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出房間,護衛從懷中掏出了藥物,並壓低聲音謹慎地交代了一旁前來彙報的女子,“這是藥,添加的量不要超過五克,這是藥劑起不起效的臨界值。”
換句話說就是藥劑超過五克才能對人體產生作用,而護衛的意思其實就是說,要加但是卻只是象徵性地添加。在他看來,如果藥劑真的能對這樣金額的通緝犯產生作用,那麼賞金獵人的人數起碼多出一倍以上,曾經擔任過賞金獵人的他就是因爲一次挑選錯對手而淪爲了奴隸。所以他認爲只是象徵性添加糊弄老闆即可,當然這也有他存着的一絲心思在裡面,如果那個人是來搞事的,如果那個人準備殺死老闆——那麼即使這樣會讓他陷入危險,可這卻也是他自由的機會。
少女拒絕護衛的要求,甚至沒有多詢問任何一句話。
她明白了護衛的意思,這是一個相當於背叛老闆的行爲,如果被發現了..她也會死,然而她卻選擇了默然,或許是出於和這名護衛相通的理由,又或者是出於不想多惹事的念頭。
少女輕手輕足地行動起來,來到後勤明眼的地方處。這裡是維持這間酒吧治安的打手休憩地,少女輕緩地取出玻璃杯子,然後將褐紅的烈酒倒在其上,在這不不上乘的杯中映襯而出的是略帶渾濁的酒液。少女的心緒就如同這個渾濁的酒液一般,緊張地用手指甲殼從藥粉中輕輕勾起了一點藥粉象徵性地抖落一些。
一旁的保安,盯瞧在女子的身上,同時分派出一人向着女子剛纔走出來的方向,也就是老闆的房間走去。
少女用眼神不動聲色地斜瞥了眼,又馬上收回。她小心翼翼地端起,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剛剛駕到,初出茅廬,還對着這個行業帶有反感的女子。這是她故意表現出來的,就如同剛纔緊張的情緒一般,這是要故意給予周圍人的感覺。
還沒等她走出,便被一名爲首的男子擋住。一會的時間,剛剛前去彙報的男子返回,在爲首的男子耳旁竊竊私語了些話。
少女沒來得及反應,肩頭便傳來一陣劇痛,她的肩骨被爲首那名五大三粗,面帶兇惡的男子鎖住。纖細肩膀的骨頭遭受着來自其上的重壓,女子強忍住了疼痛。
“嘁。”看着面無表情的少女,男子發出了掃興的聲音。
其實少女是知道痛的,但是她也知道發出求饒和痛哭的聲音並沒有效果。爲首的那名男子,是一個有着特殊癖好的男子,以鞭策女子爲樂,已經有不少的女子死在了他的手裡。可是因爲他是老闆手下最強的戰力,頂多只是被呵責幾句,並不會採取什麼手斷,畢竟她們只是用來賺錢的工具,而男子則是用來保護性命的工具,兩者相比起來,明顯是生命更加的重要。而在惡劣的生存環境下,女子學會了僞裝。
男子用手伸入了少女的胸口處,不着調地佔着便宜,提醒道:“老闆讓你不要太緊張了,小心露出破綻。”
“...是。”少女顫顫巍巍地說道,嘴裡更是不自覺地發出了嬌喘聲。
男子收回了手,在手心處舔舐了一下,露出了略帶韻味的目光看向了少女,而少女也擡起了頭,兩人的目光就像是不小心一般碰撞在了一起,而少女則如同一個慌亂的小白兔般怯懦地低垂下頭,臉上更是帶着女子的羞赧。
男子滿意地點了點頭,他的大手,緩緩地從女子的肩骨上卸開,,嘴裡帶着騷話,“看起來身體倒是很誠實。”
女子仍舊低垂着頭,等待着來自男子的答覆。
“早點回來。”男子手再一次在少女身上佔了佔便宜,嘴裡更是提醒道。這句話暗示着什麼不言而喻,女子卻沒有表露出任何情緒,只是低垂着頭,一邊應付着來自周圍男子肆無忌憚的眼神,一邊端起了酒杯走了出去。
“老大,酒館裡的姑娘便宜都給你佔得差不多了,也不留點給兄弟們。”一旁有人笑道。
“這個女孩不一樣,她聰明得很,老闆也用她習慣了,再加上姿色也不錯給店裡帶來的效益也高。如果留給你們,估計又給你們給玩廢了,到頭來還得我背鍋。”爲首男子說道,然後指着一旁的男子,“你,跟着那女孩出去看看,監視好她。”
“怎麼苦活都我幹,看其他男子做那種事,自己則站在一旁跟個木頭人一樣可不舒爽。”
“如果那個女人有多餘的動作,就可以彙報給老闆,到時候還不是你們的。”爲首男子道,這句話讓這名負責監視的手下有了動力,甚至產生了即使沒有多餘動作,也要謊報的念頭。
少女走到了吧檯處,周圍淫靡的氣氛讓她不自覺地緊蹙起眉頭,但馬上又鬆了開來,臉上更是在一瞬間換上了熟稔的笑容。在不知不覺間,她已經習慣了這裡的氛圍,從守身如玉的少女到如今爲了保持性命而不惜出賣靈魂的...人?她用目光掃視了周圍的環境,很快便探尋到了剛纔客人的所在,再一次調整了下身軀這才跨着魅惑的步伐,搖擺着妖嬈的身軀,走向前去。
“客人,您的酒。”
方行擡起頭,紅色的眼眸與少女對視,讓少女不自覺地一慌,手更是一抖,良好的心理素質讓她微微喘息聲,然後緩了下來。
“我記得沒有點酒。”方行輕聲說道。
女子用早已經想好的解釋回道:“只是酒吧的回饋活動而已,而客人恰好是運氣好的那一位。”
“可是,我卻不這麼認爲。”方行直言道:“運氣這種東西虛無縹緲,可能隨時會光顧到人的身上,也可能隨時拋棄人,而我恰恰是被拋棄的那一位,我並不認爲我的運氣好,相反我的運氣很差,是那種骰子投了幾十回才能搖出一個六的人,單純靠運氣的賭博也幾乎沒有贏過別人...我的運氣並不好啊。”
女子內心有些愕然,並不明白方行爲何要與其說這些,嘴裡卻奉承着道:“說不定從今天開始,客人就轉運了。”
尋常人聽到這種話,多少都會露出開心的面容,然而方行卻哭着臉,端着杯子遞到了少女的面前,“那麼我請你喝了。”
“額...”少女一下子僵住了,面上第一次浮現出了學會控制情緒後,不是自主陷入的慌張神情。她確實在杯中加入了藥劑,可就老闆所要求的一般少量,可是她同樣遵從了護衛的要求,添上的是可有可無的劑量,而這個劑量甚至連普通人都無法起到效果,一旦她喝下,卻一點事情沒有。那麼答案只有兩個,藥有問題,要麼她有問題。
事實上,不管怎樣,老闆都不會特意跑到合夥的商家那邊去探尋藥物的問題,頂多嘴上發着牢騷,然後拿着另一個用這包藥物試一下,那麼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她的悲慘下場。少女毫無懷疑,她的下場恐怕會比之前任何一個少女都要悽慘,甚至於連死都是一種不錯的解脫。因爲她的行爲其實說白了已經威脅到了老闆的性命。而自私的商人老闆,不會輕易地放過任何一個可能威脅到他性命的傢伙...即使那是顆不錯的搖錢樹。
少女搖了搖頭,嘴裡呢喃着說道:“我的酒量並不好。”
“是這樣的嗎?陪酒的女孩卻不會喝酒,看起來你在之後要小心謹慎纔是,否則會被不少人佔了便宜。”方行舉起了杯子,淺飲了進去。事實上,喝酒只是單純的喝一個味道,酒精因爲威脅到身體的緣故,被“反射”自然地從身體驅逐出去。同樣的,即使是劇毒的藥物,要破壞身體便存在着方向,而這便是他能力的控制範圍內,在破壞其身體的前一刻,便會被其驅逐。所以這也是方行在看出了少女的問題後,仍然放心飲用的緣故。
“不錯的酒。”方行放下了喝得僅剩一半的酒杯,而後問道:“你有什麼事嗎?總是盯着我看。”
少女承認她是被方行那雙眼神吸引住了,當然這也是她故意爲之。
“你的酒量真好,這個酒的度數可不低,即使是擅長飲酒的酒...人也不能一下子喝去一半。”
“是嗎?因爲酒對我來說就跟水一樣,除了味道有些特別以外,並沒有什麼作用。”
“哇,你是怎麼辦到的。”少女的臉上露出了小女孩的好奇,就如同一隻幼貓般聳搭着腦袋,好奇地望着方行。
方行知道這是女子刻意僞裝的,他不明白女子這麼做有什麼理由,可這並不妨礙他配合着她繼續下去。
“實際上,我是一名惡魔果實的能力者,對於自我的能力可是很有信心的...嗯,用話語來解釋地話,就是我的身體會驅逐酒精,同樣的,即使這杯子中放的是劇毒的藥物,同樣傷不到我。”
女子的內心抽動了一下,方行那看似不着調的語句,她無法肯定是無心之失,還是就如同之前的言語一般,早已有了懷疑。
“我聽說過惡魔果實誒,那是大海的瑰寶,聽說可以賣很貴的。”她轉移了話題,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拜金的膚淺少女。
“是很貴,不過我的能力估計能出售的話,要麼低廉得不值一提,要麼就是無價,因爲能力是看人的。”方行淡淡地說道。
“怎麼說?”女子被勾動了一絲好奇。
“嗯..怎麼說纔好呢?..聰明的人很強,這個能力是看腦的,比如我就可以輕易地摧毀這間酒館,這是你期望的嗎?”方行輕聲在其耳畔說道。
女子非但沒有避開,反而就這麼纏了上來,她心裡想的是,“這便是我的期望。”嘴裡卻說道:“那你可真是誤會我了,我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可怕的想法呢?”
雖然她的期望對於其他同樣生活在這裡的姐妹來說並不是好事,摧毀了酒館便是解救了她們?只是單純的把她們從一個地獄推向了另一個地獄。不法地帶,一旦一方的勢力遭到摧毀,那麼最正常不過的行爲便是其他勢力前來分享殘羹了。而這間酒館雖然需要她們出賣自身,但是她們作爲搖錢樹,老闆並不會在生活上太過於苛責他們,或者說這已經是在這個不法地帶最好的結果了。
然而她卻不在乎如此,如果不去掙扎,命運永遠不會敞開大門。一百個少女中即使只有一名少女逃出,那也是機會,她並不想屈服於命運,哪怕犧牲了其他同樣悲慘少女的命運,也要爭取這個機會。
只不過她並不敢輕易地暴露自己的想法,一直以來方行的通緝犯身份只是老闆闡述,用比較悲觀的想法來看,也可能是其自導自演的一場戲。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這個通緝犯是真實的,可他卻是這間店的老闆之一,這也可以解釋他來到此,卻沒有表露出飢渴的模樣。
在女子纏住方行身子的同時,方行用手臂扼住了她的下巴,只是一瞬,就將其反按在了躺椅之上。
“你看起來急不可耐。”
女子沒有焦急,沒有慌張,只是用平淡無其的聲音說道:“你知道嗎?當人在無力改變的時候,會做些什麼嗎?”
少女顫抖着身體抱緊了方行,臉上露出了陰暗的笑容,眼神中充滿了深邃的黑暗。
方行卻在這股深邃的黑暗之中,看出了一絲敢於與命運掙扎的拼搏。
沒有錯,這個女子可以利用。
“混蛋!別用這種骯髒的行爲對待女性!”
就在這時,山治憤怒的踢擊襲來,他很憤怒!憤怒對女性做出這種行爲的方行,幾乎使出了全力踢擊而來,絲毫沒有留情的準備。而方行在見聞色的感知之下,事先一步反應了過來,扼住了女子下巴的手臂抽了出來擋在了山治踢擊軌跡的前面。
畫面在兩者相碰撞的一刻暫停,而後以山治踢擊的方向後,掀起了一陣的勁風,使得用石板鎖定在地面的隔間連帶着隔壁的客人都翻飛了起來,只是攻擊卻有效地避開了少女。這是方行有意爲之,山治的踢擊並沒有留餘地,一旦“反射”最好的結果至少也是骨折,所以他便把力道卸到了後方,同時順應着山治女子主義規避着店鋪裡的少女。
“你這是犯哪腦門子邪!”方行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