情話的情話。
方寧遠笑,“別看我是個大少爺,這還是第一次用專機送女孩子看病。”
作者有話要說:
禾小沐語錄:當我努力說謊時,怕你看着我,更怕你不看我。
【 P S :
小沐:我覺得美爸對我很不講究。
小遠:怎麼講?
小沐:這才寫了多久,就要去寫新疆的事情了。
小遠:那又怎樣?
小沐:沒怎麼講我們的事情了,轉眼就要寫回國,可一回國,美爸就喜歡講妍兒的戲了。
依依:嫂子,離你去新疆哪裡至少十萬字的距離。
美爸:就你最喜歡出來劇透。
小遠:等等,依依叫誰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