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第二波次的部隊已經在半路上!
危機關頭,楊樂全立即組織支援編隊的所有火力砸向南威島。兩棲登陸艦上的直升機在楊樂全的催促下,全部起飛趕往增援。
第二波次部隊到達海灘正逢漲潮,藉着潮水他們僥倖越過了第一道和第二道障礙,但是非常不幸的是,他們和第一波次一樣,完全被壓制在了灘頭。
阮敏儀通過望遠鏡看的清清楚楚。他抓住機會,指揮部署在各個支撐點的火炮交叉射擊,密集的炮彈像雨點一般在砸在灘頭陣地。老舊的蘇式D-30火炮輕鬆的將這一波次攻擊打的七散八落,沒有一個士兵順利衝上海岸。
眼見登陸部隊無法上岸,勝利幾乎不可能了。第二波次的指揮官通過無線電向楊樂全建議,立即派船接回部隊,暫時放棄登陸。
楊樂全告訴他:“海軍陸戰隊成立以來就沒有攻不上去的島嶼,只有被敵人嚇破膽的孬種!”
此時,楊樂全已經派出了一支小分隊,攜帶通訊設備通過直升機垂直登陸。他們繞開了敵人的障礙和火力點,一落地就立即通過便攜式的戰場情報蒐集設備向軍艦上傳遞戰場信息。
儘管有被越軍反坦克導彈擊中的風險,支援編隊的艦船倒是靠近海岸,使用主炮直瞄射擊。大口徑艦炮甚至從越軍的射擊孔打進去,將支撐點內的越軍全送上了西天,從裡炸開的支撐點彷彿爆裂的西瓜,中間全是敵軍士兵的模糊的血肉。艦炮一發接着一發的直接命中,打得越軍一下子啞巴了。在信息分隊的校射下,越軍的暗堡也接連中彈。
直升機編隊也改變了戰術,向越軍火力點附近猛扔燃燒彈,濃煙薰得越軍射擊手睜不開眼,嘩嘩流淚,射擊精度大大降低。
在水中掙扎的第一波次和第二波次的官兵漸漸感到敵人的火力減弱了下來,立即組織進攻。
灘頭淺水中的指揮員振臂高呼:“海軍陸戰隊沒有攻不上去的島嶼,只有被敵人嚇破膽的孬種!爲死難的戰友報仇,同志們跟我衝啊!”
聽到指揮員的吶喊,被敵人壓制太久的士兵們,壓抑的怒火在心中爆發,他們殺紅了雙眼,終於有機會能夠擡起頭。餓虎撲食一般衝向灘頭。
戰場局勢陷入焦灼狀態對登陸部隊最爲不利,一旦天黑,他們甚至可能沒有落腳的地方,時間已經不給楊樂全考慮的機會,他不得不將全部的預備隊都派了上去。
預備隊加入作戰,使得攻方獲得了新鮮血液的補給,戰力大增,把守軍鬼哭狼嚎,抱頭鼠竄。
阮敏儀一看情況不妙,知道如果硬拼只能全軍覆沒,他果斷命令各部隊退守二線暗堡,只准狙殺敵軍不準使用機槍等武器暴露火力點。
部隊登陸後非常順利的展開,守軍的抵抗十分微弱。但是由於登陸時間太長,海水已經漲潮,很多被毀的裝甲車和坦克成爲了水下障礙,使得登陸艇無法及時將人員運送上岸。天越來越黑,楊樂全擔心夜裡會有越軍組織反撲,於是便利用島上的機場,使用直升機向島上加速運兵。他計劃第二天天亮立即發動清剿作戰,消滅南威島上的殘敵。
天徹
底黑了下來,此時,楊樂全已經將400多人運上了島,並且300多傷亡的士兵也已順利撤回。直升機不間斷的在島上盤旋,不時丟下一顆照明彈。上島的部隊除了聽到了幾聲冷槍,一個晚上與守軍相安無事。原來這是因爲阮敏儀知自己的實力,不能以卵擊石。他在暗處,中國軍隊在明處,他要打對手一個措不及防,以最低的成本取得戰鬥的勝利。
整整一個晚上,楊樂全沒合一下眼。他既爲白天的戰鬥失利自責,也爲第二天的戰鬥不安。他和他的參謀團隊整晚都在研究戰術,如何最大限度的降低傷亡。
正當大家爲具體方案發愁的時候,有參謀建議立即停止進攻,改爲包圍,但圍而不打。
楊樂全搖搖頭表示反對,他知道拿下南威島政治上的意義遠遠大於軍事意義。因此他根本沒有時間再在這裡耗下去,即便付出白天那樣慘重的代價也要儘快的拿下這個島。聽完這個參謀的建議,他指了指自己的手錶,示意時間不允許這樣做。
“司令員同志,我們不能拿戰士們的生命去冒險。這樣做沒有任何價值。現在敵人處在暗處,我們在明處。‘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麼小一個島他們無非還控制着幾個建築物和幾座暗堡,如果強攻最起碼還得付出幾十人的傷亡吧,這樣做有什麼意義?”這位參謀對楊司令的話並不買賬,嘚啵嘚啵說了一大堆。
楊樂全的眼睛從地圖上離開,瞅了一眼這個參謀,用手一指:“你!叫什麼名字?敢這麼跟我說話!”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有人這樣跟楊樂全叫板,他還真有點不適應。
“我叫李默雷,我從來不跟誰叫板。作爲一名軍人我只對戰爭的勝負負責,只要少流血能打贏,該說的我就說,別的我從不多想。”李默雷不卑不亢的話,說的高昂有力。
“你沒聽說過‘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這句話嗎?我纔是這裡的指揮官,用不着你教我怎麼指揮打仗!”楊樂全惱了拍着桌子質問他。作戰指揮室裡的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別的參謀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我認爲只有愚蠢的軍人才會這樣做。試問如果我的上級讓我向敵人投降,我也要無條件服從命令嗎?我們現在是就事論事。今天白天的登陸作戰,你作爲指揮員有重大的失誤才造成如此嚴重的人員傷亡。如果明天我們依舊強攻恐怕還會如此。你別忘了,雖然越軍現在被包圍在碼頭附近一塊20000平方米的區域內,但是畢竟他麼在這裡駐防了五十年,每一寸土地都比我們熟悉,作爲指揮員我建議你改改軍閥作風,聽聽我們的意見。”見楊樂全拍了桌子,李默雷也不甘示弱,拍着桌子瞪着眼睛對着楊樂全一頓吼。
李默雷吼完了,楊樂全不但沒發脾氣反而樂了。“我很欣賞你年輕人,可以說你講得很好,大部分都是對的。你是從南海艦隊司令部調過來吧?”
“準確的說,是南海艦隊司令部派過來的。”
“李默雷,嗯,我聽說過你。你就是‘獵鷹’三傑之一吧,穿過了越南的國境線還把他們的彈藥庫給炸了!”楊樂全對李默雷這個名字非常耳熟,說起他的戰績也是如數家珍
。
“是,那就是我!”
“不錯,是塊當兵的料!”楊樂全上下掃視了他一遍,接着又說:“剛纔你把我訓了一頓。說我是軍閥作風。那從現在開始咱們改一改,咱們不軍閥了,民主一回,你來說說有何高見?”
“我們應該使用大規模說服性武器讓他們放下武器走出來投降!”
“你要多少時間?”
“一天!”
“不行,時間太長了。我只能給你半天!半天時間必須拿下全島,插上一面五星紅旗,得讓全國的老百姓看到咱們海軍也不是吃素的!”楊樂全語氣堅定,沒有商量的餘地。
“好,我一定完成任務。”李默雷顯得胸有成竹。
楊樂全其實故意將了李默雷一軍,他想看看這小子到底有什麼本事。
李默雷怎麼到了這裡呢?原來他傷愈歸隊之後,屢屢上書要求到最前線去。可是張志剛將軍出於愛惜人才的考慮始終沒有同意。李默雷可不幹了,一個勁兒的寫信,最後張志剛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讓他到海軍陸戰隊當參謀鍛鍊一下。
天還沒有完全亮起來,李默雷就開始了行動。中國的炮火很快就將整個島嶼包圍。
被炮聲驚醒的阮敏儀,從望遠鏡裡清楚的看到一大批穿着藍色迷彩服的海軍陸戰隊士兵,像巨大的蟻羣一般向着自己的陣地撲來。
可奇怪的是他們既不開槍也不前進,而是忙着架設什麼東西。很快他就明白了那是一組巨型高音喇叭和40平方米的大的LED顯示屏。喇叭裡不斷播放中國人的美好生活,軟化越軍鬥志,還重點廣播了當前的戰局。特別是越南本土遭到大面積轟炸的畫面顯示在屏幕上的時候,給了越軍極大的震撼。
廣播裡還稱:“黎正洪和他的親信都已經按排好了後路,你們都是普通人在這裡繼續戰鬥已經沒有任何意義。我們掌握的情況,黎正洪的女兒已經通過中間人同印度達成了避難協議。其實他們也與我們深入探討了結束戰爭以及和平交權的問題……”
島上的網絡已經中斷,電視天線被炸燬。當越南人試圖打開收音機瞭解國內的情況時,早就被李默雷請求調來增援的運八心理戰飛機干擾。他們的收音機裡只能收到來自北京的“勝利消息”。
戰場電臺向島上的越南普通士兵發出了:“你媽叫你回家吃飯!”的呼籲,承諾只要手持投降證就不會被追究過去的抵抗歷史,優待戰俘保證他們的生命和財產安全。爲此,李默雷通過迫擊炮向越軍的前言陣地發射了大量的紙質投降證。
很多士兵跑出掩體爭相搶奪投降證而被軍官擊斃。但是這樣趨勢已經不可阻擋。很多跑出的士兵還通過廣播手把手的交給剩下的士兵如果躲過軍官的監視,逃到中方的陣地上來。
等到上午十點,已經超過半數的士兵逃到了中方陣地。阮敏儀見大勢已去,自知抵抗已經沒有任何意義,於中午十二點,從昏暗的地堡中走了出來,率殘部向海軍陸戰隊司令楊樂全投降。
中午十二點十五分,一面鮮豔的五星紅旗在闊別五十多年後再次飄揚在南威島上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