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椒怒極,將方行拋離,身體一躍而起,頓時以他頭爲核心俯衝而下,具備着凌厲氣息的衝擊波乍現。
他施展而出的是八寶水軍代代相傳的招式“八衝拳”。這是一種在打擊對方同時釋放出強大殺傷力的衝擊波的招式,即使是鋼鐵也無法阻攔下這道攻擊,像青椒這樣講招式練到極致的,甚至可以用來破開山脈。而且在其施展八衝拳的時候,八衝拳所帶來的氣勁還會保護他的身體,賦予能夠輕易抗下刀劍斬擊的外層防禦。
巨大的衝擊力,讓整個裘巴利HILLS陷入了震顫的狀態,以青椒頭爲核心,整個地板龜裂開來,凹出了一個大坑。
“這..這是...”
青椒的嘴中發出了顫音,他並不是因爲攻擊被方行躲開而發出顫音,而是他意識到了..異常。如果他的尖錐還是原先那副模樣的話,他的這個衝擊,會直接擊穿裘巴利HILLS的地基,從而使其崩潰開來。但是現在額頭的發燙,以及...凹陷出的深坑,讓他意識到了局面的轉變。
他顫抖着手,一步一步地挪了上去。就這麼放在了頭頂。
“出..出來了!我的錐回來了!”
“棟樑..棟樑!”其餘的八寶水軍也爲他們的棟樑能夠找回那個錐而感到欣喜,這也是他們剛纔停住身子沒有馳援的緣故。八寶水軍是一個極其重視恩情的組織,對於施恩於棟樑的人,他們在沒有棟樑的命令下,是不能動手攻擊的。
“鏡子!鏡子!”青椒吼道。
八寶水軍在其的命令下,很快便找來了一面鏡子。而青椒也透過了鏡子看到了那個恢復的尖錐,是一個滿帶皺褶的頭錐。雖然形狀和表現顯得不雅,與青椒自己夢中的那個夢想尖錐也有區別,可是他已經很信息了。在等待了近三十年後,第一個令他真正感到信息的消息。
“敲歪了嗎?果然用貝殼敲這個有點太勉強了嗎?”方行打量着青椒的頭型,喃喃自主地說。
這句話被青椒聽了進去,但他卻沒有像之前那般暴躁行事。在尖錐恢復後,他的心情也一下子好了許多,整個人就如同不一樣了般。八寶水軍代代相傳下來的課不僅僅只有本事,還有報恩這一觀念。
“多謝你把我的錐敲回來了。”青椒誠懇地說。
“要我把它再敲回去嗎?”方行問。
青椒瞪了方行一眼,但除了面部表情以上,身體下方卻做出了最誠實的反應,向着後方倒退了數十步。
這份畏懼沒有持續太久,方行忽然說道:“你想不想讓你這個..嗯,奇怪的頭型恢復正常。”
“能辦到嗎?”青椒聲音高了幾分,顯得幾分期待,又有幾分懷疑。他的頭顱到底有多堅硬,他很清楚。在被卡普的鐵拳擊打得凹陷之後,他試過了無數的辦法,用手臂掰,讓海獸拽,士兵們組團拔河,但就是無法讓這個歪了的頭恢復正常。可以說,這個尖錐頭顱的硬度比擬甚至超過了海樓石。
現如今,能夠掰回來,已經是等待了近三十年的意外之喜了,如果能恢復如初的話,自然再好不過。
“能,不過有條件。”
“你說,只要我辦得到的,都許諾給你。”青椒頗爲霸氣地說道,這也是他擁有霸王色霸氣的原因,他對自己很有信心,擁有着霸者的姿態。
“我要知道,你來到魚人島的理由。”方行說。
這纔是他停留在這裡如此之久,更是在此浪費了寶貴的進食時間的原因。
他想知道..本來因爲花之國捲入了多弗朗明哥軍火貿易而派出的八寶水軍,是因爲何種原由來到這裡。花之國是一個擁有着海賊軍隊的國家,僅僅一個八寶水軍就擁有着超過五億懸賞金的青椒,更何況這個國家不止一個海賊團隊,是一個強大的軍事國家。
雖然這一次來魚人島的目的是找人,但是..如果能夠洞悉大海的局勢,對於方行來說也是有利無害的。
青椒沉默了下,在這個方面,離開花之國的時候,國王有特別的交待要保密。但他將眼神瞥向了頭頂那個眼看着快要恢復原狀的歪七扭八的尖錐,他的眼睛一橫便做出了決定。
“我的國家,花之國在於敵國交戰的時候陷入失利,事後發現是Joker兜售武器的緣故,而Joker的身份正是已經被隔除了七武海身份的多弗郎明哥。來這裡的原由也很簡單,是因爲多弗朗明哥準備將魚人島當作地下交易的中轉平臺,而我的任務就是摧毀這個目的。”
花之國戰爭失利,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敵對的勢力再獲得武器支持,對花之國無疑肯定是一種滅國的災難。所以在對方尚未獲得武器之前,青椒所要做的就是破壞或者善後這場僞善的交易。
方行點了點頭,“多弗朗明哥嘛...這傢伙手還真長。在海域上被通緝,在空中人太少又行不通,就把注意力放在海底了嗎?不過這個計劃的前提,是白鬍子的落敗。只有在這個庇護着海底魚人島的巨人倒下之後,魚人島失去了庇護,這片肥肉纔會有機會讓人瓜分。”
而真正讓人棘手的,是多弗郎明哥行事的原則。
這個殘暴的統治者,所校興的政策是不擇手段和有效性。其有效性其實是指,他計劃實施都是成功的,換句話說就是他不做不會成功的事。那麼一定是存在着什麼,是對白鬍子不利的,否則多弗朗明哥是不會組抽這樣冒失的舉動。他已經不是七武海了,也就是說,他沒有太多的資本可以失敗了。一旦失敗了,被卡在四皇中心點的他,可能下場比想象的還要慘得多。
雖然方行認爲,不需要太過於在意白鬍子的事情,但是多弗朗明哥的後腿,還是要扯一下的。方行可不認爲,多弗朗明哥那個瘋子在有了喘息之後,會讓他好過,肯定想着法子給他找麻煩。
“如果我說,我幫你的話,怎麼樣?”方行忽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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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椒不敢答應,怎麼想都太過於奇怪,一邊說着幫他掰回尖錐,一邊又說要幫他完成任務。好處都讓他給佔了,世界上哪裡有這樣的好事,估計是哪邊埋着陷阱之類的。
“你是在想爲什麼好處都給我佔了是不是?”方行問。
老蔡湊過來吼道:“說話能不能乾脆一點!我被你憋得難受得不行!”
阿布遏住了激動的老蔡,“老蔡,對爺爺的恩人說話還是恭敬一點比較好。”
青椒默默地走了過去,一個拳頭對準了一個孫子的頭,猛地捶落髮出了清脆的響聲。
“..繼續吧,爲什麼?八寶水軍,有什麼是可以和你交易的嗎?”青椒問道。
“算是吧..,不過請放心,我只是想要在一些地方藉助你們的力量而已,而且與多弗朗明哥也有私仇在裡面。如你所說,將好處都給你的話,我總覺得有幾分不公平,你的尖錐,就在那時候幫你復原吧。”
方行輕輕碰觸了下青椒的尖錐,而在他碰觸到的一刻,皺褶飛速地消退,在大約去除一半以後便停了下來。
青椒感受了自己尖錐的變化,苦惱自己剛纔爲何嘴欠,錯失了直接恢復正常的機會。
……
魚人街,這個魚人島上的不法區域,充滿了緊張的氣氛。
作爲國王的士兵,有着七武海稱號的“甚平”,就這麼直直地突入了這裡。
除卻了一部分甚平強大的實力以及敏感的身份,還有一部分原因是甚平是魚人街出身,曾經是他們的大哥。
“甚平大哥...”許多魚人低下了頭,無法仰視曾經魚人街出身的甚平。
“我來找你們的首領。”甚平說出了他的目的。
“不用這麼麻煩了,甚平大哥來這裡,我怎麼可能不出來迎接一下。”霍迪·瓊斯從聚攏的魚人羣中走出道。
這個熟悉卻又顯得陌生的身影,但甚平不由得有幾分悲切。曾幾何時,他也是這副模樣。
“霍迪...”甚平淡淡地說,話語中帶着些許感傷。
霍迪卻像是沒有聽出他話語裡的態度,他露出了笑容,用歡迎的姿態說道:“甚平大哥,真是高興,離別這麼多年,竟然還能在這裡相聚。”
他特意強調了“在這裡”字,甚平已經許久沒來到魚人街了,這個他曾經待過和居住的地方。
“說吧,你有什麼目的,我們之間就不需要墨跡了,直接說出你來此的目的吧。難不成又是爲了那個膽小怯懦的王,帶了什麼消息?”
“他不是膽小的王!尼普頓是偉大的王。”甚平肯定地說,只有這一點他並不想退讓。
霍迪露出了更加強烈的笑意,他的利齒上下咬合,牙齒與牙齒之間摩擦發出了“滋嗒滋嗒..”的聲音,像是在笑聲中不停地打顫着。
“你是說他不是膽小的王?一個連自己的妻子被人類殺死,都不敢站出來反抗的傢伙,有什麼資格稱得上偉大?如果那種東西叫偉大的話,那麼魚人街裡的每一個人都要比他偉大得多,至少兄弟們不會把想法只掩蓋在內心裡。”
甚平聽出了他話裡潛藏的意思,他知道在尼普頓王這件事討論下去也不會有所結果,所以沉默地轉移了話題。
“霍迪,罷手吧。”
“罷手?什麼地方罷手,我不明白。”霍迪的語氣裡透露着的是堅定。
“無法罷手了嗎?”甚平平淡地說,“那麼我希望你們用自己的力量辦到,把兇藥E.S銷燬,那種東西只會帶來禍害和災難。”
“銷燬兇藥E.S嘛,這是那個怯懦膽小的王的命令?”
“不是,這是我的主意。”
“你的意思是...你自作主張的讓我把,經由計劃得來的兇藥E.S銷燬嗎?”
“沒錯,兇藥E.S太過於危險了,是在透支體內生命力的前提下,擁有的效果。”甚平耐心說道。
“果然,甚平你變了啊。”霍迪的臉上表情突然間反轉,變得落寞和失望,“我曾經最最崇拜的人就是甚平大哥和阿龍大哥了,從你們的身上我看到了力量和殘暴。這種強大太過於美妙不過了,不過看樣子那只是從前,現在的甚平大哥變了,被懦弱的王所薰陶,變得懦弱不堪,腦海裡還想着人與魚人能夠共存的愚蠢想法。要知道,提出這個想法的乙姬已經死了,這個想法註定是錯誤的!”
可在霍迪說完乙姬後,他卻後悔了,他看到甚平直直瞪着他的眼神。在那樣的眼神下,他不由得產生了幾分心虛。傳聞中,提倡與人類和平相處的乙姬是被人類殺死的,然而事實上,卻是被他殺死後嫁禍給人類的。
他總感覺甚平像是知道什麼,卻又不說出來,這種感覺讓他感到窒息而又難受。
“魚人戰士,本就該無所畏懼。對於這種能夠提升自己數倍以上實力的藥物,有一點副作用,又算得了什麼呢?”霍迪故意提及了這些話,像是在暗示着自己一般。甚平在畏懼着這些藥物,而他卻敢於接受。這種擺明了有強烈副作用的藥物,只有魚人族的勇者和戰士纔有那個勇氣服用,他從內感受到了一絲優越。
甚平沉默的閉起眼,又睜了開來。他知道在兇藥E.S這件事上,想要與霍迪達成妥協是不可能的,他將問題往另一個上引。
“...停止對人類的攻擊,霍迪。”
“魚人街是我的地盤,魚人島是魚人的領地,憑什麼那些卑劣的人類可以踏入這裡。只要敢來到這裡的人類,本來就該殺。即使是陸地,也有許多地方,應該屬於魚人才是。”
霍迪再一次提出了極端而又片面的理論,可是甚平卻發現他發不出呵責的聲音,曾經年輕時候的他也是這樣。
“霍迪,現在不是刺激外來海賊的時候。新世界的海賊遠比想象的要可怕得多,如果在島上爆發戰鬥,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因此死去。”
“那麼便去死不就好了,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
“..你們都是這麼想的嗎?”甚平問道,他環顧了下週圍,卻發現無人敢於吱聲。在這個氣氛下,令魚人保持沉默的並不是領袖的統治能力,而是恐懼,漆黑的恐懼感。
“人類的走狗,甚平!”霍迪不再叫甚平大哥,而是自言他的名字,並給其附屬上了稱號。“我說過了吧,這裡是我的地盤,這裡是我的領地。你已經沒有那個資格,也沒有那個實力,再在這裡指手畫腳,我要用我的方式驅逐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