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柳承宗畫出來的大餅,梅英河不得不承認,他內心裡絕對是心動了。
想象着自己能夠跨越商人的身份,一躍成爲士階層的存在。
別說掌管天下錢糧的戶部尚書了,就是禮部尚書這個相對清閒的職位,那也是天下間權勢排名前十的存在。
想象着美好的未來,梅英河承認自己心動了。
但是……
他雖然在權謀上不是柳承宗的對手,但是作爲一個商人,骨子裡的利益得失,使得他的性子極爲謹慎。
商人從來都不相信,天上會平白無故地掉餡餅。
深深地盯着柳承宗,梅英河知道越是給的多,越是圖謀多。
能夠給自己描繪如此美好的前景,並且出謀劃策,那麼柳承宗絕對有些大的算計。
“柳丞相,咱們不用說虛的,彼此都知道虛實,直接往明白地說吧,你想要得到什麼?”
對於梅英河在這個時候都能如此冷靜,柳承宗心裡雖然有些遺憾。
但是對於這個結果,他的心裡也是有所準備的。
畢竟能夠縱橫商業這麼多年,就足以證明,梅英河的能力絕對不弱。
如果不是對於官場的某些規則不熟悉,恐怕他今天都未必能夠引誘得了梅英河上鉤。
“梅家主,雖然我有把柄被高帆捏在手上,但是作爲如今天下第一勢力的首領。”
“位極人臣,連皇權都能壓倒,你說,我缺什麼?”
聽着柳承宗的話,梅英河也不得不承認,在官場上,眼前這個老頭確實很厲害。
“既然柳丞相什麼都不缺,那麼也不用給我釋放善意,無功不受祿,我承受不起。”
不管柳承宗怎麼說,在梅英河看來,免費地纔是最貴的,所以他想知道柳承宗的目的是什麼。
對於經商多年的梅英河來說,賠了賺了的,多了去了,這一輩子沒有誰做生意會一帆風順。
所以偶爾吃虧對於梅英河來說,都不算什麼,關鍵在於,一定要清楚,別人想從他這裡得到什麼,這纔是最爲重要的。
對於來歷不明地善意,他寧願拒絕了,也不想貪那些不明代價的便宜。
至於那些見了利益就賣不動腳步的,也就是蠢貨而已。
但凡是能夠被成爲商人的,都是有着狡猾頭腦的存在。
而明白什麼該要,什麼不該要,什麼能要,什麼不能要的,纔是最爲頂級的商人。
而梅英河自認爲,也算是一隻腳已經踏入了頂級的門檻。
除了身家稍微第一點,底蘊稍微薄一點之外,其他的他自認和路家、白家沒有什麼區別。
雖然往日裡也對於梅英河的能力有所瞭解,但是到了今日,柳承宗才發現,自己還是有些小看這個親家了。
哪怕兩人也只是名義上的親家,所謂的結親,也只是糊弄外人的。
但是對於彼此的瞭解卻是真的。
“好吧,那我就明說了!”
“我希望能夠和梅家結成盟約,我們兩家彼此守望相助。”
“怎麼說?”
“如果普度教失敗了,我會在自身安全的情況下,盡力保下你們梅家。”
對於這個說法,梅英河完全就沒有反應,就算柳承宗不說,別說他們倆了,就算所有普度教派的人,恐怕都是如此打算的。
如果不給自己留下一點後路,哪一個大家族敢摻和到造反的事業當中。
“萬一高帆真的成事了,那麼我們倆守望相助,禮部或者戶部我幫你拿下一個。”
“那麼我需要付出什麼。”
“第一,儘量幫我把高帆手裡的那些東西給拿回來。”
“第二,在未來的朝堂上,你必須支持我繼續做丞相!”
說完這兩個條件之後,柳承宗就閉口不言。
梅英河皺起眉頭,沉吟了片刻。
“就這兩點?”
“當然,現在咱們不過是達成一個初步的協議,具體的合作方式,肯定要隨機應變的。”
“我相信等到了最後,你能夠合作的,也就只有我了。”
“爲什麼這麼說?”
聽到柳承宗的話,梅英河心裡一驚,然後漫不經心地迴應着。
“呵呵!”
對於梅英河故作淡然的神態,柳承宗只是呵呵笑了一下,然後一臉輕鬆神色地透露了一個讓梅英河差點跳起來的消息。
“大尊者鄭峰,原本姓路;大尊者林凌,又叫白凌。”
“什麼?”
聽到柳承宗的話,梅英河差點跳了起來。
“這……這幫王八蛋!”
“高帆知道不知道?”
看着異常緊張的梅英河,柳承宗不悅地皺起了眉頭,這傢伙怎麼如此的一驚一乍,難道……
“誰知道呢?你反應如此之大,莫非還有什麼老夫沒有查出來的事情?”
既然兩家決定合作,而且柳承宗還說出了這樣一個消息。
梅英河決定也坦承一點,展露一下自己的實力。
“張程是周家的自小就養在外面的私生子!”
“這……這幫混蛋!”
普度教派當中,除了大尊者高帆之外,下面就是柳承宗和梅英河兩個左右護法。
再之後就是聖子卯圭,聖女邱蘭。
然後就是總領責教務的五個大尊者:鄭峰、安盛、林凌、張程、贏柯。
然後就是各州的實際負責人,具體教務的承擔着三十四名尊者。
原本是三十六名的,但是前段時間,在渝州傳教的時候,直接被折衝府砍了兩個。
也造成了渝州成爲整個大乾,唯一沒有普度教派傳教的地方。
可是如今,兩人一通消息之後,結果卻發現,五個大尊者裡面,竟然有着三個是其他大商家派來的內應。
他們知道的有三個,那麼不知道的呢?
“我就說麼,怎麼最近幾年,傳教的速度一下子竟然如此之快。”
“有地頭蛇在做幫手,能不發展的順利麼?”
梅英河細想了最近幾年普度教擴張的頻率,頓時明白過來。
“這都是次要的,關鍵就是我們要注意兩點。”
敲着椅子的副手,柳承宗也對於這個情形感到擔憂起來。
他幹說完,梅英河就着急的追問起來。
“那兩點?”
“教派當中,有沒有我們的敵人;未來起事地時候,他們會不會以我們爲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