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的能不能小聲一些?難道想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鬆開了捂着王建業嘴巴的手,陳展惱怒的低聲叱喝起來。
倒並不是他不相信村裡的人,以及這些士兵們。
實在是這東西干係重大,而且臣不密則失其身。
如果一旦走露了消息,恐怕就不是那些大家族和縣令的威脅了。
而是直接面對大乾朝廷和世家的圍剿。
畢竟食鹽不僅僅是錢的問題,而是直接涉及到整個天下人的利益。
到時候別說是曹亮了,就是皇帝老子,恐怕都護不住陳展的安全。
畢竟,對於某些人來說,食鹽和鐵,就是一個皇朝地萬世之基。
而人的野心,也永遠都是這個世界上最爲可怕的東西。
雖然想不到如此之遠,但是對於食鹽的重要性,王建業還是明白一二的。
這也是他失聲驚叫的原因所在。
“你真的有能力……沒騙我……”
壓低着聲音,腦袋幾乎都要湊到陳展的跟前,王建業焦急而小聲的詢問起來。
看着一驚一乍的王建業,陳展不屑地飛過來一個白眼。
要知道他前世可是工科狗,而工科最大的本事是什麼?
還不是針對一些礦物質的化學分析和再製造?
食鹽算什麼?
如果不是害怕驚世駭俗,陳展幾乎都想燒製玻璃了。
可惜,食鹽或許還能做一番掩飾,可是如果一旦現階段他把玻璃拿出來,那簡直就是給陳家村招致災禍。
別說清澈透亮的玻璃製品了,就是綻綠渾濁的琉璃製品,都被如今的貴族當做珍寶呢。
目前陳展的實力還比較弱小,所以“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簡直就是爲他標配的發展方針。
等到實力強大的時候,什麼玻璃、水泥、高爐鍊鐵等大殺器。
甚至是火藥這種顛覆性東西,那纔是陳展大展身手的時候呢。
至於現在,還是猥瑣着發育,別浪吧!
看着陳展開始吊自己的胃口,王建業着急的抓耳撓腮,差點被逼瘋了。
“不是,到底行不行,你給我說說唄,這算是怎麼一回事啊?”
“你這麼着急做什麼?這有什麼了不起的,至於你這麼坐立不安的?”
“每逢大事有靜氣,修養,你作爲世家公子的修養呢?”
“修養?那是個什麼東西,能當錢用麼?不是,你還沒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這本事呢?”
“老弟,哥哥告訴你,如果你真有這本事,那麼基本上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用愁了……”
“你不是想自己養罪軍營麼,如果你這個靠譜的話,別說一個罪軍營了,就是十個……”
“不過,老弟,你還沒有告訴老哥,你到底靠譜不靠譜……”
“你……我……那啥……我就是……不放心……”
吧嗒吧嗒一個人在那裡說嗨了的王建業,直到看到陳展用幽冷而滲人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才諾諾地停止了嘮叨。
“我咋就沒有看出來,你還有祥林嫂的潛質呢?”
滿是無奈的陳展,揉了揉幾乎被叨叨發暈的額頭。
“這個祥林嫂是誰?我認識不……”
“認識你大爺!”
沒好氣的直接把王建業噴的自閉了,陳展才算是鬆了口氣。
這王建業,越是熟悉,越是發現他不靠譜。
除了他,還有曹金玉。
這個世界怎麼了?
說好的高冷呢?
說好的儒雅隨和呢?
說好的……
怎麼自己接觸的這些世家公子,全都是這麼個鳥樣?
到底是自己的錯,還是這個世界扭曲了?
沒有理會旁邊一臉幽怨的王建業,陳展拿起筷子又開始一口一口地吃了起來。
“兄弟……”
“兄弟……”
“大兄弟哎……”
“我……”
擡起頭看着逗比一樣的王建業,陳展覺得還是自己的問題。
從這傢伙之前的一系列騷操作,就應該能夠看得出來,這傢伙完全就是逗比的本質。
歸根到底還是自己的眼光問題,以至於還心存僥倖地認爲,這傢伙算是一個靠譜的人?
大概也許只有在打鐵的時候,這傢伙才能算是一個正常人……吧?
“有話就說,有屁快放!”
“不是……你這到底靠譜不靠譜,可別讓老哥我白高興了!”
“要是不靠譜,我能給你說麼?你以爲我是你啊?”
沒好氣的打斷了王建業那唸經式的牢騷,陳展直接懟了回去。
“再說了,靠譜不靠譜,和你有啥關係麼?”
“不……是……兄弟,這就過分了啊!”
被陳展噎了回去的王建業,氣憤的眼睛都發紅起來了。
他彷彿看到了一座正在像他招手的金山,正緩緩離他而遠去。
“你是我們陳家村的人麼?”
斜着眼睛看了王建業一眼,陳展不緊不慢地問了起來。
“雖然從戶籍上來說不算,但……”
“但什麼但,我再問你,你和罪軍營有關係麼?”
“……”
王建業現在總算是反應過來了,陳展這絕對是在拿自己當寵物逗弄呢!
“你啥陣營都不算,你說未來發財了,怎麼算你那一份?嗯?”
“難道還能單獨給你算一份?天雖然黑了,但是還沒做夢呢,就想得這麼美?”
“……”
張了張嘴巴,王建業才發現,無論面對陳家村還是罪軍營,他好像都是絕對的弱勢。
“那我可以出力啊,你總要打造器具吧?”
“嗤……”
對着王建業笑了一聲,陳展又迅速拉下了臉。
“那打造器具的時候,難道沒有給你費用不成?”
“那一份工資就不錯了,還想着股份呢,做什麼美夢呢?”
雖然對於股份什麼的,王建業沒有理解,但是工資他卻是聽懂了。
實在沒有辦法,眼看着一筆發財的機會,就從眼前溜走,根本不是他王建業的風格。
要知道,如今都三十的人了,竟然還是一條光棍。
可是要是沒有錢,哪來左擁右抱的資格不是?
當下臉也不要了,直接死死地抓住陳展的袖子。
“你信不信,你走到哪裡我就跟到哪裡?除非你把我打死,否則跟着你回家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