潑皮豬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從一開始,便是蘇盼兒想好的辦法。
了覺老禿驢的本事高強,從當初對方對她下手的情況來看,她明顯不是他的對手。
既然不是對手,蘇盼兒也沒打算硬碰硬。她想到了潑皮豬,一潑皮豬的本事,只要他們一人一豬配合,共同一起戰鬥,打那了覺一個措手不及,應該能制住他。
所以,她將潑皮豬帶在身邊,又特意吩咐它隱藏自己的行蹤。從上了鐘鼓樓之後,她又引導了覺說話,爲得就是拖延時間,給潑皮豬準備的時間。
好在了覺的注意力被她吸引,對暗處的潑皮豬沒有絲毫防備,這才一擊奏效,勉強控制了了覺的神志。
“你這樣的禿驢,罔顧人的性命,根本沒有把旁人的生死放在心上。居然還妄想立地成佛?你要想成佛,本宮第一個不答應!也罷,今天就讓本宮來結果了你!”
新仇舊恨,今天都一起算!
一想到當初了覺老禿驢盯着自己時,那一副輕賤人命的模樣,蘇盼兒下手的動作再無絲毫遲疑!
她眼底寒光一閃,手中的皮鞭一抖,便朝着了覺的頭顱重重一鞭抽了下去。
這灌注了全部內勁的一鞭一揮出,便在半空中帶出無盡的殘影,朝了覺身上灑落……
可下一刻,隨着鞭子落下,了覺的身形被鞭子硬生生抽成了兩半。
一陣波浪在了覺的身影上抖落,隨即,了覺化爲點點破碎的星光,消失得無影無蹤。
糟糕!
居然是假的!
蘇盼兒大驚失色,直覺倒退了兩步!
可她還是遲了片刻,一股龐大的壓力排山倒海般朝着她的身軀壓了過來。
她想動,可身體彷彿被人控制住了,絲毫動彈不得!
唯有潑皮豬聒噪的聲音依然在不斷傳進耳內。
“哎呀呀!你這死女人就會過河拆橋哇!剛剛用得上豬爺爺的時候,你就好話說盡,什麼都肯答應。眼下用不上豬爺爺了,你就這般、這般……哼哼!”
潑皮豬似乎沒有發現蘇盼兒的異常,依然在上蹦下跳着,打滾撒潑,半點沒有察覺到蘇盼兒此刻的危險。
依然在瞎嗶嗶着:“豬爺爺告訴你,這一次,你要是不好好哄豬爺爺,豬爺爺就要和你絕交,就要和你一刀兩斷,就要、就要……盼兒,盼兒?你究竟有沒有聽見?”
蘇盼兒倒是想回答,可她也得能回答才行啊!
此刻的她只能呆呆地站在原處,除了眼珠子還會轉,連手指頭也動不了了。
怎麼回事?
潑皮豬就沒發現,眼前出了變故嗎?
想到這點,大顆大顆的汗珠如瀑布一樣從蘇盼兒的額頭滾落。
“你還在想讓它幫你?可惜……”
了覺的聲音彷彿是從另一個世界傳過來的。
傳進蘇盼兒的耳朵裡,讓她的耳膜一陣陣的生疼!
她努力轉動眼珠,卻察覺不到了覺的所在。
“你不用找了,你找不到貧僧的所在。”
了覺的聲音分外空茫:“眼下你雖然看不見貧僧,可貧僧卻能看見你。你想知道原因?那好,貧僧告訴你!這是因爲,你此刻在貧僧特意爲你準備的陣法內。說起來,貧僧還得感謝你……”
要不是蘇盼兒,他也不會潛心修行。估計他還卡在臨門一腳不得寸進。可眼下,他已經找到了突破先天境的門檻,只差臨門一腳便能成功突破。真等他突破到先天境,他將橫掃天下,成爲唯我獨尊的“人”!
“說起來,貧僧真的要感謝你!要不是你,貧僧如何能找到那鬼谷門的秘密所在。要不是你,貧僧又如何能得到那不傳絕密!並修煉到大成!貧僧之所以不動你,不過是看在你對貧僧有恩的份上,這纔沒有對你下死手!可眼下,你自己送上門來,就別怪貧僧不客氣了!”
了覺大笑!
那得意的笑容,卻讓蘇盼兒的心猛地往下沉。
雖然她不清楚眼下了覺的境界在哪裡,想來,對方所說的突破,應該是突破先天境,下面就該到達“人”之外,那傳說中的練氣境!
如果果真讓他突破到練氣境,那等傳說中存在的境界,估計從此之後,不要說她區區一個蘇盼兒,就是整個大周朝,估計也再找不到能與他抗衡的“人”!
蘇盼兒想起鬼谷門的內功心法上,關於練氣境的介紹,那排山倒海之能,心頭暗暗下定了決心。
“你居然得到了鬼谷門的內功心法?了覺,你究竟打算如何?”
等她把話說出了口,她才發現身上的壓力似乎有減弱的跡象。趕忙偷偷運行體內的內勁,試圖衝擊。
一說到此事,了覺臉上的得意笑容根本藏不住。
他得意地大笑:“哈哈哈……你可還記得,你進到那秦家祠堂裡後,發現了地道里的鑰匙?你就不奇怪,那地道里怎麼就什麼都沒有?你就不覺得那牆上的畫很奇怪?”
秦家祠堂?畫?
蘇盼兒的眼前立刻浮現出那副奇怪的畫!
她自然不會忘記,她發現那副壁畫上的走向,實則是和弒仙山脈地下的地道陣法相通。她還將那地道陣法畫出草稿,交給了秦逸。
可現在聽了覺的話語,這裡面似乎還有別的東西!
想到這裡,蘇盼兒眼底光芒一閃,氣急敗壞的質問着。
“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少胡說八道!”
“貧僧是不是在胡說,你心裡最清楚。”
了覺得意萬分:“要不是你打開了地道的暗門,貧僧又怎麼會撿了此等大漏。找到了適合自己發展的內功心法,進而更上一層樓!蘇盼兒啊蘇盼兒,你真是貧僧的福星啊!哈哈……”
他得意地放聲大笑!
卻笑得蘇盼兒的身軀在微微打顫。
想到了覺老禿驢這麼多年僞裝的慈悲,心裡恨不能生啖其肉!
“實話說,你這樣的福星,貧僧真捨不得殺你。可惜,唯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爲了避免這個秘密泄漏出去,貧僧只能忍痛割愛了!”
看向蘇盼兒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