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兵發現了奇怪的漁船,急忙向哨長彙報。
“如果那是艘漁船 應該在附近拋錨纔對,怎麼會一會兒向東,一會兒向西,不斷向礁盤靠近?”
哨長舉着望遠鏡,上下打量着這條奇怪的小船。他發現這條船的吃水很淺,如果是普通的漁船,那麼裝滿魚的船艙會使船的吃水很深,船在漸漸駛近。哨長注意到帆布露出了一角,拿
着望遠鏡仔細一看,不由到吸一口涼氣,那黑洞洞鐵管一樣的東西不就是機槍嗎?!!
“是敵人!快報告排長!”
哨長還未離開哨位,天邊就響起了飛機的呼嘯,李森一聽大喊:“快隱蔽,進入掩體!”話音未落,四個墨綠色的黑點呼嘯着落下。頓時,整個小島硝煙瀰漫,排長被衝擊波震倒。哨長剛剛把腦袋露出戰壕一點點,立即被迎面而來的衝擊氣流一下掀掉了鋼盔,還有幾名戰士,像被狂風掃落的樹葉一般,直接掀翻在地。
“奶奶的,這麼大的勁兒啊!”排長拍拍身上的碎石塊,一邊往掩體跑一邊憤怒的說。正當美濟礁守備隊的士兵們都在掩體裡躲避轟炸,趁着這個功夫,水面上那艘奇怪的漁船迅速扯下帆布,露出黑洞洞的槍口,直瞄着礁上的各個戰位。
“敵人上來了!”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這一喊將掩體內的守軍驚動。
“快,快上陣地!”排長大吼着指揮士兵衝上陣位。
敵船上的四挺大口徑機槍迅速轉向對着守軍陣地掃射。同時從漁船上放下四艘小艇,向着礁盤急速衝來。
儘管子彈“嗖嗖”從頭頂飛過,守備隊的士兵們還是在戰位上操作起20毫米速射炮,那艘漁船哪裡經得起每分鐘1000
發射速的機關炮的轟擊,很快便被打得肢離破碎,濃煙滾滾,但是它並沒有沉沒而是繼續在水面上垂死掙扎。
敵軍使用四艘小艇向岸邊疾馳而來,臨近,他們兵分三路,從北南西三面向美濟礁發動攻擊。尚未完全沉沒的敵船衝了過來,妄圖搶灘,避免沉沒的同時成爲掩護登陸部隊作戰的活動炮塔,利用船上的機槍負隅頑抗,對守礁部隊實施火力封鎖,掩護登陸。
越軍戰前的偵查顯示,駐守在這個島礁的兵力只有一個加強排不超過40人,敵軍派遣了一艘武裝漁船,想出其不意的實施武裝突擊,一舉將島礁拿下,萬萬沒有想到,在蘇30戰鬥轟炸機的掩護下,他們的進攻行動還是進展異常的不順。
其實,敵人的偵察很不到位,島礁上的兵力雖然沒有變化,但是工事和裝備有了較大的提升。島礁上的兩個鋼筋混凝土暗堡噴吐着密集的火舌,將敵軍牢牢的壓制在灘頭,動彈不得。
重機槍噴吐着復仇的火焰,進攻的敵軍都將腦袋像鴕鳥一樣深深埋在船舷以內,生怕被流彈擊中。呼嘯的子彈帶着怪叫從他們的頭頂上飛過,不時在船舷旁激起一排水柱。敵人的小艇在海浪中左右搖擺,隨波逐流,被水推着靠向岸邊。
在東邊突擊的越南小艇突然卡在一塊凸起的珊瑚礁上不能動彈。敵人企圖涉水上岸,排長眼尖一下就發現了。他衝着身邊的通訊員喊道:“喜子,快去把屋裡的火箭筒扛來,幹他一炮!”
“排長你就瞧好吧!”
喜子飛身躍出戰壕,向着儲備庫奔去。敵人的子彈追着喜子的腳後跟,只見他左挪右閃衝進了倉庫,抱起一具PF-80火箭筒,對準東側的越南小艇迅速鎖定瞄準。
“轟”的一聲,小艇火光四射,伴着越南水兵的慘叫被炸得四分五裂!
“打中啦,打中啦!”喜子激動的歡呼雀躍。
“快趴下,危險!”排長見狀急得大喊!
“啊——”喜子一聲慘叫,瞬間倒下,身後噴濺的鮮血染紅了島礁。一發12.7毫米的大口徑機槍彈直接命中了喜子,將他的胸膛徹底撕開。他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喊上一聲就一頭栽倒在地上。排長跑過去想用手壓住喜子的出血口,可是那裡只有軟乎乎的一攤肉,裡面全是碎骨頭渣,血從碗大的山口中汩汩涌出,根本就堵不住。
“衛生兵!衛生兵……”李森聲嘶力竭的大喊,他不能接受自己戰友就這樣離開他眷戀的世界。但這已經無濟於事,喜子大口大口不斷吐着鮮血,前胸後背已經已經是黏糊糊的一片,儼然一個血人。此時,喜子已經說不出話來,呼吸越來越快,突然他緊攥着李森衣襟的手滑落下來……
喜子怒目圓睜着離開了人世。
李森排長看着他,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喜子連一句話都沒有留下就死在了排長懷裡,生命永遠定格在了20歲。
悲憤的排長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怒火,他躍身而起,大喊道:“幹掉這羣狗孃養的,爲喜子報仇!”
頓時,礁盤上殺聲一片,雙聯37毫米高平兩用炮將復仇的炮彈傾瀉在敵軍頭上,士兵們操起各種各樣的火器,將敵人的船隻一點點撕碎,李森率領守備隊一個反衝鋒將進攻之敵全殲。但是也付出了傷亡12人的代價。
當硝煙散盡,李森望着血紅色的海水和尚在燃燒的灘頭,說道:“給上級發報,我們的礁盤依舊紅旗飄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