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依然負手而立的簫清遠,眯了眯眸子,看着自家婆娘和趙氏,那像是自娛自樂般的演繹,再看看那兩個始終淡淡,不當回事的簫默和蒲小小。
簫清遠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般無力,心裡狂涌的是濃濃的挫敗和不甘。
這個一向被他無視的蕭家的牛馬,沒想到有一天不但脫離的主人的掌控,竟一躍成爲了比他這個主人還要得意的人物。
想到前天晚上,他聽說簫默不但從戰場活着回來了,而且,還是第一個回來的。
當時,簫清遠的想法竟和李寡婦一般無二,打心眼裡認爲,這小雜種定是受不得苦,做了逃兵。
故而,他那時嚇得可是連忙去找了里正,讓他給作證,蕭家與簫默這個貪生怕死的逃兵,早已斷絕了關係。
好在,那蒲家村的里正雖然平日裡心軟了些,但到底是個怕事的,連連點頭,說這事不但和蕭家無甚關係,就是和蕭家村也早已沒有了關係。
可誰知道的是,他剛從里正家裡出來。
就又聽說了一件了不得的事,那可比這小雜種是個逃兵的事,更讓人不敢相信。他當時可是震驚的狠狠摔了一個大跟頭。
要說簫清遠又聽說了什麼?
那就是李寡婦誣告簫默是逃兵,最後反被打成殘廢的事,這倒無所謂,都是些小事,與他簫清遠無關。
可這蒲家竟還來了縣太爺!
要說這新上任的縣太爺,是當朝丞相上官大人的嫡長子一事,別說整個羅山鎮都知道了,就是這方圓千里的尋常人家,那都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問題是,這縣太爺爲何偏偏在那個時候在蒲家,又爲何偏幫着簫默?
很簡單,定是這簫默立了什麼不小的功績,如今發達了!甚至,還極有可能已經被封官,或是得了什麼賞賜了。
猶記得,自己當時的心情可謂是既震驚,又狂喜啊!
那小雜種可是他蕭家的人,他蕭家餵養了這多年的牛馬,怎能得了好處,沒有他這個主人的份呢?
他簫清遠可不是什麼眼皮子淺的婦人,要點好處哪裡能夠?他的目的可是要接回這個往日乖乖聽話的小雜種。然後嘛,這小雜種就只能乖乖的爲老二鋪路了。
每每一想到這裡,簫清遠臉上努力擺出來的嚴父樣子,就激動的扭曲了起來。
他等啊等,等了整整一天兩夜,煎熬了一天兩夜,終於把蒲家來的幾位客人都給盼走了。
故而,他按照事先就想好的招數,帶上一家子都過來了。甚至,他還讓老二在書院請了假,這要是能把小雜種請回去,那老二以後的仕途可就順暢的多了。
是以,今天無論如何,他們也一定要把這小雜種帶回去。
小小與比她高了一頭的簫默並排站着,在看到簫清遠一張老臉上盡是狂喜時,她笑着大喊了一聲,“蕭家大叔,你想啥好事呢?笑的這麼開心?有道是獨樂樂不如衆樂樂,說出來讓咱們一起高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