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看着蘇子喬的身影徹徹底底的從她的視線裡消失了,她這才安穩了一些心神。
恰逢此時,皇后走了過來,皇后看到羅公公把梳子喬帶出他的宮殿時,不由得深感疑惑。
“皇上,子喬不是在宮中待的好好的嗎?怎麼又把他送出宮去了?”
說話的同時,皇后還意味深長地看着蘇然一眼。
蘇然就直接笑看着皇后,說道:“這不是皇后先前對我講,在深宮中規矩衆多,稍微不注意就有可能招來殺身之禍嗎?子喬這孩子不懂宮中規矩,讓他留下來,反而只會給皇上添亂。”
在蘇然第一次說皇后對蘇然講深宮規矩時,皇帝的心裡就有所不悅了,當蘇然再一次說皇后揹着他,竟然是在蘇然面前危言聳聽,皇帝的面色更是陰沉得難看。
皇帝看向皇后:“蘇然好不容易來到朕的身邊,你說這些做什麼?”
皇后一臉委屈地看着皇帝,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皇后轉念一想,忽然計上心來,一臉關切地對蘇然說道:“蘇然妹妹,而今京城到處都在傳播着瘟疫,你現在讓子喬離開宮中,豈不是將他置於危險之中?”
經皇后這麼一說,皇帝才忽然反應過來,如果他沒有了子喬這一棵棋子,那他以後該如何來控制蘇然呢!
皇帝也一臉期盼地看着蘇然,勸道:“是啊,蘇然宮外流病四起,子喬這個時候出去,豈不是很危險。”
蘇然在心中暗想,再危險的地方恐怕也沒有皇宮危險了。
蘇然微微點頭,說道:“皇上和皇后的好意,蘇然心領了。不過,蘇然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子,我的力量實在有限,若是照顧了子喬,便沒有心思再來侍奉皇上,若是侍奉皇上,便沒有心思再照顧子喬。”
接着蘇然嘆息一聲:“子喬蘇然是我的心頭肉,可他對黎民天下來說,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孩子。皇上可是這天下之主,可不能出現任何一丁點的閃失。”
蘇然說這句話的時候,還拿着那一雙佈滿霧氣的眼睛,時不時看一眼皇上,看的皇帝心猿意馬,十分疼惜。
皇后如論如何都沒有想到,蘇然竟然聰慧到這種程度,明明都已經升至懸崖,進退兩難,卻還能找到脫身的法子。
蘇然最不喜歡勾心鬥角的戲碼,喜歡簡簡單單,快快樂樂的生活。可是而今,身處在這深宮之中,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和這些學習心腸之人鬥來鬥去,不過說真的,當她看到皇后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時候,心裡還是暗暗狂喜。
皇帝十分感動,她一把摟住了蘇然:“你能這麼想?朕甚感欣慰。”
看着皇帝把蘇然緊緊的摟在懷裡,一旁的皇后心裡十分不是滋味。
“蘇然妹妹真是好福氣,這纔剛入宮中就得到皇上厚愛,其他女子,不知道要奮鬥多少年,要在後宮之中,眼淚朦朧的苦,等皇上多少年,才能夠見到皇上一面。”
皇后說這些話的時候面帶苦澀。
是啊,雖然她貴爲皇后,可是皇上卻很少和她發生兒女之情。每一次皇帝來見皇后,所說的不是國家大事,就是後宮當中的一些事情。這個男人的目光似乎從來都不會落在她這個皇后身上,皇后甚至懷疑皇帝是不是都忘了——她這個皇后也是皇上的女人啊,也需要他的滋潤和關愛。
蘇然擡起眼來,一臉疑惑地看着皇帝:“皇上,皇后娘娘所說的是真的嗎?”
“你所指何事?”此時的皇上沉浸在幸福當中。
蘇然補充着:“蘇然一直覺得,皇上是一個情真意切的人,就算之前把子喬接來宮中,也是讓他人好生照看着他,並不想過虧待於他,皇后娘娘說後宮女子大多要苦苦等待皇上這麼多年才能得到見皇上一面的機會,皇上你果真這般無情嗎?”
這句話若是換了其他女子來說,皇后定然會加罪於她,可是,看着深得皇帝寵愛的蘇然,皇后的話到了嗓子眼兒,卻只能嚥下去,一臉的怒意,也只能強行剋制着。
皇帝聽了蘇然的話,當然要想要給自己洗白,他當即看了皇后一眼,面色冰冷,語氣也帶着一絲冰冷:“這哪有皇后所說的那般無情這後宮佳麗三千,朕都是十分優待。”
說完,皇帝收回目光,充滿溫暖和柔情的目光,將蘇然給籠罩着。
“你大可不必擔心,放心,以後朕會好好待你的。”
蘇然點點頭。
“臣妾謝過皇上厚愛。”
蘇然這一句話,讓皇上和皇后都爲之一驚。
皇后幾乎在心裡大叫起來:這個女人還真是不知羞恥,皇上還沒有給她任何名分,她竟然以臣妾自居,果然是嫁過男人的人!寡婦就是寡婦,毫不知廉恥。
皇上卻是一臉的驚喜:“愛妃,你終於肯跟着朕了?”
皇后聽到皇帝所說的一聲,愛妃更是驚得想要跳起來。
如果不是皇后,由於長期身處在深宮之中,早就練就了面色不慍不怒的本事,否則她早就已經暴跳如雷了。
皇上也看到了皇后那一陣白一陣青的面色,他強勢地說道:“不錯,朕要封蘇然爲妃,封號爲梅。”
皇帝說話間,目光看見一樹梅花,臘梅花開得正盛,正向雨笑嫣然的蘇然,這讓他心頭很是觸動。
蘇然面色上閃過一抹紅暈,說道:“謝謝皇上。”
當蘇然無意間瞥到皇后的臉色時,卻見皇后,沉默不語,眼底閃過一道精光,似乎是在醞釀着什麼腹黑的計劃。
蘇然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既然已經入這深宮中來,那還有什麼辦法呢?只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皇帝瞥到皇后一臉的不悅,臉色一沉,問他:“皇后對朕的意思,有異議?”
皇后慌了神說道:“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想着這些日子,朝臣們總是以,瘟疫來威逼皇上,臣妾在心裡着實爲皇上發愁呢!”
蘇然這才知道,皇后原來是想用瘟疫來壓制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