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先躺下歇着。奴婢這就派人去找。必定給您出口惡氣!”
晴雯雖然不知道那潑皮豬做了什麼錯事,卻不妨礙她寬蘇盼兒的心。
蘇盼兒聽了也是這麼回事,這才依着靠枕半側着身子躺下了。
原本在門外偷瞧的幾人趕忙悄無聲息地進來,收拾那一室凌亂,期間沒有發出絲毫聲音。很快,屋子裡便空蕩蕩一片。
原本正在前廳和蘇華榮商量事情的秦逸聽了稟告急忙趕來時,正好看見這一幕。
他隨意一揮手,便打發了晴雯出去,看着依然一臉餘怒未消的蘇盼兒,趕忙低聲詢問着:“怎麼了?”
他知道,蘇盼兒很少這般動怒的!
“還不是那頭潑皮豬!它居然敢這般……咳咳咳……”
一提及,蘇盼兒的怒氣便再度上來了!隨即又是一番死命的咳嗽。
秦逸眼色沉了沉,也趕忙輕拍她的背,眼中帶着深沉的殺機:“它倒底說了什麼?”
居然能把盼兒氣成這個樣子!
“它,它居然想打妍妍的主意……”
蘇盼兒好容易止住咳,總算說了出來。
秦逸一愣,隨即眉頭一挑!臉上一怒又很快壓了下去。
“這事兒你別操心了。要對付它,我有得是辦法!我會把它找出來算賬的。你先好好歇着吧!對了,你吃了沒有?”
最近蘇盼兒的胃口一直不好,所以秦逸便吩咐廚房,時不時做些小點心給她墊墊肚子。
看見旁邊尚未揭開的食盒,他便趕忙上前動了手。
經過這麼一番折騰,蘇盼兒只想休息片刻,聞言搖搖頭:“我不餓,就是困得厲害。想睡……”
“少吃一點兒再睡吧!雖然必要的休息是應該的,可你也不能餓着肚子不是。”
秦逸已經快手快腳舀了一碗藥膳出來,往蘇盼兒身邊的牀頭一坐,用羹匙勺了一勺,便送到蘇盼兒的嘴邊。
蘇盼兒緊閉着嘴就是不肯張開。
看着她這般難受模樣兒,秦逸也一臉心痛。
“你呀!你不是鬧着要去探望葉大哥嗎?你都不肯吃東西,身子骨怎麼好得了,我又怎麼放心你過去?吃完這一碗再睡。好不好?”他輕哄着她。
“好!我吃!”
這句話蘇盼兒說得咬牙切齒的,順勢一口將藥膳喝下,隨意嚼了幾下就吞下肚:“禮部可曾說過,葉大哥幾時下葬?”
“總是要趕在聖上大壽前辦妥此事的。”
對於此事,秦逸沒有多說什麼。
葉寒意外身亡,聖上龍廷震怒,整個朝堂都一番好大的動盪。可是距離聖上大壽就還有短短二十來天,又恰逢葉寒的身後事頗多,禮部的官員完全是加班加點在運作,勢必會在聖上大壽之前下葬,以免衝撞了聖駕。
尤其是華貴妃那邊,已經先後幾次派人聯繫他進宮。這樣的關口進宮,牽涉甚多。他卻不得不數次前往,安撫已然亂了心神的華貴妃。
而這一切,自然又落入衆多有心人眼裡。
聖上甚至還因爲此事,暗示他一次,驚得他整個後背都是冷汗,連自己是怎麼回府都記不得了。
即便如此,可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或許,他也該進行下一步行動了!
“那不就是還有十多天就要下葬了?”
蘇盼兒略微一思索,便蹙起眉。
葉寒身爲聖上親封的一品鎮國大將軍,其身後事居然只有短短十幾天時間準備,其倉促情況自然不難想象。
“欽天監選出了兩個日子交給聖上,聖上已經開了金口,最後確定在正月十三下葬,所以……”
正月十三,眼下已經是初九,就還有四天了!
“怎麼這麼急?”
蘇盼兒也不由得心頭一急,忙着說話又忙着吞嚥嘴裡的藥膳,結果給嗆着了,又帶起一陣猛咳。
“因爲禮部不但要準備葉大哥的身後事,還要爲聖上大壽做準備。攏共就這麼些天,就算把日子定在十三,其實用來準備聖上的大壽也已經非常緊迫了……”
不錯!
聖上七十大壽,禮部官員自然少不得要大肆準備一番,需要忙活的事情多着呢。難怪秦逸說時間來不及。
“就還有四天時間了,我想,我明兒去爲葉大哥上柱香……你別再阻止我,無論如何,這一遭我也一定要去的!”
蘇盼兒認真說道,看見秦逸張口,她便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秦逸張了幾次嘴,最後頹然點了頭:“也好,我讓蕭叔準備一下,免得你再受了寒。”
“也好。”
一碗藥膳見底,蘇盼兒也累了,用茶水漱了口,便歪在牀頭眯着眼養神。
秦逸輕輕摟着她,拍着她的背,直到她慢慢發出了均勻的輕淺呼吸,他才起身出了門。
也該是時候找那潑皮豬算賬的時候了!
秦逸去找那潑皮豬麻煩之事,蘇盼兒自然不知道。
到了晚上,那潑皮豬居然不怕死的又來了,不過這一次,它卻一臉灰頭土臉的,原本就帶着兩個黑眼圈的小豬眼越發的小了。
“你還敢來!”
一看見她,蘇盼兒心中怒氣就上來了!
潑皮豬趕忙寬慰她:“別介,我是來送藥給你的,真心的,我……”
“給我滾出去!”
蘇盼兒氣不打一處來,根本不等它說完便怒吼一聲。
潑皮豬嘿嘿直笑,嘴裡也吧唧吧唧不住的嚎着:“盼兒,盼兒!我今兒白天是說,我想要那嬰孩……”
“滾!”
蘇盼兒抄起牀頭上的玉枕就砸了過去!
“我是想要替那嬰孩拔除體內的寒毒啊!你怎麼都不讓豬爺爺說完,還讓那個野蠻人打我一頓,嗚嗚嗚……”
潑皮豬趕忙躲閃,總算把話說出了口。
蘇盼兒手裡舉着的那方鎮紙總算沒有丟出去,一臉懷疑色盯着它:“當真?”
“當真,當真!比那珍珠還真,嗚嗚……”
潑皮豬哭得傷心至極!
它是真的傷心了,想起下午自己被那野蠻人用美食吸引過去,隨後便是一頓暴打,它的豬耳朵到現在都還疼着,它就一陣委屈。
“行了,光打雷不下雨,你特麼在逗誰?”
蘇盼兒對這頭潑皮豬實在是無力了,趕忙轉移話題:“你不是說你給我帶了藥來。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