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手腿痠軟,就算用盡了全身力氣,小周也依舊在湖面上打着轉。
當侍衛發現自己已經緊張到沒辦法控制這一隻小舟時,嚇得渾身發顫,他近乎乞求一般的看向一旁的段雲,只求段雲能饒恕她的罪過。
不過當他看向段雲時,看到的卻是段雲那雙充滿殺氣的眼睛。
接着段雲手起刀落,划船的侍衛直接栽倒在了河裡。
原本澄澈湛藍的河水,瞬間被鮮血染紅。
“沒想到夜凌軒這麼狡猾,捨棄了整整五萬精兵強將,只帶着蘇然兩母子離開。目標太小,確實不好找,但是我段雲有的是耐心,也有的是時間和他耗。”
段雲嘴上蘇然這麼說着,但是他的心裡卻已經焦躁到了極致。
按照他對乾坤境的理解,只要他殺了蘇然,蘇然身上的乾坤境就一定會發生變化,蘇然段雲現在還不知道這變化會是什麼,但是,她再也受不了乾坤境一直在蘇然身上,爲蘇然所用,卻絲毫離開蘇然的跡象都沒有。
當然,他最受不了的還是自己無法操控乾坤境的事實。
殺蘇然,對段雲來說是下下策,但凡有別的辦法,他都不會這麼做,畢竟,在他看來,蘇然和乾坤境一樣有趣。
不過,非要讓他在蘇然和乾坤境之間選一個的話,他當然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乾坤境。
自六歲那年開始,他的生命裡就刻進了乾坤境三個字,他沒有理由退卻。
段雲本以爲這一次計劃天衣無縫,卻沒想到到頭來還是上了夜凌軒的當,讓蘇然從他的手裡溜走了。
蘇然這一次溜走,就不知道段雲要花多長時間才能夠找到他了。
因爲夜凌軒實在太聰明瞭,他知道五萬精兵強將走在一起,目標實在太大,索性帶着蘇然和蘇子喬離開。
如此小的目標,隨便潛入某個農家小戶,都夠段雲找上幾年。
蘇然段雲喜歡殺戮,但是他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如果不是因爲剛纔心中實在太過氣憤,他也不會去殺那兩個侍衛的。
人已經死了,蘇然已經逃了,說再多都沒用了。段雲身體一軟,癱坐在小舟上,使得小舟左右搖晃,濺起無數水花。
夜凌軒的聰慧遠不止段雲所想到的那般,夜凌軒爲了徹底躲開段雲的追擊,他選了最艱難的一條路——沙漠。
如果換做是別人選,這條路無疑於等於自尋死路,可是蘇然有乾坤境,乾坤境中有水有蔬菜瓜果,足以維持他們在任何艱難困苦的環境中生活。
所以,半月之後,他們就走出了沙漠,來到了一片全新的地界。
蘇然他們衣食無憂,但由於蘇子喬太過想念石頭,走路的時候依舊耷拉着腦袋,他總是問蘇然:“孃親,我們什麼時候才重新回到桃花村?”
每當這個時候,蘇然都只有微微嘆息一聲,伸手撫摸着蘇子喬的小腦袋。
“孃親也不知道!”爲了乾坤境的事情,蘇然已經跟蘇子喬撒過太多謊了,他不忍心再繼續說謊下去。
蘇子喬有時候自嘲的想着,要說這世上最不稱職的母親,或許他蘇然就算一個。因爲他實在說不清自己對蘇子喬撒下多少謊了,蘇然是沒辦法的事情,可是,他心中依然覺得十分愧疚。
“孃親,前面好像有人家。”蘇子喬疲憊地說着。
夜凌軒一看到蘇子喬疲憊的樣子,就忍不住伸手想要把蘇子喬抱在懷裡,一旁的蘇然對夜凌軒做了個阻止的動作:“這一路過來,你背了她無數次了,有些苦難得讓他親自去經歷一下。”
要說不心疼蘇子喬,那絕對是假話,每當看到蘇子喬那張小臉因爲疲憊而泛紅時,蘇然的心就會滴血。但是,有時候想想,他總不能永遠待在蘇子喬的身邊。就像他不能永遠保證蘇子喬不會和任何人分開,所以有時候他必須得狠心一些,狠心的讓蘇子喬去經歷離別,狠心的讓蘇子喬去經歷苦難。
經歷過這些傷痛,纔會讓蘇子喬成長得更堅強。
夜凌軒見蘇然執意如此,只好放手。
一旁的蘇子喬已經習慣了,因爲一路上,蘇然這個孃親已經阻止夜凌軒許多次了,蘇子喬撅着嘴,似乎有些不大高興。
蘇然看到蘇子喬滿臉的委屈,蹲下身來對蘇子喬說道:“既然前面有人加了,今天晚上我們就在這裡歇息吧!”
蘇子喬一聽說他們終於可以停下來歇氣了,高興的手舞足蹈起來。
“孃親你最好了。”蘇子喬前傾身體,在蘇然的臉上親了一下。
蘇然被蘇子喬逗得喜笑顏開,他正要牽手蘇子喬,蘇子喬卻對他說道:“孃親,我想小解。”
蘇然環顧了一眼四周,看到前邊兒有幾塊石頭堆出的廢地,便指了指那片廢地:“去那兒吧,孃親等你。”
蘇子喬蹦蹦跳跳的跑開了。
蘇子喬一離開蘇然他們的視線,夜凌軒就忍不住了,抱住了蘇然的腰身。
“要是被孩子看到可不好。”蘇然直接說道。
夜凌軒卻撒嬌似的把頭放在了蘇然的肩膀上,在蘇然的耳畔低語:“這麼些天了都不讓我碰你,可把我憋壞了。”
說話間,夜凌軒輕輕咬住了蘇然的耳垂,當夜凌軒還要進一步進攻時,蘇然卻伸手,捂住了夜凌軒的嘴。
夜凌軒看到蘇然微冷的面色時,只好修煉其內心涌動的火熱,像個孩子似的一臉委屈的看着蘇然。
蘇然看到夜凌軒這般模樣,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這個孩子氣的男人當真是自己以前認識的那股冷高傲的夜凌軒嗎?
“好了,好了。”蘇然臉上泛紅,接着她微微踮起了腳尖,在夜凌軒的臉上輕輕點了一下。
接着蘇然狠狠的低下了頭。
夜凌軒萬萬沒想到蘇然會來這麼一下子,原本孤冷的她,瞬間紅了臉。
蘇子喬躲在石頭後小解之後,正要離開,卻看到一個穿着麻布衣服的少女朝他走了過來。
蘇子喬蘇然年紀還小,卻已經有了男女有別的意識,瞬間紅了臉,趕緊轉過身去,就要朝着母親蘇然跑過去。
“你是誰?”那穿着麻布的少女好奇地問蘇子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