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秦樓楚館在大乾各個城市裡都是司空見慣的生意,但是別忘了這裡是哪裡。
這裡可是四戰之地的渝州城,能夠在這個戰爭前沿的橋頭堡城市裡,建這麼大一座青樓,想來也不是什麼簡單的存在。
想想,除了那麼幾家之外,估計也就沒有其他的人了。
“這是哪一家地生意?”
陳展開口說出了今夜以來的第二句話,但是卻讓剛剛走上前來,準備迎接兩人的一位美麗侍女,心中就是一驚。
這……
在別人的場子裡,這麼大喇喇地詢問別人的東家,這種毫不掩飾地作風……
這位是什麼來頭?
“曹公子好久不見,向來可好!”
就在陳展開口詢問的瞬間,一位穿着淡黃色的流蘇長裙,帶着幾分書香氣息的少女,就走到了曹金玉的側前方,對着曹金玉行起禮來。
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好像對於少女沒有看見一般,曹金玉側頭給着陳展解惑。
“這是皇商陳家的產業,嗯……說不定白家也有股份。”
“起碼內務府的手筆是確定了的,畢竟有些姑娘好像是犯了事的宦官之後,如果不是內務府的話,一般人是從教坊司帶不出這些人來的。”
教坊司,是犯官女眷發配之地,份屬內務府的下屬機構。
但凡是進入到教坊司的,好一點的被髮賣給那些權勢之家,作爲小妾。
差一點的,只能成爲供達官貴人消遣的玩物。
雖然,這些女人在沒有被充入教坊司之前,非常有可能是這些達官貴人之女眷的閨蜜手帕交之類的。
關係是關係,甚至有些往日裡都是叔叔伯伯地稱呼着。
可該到了被玩弄的時候,這些人也會抱着往日裡的世交之女,照樣說着淫穢不堪的話語,行着不登大雅之堂的粗俗之舉。
給陳展作了一番解釋之後,曹金玉纔不經意地目光掃過那個少女。
臉上帶着幾分輕笑,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白鷺姑娘客氣了!”
聽着曹金玉這嫺熟的話,陳展都懶得再開口說什麼了。
他相信,這附近肯定有曹亮的人,在死死地盯着,一旦要是曹金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恐怕會直接被拎回家去。
畢竟他可是聽說了,最近曹氏可是爲曹金玉的婚事也正忙碌着呢。
忙着說親的時候,卻傳出夜宿花柳的風流韻事,那可就不是和人家姑娘家結親,而是結仇了。
這也是陳展連多想都沒有,就敢跟着曹金玉跑出來的緣故。
他相信,雖然這些官二代、富二代,雖然玩的花,混的亂,但是到了關鍵時刻,還是拎得清什麼是輕什麼是重的。
就像此時,雖然嘴上說着客氣的話,但是曹金玉那沒有任何情緒的目光,卻讓這位白鷺姑娘渾身一冷。
她哪裡還不知道,這位曹三公子是心中有些惱怒了。
畢竟陳展正在和他說話,白鷺卻上前直接開口插話。
很明顯是不希望在大庭廣衆之下,將自家老闆的老底給揭露了。
可是陳展是誰,那是曹金玉的妹婿加兄弟。
而四海樓,也不過是一個肆意消遣的地方,放在過去曹三公子都不放在眼裡。
更不用說如今已經放飛自我的曹金玉,比那些紈絝更加隨意了,那會給他們這些人面子上的情分。
兩人在白鷺的帶領下,走到了一個隔斷的包間內,頓時景色就是一變。
只見這包廂臨窗的一面,直接就是一個欄杆,然後正對着一個樓下一個巨大的舞臺。
這是一個二樓的設計,整個二樓都是單獨的包廂隔斷。
而在一樓,確是諸多的桌椅擺放着,此時已經坐滿了非富即貴,面相繁雜的人羣。
“宋兄,好久不見啊!”
“林兄,最近可好!”
“馮兄,這位就是你金屋所藏之嬌客?”
“哈哈,哪裡,哪裡!”
樓下衆人隨意地寒暄交談,有摟着跟隨而來的姑娘的,有單身的。
甚至陳展還辣眼睛地,看到幾個行爲親密的男男相隨的。
眼角抽搐了幾下,陳展覺得這他媽的古人,玩這一方面,未必不必現代人花啊。
“這可是整個渝州,甚至包括甘州在內,大乾西北的最大地銷金窩!”
隨意打量的時候,忽然聽到曹金玉這麼一說,陳展頓時心中明白過來。
或許是聽到了自己的一些打算,曹金玉就用這種形勢帶着自己出來,瞭解一番渝州的深層商業情況。
雖然有些東西大家都知道,就比如四海樓這樣的存在。
但是如果沒有深入地瞭解的話,還真對於這樣的存在無法摸清楚底細。
畢竟,某些生意是要門檻的,而下面的人,也未必能夠摸清楚這其中的內情。
如果沒有曹金玉帶着進來,估計就算是派人打聽,也只能打聽清楚四海樓的一些皮毛。
而有資格瞭解內情的,整個渝州城裡,也沒有幾個人。
可是這些人當中,就沒有比曹金玉更加合適的人了。
總不能讓曹亮這個大將軍,或者幾個軍中高級將領,或者行政官員,帶着陳展前來打探消息吧。
明白了曹金玉的用意之後,陳展心中感動的同時,也開玩笑地勸誡了起來。
“你可趁着一點,我可聽說伯母最近正滿城裡打聽適齡的姑娘呢,可別到時候挨一頓板子就不好看了!”
聽到陳展的好意,曹金玉哈哈一笑,隨即不在乎的開口說了起來。
“沒什麼的,只要我娘不管,我爹也懶得管我的事情,反正現在有你頂着呢。”
聽到曹金玉這心大的話,陳展不由爲這娃的低智商而感到捉急。
確信這傢伙是沒有回味過來,陳展這才幽幽地提醒了一句。
“正是因爲有我在,所以,我才估計伯父會盯着你呢!”
聽到陳展的話,曹金玉猛然間愣了起來,他千算萬算,就沒有想到,陳展也是將要結婚的人了。
而且最爲恐怖的是,他娶的那個還是自家那個寶貝妹子。
那可是從小欺負自己長大,被父母都是爲掌上明珠的寶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