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盼兒知道,這個時代的刑書,就和後世的公務員差不多。雖然是最底層人員,不過,好歹也是正式編制,而且還享受國家津貼的。
白給的東西不要白不要!
“無妨。其實說起來,本縣找你們來,也和此事有所關聯。”
君若辰沉吟片刻,才繼續說道:“本縣剛剛接到薛老的信,說是他已經上奏朝廷,希望能派出幾名上好的郎中協助控制災情。這命令,也下到了永澤縣。我思來想去,永澤縣也只有蘇郎中你纔是最合適的人選,所以想請你去走上一遭。自然,秦生也隨同你一起前往,兼職做你的貼身守護。”
君若辰此舉,頗爲經過一番斟酌。
當初吏部送來緝拿蘇盼兒的官文,被他親手毀去。
可前幾日,他又得到了消息,得知八爺已經親自帶着人前來永澤縣。
可偏偏,他又查出蘇盼兒極有可能就是柳大人當年遺失的雙胞胎姐妹之一。在柳家那邊確認消息之前,無論如何他也要護住蘇盼兒,絕不能讓她出什麼意外。
眼下最好的辦法,自然是讓蘇盼兒離開永澤縣。
一來暫避風頭,二來萬一蘇盼兒殺官兵的事兒是事實,也可以用幫助朝廷防治疫情的功勞抵抵罪過,如此方纔有一線生機。
他思前想後,越想越覺得這辦法可行。恰好秦逸的批文也下來了,正好讓二人同去,也免了他的後顧之憂。
只是這些話他無法對二人明說,這纔有了之前的那般說詞。
秦逸和蘇盼兒都沉默不語。好一會兒蘇盼兒才說道:“縣尊大人,您適才是說,有幾名郎中一同前往?”
“幾名怕是沒有,不過,百安堂會派出兩名郎中隨同你前往。”
百安堂,就是呂明手下的其中一家醫館。
蘇盼兒點點頭表示明白,呂明着急呂木義,以他和君若辰的交情,會派人同去並不奇怪。
秦逸卻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君大人,我們一行人幾時前往?”
“後天一早就出發!”
後天一早?這麼快!二人齊齊被嚇了一跳!
這也太說風就是雨了吧?
“我也要去,我也要一起去,辰哥哥!”
原本躲在裡面的君若雪再也忍不住,從裡面蹦出來,大聲嚷嚷着要一起去。
目光對上二人,三個人都有些尷尬地偏轉了頭。
這一幕正好被君若辰看見,目光微微一閃,沉聲呵斥:“瞎胡鬧!現在長澤縣正在鬧瘟疫,這場疫病來勢洶洶,豈是你這樣的女孩子能夠涉足的?給我回去!”
“就不,就不!盼兒姐不也是女子,她能去我爲什麼去不得?不嘛不嘛,我就要去嘛就去,就去!”
君若雪把看家本領都拿了出來,搖着君若辰的胳膊就是不肯鬆手:“再說了,有盼兒姐在我身邊,你還有什麼擔心的,而且我也種過牛痘了,不怕天花瘟疫。在縣衙裡,我都快憋出病了,好哥哥,你就讓我去嘛……”
“蘇郎中去是有正事要做,你去又有什麼事?不行,我說不行就不行。”
君若辰半點不鬆口。
“你都沒有問問盼兒姐,說不定盼兒姐願意帶我去呢。”
君若雪俏皮的眨了眨眼:“盼兒姐,你說是吧?嘻嘻,你肯定會帶着我去的,對不對?”
旁邊蘇盼兒和秦逸一人朝一邊望着,都不敢對上君若雪的眼睛。
“我、我們……”
“要不,縣尊大人就讓雪兒妹妹和我們一起去吧!我保證會看顧好她的。”
蘇盼兒遲疑着,還是替她求了情。
惹得君若雪捂着嘴偷偷樂。
君若辰頓時感覺一個頭兩個大,一臉爲難之色。
“你要是不讓我去,你就得找出時間天天陪着我,要不然……哼哼。”
看樣子她這是鐵了心要去,要是不讓她去,誰知道她會鬧出什麼幺蛾子來,甚至偷偷跟着蘇盼兒她們溜了也不一定。
“好吧,讓你去,讓你去!不過,一路上你可得好好聽蘇郎中的話,不許調皮搗蛋。”
君若辰想了又想,想了又想,最後無奈的說道。
一臉歉意看着蘇盼兒:“舍妹頑劣,去長澤的日子,就多多辛苦蘇郎中和秦生了!”
“縣尊大人放心,我們一定看顧好她。”
“謝謝盼兒姐,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有些當親哥哥卻一點也不瞭解妹妹想放飛的心情!嘻嘻。”
還沒等君若辰答話,君若雪上前一把挽住蘇盼兒的手,滿臉都是得意和開心。
君若辰不由一臉苦笑搖搖頭。
又交待了二人一些需要注意的事宜,君若辰這才端茶送客。
告辭君若辰出來,秦逸捧着自己冠服走在前邊,君若雪挽着蘇盼兒的胳膊走在後邊,時不時偷偷捂着嘴偷着樂。
讓她身後的紫蘭好奇不已。
“瞧你,偷着樂什麼?”
蘇盼兒悄悄捏了把君若雪,眼含警告。
君若雪又捂着嘴笑了好一會兒,才湊到蘇盼兒耳邊:“盼兒姐,你知道嗎?那天我可知道了一些不同尋常的事情呢!”
“呃……你別胡說了,他那是被人……設計給害了,不得已爲之。”
蘇盼兒以爲她說的是指她遇到自己和秦逸那個的事情,不由連忙言語晦澀的解釋。
這還真不好解釋。
解釋起來複雜不說,要透露的內幕也太多了點兒,太傷顏面了。
“啊!盼兒姐,你說什麼呀,我說的不是那檔子事兒。”
君若雪俏臉騰一下變得緋紅一片,急忙湊到她耳邊:““白天我和紫蘭走散了,紫蘭去了山那邊的小涼亭,結果看到幾個混混模樣的人,把你那個好二姐團團圍在中間,似乎要對她行爲不軌,剛好紫蘭看到了,他們就……都偷偷溜走了。”
“額?還有這事?”
蘇盼兒不由回頭看向紫蘭。
當時她心急秦逸,倒是沒有管那些阻路者的後續,還以爲他們各自散開了。
沒想到,他們居然回頭去找蘇悅兒了!
想想也是,那些人多半都是蘇悅兒派出的人,至於這些爪牙都是些什麼人,她纔沒有興趣去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