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額....”
薇薇面色陰沉了下來,嘴裡呢喃着一些不知言語的低呼聲,額角也不停地閃過黑線。她似乎想到了什麼,下意識地擡頭擡起。
掛在船杆上的帆布低垂着,就像是哈巴狗臉頰旁聳搭下的老年皺,無力地掛在上頭。
這個現象薇薇剛開始並沒注意到,畢竟在這片偉大航路上有任何天氣的變化都不奇怪,可這會經方行這麼說,她才注意到了不對勁。
“這裡已經是..無風帶了吧?”
薇薇語氣裡帶着疑問,更多的是詢問,像是安慰自身一般詢問這個已經既定的事實。
方行點了點頭,打破了薇薇這一點僥倖。
她腿腳發顫的垂下了身子,雙角攤在甲板上。
薇薇的反應,引起了喬巴的好奇,它小心翼翼地靠了過來。一邊觀察着薇薇是否有生病的可能,另一邊
則好奇詢問,“無風帶是什麼?”
喬巴就像是一個好奇的孩子,詢問來自外界莫名的信息。
卡魯盯着被方行遞過來的食物,有些茫然地看着這些個食物。讓一隻鴨子的它啃麪包外加一些“新鮮”海鮮?這可真是絕了鴨了。就在它猶豫如何下嘴時,轟然奏響的海浪撲擊聲與薇薇的話語聲,在它一旁響起。
“無風帶是海王類的棲居地...”
破開海浪的是一隻白色身形的巨獸,身長數百米的它體型幾乎是方行這艘小船的百倍,人在其面前是如此的渺小。它躍然而起,又從小船的一旁落下,嫌棄的海浪是足以稱得上海嘯的巨浪。
小船在巨浪下晃晃悠悠,看似隨時就會被拍沉在海浪中,卻又始終屹立不倒,展現着強大的生命力。
薇薇他們緊緊地抱住船上的固定物,不讓身體被拋出。動盪的浪大約持續了幾分鐘就平息了下來,可這短暫的瞬間對船上的某些人來說,卻是種煎熬。
薇薇再次癱軟在甲板上,臉上餘下驚恐還未完全散去。
喬巴的面色已經鐵青,它聳搭着肩,嘴脣不停地打着顫,一邊詢問道:“海王類是指這種....這種怪物?這樣怪物的棲息地?”
喬巴的眼珠甚至有些翻白,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流了出來。即使吃了人人果實,可是它並不擅長控制情緒,或者說應該是不擅長隱藏。
卡魯也同樣呆愣在原地,驚魂未定。只不過卻有一個好消息,它忍不住發出了嘎的一聲,眼前的黑暗料理已經消失。
方行仍舊靠在那張椅子上,或者說船上其他的物品都有所挪動,可他卻紋絲不動,彷彿剛纔發生的變故是虛假的一般。
瓦爾波是除了方行以外最鎮靜的一個,也不算是鎮靜。只是因爲在船上被方行狠狠限制住飲食的關係,餓着肚子的他難得見着這麼大的魚,飢餓感甚至超過了恐懼感,所以即使在狼狽中他的嘴角也是留下哈喇兒,遠遠地望着海王類離去的方向。
“沒錯。”薇薇對着喬巴回道。“簡直沒有比這在慘的地方了。”
薇薇甚至覺得這種局面比她身份暴露在巴洛克工作社還要危險,起碼那邊還有點活路,這邊則只有死路。一艘船航行在無風帶,如果船底沒有海樓石,海王類可是會把這些船隻當作獵物來進行獵殺。唯一有能力能夠在這地方保護他們的方行,卻又是這麼一副不可靠的模樣。
“啊啊,船底,船底!海邊!”喬巴語無倫次地胡亂喊着。
“什麼船底?”薇薇問,一邊走過去親眼查看。
碧藍清澈的海水就像一個透明的玻璃,薇薇瞧見了裡面的情景,那是一隻只在海底遊行的海王類,它們似乎因爲剛纔那隻海王類造成的響動,慢慢地靠了過來。
“...”
喬巴暫時忘記了對人類的恐懼,和薇薇相視了一眼,然後畏懼地抱在了一起。
“我們要被當作食物了!”
“我還沒回到阿拉巴斯坦,我還沒揭穿克洛克達爾的陰謀,我還不想死...”
然而不管他們如何畏懼,都不能改變什麼結局,他們的存在被下方的海王類注意到了,一隻只海王一邊繞圈提防對方,一邊靠近着這艘小船。
轟!
轟然炸響的水坑,一隻紅色魚頭的海王類率先發動了攻擊,它張開了堪比船隻滿是利牙的嘴巴,向着船隻吞來。
薇薇下意識地看了眼方行,可是方行卻沒有任何動作,而是眯着眼睛仍舊躺在椅子上休憩。該死!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這般。
沒等她提醒方行,已經陡然發生了變故。
另一隻藍色帶鰭的海王類,突襲而起,從身後把這隻紅色海王類撲襲而下。可是事情卻沒有這麼停止,海王類似乎在奏響着弱肉強食的規則,不停地有海王類撲襲而起,將先前的一隻只海王類咬下。
“啊...”薇薇跟喬巴以及卡魯已經發不出什麼任何的驚吼聲,或者應該說不敢發出大點的聲音,生怕引起這羣兇獸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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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隻被因爲戰鬥而引發的浪潮衝擊到遠處,可因爲沒有風失去動力的關係,他們卻不能駕駛着船隻逃離,只能被迫在不遠處觀摩這些海王類彼此捕食的行動。
鮮血,紅色的鮮血,刺鼻的氣味,這些刺激着海王類的兇性,同時也吸引着附近海域的海王類靠近,一場曠世的戰鬥即將展開。
“完了,完了,好可怕。”
就在薇薇喬巴以及卡魯哀嚎的時候,一塊塊碎肉如同下雨般掉落在了船上,碎肉帶着海上以及血液的腥味飄在空中。瓦爾波盯瞧着這些碎肉,眼裡直打滾,肚子更是不爭氣地叫喊起來,可即使如此,他仍是看向了方行,尋求他的回答。
“我可以吃這些嗎?”
方行眼睛微開,輕聲道:“可以。”
在得到命令後,瓦爾波就像是野獸一般,將生的海王類肉塊吞食進肚子裡,併發出愉悅的表情,在解決肚中飢餓後,瓦爾波看到了不遠處發生的戰鬥,大叫一聲。“啊!”緊接着則後知後覺地躲在了一旁瑟瑟發抖。
“反應好慢!”薇薇他們忍不住發出聲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