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仇的眼底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來,那張清清冷冷的臉上。多了一絲縱容的神彩。
白君燁走到白溯月不遠處,轉身看了看站在身後的神威軍,這些人全都是將軍府最爲忠心的手下,也都是白震的心腹。
這點兒小事兒。衆人當然不會有任何怨言。
白君燁和白溯月相處的這段時間中,更是瞭解了白溯月的脾氣,她絕不會帶着這麼多人來做無用之功。
“雲世子和千紫那邊,恐怕還會有些麻煩,到時候還要麻煩晏大哥了!”
晏景欒眯了眯眸子。對着白溯月點了點頭。
那張俊美的,讓人看上一眼就永遠不會忘記的精緻容顏上。帶着幾分凝重和認真。
“你放心,答應你的事情,我都會辦好!”
雖然不知道晏景欒的真正實力。可是白溯月對這個半路認回來的親大哥,還是十分敬佩。
那些富家子弟還在吃喝玩樂的年紀。然而晏景欒已經靠着自己的能力。在江湖上結交了不少高手。
而且。她也是剛剛纔知道。晏景欒竟然還和她大哥是結拜兄弟。
這兩人從小就關係匪淺,只奈何白溯月現在才知道。
纔剛將事情交代完,山頂上出現了一行浩浩蕩蕩的身影。
在人羣圍繞之間,一架十分豪華的軟塌,被四個人擡着,從山頂的大路上緩緩的走了下來。
那塌上側躺着一個人。
那人整個頭上都蒙着一層面紗,身上紫色的長裙包裹着玲瓏有致的身段,從外觀上看去,一定是個年輕貌美的婦人。
可白溯月知道,那面紗底下,是一張蒼老到,十分醜陋的臉。
這個女人,爲了恢復自己的容顏,可是下了不少的功夫,外面丟失的那些孩子,也大部分都落到了她的手裡。
她偶爾在這偌大的藥宗之中聽到過,這女人不知道從你哪裡得到了一個能夠延緩衰老的偏方。
簡直稱得上是壞事做絕。
在看到那轎子的一瞬間,白溯月就感覺自己的心臟在劇烈的顫抖着,一種濃濃的殺機,在叫囂着想要從身體之中鑽出來。
她恨不得現在就將身後的長刀拿下來,將那女人的頭砍下來。
對於顏映柔,她恨不假。
可是白溯月最恨的卻是這個將她凌遲的女人。
那三年的苦,沒有讓她瘋狂,已經很不容易了。
那每一刀的痛楚,她都深深的記在腦海當中,如今顏映柔欠她的已經償還了,現在就剩下這個女人了。
炎墨遲感覺到懷中的身體此時已經緊繃起來,像是有什麼東西,壓抑在這瘦弱的身體當中。
他摟着白溯月的手臂緊了緊,完全沒有去管是不是在大庭廣衆之下。
他就是讓所有人都知道,面前這個小女人是他的。
而且,兩人大婚將近,皇上更是直接把賜婚的聖旨都擬好了,就等着風傾城的事情告一段落,爲兩人主持大婚。
誰若是現在多說一句話,那就是多管閒事。
那羣人停住腳步,站在了距離兩萬人馬,大概一千米以外的高坡上。
這個距離,也就只有不少武功高強,眼力很好的人才能看清楚對方在做什麼。
一個人突然騎着馬,從森林之中穿梭了過來,不一會兒的功夫,就來到了白溯月衆人面前。
“不知道在場的衆位帶着大軍來我藥宗的地界,所爲何事?”
白溯月策馬來到那人面前,一雙眸子裡藏着濃濃的冷意。
和炎墨遲猜測的不錯,這羣人見勢不妙,果然要和他們虛與委蛇一番,沒準,還想拖延時間,等到風傾城回來。
“藥宗涉嫌造反,皇上特意安排本郡主帶着人前來查明此事,怎麼,難不成你們藥宗不允許我們進入嗎!”
“哪裡哪裡,皇上的聖旨,藥宗身爲天風國的人,哪裡敢違背皇上的聖命,只是,這帶着大軍一同進入藥宗,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白君燁剛想帶着人向前走去,白溯月卻驟然說道:“不,我只帶上三個人上去!”
聽到白溯月主動說出這番話來,那人的眼神頓時一亮。
“當然可以,郡主乃是藥宗貴客,藥宗之內所有人都十分歡迎!”
那人讓開一條道路:“既然說是三人,那一定就是三人,小的在前面帶路,宗主大人,就在半山腰上等着迎接郡主!”
白溯月凝神,擡頭看向那軟榻的方向。
將眼底的所有殺意藏納了起來。
炎墨遲直接抱着白溯月的腰肢,淡淡說道:“我們兩個,算一個人!”
“……”
那藥宗弟子十分無語的看着馬背上的炎墨遲,能夠將這般不要臉的話說的如此理所當然的,還真是絕無僅有,恐怕就只有宗主大人和其有的一拼。
木仇策馬上前,這藥宗他非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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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另外兩個人,白溯月帶上了柳芷和墨竹。
這兩人不同於其他人,一定會嚴格的遵守她和炎墨遲的命令。
五人跟着那個弟子一路來到千米之外的藥宗隊伍前方,一道讓白溯月聽過一遍,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忘記的聲音,在耳邊炸開。
“我這小廟,一天之內來了三位貴客,還真是倍感榮幸!”
那聲音沙啞之中透着蒼老,像是一個年過五詢的老人。
白溯月的指尖,深深的陷入掌心之中,她突然收斂心神,衝着那軟榻上的女子微微笑了笑。
“宗主大人!”
那女子將目光落在了白溯月的身上,即便白溯月看不到那人的面容,也能感覺到那灼灼的視線。
她應該知道自己是誰。
看着能夠解除自己身體痛苦的靈丹妙藥就擺在自己眼前,卻硬是吃不到的感覺,應該很奇妙。
她笑吟吟的凝視着藥宗宗主的那張臉,專門挑對方最討厭的來說。
“聽聞宗主大人貌美如花,可是現在怎麼好像見不得人似的!”
那軟榻上的人,久久沒有發出聲音來。
然而就在此時,有不少藥宗的弟子,都在偷偷的看向白溯月所在的方向。
因爲他們還從未看過如此貌美的女子。
“我只是最近得了風寒,臉上長了一點兒難以見人的東西罷了!”
白溯月拖着下巴點了點頭,她突然出手,一顆石子瞬間飛了出去,直接擊中了那婦人頭上的紗帽。
猛然間,紗帽從中間裂開碎成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