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芙昕明白了楚曜的意思:“你是說,皇上很忌憚女人掌權?”
楚曜點了點頭:“太祖頒佈的政令中,皇上最反對的就是女人入朝爲官。”
時芙昕不明白了:“爲什麼呀?反正權力都是要下放的,女人掌權和男人掌權有什麼區別?”
楚曜:“皇上可能是覺得女人掌權不利於朝堂穩定吧。”
時芙昕嗤之以鼻:“要說不穩定男人的不穩定性比女人大多了吧。”
楚曜沒跟時芙昕爭論這個,而是跟她說了一些宮闈秘事。
“你知道嗎,先皇繼位的幾十年中,前期有攝政王把持朝政,後來攝政王倒臺了,朝堂也被四大輔臣把控着。”
“當時,安國公府的權勢其實不比如今的成國公府弱,造成這樣的原因,就是因爲安國公府背後有太皇太后撐腰。”
“知道爲什麼如今的太皇太后諸事不管嗎?這是先皇和太皇太后爭鬥的結果,先皇親政中後期,和太皇太后的關係一直是十分緊張的。”
“先皇的整個親政時期,都有太皇太后的身影,皇上繼位後國庫空虛,有很大部分原因就是因爲先皇和太皇太后爭鬥造成的。”
“你應該聽說過,皇上之所以能登基,是因爲得到了太后和韋家的支持。”
“皇上登基之初,頒佈一些政令之前,是要先和太后商量的,尤其是立太子一事,幾乎完全是太后和韋家決定的。”
“皇上因爲看到了先皇和太皇太后僵持爭鬥,又切身感受到了來自太后的壓制和掣肘,所以,他十分的討厭女人干涉朝政。”
楚曜見時芙昕眉頭緊蹙,知道她聽進去了,繼續道:“神農堂牽扯到了軍權,紅顏笑又那麼賺錢,你現在要少說少做,儘量低調。”
時芙昕看着他:“我不想摻和皇權爭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自保。”
楚曜‘嗯’了一聲:“我知道,很多事你都是被動攪入的,這就是身在棋局的身不由己。”
時芙昕沒忘記自己來見楚曜的目的:“菸袋子是我的人,這一點並不難查,你將付公公和菸袋子推出去,皇上還是會疑心我的。”
楚曜:“在付公公、菸袋子帶走前,我見過他們,和他們說好了,太后的事你不知情,他們之所以依附你,其實是衝着我來的。”
“太后的事,也是付公公直接告訴我的。”
時芙昕面露遲疑:“皇上會信嗎?”
楚曜:“即便皇上疑心,也好過皇上對你產生忌憚。”
時芙昕看着楚曜:“你爲什麼會覺得皇上會忌憚我?誠然神農堂和紅顏笑生意還不錯,可比我做得好的商人不是沒有,皇上能容下他們,怎麼就不能容下我了?”
楚曜看着時芙昕,心中暗道,因爲你是白月光,可以自由出入北燕皇宮斬殺兩大絕巔宗師!
有錢,還和軍權有牽扯,自身實力還超強,這完全可以左右朝堂之事了,他要是皇上,他也不會允許這麼一個不穩因素活着的。
“你是怎麼拿下麻川麻江的?”
時芙昕眸光閃了閃,突然好像有些明白楚曜爲什麼會覺得皇上會忌憚她了。
因爲她是絕巔宗師,而且還是斬殺過北燕兩大絕巔宗師的人!
時芙昕看向楚曜的視線中多了幾分探究,難道這傢伙知道她的實力了?
“我用毒藥倒他們的。”
楚曜:“你沒在他們面前暴露過自己的武功吧?”
時芙昕看着他:“我就一個九品,暴露了又怎麼樣?”
楚曜聽她這樣說,就知道她因爲沒在麻川麻江面前展露絕巔宗師的實力:“知道飄渺宮爲何會投靠太子嗎?”
“因爲皇上給東方總捕下了命令,一定要想辦法滅了飄渺宮。與其說皇上忌憚的飄渺宮,不如說忌憚的是東劍。”
“你可以問問你大哥,是不是所有有絕巔宗師坐鎮的門派都遭到了四方總捕衙門的嚴密監控?”
時芙昕默了默:“這跟我可沒關係我現在就想知道付公公和菸袋子會怎麼樣?”
楚曜:“.皇上肯定要親自審問付公公的,知道皇家醜事的人都不能活着。”
時芙昕面色一變。
菸袋子是她的人,付公公將太后偷人的事說出來也是因爲她的詢問,她不能眼睜睜看着兩人去死。
事情因她而起,哪怕夜探皇宮,也得將人給救出來。
這個念頭一起,時芙昕猛地看向楚曜。
這傢伙前頭說了那麼多,是不是就是想告訴她,讓她一定不要暴露絕巔宗師實力?
楚曜知道她是絕巔宗師?
還是說,楚曜早就知道她是白月光了?
她白月光的身份一旦暴露,皇上不忌憚她纔怪!
“我想救付公公和菸袋子,你能幫我嗎?”
時芙昕拽着楚曜的袖子搖了搖。
楚曜面上沒什麼表情:“皇上要殺的人,你讓我去救,救出了菸袋子父子兩,將我摺進去,你也願意?”
時芙昕快速將手放開:“不,你若不能全身而退,就當我剛剛的話沒說過。”
楚曜面色舒展了一些:“付公公和菸袋子的事,我會想辦法的。”
時芙昕:“.你不用爲難,他們是我的人,我自己來救!”
楚曜面色難看的看着她:“你要怎麼救?付公公和菸袋子現在在皇宮,你準備闖皇宮嗎?你把兩儀殿和禁衛軍當擺設了是嗎?”
“但我也不能讓你冒險呀。”時芙昕想到了一個主意,快速看着楚曜:“我會製作假死藥,你從中運作一下,這樣有可能將人救出來嗎?”
楚曜:“你的假死藥能做到多真?”
時芙昕:“太醫也檢查不出來的那種。”
楚曜點了下頭:“什麼時候能做好?”
時芙昕:“我現在就回去製作今天晚上就給你送來。”
楚曜:“好,那你快回去吧。”
時芙昕起身就要離開,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回頭看着楚曜:“皇上忌憚女人掌權,那大皇子呢?”
楚曜不回反問:“若是大皇子也忌憚,你準備怎麼做?”
時芙昕笑道:“皇上的兒子很多呢。”
楚曜深深的看着時芙昕:“大皇子是什麼樣的人,你自己去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