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敖斷水這邊一有動作,自然便是立馬驚動了正在水宮周圍巡查的甲士,頃刻之間,便是有無數的甲士持戈矛而來,擺開陣勢,將敖斷水圍在其中。
熾烈的軍氣瀰漫之下,便是敖斷水身爲不朽金仙,也稍稍是有一些不適之感。
“拜見神將!屬下失禮了!”等到敖斷水摘下了面甲,驗看了令牌之後,這些甲士們纔是四散而去,剩下那領頭的還呆在這裡。
“水宮防衛,可有異常?此前可有人入了水宮?”看着這小將還拜倒在自己面前,敖斷水便是冷冷的道。
“水宮防衛,一切正常,也從來沒有外人入過水宮!”看着敖斷水臉上的神色,這小將也是低下了頭,急忙道,生怕是答得滿了,觸怒了這位脾氣暴躁的水神將。
“當真是無有異常!”敖斷水的目光也是落在這小將身上,幾乎是要讓這小將肝膽欲裂,“哼,稍後再與你計較!”
敖斷水一個側身,便是直直的朝水宮而去,水宮之外的法陣,也是稍稍放開了一個口子,任由敖斷水進出。
而這個時候,這小將,纔是看到了拿隱藏在珊瑚叢中,失去了令牌的那蝦將的屍身,一瞬之間,這小將的周身,便是冷汗沉沉而下,一身的甲衣,都是被浸透了緊貼在身上,本是想要站起來,但當其一直起身來,便是身下一歪,又跌了下去。
“將軍,您沒事吧!”便在他要出一個大丑的時候,在他的身後,一個甲士便是無聲無息的出現,將他給扶助,然後替他將地上的長矛撿了起來。
“本將這個樣子,像是沒事嗎?”這小將先是惡聲惡氣的說道,等到稍稍理順了一下週身的氣機之後,纔是繼續出聲,“方纔,沒人看到吧!”
“自然是沒有的。”這甲士也是低下頭來。
“那邊好。”那小將點點頭,聲音纔是溫和下來,“這次便算是本將記你一功。”
“且扶着本將進水宮之中,本將要去向太子殿下請罪!”
“太子殿下?”聞言,那甲士卻是一愣。
“這你便不懂了。”見這甲士愣住,那小將的聲音當中也是稍稍有了些得色,“水神將性子暴躁,出了這麼大的紕漏,若是本將去找他請罪,只怕是這一身的修爲都要給他廢去。”
“但太子殿下則不然,這些時日,太子殿下性情大變,寬仁果決,本將雖然犯下大錯,但也是無心之失,若是趕在水神將之前,找到太子殿下請罪,便是重罰,也不至於是廢掉一身修爲。”
“如此,你可是懂了。”
“那是將軍,不是說太子殿下的性情,更甚於水神將嗎?”這甲士聞言,卻也依舊是有些畏縮的道。
“你說的,是什麼時候的事了……”那小將搖了搖頭,“是你知道的多,還是本將知道的多?”
“好了,不要廢話了,且先扶着本將進水宮當中。”話音之間,這小將便是法力一動,將一雙腿都是生生震斷。
wωω★ тTk ān★ Сo
“水神將回宮,必然先見心神將,本將要趕在水神將的命令下來之前,見到太子殿下!”抽了一口冷氣之後,這小將才是推了一把身邊的甲士。
……
“開門!”等到這甲士扶着那小將順着那十六級臺階一路往上,走到那大門之前,這小將才是扣門道。
“還請將軍驗看令牌!”門後面,也是有其餘甲士的聲音響起來。
“混賬,本將你們都認不出來了嗎?”不知緣何,一聽到驗看令牌這話,這小將便是又想到了那橫死的蝦將身上失落的令牌,不由得便是一陣火起,“驗看什麼令牌?”
“本將現在還是你們的主將呢!還不速速給本將開門!”
便在這小將的怒喝聲中,水宮的大門,便是緩緩的打開,無數的符文閃爍之間,那原本是籠罩了整個水宮的法陣,也是隨之放開一處縫隙。
水宮大門一打開,那甲士便是扶着那小將,沿着宮中的大道,一路往敖鈞休憩的大殿而去。
水宮之類,種種建築,體制取於天地,結構法於陰陽。
正殿據於區域之正位,仿紫微星座而爲圓、太微星座而爲方。
華美的雙闕立於兩側,用瑰異的材料構建成奇巧的式樣,長樑橫架,如游龍,似飛虹。
又有白玉爲基,水晶爲時,,黃金爲璧,五光十色,灼人眼目。
無數的宮牆,或是重疊盤曲,崔嵬屹立,或是高低上下,光輝富麗,或是形態特殊,構造奇異。
大道縱橫之間,有夜叉蝦將,或駕戰車,或騎大魚,往來不定。
一步一轉,三步一折,數十次轉折之後,這甲士便是攙扶着那小將,到了一座大殿面前。
這大殿,名爲付波殿,取鎮海付波之意,甚爲華麗。
大殿之上,不露棟樑,四壁不現原牆,錦繡繚繞其外,彩飾網絡於上,粒粒寶珠,明明如月,錯落其間,煜煜發光。
壁帶之上,金鈕銜着璧玉,也有翡翠瑰珠,懸黎、垂棘,夜光之璧,閃耀如同天星。
大殿之前,還有兩位兩位鎮守,披甲持矛,正立於此。
只是一眼,便是無盡的華麗莊嚴,撲面而來,讓人不經意的,連呼吸之聲都是小了下來。
這付波殿,自然便是龍母親子,祖龍十子,敖鈞平日裡休憩的大殿。
走到這裡的時候,這小將的身上,已經是有了無數的汗跡。
“水宮巡守,拜見太子殿下!”輕輕地推開了攙扶着自己的甲士,那小將便是強忍着疼痛,一步步的挪到這大殿門外,拜倒與地,顫抖着聲音道。
“末將巡視不力,犯下大錯,使得奸人混進水宮,特來向太子殿下請罪!”話音落下,這小將的頭顱,便是重重的磕在伏魔殿前的臺階之上。
“嗯?”沉默之後,那大殿之中,纔是有一個聲音傳了出來,“進來說話!”
殿門大開,那小將背後的甲士,便是上前一步,扶住那小將,一步一步走上臺階,進了伏波殿內。
大殿之中,雖然依舊是富麗堂皇,卻是冷冷清清,空曠的大殿之中,沒有一個侍者與侍女,敖鈞獨自一人,端坐於最中心的大椅之上,一身的氣息,沉寂穩重,便彷彿是一位苦修之人一般。
“怎麼回事!”等到兩人走到那大椅面前的玉階之下,端坐於大椅之上的敖鈞,纔是緩緩的睜開眼睛,無形的威嚴氣機,便是在他睜開雙眼之時,瀰漫開來,那小將,在這氣機之下,也是不由自主的拜倒於地,然而站在他背後的那甲士,卻依舊是站的筆直,絲毫沒有要拜下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