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軍鬧出的那麼大動靜,終究隨着時間的流逝而有點減弱的趨勢。 再加張合已經將戰場往北推移,目前已經沒有什麼消息傳來。
其他諸侯的探子也打探不到什麼消息,出了幽州北部邊防,進入草原後,不管是遇到幽州軍還是草原軍隊,諸侯的探子可都是有性命之憂。
之前,曹操曾在此事大做章,想以此離間河北盟軍,甚至還不惜給陳風加官進爵,而後又到袁氏兄弟那裡散佈謠言。
老實說,曹操的這些手段確實起到了點效果,袁氏兄弟目前雖說沒有發作,但內心深處,必定是插了一根刺。
只是,如果說曹操想用這點手段讓河北盟軍徹底亂起來,那也不可能,哪怕,陳風現在成了河北盟軍實力最強大的一個。
袁氏兄弟或許會嫉妒,或許會怨恨,但卻不敢現在翻臉。畢竟,他們還有大量的物資,戰馬等需要從陳風手交易。
尤其是袁譚,沒有陳風的支持,他都不一定能撐到明年夏收,難道,要他背棄陳風,轉投曹操的懷抱嗎?
陳風的實力越強大,對曹操的威脅也越大,但同時,對目前的袁氏兄弟來說,卻也越安全。
驃騎將軍要結婚的消息很快傳遍天下,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是皇帝賜婚,且還是個公主,再加陳風現在的影響力,這場婚事自然要辦的風光些。
美稷城位置偏遠,再加草原大雪封路,肯定不可能把公主接到這裡,再說,美稷城的分量也還不夠。
想來想去,也長安最爲適合。路途近不說,長安是什麼地方,絕對配得公主的身份。
最重要的一點是,陳風的前三個妻子此刻在美稷城,尤其是公孫月不久前生了個兒子,甄宓現在還懷孕。
這位公主的到來,肯定會威脅公孫月幾人的位置,原本,陳風的後宮已經達成了微妙的平衡,以至於在西涼娶的那五位,也只能停留在小妾的階層。
可現在來了個公主,那必定是正妻的身份,若是跟前三位一樣,估計公主不願意,但要說騎在前三位頭,那三位又是好惹的嗎?
無奈之下,陳風也覺得只有暫時把公主安置在長安最爲合適了。另外,此次賜婚有曹操的影子在內,這公主會不會是個不安因素,陳風也不確定。
正好李儒在長安,如果這公主,或者說送親隊伍或者陪嫁隊伍有那樣的不安因素,陳風不介意讓李儒除掉。
許昌,曹操的地盤,一支送嫁的隊伍正在路邊休息,不愧是公主出嫁,這陣勢,這人數,那都不同凡響。
“莉兒啊,你要是現在反悔還來得及,我是拼了這張老臉不要,也要保你周全。”
曹操騎在戰馬,對着最豪華的那輛馬車說話,馬車裡的那位,自然是要出嫁的公主。
“多謝兄長美意,我意已決,再說了,我都這麼大年紀了,再不出嫁,怕是要孤獨終老了。
小時候,我總幻想自己會嫁給一個蓋世英雄,至少也是那種指揮千軍萬馬,腳踏塞外異族之輩,這陳風,也算是良配了。”
車內女子聲音沙啞,似乎是哭過很多次,但言語間流露出來的態度,很是堅決。
“好吧,去了那裡後,不要做傻事,照顧好自己吧。”
曹操點點頭,他親自送到這裡,也足以看出車內之人身份貴重了。有了曹操的點頭,送親隊伍再次啓程,朝長安進發。
一個年輕人策馬來到曹操身邊,他是這支送親隊伍的軍事將官,臨行前,他必須向曹操告別。
“泰兒,你恨陳風嗎?”
看着這個年輕人,曹操突然問了這麼一句,倒是讓這年輕人有點意外。
“丞相,難道,我不該恨他嗎?我父死於其手,我曹家,也因爲他多遭磨難。
現在,又是因爲他,姑姑還得遠嫁長安,嫁給自己的仇人,丞相,你問我恨不恨他,請恕侄兒斗膽,您,恨他嗎?”
這年輕人倒是也有點膽色,面對曹操的詢問,他不退反進,反問了曹操一句。
“各自立場不同,沙場作戰,本是你死我活的結局,僅以這方面而言,我不恨他。
畢竟,當年若是他不還手,那死的那個人,必定是他。當時不管是誰遇到了他,都是生死想搏的局面,子孝的運氣差了點啊。
罷了,跟你說這些事情也沒什麼意思了,此次送你姑姑出嫁,你要護衛周全了。
還有,你也不要做傻事,陳風不是那麼好刺殺的,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想法。”
“這,諾,侄兒知曉了、、、、、、”
年輕人誠懇的點點頭,他確實有刺殺陳風的想法,但後來一想也覺得難以實現,現在曹操又這麼說,倒是讓他這想法打消了大半。
送親的隊伍一路前行,出了許昌地界後,朝西進入潁川西部防線,在快抵達虎牢關的時候,夏侯惇派副將率領一千騎兵前來接應。
而後,這支隊伍更是壯大了不少,一路,不知道有多少諸侯的探子都盯着這支隊伍。
一旦有個風吹草動,有各種消息往天下各地傳去。好在,這支隊伍的名頭夠響亮,一路也沒什麼毛賊來找事。
進入洛陽西部之後,夏侯淵的副將率領一千騎兵辭行,畢竟,再往前是弘農,當初雙方有過約定,曹軍兵馬一旦進入弘農,長安那邊可以反擊。
這一路,送親的隊伍可謂是見證了大漢境內最荒涼,最悽慘的一塊區域。
從酸棗到弘農,一路都沒什麼人煙,路邊甚至還有未被掩埋的白骨,一些野獸,時不時的出現在道路,眼睛閃爍着綠瑩瑩的光芒,那是吃人的屍體吃多了的緣故。
從董卓進京到現在,這一塊區域是遭災最爲嚴重的。當初,這一塊可是大漢境內最繁華的所在啊,可惜,那都是過去了。
“想不到,連洛陽和弘農,都悽慘至此、、、、、、”
馬車內的主人公忍不住嘆息,年幼的時候,她也曾在這一帶居住過,對於當年的繁華,她還記憶猶新。
可惜,那都是過去了,繁華早已不在,留下的,只是千里無人煙,白骨無人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