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高很奇怪,因爲他發現劉銘看向那女子的眼神不太對勁。
只是那眼神裡面沒有**,卻有很強烈的佔有慾。而且從劉銘的反應還可以稍微發現,他好像認識那個女子。
只是王高也知道,劉銘幾乎沒有離開過劉家村,他是怎麼認識她的?
不過片刻,價碼已經提升到了一百貫。陳留縣這邊有錢人還是不少的,就算外面黃巾肆虐,也阻擋不了有錢人爲了一個美豔的花魁大灑金錢。
“三百貫!”一個鏗鏘有力的聲音傳了出來。
大家都看向了聲音的主人,結果發現對方不過是一個一米六幾的‘矮子’。很不諷刺的說,若不是身穿錦衣玉服,腰間的玉佩也典雅有致,或許已經可以算是一個標準的‘矮窮挫’了。
然而就算是這樣,他也和‘高富帥’沒什麼關係,最多就是‘矮挫’。
誰也不希望自己心目之中的‘女神’,被這樣一個貨色給競拍了去,於是又一個明顯是‘高富帥’的公子哥,立刻大喊:“三百五十貫!”
那個矮子見狀,冷笑了一下,大呼:“五百貫!”
很多人都退縮了,如今外面鬧黃巾,大量百姓流離失所。人口販賣什麼的,比以往容易了不知道多少倍。五百貫銀錢,足夠在流民裡面,購買二十幾個水靈靈的女子了。
二十幾個水靈靈的女子,和一個最多懂點琴棋書畫的花魁比起來,分量可不輕。所以很多人都在考慮,花五百貫的錢買花魁的初夜權,到底值不值得。
“那個矮子果然是一擲千金,花五百貫賣個花魁的初夜權……算了,不就是初夜麼?明晚畫上百來貫的,還不是讓她給爺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有土豪低聲說到,誰都知道是自我安慰,但誰也沒有否定。
五百貫買初夜權,這太瘋狂了,若是傳回去,指不定還得給老爹打屁股的。
“五千貫,不過我希望爲她贖身!”劉銘終於是發話了。
“五千貫?!”大家驚呼,都覺得喊這句話的人瘋了。
青樓每年舉辦一次花魁大會,每年都會有一個花魁拍賣初夜權。正因爲這樣,花魁其實也不算是太珍貴的玩意。然而就是那麼一個玩意,卻有人打算出五千貫爲其贖身,這簡直太瘋狂了!
五千貫啊!那可是足夠一個三口之家,無憂無慮過上一輩子的用度了!
“這位客官……”老鴇卻是很爲難,好不容易培養了一個花魁出來,纔剛打算拿出來賣,這還沒有賺夠十倍的利益,豈能隨便就給別人贖了去。
“我說,難不成還有規定,競拍者不能順便給花魁贖身的?”劉銘看向老鴇,冰冷冷的說到。
“這倒是可以……”老鴇自然不能夠說不行,只是她真的很看好這個花魁。
按照她的想法,這個花魁在沒有被玩殘之前,至少可以爲她賺取六千貫的收益。她從第一眼看到這個女子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這個想法。
所以,她心中的底線就是六千貫,五千貫還不到。
只是要說真的不行也不妥,畢竟六千貫需要花費三十幾年的時間慢慢收回來,而五千貫那是立刻就能夠收回。
花上百來貫在流民那裡收購幾個更有資質的女子,好好培養,明年說不定就能夠推出三四個花魁出來,到時候又是一筆可觀的數目!
她在猶豫,隨即看向了那個矮子,希望他能夠出手。
“小弟弟那麼快就思春了?有意思,和你玩!六千貫!”矮子立刻加價。
“六千五百貫!”劉銘可不示弱,尤其他非常討厭那個矮子叫他‘小弟弟’。
“喂喂,你家大人不會打你屁股嗎?七千貫!”矮子算是卯上了。
“安心好了,不會讓你回家捱罵的!七千五百貫!”劉銘繼續加價。
“夠種……”那矮子剛想繼續加價。
然而卞玲瓏卻是猛地站了起來,高呼一聲:“兩位別在競價了!”
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了她,只見卞玲瓏來到臺前,高聲喊到:“承蒙兩位厚愛,小女子一介草民值不了那麼多銀錢。再則若是說爲小女子贖身,似乎小女子也有權利選擇被贖身的對象吧?”
誰也沒想到卞玲瓏居然會有這番話語,別說劉銘,那矮子也覺得非常有趣。
卞玲瓏吸了口氣,高聲說到:“媽媽,還望別忘記與小女子的約定。”
老鴇爲難了,當初她爲什麼就和卞玲瓏訂下什麼鬼約定,約定有人爲她贖身的情況下,她有權利挑選被贖身的對象?!
七千五百貫,甚至差一點就提升到八千貫了說!
看了看卞玲瓏,又看了看那競拍的兩人,最後咬了咬牙說到:“女兒請便!”
卞玲瓏點了點頭,朝着臺下高呼:“還望兩位上臺敘話!”
那矮子倒是毫無心理壓力的走了上去,劉銘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去。
說真的,給別人當猴子一樣看着走上去,那感覺真的不好。
“兩位客官,小女子多有得罪。只是事關小女子未來的幸福,所以還望寬恕小女子的任性。”兩人上臺,卞玲瓏不管對方長得怎麼樣,年紀如何,還是非常客氣的給行了一禮。
兩人客氣了兩句,然後不懷好意地看着對方。
“說來,還不知道兩位高姓大名?”卞玲瓏隨口問了句。
“譙縣曹家,曹操!”矮子若無其事的說到。
那一瞬間,劉銘愣了一下,看向曹操的眼神也有些不同。或者說,他沒想到,與曹操的第一次見面,居然會是在這樣的場合。而且居然還是,爲了一個女人大打出手。
按說,卞玲瓏歷史上的確是曹操的妾侍不假,而自己最多算是第三者。但還沒有發生的事情就不是歷史,還不是歷史自己就可以改變歷史!
“幽州漢縣,劉銘!”劉銘非常霸道的說到。
“沒想到,漢縣縣令,建威將軍劉銘,果然是年少有爲。”曹操顯然認識他。
不奇怪,按說曹操應該也是這場遊戲的參與者之一。長社之戰,就是這傢伙進入了皇甫嵩的營帳之後不久,才正式開戰的。
或許也可以看成,正因爲有曹操前去通報,告訴皇甫嵩遊戲已經可以完結,所以皇甫嵩纔會結束多日的對峙,正式朝黃巾軍發動攻擊。
“大宦官曹騰的孫子,似乎也挺年輕有爲的。話說,聽說你不是被徵調爲副將,協助皇甫嵩剿滅黃巾賊麼?怎麼有空過來這邊消遣?!”劉銘冷笑着說到。
“我乃奉皇甫將軍之命,前來陳留採購糧草。下屬需要一天時間籌備糧草,我總不能夠呆坐在營帳裡面無所事事吧?
話又說回來,如今天下黃巾未平,閣下奉幽州牧之命南下助戰,此番可是打算前往長社助戰?”曹操就是曹操,禮尚往來直接回擊。
“那也不錯,或許我可以去長社那邊助戰,就說是曹家讓我過來湊熱鬧的。”劉銘戲謔的說到。
曹操噎住了,若是劉銘去長社搗亂,還說是自己要他去的……那些個門閥會把曹家生吞活剝的!該死的,劉銘麾下爲什麼還有上萬士卒,而且明顯還是百戰精銳!慢着,莫非劉銘他……
曹操頓時想到了一個可能性,那就是劉銘早就知道這場遊戲。甚至還有可能,他心中本來就有不軌的想法,所以提前訓練了一批精銳部隊出來!
“兩位,要套交情還望換個地方,此處乃庸俗之地,還是談談風月吧?”卞玲瓏卻是突然插了句。
兩人立刻回過神來,朝着卞玲瓏笑了笑。
“小女子沒想到,兩位居然有如此來頭。只是小女子覺得,一個人的幸福不是男方的金錢和地位可以代表的。
兩位的情況我也瞭解了,每一個都是人中龍鳳。武藝自是不需要說,就是不知道文采如何?若是可以,不知道兩位可否吟詩作賦一首,或者展現一些才藝給小女子看看,小女子稍後自會選出心目中的如意郎君!”卞玲瓏訂下規則。
曹操和劉銘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顯然都看得出來,對方答應了!
曹操此刻詩歌還沒有達到巔峰,再加上此刻也沒什麼意境,便乖乖去到瑤琴那邊,彈奏了一曲。不得不說,這傢伙的琴曲技藝也很不錯,一曲下來也有種讓人流連忘返的感覺。
卞玲瓏聽完一曲,雙眼已經有些迷離,顯然是被吸引住了。
果然,若非曹操與卞玲瓏天生就在某個地方有交集,只怕也成不了眷侶。
劉銘毫不畏懼,上前低吟到:“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渡。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隨着他慢慢的踱步,宋代秦觀的《鵲橋仙》緩緩念出。
卞玲瓏驀然擡頭,卻是看到了劉銘看向她的眼神裡面,帶着的濃濃情意。
他是看到自己看向另外一人時雙眼的迷離,所以纔有了這番感悟?
不知道爲什麼,卞玲瓏覺得自己對不起劉銘,居然勝負未分就用迷離的眼神看向另外一個男子。
這時候七夕已經存在,只是此刻的名字被稱爲乞巧節。
正因爲已經存在,所以卞玲瓏能夠讀懂這首詩的意境。
正因爲懂,所以她癡了。
曹操看了看卞玲瓏,又看了看劉銘,張了張嘴卻有猛地閉了起來。
默默的來到劉銘的身邊,輕輕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說到:“你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