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伸手,就將那掛在牆壁上的一幅畫,拿了下來。
眸子裡閃過一道亮色,指尖輕輕撫摸着上面的顏色,嘴角微微揚起一抹弧度來。
再看了一眼,這副畫下面的落款,白溯月心中更是激動的無以復加,她眸子裡的笑意更濃了幾分,將其捲起,牢牢的抓在手裡。
她可記得,這個畫師在現在沒什麼名氣,可是在幾年之後,名聲頓時大作,他以前流露出來的畫,成了千金難求的大作。
她並沒有見過那人,可那人的名聲卻無人不曉,遲暮。
在她想來,那人一定是個上了年紀的人。
這些思緒,不過是在腦海之中閃過了一瞬間罷了,她留下這幅畫,只是因爲她爲了以後能夠大賺一筆。
將畫規整的放在一個盒子裡,白溯月直接開始了大收大攬,將房間之中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放在了一個袋子裡,然後直接背了出去。
在路上,一路而來的丫鬟下人,就看到白溯月從裡面的院子裡走出來,身後還揹着一個大袋子。
那些下人看白溯月神色自然,沒有絲毫異樣,大多數也都只是多看了一眼,然後各做各的。
白溯月就這樣,正大光明的打包了相府裡的東西,拿到相府外面不遠處的當鋪去賣。
這家當鋪的規模不大,白溯月就是因爲它很不好找,才選擇了將東西賣在這裡。
一進門,就看到裡面悠閒自在趴在桌子上的夥計和掌櫃。
見到門口來了生意,夥計立刻起身迎接,滿臉微笑問道:“這位女客官,想要當些什麼?”
啪嗒一聲,白溯月隨意將布袋子放在一邊。
“這些東西,都當了!”
夥計和掌櫃見到來了大生意,立刻全都走了出來,打開布袋一看,一個個臉色有些詭異。
這裡面瓶瓶罐罐有好幾個,甚至連碗筷都算在內,再加上看着白溯月並不怎麼有錢的穿着,兩人互相看了一眼。
怎麼想,面前這女子,都像是個女賊。
不過掌櫃的倒也不在意這些,直接將裡面的東西拿出來擺好,仔細的看了一圈後,計算出價值。
“這些東西看着不錯,可都是贗品,最多值一千兩銀子!”
白溯月輕輕笑了笑,眯了眯雙眼。
“我不當了!”
說話間,白溯月轉身就走。
掌櫃心中一急,眼中微微轉了轉:“一萬兩怎樣,最多了!”
白溯月卻連腳步都沒有停下,直奔着不遠處的大當鋪走去,那掌櫃心中着急,直接追了出來,眼看着煮熟的鴨子飛了,怎麼也心有不甘。
“價錢好商量,不知道姑娘要多少?”
白溯月聽到這話,總算回過身來。
伸出手,比劃了一個數字。
那掌櫃看到白溯月的字數,心中頓時一沉,原本以爲遇到了個冤大頭,卻不曾想,竟然是個識貨的。
“好好,十萬兩就十萬兩!”
白溯月拎着布袋重新回來,掌櫃的再次檢查了一番,直接讓夥計取來銀票。
白溯月見到對方這麼痛快的給了銀子,心中難免有些意外。她倒是沒有想到,這小小的當鋪,竟然能一口吃下這麼多的東西。
只是,她轉身離開,掌櫃就對着夥計使了個眼色,那夥計頓時消失在了後屋之中。
白溯月拿到銀票,心情難得的好了幾分,一直以來,她都只懂得花錢,卻從來不知道怎麼來賺錢,若不是後來經歷了那麼多,她還是那個,不知道人間疾苦的將軍小姐。
只是,她剛走過一道無人的巷口,風聲驟然在耳後傳來,白溯月心中一緊,猛然一個側身,木棍擦着她的肩膀砸了下來,帶着破空之聲。
“沒打中!”
身後驟然傳來一聲怒喝,白溯月見到對方第二棍再次砸來,擡起手,在對方目瞪口呆之中,直接將下落的木棍接在手掌。
有手臂粗的棍子,牢牢的被白溯月抓在手掌心,她輕輕用力向着懷中一帶,對面蒙着臉的高大男人直接哀叫着向她跌倒。
“啊!”
慘叫聲在耳邊炸開,剩下三個蒙着臉,穿着普通百姓衣服的男子見到摔倒在他們面前的大漢,瞬間額頭上的汗水就落了下來。
“這……這女人有問題……”
其中一個人,聲音有些顫抖着後退了兩步,見到白溯月想着他們逼近,一個個心跳加速。
這哪裡是女人,明明是個怪物,那棍子揮下去多大的力道,怎麼能被那樣瘦弱的一隻手臂,輕鬆接下來。
就算會武功的人,也不至於如此。
“這女人會武功,咱們快走!”
“慢着,那可是十萬兩白銀,這女人會武功,難道咱們這邊就沒有會武功的了,你快回去找人,我們三個拖住她,快去!”
另外一個,個頭有些矮小的男子冷聲說道,白溯月耳朵動了動,頓時聽出了這人是誰。
“原來你是那店鋪的夥計啊!”
白溯月這話一出口,就看到那男人眼底閃過一道殺意。
“不論死活,上!”
三人輪着棍子,直接向着白溯月的方向再次衝了上來,白溯月微微眯了眯眸子,這次,卻沒有手下留情。
不過幾招,三個男子,再次趴在地上。
援兵久久不來,三人臉色難看,露出了一臉求饒的表情。
“女俠……這位女俠請饒命,我們……我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白溯月輕輕笑了笑:“若是我求饒的話,你會放過本小姐嗎?”
三人立刻默不作聲了,一個個臉色恐懼的看着白溯月的臉。
白溯月輕輕彎了彎脣角,一手一個,將其中兩個砍暈。
她抓着兩個其中兩個人的脖領子,一隻手拖着一個人的,向着府衙的方向走去。
將昏迷的兩人隨手丟在府衙的大門前,白溯月拍了拍手,重新趕回相府。
這一圈,全部落入了一個人的眼中,墨竹躲在陰暗處,有些不解的看了白溯月一眼,閃身消失在牆壁後方。
循着原路返回,墨竹加快腳步,來到了相府對面,一座小酒樓的二層廂房。
他邁步敲開其中一座廂房大門,一推開,視線落在坐在窗口處,掀開簾子,悠閒喝茶的男子身上。
光暈打在男子精緻無暇的側臉上,即便在恬靜當中,男子渾身上下,也充斥着一種無上威嚴。
“王爺,白溯月偷了相府之中的東西拿去賣,半路被截,她打暈了劫持她的其中兩人,送到了府衙!”
炎墨遲細長的鳳眸之中,流轉着波瀾的霞光。
長眉輕輕蹙了蹙,旋即搖了搖扇子,脣角綻放出了一抹如紅蓮一般妖冶的笑意來。
“這麼遠的路,拖着兩個大男人,她也不嫌累,你就沒上去幫幫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