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遲疑了下,笑道:“看來我們的琉璃姑娘,果然對段先生情有獨鍾。”
蘇然的這一句話又引起來大家的一陣鬨鬧,琉璃沒有得到答案也就罷了,反而惹來大家的玩笑,因此深埋下了頭,假裝洗着衣服,不理會其他婦人。
蘇然見她撅着嘴的樣子甚是可愛,不由得笑了起來。
就在這時,又有婦人開口了。
“若是琉璃能把段先生留到桃花村,自然十分好可是,段雲先生不像是能安居一隅之人,想必他胸懷天下,必然不是琉璃姑娘能夠留下他的。”
這婦人的話,其他人聽聞後,也紛紛贊同。
就連琉璃自己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臉上浮過一絲失落神色後,便撅着嘴,回看了那婦人一眼,不悅地說道:“我自然知道段雲先生胸懷天下,我也沒想過要和段雲先生有什麼,是你們不依不饒,一直在拿這個開玩笑,難道你們不想知道段雲先生究竟是何來歷嗎?”
琉璃姑娘的話說得其他夫人還不上嘴,她們也只得點點頭,贊同琉璃的話。
洗好衣服之後,蘇然抱着裝滿了乾淨衣服的木桶,按着原路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溼透了的衣服在木桶裡安靜地躺着,十分沉重,蘇然費盡了好大的力氣,才走回了自己的院子。
蘇然要把衣服晾到後院去,當她推開房門時,看見一位身着棉衣的少年似乎被驚擾了,她轉過頭來,看着破門而入的蘇然,那雙如同古井一般深邃的眼睛,凝視着蘇然。
天地彷彿在這一時刻被凍結,時間彷彿在這一刻永遠的凝固了。
蘇然也呆住了,她目光裡充滿了好奇,今後有些習慣性和本能的,用目光把少年全身都打量了一遍。
她蘇然都不關,看到少年褪到一半的褲子時,整個人都愣住了,耳邊更是嗡嗡作響。
蘇然這才發現原來這少年的一邊,放着一個木桶,木桶裡盛滿了熱水,下聯就是要到熱水裡去沐浴。
嗯……
蘇然只覺得天地之間只剩下尷尬二字。
蘇然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但是喉嚨動了動,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她嚥了一口唾沫之後纔回過神來,假裝淡定的回過身去,並順勢關上了房門,接着她在房門外斷斷續續有些緊張地說道:“你……你先忙,你先忙。”
一陣春風襲來,拂過蘇然的面龐,看着眼前的小樣兒,蘇然的神色依舊還是十分慌亂,臉上潮紅不止。
裡面傳來一陣稀稀疏疏的聲音,想必那少年根本就沒有心思再洗澡了,而是直接穿上了衣服。
片刻之後,那名少年便推開了房門,當他看到蘇然紅彤彤的臉蛋時,微微看了一下,似是有些發愣,接着說道:“原來你這麼漂亮。”
蘇然被他這一句話給嗆得不行,心裡暗想,莫非自己被這個小屁孩調戲了?
蘇然還不知道該如何迴應時,那少年已經轉過身去,似乎是在嘀咕,等蘇然認真聽去,後悔得腸子都青了,因爲她聽到那少年在嘀咕:“要是知道她這麼漂亮,就讓她多看一會兒好了。”
蘇然只覺得,自己的頭頂上閃過一道驚雷,這道驚雷似乎要將它劈成幾半,蘇然不由得在心中咆哮,不是說好這是一個崇尚理智,爲人剋制的時代嗎?爲何她這麼大膽。
其說話的開放程度完全不亞於愛開車的現代人吧!
算了,看着這孩子比自己小一些,就不和他計較了。
蘇然假裝回歸了淡定,正準備返回她的房間,卻見那少年又急匆匆的,回到了蘇然的跟前,甚至還把蘇然給攔住了。
蘇然疑惑地看着少年。
少年有些着急,面色通紅,目光也有些急切。
“請問,你是叫蘇然嗎?”
聽了這少年的話,蘇然更加愣住了,心中暗想,莫非這少年是覺得剛纔沒給她看夠現在要重新褪下褲子讓她一次性看個夠嗎?
少年見蘇然驚訝的目光,急忙說道:“剛纔我有些唐突,還請你不要誤會。”
不要誤會?
蘇然如果沒有失憶的話,剛纔看到這少年褪下褲子的是她蘇然吧,要真說唐突的話,也應該蘇然來說纔對。
莫非這少年,知道她蘇然已經聽到了他剛纔的那一聲小聲的嘀咕聲?
不管怎樣,蘇然都不想再繼續糾結下去,她對着少年說道:“沒錯,我就叫蘇然,你找我有事?”
那少年聽蘇然說她就是蘇然,激動的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略微有些乾涸的嘴脣動了動,目光急切地看着蘇然。
“蘇然姐姐好,我叫祁墨。”
說着,那少年就要跪下去,蘇然仍舊是一臉懵,她不知道這少年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又爲何要給她下跪?她卻是近乎本能地伸出手臂,抓住了少年的手臂,把少年的身體往上擡,不讓他跪下去。
“你下跪做什麼?快起來。”蘇然有些慌神了。
蘇然不由得在心中暗想,難道這少年要跪着求她繼續看他脫褲子?
這畫面光是想想,都覺得辣眼睛,蘇然不由得擺了一下手,想把這種邪惡的想法從腦海當中趕走。
只見那少年微微擡起頭來對蘇然說道:“我之所以跪下,是因爲要感謝蘇然姐姐救了我家將軍。”
他家將軍,誰是大將軍?
蘇然的腦海裡忽然浮現出了段雲的身影,她不由得一愣,對少年說道:“你說的是段先生?”
那少年說道:“天下之事,果然都瞞不過蘇然姐姐的眼睛。”
蘇然擺擺手:“好了,不要拍我馬屁了,你寫說說,你是段雲的什麼人?又爲何會來到這裡?”
那少年看了蘇然一眼,對蘇然說道:“小的是但將軍身邊的貼身僕人,一生侍奉段將軍,卻不料在半月之前和段將軍走散了。”
蘇然這纔回想起來段雲,確實是在半個月之前被蘇然救到村子裡來的。她想知道,段雲在被她解救之前究竟遭遇了什麼意思。蘇然對他笑臉問道:“你可知道,你和段將軍是爲何走散的?”
那少年趁着蘇然不備,單膝跪下,對蘇然拱手行禮。
蘇然見他執着,也不再去拉他。
“回蘇然姐姐的話,當時我和段將軍遭到追殺,所以我們纔會走散。”
“追殺?爲何會遭到追殺?”蘇然追問。
少年也是一臉的茫然,他對蘇然說道:“我只是段將軍身邊的僕從,對於我們爲何會遭到追殺,我也並不清楚。”
蘇然上下打量了一眼少年,見他說得誠懇,也便不再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