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墨遲有些後悔帶着白溯月來到這裡。
皇后是嗎?
他會讓她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炎墨遲的眼底劃過濃重的殺機,嘴角緊繃着,就連常常掛在臉上的笑容,都在此刻消失的一乾二淨。
那強大的氣勢一瞬間炸開,再加上他渾身內息不穩,衆人只感覺到,面前的桌子都在顫抖。
就彷彿……要地震了一樣。
站在皇帝身後的侍衛,紛紛將腰間的兵器抽了出來,全部都擋在軒帝面前,唯恐炎墨遲心中一個不快,就將皇上殺了。
軒帝的臉色也白了。
他還從來都沒有見過如此強大的內功。
光站在那裡,好似就能聽到炎墨遲周身環繞的強大勁風,就連炎墨遲的衣袍,都在獵獵作響。
他邁步步子,冷着臉從高臺上慢慢走了下來。
所有人,包括風傾城在內,全部後退了幾步。
這種感覺,讓人察覺到了一種濃濃危險的味道。
不管兩人前面擋着什麼,像是都能將其毀滅一般。
這還是在場所有人,第一次看到炎王殿下真的生氣。
那原本無比妖孽的容顏,藏納着,似乎像是來自地獄的無邊殺氣。
炎墨遲每走一步,衆人就後退一步,那些還在府中的女眷們全都站了起來,向着後方躲閃而去。
白溯月躺在炎墨遲的懷裡,面上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表情,彷彿剛纔受傷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白溯月看到兩人已經來到二皇子府的大門前,擡起頭,對着炎墨遲帶着怒氣的下巴眨了眨眼睛,輕聲說道:“炎王殿下生氣了?”
炎墨遲微微勾了勾脣角:“沒有,本王並沒有生氣!”
“那王爺你……”
“本王只是想殺人了!”
這一句話,瞬間將白溯月剩下的話嚥進了肚子裡,她將眼底的神色藏起來,埋在炎墨遲的懷裡,然後,小聲的在炎墨遲耳邊說道:“王爺,溯月沒事!”
這樣的白溯月,和平日裡風風火火的女子不同,卻也讓人更加憐惜。
炎墨遲一垂頭,看到白溯月微微半眯着眼睛,一言不發的模樣,只感覺心口在不經意間,多了一丁點的刺痛。
那是什麼感覺呢,炎墨遲並不太懂。
他只知道在看到白溯月受傷的一瞬間,他很生氣很生氣,怒的恨不得大殺一場,將整個皇子府在場的所有人,都斬殺的一乾二淨。
他要讓所有傷害過白溯月的人,通通都死在面前,那樣才能讓他心口的怒火平息。
炎墨遲疾步如風,墨竹更快,已經提前將馬車牽了出來。
抱着白溯月上了馬車,炎墨遲根本就沒有理會在府中那些所有面色呆滯的人。
軒帝看着炎墨遲就這樣帶走了白溯月,眼神微微一冷。
他重新坐在位置上,看着白溯月離開的地方,留在地上的那一灘血跡,眼神在微微加深。
風傾城突然走上前,漫不經心的將地上的血跡,用一條白色的帕子擦乾,在所有人沒有注意到的時候,風傾城儼然已經將錦帕藏了起來。
“今天實在有些不吉利,衆位大人暫且回去吧!”
風傾城眼神之中帶着幾分無奈,鎮國侯和鎮國侯夫人兩人對視了一眼,面上的尷尬溢於言表。
才成親第一天就發生了這樣大的事情,當真讓人心中不快。
不管是皇后受傷,還是白溯月突然的自殺行爲,都讓羣臣心驚膽戰。
軒帝面上有些疲憊。
“好好照顧皇后,來人,將皇后放在小攆之中,擡進宮中診治!”
“是!”
侍衛立刻動身,護送着軒帝和皇后重新回宮,二皇子府之中的賓客已經悄然離開散去,就連鎮國侯夫婦,也帶着人向着外面走去。
“二皇子殿下,萱兒就交給您了!”
風傾城對着鎮國候夫人溫和一笑:“夫人多慮了,本皇子一定會保護萱兒的安全,萱兒既然嫁給了本皇子,一輩子都是本皇子的妻!”
這番話,讓鎮國候夫人心中感動了一把。
她總算收起擔心的神色,隨着鎮國侯府的衆人走出皇子府。
可她永遠都不會想到,林子萱的一輩子,生是風傾城的妻,就算死了,也是風傾城的鬼。
只可惜短暫的一生,她也沒有得到她最心愛之人的心。
風傾城見到鎮國候府的人都已經走了,這才露出一抹漫不經心的笑容來。
他大步向着喜房走去,推開房門,露出了裡面緊張的坐在牀上的林子萱。
林子萱頭上戴着蓋頭,看不清她的臉色,但從她放在外面的手指都可以看出她此時到底有多緊張。
聽到開門聲,林子萱明顯嚇了一跳,臉上的蓋頭被人掀了下去,露出林子萱優雅賢淑,嬌美如花的容顏。
她緊緊的咬着下脣,渾身有些緊張。
“二……二皇子……”
一陣輕輕的咔咔聲,嚇了林子萱一跳,她猛然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卻見到風傾城手中用來挑起喜帕的東西,被他捏成了兩段。
“我……”
林子萱心中一陣緊張,想要說些什麼,卻突然間看到風傾城的臉色有些發紅。
風傾城只覺得頭腦一陣眩暈,冷不防眼前陣陣發黑。
他連忙收斂起心中的怒氣,扶着牀幔的位置站起身來。
可是,渾身一陣陣的毫無力氣,他臉上的神色越來越頹紅起來。
如果風傾城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那他纔是蠢了。
他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指尖的那道通紅的,剛剛結痂的傷口,眼底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殺機。
炎墨遲,竟然敢算計他……
這藥力不比當初顏映柔用的那種效果差,甚至更強烈一些。
甚至讓他渾身的內力,在這一刻全部喪失。
他清晰的看到林子萱撲到他的身上,想要將他從地上扶起來。
這一動,讓他心中升起了一種莫名的衝動。
風傾城並不是沒有近過女色的人,他當然知道自己身體之中的炎熱是怎麼回事,他眼底神色微微暗沉了幾分,現在想要出門已經不可能了。
而且他可不會覺得炎墨遲會那麼容易讓他解了這春毒。
風傾城從地上起身,看着林子萱那張如花的臉,輕輕閉了閉雙眼:“將衣服脫了!”
林子萱微微一愣,看到風傾城那張冰冷無情的容顏,只感覺渾身都在不經意的顫抖着。
但是她依言,依舊將衣服脫了。
光滑如絲的喜袍從林子萱的身上滑落下來,露出了裡面繡着牡丹花的粉色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