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粱憶爲難的看向福叔,面帶祈求。
雖然她是喜歡主子沒錯,但孤男寡女在一起相處一個晚上,還是會不妥呀。
尤其是主子,大概不想要跟她睡在一個房間吧?
蒲蕭眸子閃了閃,不溫不火的開口,“三個一起進去休息,誰都不許睡馬車,讓小二哥待會多拿兩牀被子就是。”
聲音雖然極淡,但卻堅決不容置喙。
“是是是,小店被褥管夠,管夠。”小二連連點頭,伸手招呼道,“三位客觀快裡邊請吧,再晚一會兒天都要亮了。”
福叔無奈嘆息一聲,只好說道,“那成吧,老奴先去後院把馬車放好,順帶喂一下馬。”
蒲蕭粱憶不疑有他,點點頭先進了酒樓。
地字號房間比天字號要差一些,在二樓。
說是差一些,其實差距還是挺大的,就比如天字號是豪華房,那麼地字號就是平民房。
還有一種房叫下人房,好一些的也有單間,但基本都是大通鋪。
房間裡打掃的還算乾淨,沒有多少灰塵,但被褥陳設什麼的就差勁的很了。
被褥感覺像是不經常曬太陽的,雖然沒有黴味,但卻沉甸甸的。
陳設都是一些舊的發白,或是缺一塊少一角的傢俬。
出門在外,也只能這樣了。
小二把人領進來之後,就轉身去抱被褥了。
粱憶這瞅瞅那看看,還是有些爲難的看向主子。
主子那麼儒雅乾淨的人,睡一晚上大概會很不舒服吧?
蒲蕭似是知她所想,擺手說道,“無事,明日去鎮上買兩件換洗衣服就是。”
他們出來的急,並未帶換洗衣衫。
其實一開始,他以爲樑家祖墳並不是很遠,誰成想比着從蒲家村去一趟縣裡還要遠一些。
也罷,既來之則安之!
蒲蕭尋了個還算完好的椅子,撩起衣袍坐下,“你且把樑家祖籍那邊的情況說說。”
粱憶點頭,在牀邊坐下,“其實樑家跟主子家裡很像,咱們村子叫樑家村,全部都姓樑,千百年前都是同宗一脈。”
“我們這一脈是從太爺開始搬走的,樑家村現在還算親近一些的有個十多家,是太爺的兄弟姐妹留下的孩子。”
蒲蕭點頭,忽的放輕聲音問道,“那……大家對你們這一脈的態度如何?”
畢竟人走茶涼,牆倒衆人推!
這一點他必須要提前弄清楚,否則毫無準備的去了豈不難堪?
說起這個,粱憶有些不好意思,囁嚅着道,“這麼多年粱憶並未回過樑家村那邊,家族沒沒落之前,倒是每年都去,村裡的態度很好,待我們也甚是親近。”
蒲蕭垂了垂眸子,骨節分明的手指緩緩摩擦着下頜,“這次來江南,你沒回去過?”
粱憶點頭,說道,“上次回去上香,粱憶怕耽擱時間,並未回村,而是跟阿和直接從後山上去。但這次……”
但這次不一樣,這次是要安葬爹孃。
即便不需要過多的人送殯,但至少要跟族裡的族老知會一聲。
還要把爹孃的牌位放進祖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