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姆所發出的唸叨,只是單純意義上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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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明白,爲什麼那麼多的人背叛他?弱肉強食,人應該遵從恐懼的心理纔對,可眼前的這些人卻違反了這個道理。他們並不是第一批,在以前也有人反抗於他,但也不是最後一批。
戰國沉默着,臉上沒有任何的波動。
他沒有準備回答伊姆的問題,從伊姆和世界政府的角度而言,他確實反叛了,反叛了身爲統治者的他。可從海軍的角度而言,他卻沒有..
如果放任伊姆再這麼地進攻下去,這片戰場的海軍基本都無法存活,他只是在兩者之間選擇了海軍的士兵而已,況且卡普的先一步行動讓他連最後的顧慮都放棄了,要不然放棄的就不是海軍士兵那般簡單,還有卡普他們三人。
伊姆沒有等到答案,也沒有繼續再等下去。
他的身體緩緩地攀上了天空,享受着來自地面下衆人敬畏的目光。這一刻,夕陽餘韻消逝,暗暮隨之籠罩了戰場。天比往常黑得要快一些,戰鬥已經持續了到了夜晚,漆黑的環境讓人的恐懼被放大了,但是戰鬥還遠沒有結束。
伊姆手中貫穿WX戰爭主義者的那把雷戟,如同明亮的燈塔一般,將其襯托而出。
“沒想到...要跟你一起做糊塗事。”戰國有些感慨地說道。
“你本來就很糊塗..”卡普補充了那麼一句。
戰國倒沒有生氣,他已經習慣了卡普這副模樣。他從懷裡取出了電話蟲,默默地撥通了聯繫下達指令。
“打開探照燈。”
在戰國的命令之下,事先準備好的探照燈,從已經狼藉的堡壘上方投下。
上百道的燈光,將已經收縮的戰場給照亮,這本來是準備與海賊麓戰時所準備的設備,可沒想在起到這個作用的同時,還用在了與伊姆的戰鬥之上,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照亮的戰場所帶給人的並不是安全感,而是恰恰相反更爲濃厚的恐懼。
在已經陷入恐懼的狀態之下,突然照亮的燈非但沒有去除恐懼,反而將散碎在戰場間的肉沫,血漬,骨頭,骨髓照得十分顯眼,一些前一刻還沉浸在戰鬥的熱血之中的也在這突兀的變化之中清醒了過來,恐懼與慌亂遍佈了整個戰場。即便是最爲精銳的海軍,其歸根結底也只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在戰鬥的殘酷下他們也有着退縮的情緒。
與海軍不同的是,恐懼的情景非但沒有令海賊退縮,反而愈發的兇殘。他們所面臨的是與海軍不一樣的局面,碼頭已經被海軍給把控住,留待他們的道路只有搶回港口的碼頭才能逃離..越是恐懼,他們所爆發的戰力就越強。
整個戰場被嘈雜的恐懼所覆蓋,海軍開始露出了頹敗的趨勢。
局面超過了戰國所預想的結果,即便是他在事先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局面。他的打算只是想讓海軍不至於因爲黑暗的關係而造成誤傷和不必要的傷亡。
“卡普..速戰速決!桃兔你去支援。”戰國語氣沉重地道。
這樣子的局面,必須由強者才能打破。
潰散的小兵在遇到勇猛的將軍之後,能夠重新煥發出新的戰力,這便是強者的作用。這個角色本來由海軍的英雄卡普來代替最爲適合,可是在面對伊姆這樣強敵的時候,卡普的戰力是絕對不能缺失的,而赤犬的岩漿很大一定的程度上威脅着伊姆,他們之間能夠空出手去援助的便只有桃兔適宜。
“我知道了..”桃兔答道,她直接從這裡躥離。
伊姆沒有阻止,他從來不會刻意地去攻擊逃離的人,因爲他想要擊殺的話,不管那個人跑到哪裡,這個局面都不會改變。他低頭看着仍然準備進行戰鬥的衆人。
“你們不逃嗎?”
他的語氣顯得理所當然,彷彿在面對着他時理所當然地就是要選擇逃跑似的。
衆人的臉上多少都出現一些怒容。
“爲什麼要逃跑呢?躲躲藏藏的行爲像..像什麼來着..”卡普自言自語地回道,但他話語裡的鋒芒很明顯並不是針對伊姆,而是針對與之拉開距離的龍。
父子的關係親密無間,海軍與革命軍的關係卻如同鴻溝。在兩者之間的權衡下,龍拉開了一些距離,名爲“安全”的距離,對此卡普有些不喜,而他重來都不掩蓋自己的情緒。
其實龍並不是不信任卡普,而是這情況不只是他一個人,還有着伊萬科夫他們。他能信任卡普,不代表着他們也可以。爲了不讓他們有所顧慮,龍特意拉開了一些距離。
卡普大大咧咧無視伊姆的表現,讓伊姆失去了等待答案的耐心。
伊姆揮動了手臂,天空多出了陰冷的味道,空氣似乎也稀薄了下來,探照燈的燈光出現了波動,光被無形的波動給切割開了。無數道攻擊從天空之中灑落,如濛濛春雨一般密集,可細小的攻擊卻蘊含着極其可怕的能量,它如同鋼針一般貫穿了地面。
即使可能憑藉着單純的防禦抗下這些攻擊,可沒有人願意嘗試,所有人都在向着外側後撤。
伊姆發動了進攻,自然不願意接受對方逃離的局面。他操控起了天空的氣候,雲凝結成了藍色的冰晶,冰藍色的雲透露着絢麗的色彩。但這股絢麗是致命的,隨着雲朵產生變化的便是地面的氣候了,溫度陡然間下降了數十度,由一個溫暖適宜的氣候,變成了穿着棉襖都會感覺寒冷的冰雪世界。
周圍重歸寂靜,寒冷的溫度似乎連聲音都能凍結一般,嘈雜的聲音一下子消失了,所有的一切都顯得靜悄悄了起來。
赤犬,卡普與戰國三人一齊地行動。
“好冷..混賬傢伙,是想冷死老夫嗎?”卡普打了個冷顫,赤裸着上半身的他身上的汗水已經凝結成了冰晶。強橫的身軀並不代表着對寒冰免疫,冷與暖的感受他還是察覺得到的。
聲音僅剩下了卡普的抱怨聲和肚子裡嘀哩咕嚕的聲響。
“你就那麼餓嗎?”戰國沒好氣地說了一句。
卡普大大方方地點頭,在戰國這樣的語氣下,承認這種事或許對其他人很困難,可對卡普而言,只是一件輕鬆不過的事情了。
“抵擋寒冷還有戰鬥都會消耗,肚子裡的食物早就消化得差不多了。”
一邊後撤,一邊還在討論這樣的話..赤犬有些發愣地看着戰國與卡普。這是上一個時代海軍的傳奇人物,可現在展現出來的似乎與傳奇沒多大的聯繫。況且,令人頭疼的伊姆,就在他們的身後追逐着..這種時候是討論這些的時候嗎?
就在赤犬這麼想時,聲音也然而止,戰國的眼神一下子鋒利了起來,卡普的臉上也沒有那一份嬉戲。突轉的節奏令赤犬有些觸不及防,前一刻彷彿還是討論着食物的兩個幼齡兒童,可轉眼間兩個兒童就跨越了成長期,來到了成年的階段。
“卡普!”戰國吼了他的名字。
沒有任何商討,無言的默契支撐着卡普進行了行動。
戰國在剎那便凝聚出一尊巨大的金色佛像,防禦與力量得到數十倍提升的他,迎着追擊而來的伊姆,由正面做出了反擊。
伊姆的表情很淡,空洞的眼神盯着戰國,面對着與之衝擊而來的戰國,他並沒有擔心也沒有閃避。強橫的神,是不會在這種時候退避的,況且他更強。
劇烈的碰撞在空中發出了顫鳴,戰國的身體一滯,黃金佛像更是出現了波盪,似乎隨時都可能被擊潰恢復原樣。相比起來,伊姆則是輕鬆了許多,他只是沉着臉,但身軀卻並未後撤。在這一次碰撞之中,毫無疑問是由伊姆取得了絕對性的優勢。
然而優勢卻不一定是勝利之勢,就在戰國稍顯弱勢的一刻,卡普便迎着這個機會撞了上去,而這一份的衝擊又給予了戰國喘息的時間。
兩人所展露而出的是極其驚人的配合默契,即便是伊姆也無法完全規避。在這種不間斷的攻勢下,甚至於連伊姆也陷入了頹勢之中。
“別太囂張了!”
伊姆的聲音冰冷無比,他討厭陷入頹勢的局面之中。然而戰國與卡普的聯手,卻讓他陷入了這樣的局面,不願意承認的他便通過這樣的言語來表達。
“囂張的..一直都只是你而已。”龍忽然出現在了伊姆的身後說道。
眼見着戰國和卡普都已然攻擊結束,龍更是參了一腳。赤犬覺得自己再保持沉默下去,臉都掛不住了。他緊隨在龍的身後發動了進攻,所聚集的岩漿無差別地攻擊而去。
“死亡媚眼!”
伊萬科夫單眨了眼,從眼睛之中發出光束,在岩漿靠近龍背後前,先一步攻擊到了岩漿。雖然在威力上遠遠無法和海軍的大將薩卡斯基相提並論,可是讓龍提前預警這就足夠了。
轟鳴聲讓龍提前做出了準備,他迅速地移動開身子,而在其躲避開後,面對這些岩漿的便是伊姆了。
岩漿的攻擊並未奏效,伊姆的強大不是用岩漿能夠擊潰的,能夠操控天空所有一切的他,在岩漿蔓在空中的一刻便意味着無法傷及到他。
“...海軍的大將做出偷襲的行爲,攻擊協助你們的人..不是太沒有道義了嗎?”伊萬科夫發出了譴責。
“對罪犯而言可沒有什麼道義,海軍不需要革命軍的協助。”赤犬說道。
他的話沒有引起戰國和卡普的反駁,因爲事情本就是如此,即便是他們也說不出任何的反駁。總不能當面承認,海軍需要革命軍的支援吧。
“你這傢伙!”
“冷靜一點,伊萬科夫!”薩博提醒道。
伊萬科夫只覺得氣不過,首領龍選擇了支援的方式,可是赤犬發起進攻卻是向着他攻擊而去。
“哼。”赤犬發出了響鼻,一副不屑的模樣。
強大的自尊心和異樣的的決心,讓他無法接受海賊亦或是革命軍的援助。
“那個傢伙..”伊萬科夫的怒氣更深了。
眼看着怒氣又要再往上攀漲,熊出聲道:“注意一下那邊..”
如果說有什麼是比赤犬還要可惡的話,那麼眼前的便是,伊姆毫不客氣地展露出了輕視。
“跟野獸沒什麼區別,還是乖乖跪倒在地祈求原諒吧,或許會有第二次的機會。”
這一份嘲諷,令伊萬科夫暫且地放下了對赤犬的成見。
赤犬同樣也是如此,他佔到了革命軍的便宜,卻不代表着他能接受伊姆表露出這般的模樣。
岩漿滴答滴答的不停落下,赤犬發動了進攻。在默契上,他與戰國還是卡普都沒有搭配過,無法與之形同配合的默契,所以比起他去配合着進攻,倒不如自己主動發起進攻,或許這樣的方式更適合他。沒有任何商量的進攻,似乎早在戰國的考量之內,薩卡斯基的這種性格,既可以說是他的優點,也可以說是他的缺點。在熟知薩卡斯基的性格狀態下,他料想到了這樣的局面。
“該祈求原諒的是你!”赤犬轟出了岩漿的巨手。
伊姆擡起了手,不成比例的手指與那一隻岩漿的巨獸碰撞在了一起。
吱吱..的聲響,凜冽的寒風從岩漿之中散發而出,藍色的外層包裹住了紅色的岩漿,由伊姆的手指散發而出的是無法想象的寒氣。
簡簡單單的表達,卻帶着無窮的氣勢。他的手心所攥着的是一個小巧的雲。對應着形狀,天空之中的藍色雲朵,缺失了一塊。在漆黑的掩蓋下,伊姆利用力量從上剝下了雲朵,攥在了自己的手心。在赤犬發動攻擊的時候,用這與之相反的力量進行的反擊。
他將天空的氣候攥住了!
赤犬急忙地後撤,可他的手還是留下了凍傷的痕跡。
“該求饒的人..是你!”伊姆冷漠地說,空氣一下子冰冷了下來,能夠改變整個戰場的氣候,在這樣近乎零距離的散播之下,所傳出的彷彿地獄的寒氣。就連上千溫度的岩漿,在被寒風接觸的一刻也在凝結。怒火之下,他沒有留手的打算,他向着赤犬探出了手,這樣平淡的動作卻裹挾着死亡的氣息。
赤犬的臉上露出了幾分慌張的神色,他似乎意識到了可能迎來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