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鐵錘已經是尺寸允許的範圍內,最重的鐵錘了,再大的話,都要影響鐵塊地鍛造了。
但是如此重的鐵錘,依然沒有對陳展造成任何的影響。
只要王建業能夠堅持,陳展就像一臺莫得感情的永動機一樣,奉陪到底。
密集的捶打之下,金屬在不斷的錘鍊着,兩人甚至都不去在乎鍛造的次數了。
每塊金屬,都會被捶打得沒有任何雜質,纔會停歇下來。
遇到這麼一個千年難尋的工具人,如何不讓王建業感到興奮。
對於王建業這種癲瘋的狀態,陳展只能飛着白眼表示抗議。
他算是看明白了,一進入到了工作的狀態之中,王建業就會像一個瘋子一樣。
不過也正是這種投入的狀態,才使得王建業又提升了一個臺階,發揮出遠超往日裡的水平。
金屬一塊一塊的錘鍊完畢,然後纔是整件兵器的通體打造。
雖然有些環節或者處理的方法,陳展怎麼都看不明白。
但是這絕對不影響他對於最終效果的直觀體會。
好歹也是工程系的高材生,哪怕突破不了技術壁壘,起碼對於工藝的鑑賞能力還是不缺的。
在王建業的手中,粗坯彷彿被施與了生命一般,整個過程流暢美觀。
但是在兵器成型的最後時刻,王建業又出幺蛾子了。
“給你打造一把方天畫戟如何?”
詫異地瞪着王建業,如果不是極力剋制着自己,陳展都想將手中的錘子扔到他的臉上去。
“都到了最後的關頭了,你竟然和我討論打造武器的種類?”
“之前開始的時候,你在睡覺麼?”
從半年前,陳展跟着王建業學習的就是槍法。
方天畫戟看着是美觀,而且威力也很厲害,但是陳展對於戟法,可是毛都沒有學會一根!
難道打造武器的終極奧秘,就是打造一把無法使用的兵器?
沒有理會陳展陰陽怪氣的質問,王建業說着自己的考慮。
“之前教你槍法,我也不知道你這麼變態啊?”
“這都三四天了,你看你的力氣和耐力依然深不見底!”
“如此好的資質,難道不應該使用威力最大的武器麼?”
“更何況,雖然我對於戟法不精通,但是方天畫戟和長槍有共同之處。”
“我對於基礎的使用方法還是瞭解的,大不了你自己多練習練習。”
“更何況,在渝州並不是沒有使用畫戟的高手,曹家可是有一門頂級的戟法的。”
看着面無表情的陳展,王建業做出了最後的誘惑。
“做人,怎麼能沒有一點追求呢?”
“未來你是做大事的人,拎着一把槍,和揮舞着一把方天畫戟,那絕對是完全不同程度的影響力。”
“天下使用槍的人多了,但是使用方天畫戟的,可能就你一個,怎麼樣?”
不得不說,經過王建業的一番鬼話連篇,陳展的心出現了該死的悸動。
正如王建業所說的那樣,使用方天畫戟的武將,和使用長槍的武將,絕對不是同一種概念。
前世地球的歷史上,使用長槍而聞名青史的,唯有白馬銀槍趙子龍一個。
可是其他但凡是高手的,先不說現實如何,但是演義小說中,絕對鐵打不動的配置,就是方天畫戟。
哪怕爲此而篡改了歷史事實,這些演義也堅持到底。
比如項羽,這位霸王的兵器,可是實打實的長槍,結果硬生生被演義小說給改成了方天畫戟。
還給杜撰的兵器起了一個威風凜凜的名字——霸王戟。
其他單挑的使用畫戟的高手,如呂布,如薛仁貴。
想了想,陳展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心竟然有了一點小激動。
不過爲了不被這傢伙忽悠,陳展不放心地確認了一次。
“你確定會畫戟的基礎使用方法?”
如果沒有技術的匹配,拿着一把畫戟當槍使,那簡直就是一個笑話,還不如直接那一把長槍呢。
“當然!”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後,陳展咬了咬牙,決定賭一把,就再相信這個混蛋一次。
“那就按照方天畫戟打造吧!”
“可說好了,要是你騙我,小心我扒光了你的衣服,將你吊到縣城的城頭上。”
對於陳展這別具一格的威脅,王建業的眼角都不受控制地開始抽搐起來。
這傢伙一天腦子裡怎麼總是這麼不靠譜的想法?
雖然一幅問心無愧的樣子,但是從那亂竄的眼神,抖動的雙腿,都能看得出王建業的心虛。
不過可惜地是,陷入嚮往之中的陳展,沒有看到這一切。
“好了,既然決定了,那就開始吧!”
害怕再說下去,陳展甚至都等不及兵器打造好,就將他掛到城門上的王建業。
一幅着急地樣子,對着陳展立即催促起來。
於是這兩個不靠譜的傢伙,有叮鈴哐當地開始忙碌了起來。
看着畫戟的槍桿一點一點的成型,陳展的心裡也開始疑惑起來。
這坑坑窪窪的形狀,打造成了之後的方天畫戟,它有多美觀?
還是說我的審美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當整個槍身最後成型之後,只見王建業將近乎三米多長的槍桿,放入到一個長條形的火爐當中,再次炙燒起來。
“愣在那裡當柱子呢,趕緊拉風箱!”
忙活着的王建業,扭頭看到陳展竟然興致勃勃地打量起火爐來,氣都不打一處來,張嘴就吼了起來。
“啊?嗷,來了!”
快速的推拉這風箱,陳展心裡尋思着,前世的燒烤,是不是就是鐵匠發明的?
否則的話,怎麼兩個形狀這麼相似呢?
如果要是知道陳展將他的火爐和炊具相比,恐怕王建業都要和陳展拼命了。
但此時王建業卻全神貫注地盯着火爐,不時還扔進一把黃色的粉末。
只見條形的火爐溫度不斷的升高,沒有一會兒,整杆長槍就已經變得通紅。
“繼續燒,不要停!”
對着陳展吩咐了一聲,王建業轉身又拖出來一個長條形的鐵槽。
然後在鐵槽裡面注滿了一種綠色的液體,看着這一切的陳展卻沒有提出任何的詢問,罕見地保持着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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