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老胡叔越聽越聽越不是滋味兒,又插不上話,急得抓耳撓腮。
好不容易兩人停了話,他急得直往前湊,滿臉漲紅。
支支吾吾着:“少爺,您……”
呂少爺見狀瞪了他一眼:“有話說,有屁放,如果想要打擾本少爺的雅興,就死一邊去!”
別以爲他看不出來他心中的小九九!
老胡叔憋得滿臉通紅卻說不出半句話來。
“真是個礙眼的東西,哼哼哼唧唧,你家裡死人了嗎?”
呂少爺拿眼一瞪,怒喝一聲:“滾!”
老胡舒唯唯諾諾應着,只得悻悻而退。低頭耷拉腦走了出去,臉色黑得跟死了娘一樣!
“快快,紙筆!”
呂少爺歡快招呼着蘇盼兒,雙方這才痛痛快快的簽字畫了押。
回頭吩咐霸天虎去搬美酒:“前面村口那邊有一家賣酒的酒寮,你們速速去買些好酒回來。不要耽誤時辰誤了我們喝酒的雅興!”
霸天虎嘴巴張得可以吞下一個鵝蛋!
事情急轉直下,兩邊人馬前一刻還要打死打活,下一刻卻又要聚在一起拼酒。
最最重要的是,少東家還要和一個女人拼酒!
這對素來討厭女人碰觸的少東家來說,簡直是太令人意外。他忍不住擡眼看看天,太陽打西邊鑽出來了?
“還愣着幹什麼?速速快去!”
呂木義不耐煩的催促着。
霸天虎回神,趕忙點頭如搗蒜:“是是是,少東家您稍等。我和兄弟們去去就來!”
百思不得其解,乾脆就啥也不想了!按照少東家的吩咐吆喝一聲,將衆位打手一招,紛紛往來時的路走去,直奔酒寮。
“走走,我們到裡面去坐坐。”
呂木義回頭招呼蘇盼兒,一副反客爲主的模樣。
另一邊的老胡叔和老秦頭的臉色都很難看,卻敢怒不敢言。
“走就走!”
蘇盼兒剛剛一擡腳,身後卻傳來秦逸的呼喚聲:“盼兒!”
秦逸追出幾步,想到岳父岳母和小舅子都在,只得又倒了回去。好說歹說,將腿上有傷的珂兒安頓在家留下岳母作陪,這才急忙趕往這邊。
自然來遲一步。
他將蘇盼兒全身上下仔細檢查一遍,沒有看見明顯的傷痕,這才鬆了口氣。
“盼兒,你……沒事吧?你沒有受傷吧?”
“我沒事兒,你怎麼來了?”
看見秦逸出現,蘇盼兒忍不住一挑眉。
“我擔心你……”秦逸望着她笑。
眼底餘光落到老秦頭那張黑透的老臉上,眼神頓時黯淡些許。動了動嘴,抱拳朝着老秦頭見禮。
“爹。”
“噯。”
老秦頭只是瞅了他一眼,把頭轉開看向另一邊。
“擔心我做什麼?難道還有人能吃了我不成?”
蘇盼兒將一切盡收眼底,不甚在意擺擺手,隨着抓住秦逸的袖子,扯着他大大方方往裡屋走。
秦逸的臉唰一下蒙上滿頰暈紅。
“你、你放開……拉拉扯扯做啥呢?”
嘗試好幾次,他也未能掙脫蘇盼兒的手。
“沒啥,這不是看見有好酒好菜吃嘛!我自然捎上你呀!瞧,我多體貼!”蘇盼兒衝着他擠眉弄眼,故意說給秦李氏聽。
果然不出所料,端着好酒好菜的秦李氏聽見了,那倒三角眼惡狠狠一眼眼剜着二人,恨不能破口大罵一番。
又顧慮一旁的呂木義,敢怒不敢言,只得偷偷重重“呸”了一口。
“我呸!臭不要臉的!大白天就在這裡勾引男人……”
秦逸臉上暈紅更甚。
“胡說八道。”
蘇盼兒耳朵尖,悉數將秦李氏的咒罵聽到耳朵裡。
她不但沒有放開秦逸,反而在揹着衆人卻又偏偏能讓秦李氏看見的地方,故意衝着秦逸吹了口氣!
如願看見秦李氏整張臉黑漆漆一片。
蘇盼兒樂得哈哈大笑!
突然覺得自己心情格外的好!
“別鬧,讓外人看見不好。”
秦逸手腳無措,趕忙拉過椅子坐下轉移話題:“咦?那頭小豬豬呢?不是跟着你跑來了嗎?怎麼不見了?”
是哦!
那頭死豬好像一到秦家就失去了蹤影:“不用管它!那頭臭豬一準兒又跑到哪裡去偷吃了!這狗改不了****的。”
那頭小香豬的本事,蘇盼兒可半點也不擔憂。
呂木義隨後走進,坐到蘇盼兒二人對面,好奇的將秦逸打量了片刻,這位就是那傳說中的癆病鬼?
男的俊俏女的彪悍,男的瘦弱女的肥壯,男的臉帶暈紅女的笑得沒心沒肺……外表怎麼看怎麼不撘,二人湊到一起,卻分外和諧、溫馨。
這股子爽朗的笑容也感染了他,他也忍不住笑了!
頓時覺得一身疲累都消失了。
“瞧瞧!桌上不但有半盤子切開的雞蛋,還有雞蛋卷,另外還有一盤花生米、一碟子臘肉片。嘖嘖!可真心不錯啊。”
今兒對方可真是下了血本了!
蘇盼兒看了眼秦李氏準備的吃食,見對面呂木義一副不以爲然的模樣,她知道,秦李氏做得這桌子吃食算是白瞎了!
“來來來,呂少爺您快坐下,酒菜都已經準備好。”
秦李氏抱着一罈子酒,熱情招呼着呂木義,正好聽見蘇盼兒這話,當即臉色就不好看。
呸!
臭不要臉的狐媚子,居然連這樣的話也說得出口!
她一眼眼剜着蘇盼兒,頻頻催促秦婉兒上前:“快,快去呀!給呂少爺滿上。你不是想做呂家少奶奶嗎?這可是個好機會!”
最好能把這呂家少爺喝高,然後留在秦家過夜……到時生米煮成熟飯,食髓知味的情況下,還愁這呂家少爺不答應這門婚事?
秦李氏心中想得挺美,臉上也樂開了花兒!
接過酒罈,秦婉兒趕忙走到呂少爺身邊:“少爺,讓婉兒幫您倒酒吧。”
秦婉兒明顯重新梳妝過,爲了掩蓋臉上的五指印,一張臉直接塗成了白牆壁。臉上的鴿子蛋大小的腮紅似乎有擴大的趨勢。
對方卻一無所覺般,抱着酒罈子望着呂少爺發花癡,連罈子裡的酒幾時撒出來都不知道。
二人旁若無人的算計,讓呂木義的臉色很不好看。
他受夠了對方的花癡樣兒,手中的摺扇一收,啪一聲敲在桌子邊緣。
滿臉不耐煩:“你究竟往哪裡倒,沒看見酒碗在桌子上?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