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想,假如他晚去一步,或者他根本就沒有內力,又或者小小沒有內力,後果會是什麼樣?
所以,他不允許這種錯誤再次發生!
想到他是如何拋下自己的親妹妹,先把劉小蘭弄上山崖的時候,蒲蕭就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小小心裡清楚哥哥的想法,但她真的做不到不聞不問,她昂起腦袋:“哥......表姐她不是有意的,你想想看,這個時代,一個差點被玷污了的女子,她有這種輕生的想法也不爲過的。”
“是,她死可以,沒有人會去阻攔她,可她不能牽連你。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臉腫的像個大海碗,手掌到整條胳膊都是擦傷。”蒲蕭恨鐵不成鋼的大吼:“你知不知道,再晚一點點,就那麼一點點,你可能就不在了?”
小小動了動脣,喉嚨像是被堵住,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口。
“你若是有了什麼意外,我怎麼辦?”蒲蕭再次開口,聲音低喃,有些哽咽,像是再問小小,又像是再問自己。
小小恍然意思到自己這次的做法的確不妥當,可是,如果再重來一次,她還是會選擇這麼做。
因爲那不僅僅是一條生命,還是她少數的親人,而且......她的悲傷還是她造成的。
“哥,你先告訴我,表姐她怎麼樣了?”小小聲音裡帶着祈求。
蒲蕭眨眨發酸的眸子,無奈的嘆息,他上前,攙扶住小小:“你先上牀養着,哥跟你保證,等你身體完全好了,肯定能看到一個活着的劉小蘭。”
蒲蕭萬分慶幸,自己和妹妹都修習了內功,否則,這麼重的凍傷,就算僥倖活着,也非要截肢不可。又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清醒過來?
小小眨眨眼睛,很想對着哥哥笑笑,可是,無論她多麼努力,腫脹的臉龐也擺不出多餘的表情。
再次躺回牀上,她才感覺到自己的傷有多嚴重,全身還都是麻木的,一條腿碰到另一條腿都會鑽心的疼。
而且,被冷凍過的身子,躺在暖暖的被窩裡,全身就像是冰與火的之間的煎熬,熱的難受,又冷的麻木,還帶着螞蟻爬過般的癢意。
自己都這樣了,那劉小蘭呢?
小小轉頭,撐着一條縫隙看向蒲蕭,半晌,她又重新閉上睜得費勁的眸子。
她相信哥哥,哥哥答應她的肯定會做到。
蒲蕭輕輕的幫她蓋上被子,看着她閉上眼睛,伸出手想要幫她攏一下披散着的髮絲,僵硬了半晌,又收了回來。
他怕碰疼她!
轉身,往外走,蒲蕭狠狠的攥緊了拳頭。
爲了妹妹,一切都是值得的!
......
小小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休息了一天一夜,身子已經不那麼麻木,就是癢的難受。
感冒發燒,是必不可少的。
看到蒲蕭,她張開想要問的口,總是會被他冷眼瞪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