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角落處,秦逸早已等在那裡,見蘇盼兒出來,二人迅速匯合,悄悄從後院離開。
出了宅子,秦逸扯下臉上的蒙面巾,長出了口氣。
“呼!真想不到,區區一個主簿的宅子,居然比縣衙還要難闖。咋樣,我之前聽見你那邊鬧騰得厲害,可是出了什麼事?”
“沒什麼,就是那三條狗被人發現了異常。”
蘇盼兒扯下蒙面巾,頻頻朝身後看去。
“怎麼回事?”秦逸驚奇了!
之前蘇盼兒準備這三枚丸子時,可是聽她說起過。
這丸子是專門給狗準備的,吃下後,回擾亂狗的靈敏嗅覺和聽覺,讓狗狗反應遲鈍。
這樣居然還能被人發覺?
“或許是白主簿那個傢伙爲人比較謹慎,再三交代過手下,所以這幫人警惕性比較高吧。”
蘇盼兒便把事情經過和自己所見都說了一遍:“這女子外貌普通,可身段十足的好。根據相貌和身材,跟呂木義說過那個那位石露兒很相似,應該就是她。”
“嗯,從你的話看來,多半如此了。”
秦逸擰眉,聲音沉沉,目光在夜色裡閃亮如璀璨的星辰。
“這麼一番折騰,估計對方已經有所察覺。多半會連夜把人送走。如果真是這樣,我們再做什麼可都遲了。不如……”
“你是說連夜行動?這事兒的確應該這麼辦。”
蘇盼兒點頭表示贊同,又搖了搖頭嘆息道:“這長澤縣的張大人已然老邁,一副過一天算一天的模樣。這大半夜的,想讓他派人,怕是有點難。而長澤縣地貌貧瘠,縣衙裡的官員一共也沒有幾個,一進衙門,怕是就要驚動這邊的白主簿……”
“驚動了纔好!”
秦逸卻提出不同的看法:“這白主簿刁鑽,我們唯有打草驚蛇,先讓對方動起來,才能給我們可乘之機。進而一舉擒獲。”
“辦法是好,可是人手呢?眼下我們去哪裡拿可用的人手?”
“我們出面自然不好,可有一個人出面,量那張鑫也不敢推搪。”秦逸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蘇盼兒眼前一亮!
“是他?”
“不錯,正是他!”
秦逸肯定地點頭:“事不宜遲,你且先在這裡密切注意宅子的動靜,我先去去就來。你可千萬別輕舉妄動,要是再向上次在永澤縣衙裡那般,我怕是趕不及回來。”
“知道啦!就你事兒多。”
蘇盼兒橫了他一眼,這個呆子,真是那壺不開提哪壺。
秦逸很快離開融入夜色裡,蘇盼兒瞧了眼周圍,直接飛身上了一顆大樹,寧心靜氣慢慢沉下去,彷彿與大樹融爲一體。
默默注視着宅子裡的動靜。
宅子的主屋裡。
一場激烈的戰事剛剛平息。可是不久,卻又再度熊熊燃燒。
“不對,老爺不對!”
女子突然推開了白主簿:“老爺,你想想呀,真要是有人對那三條狗下了手,是不是就是說,這些人也會立刻對我動手了?我、我該怎麼辦呢?”
“莫慌,先讓老爺我爽一爽,然後……嘿嘿,再送我的小美人兒去外地暫避幾日就好。你就放心吧!”
那白主簿一副猴急的模樣,再度把女子壓倒在身下。
又一場巔龍倒鳳再度開始。
夜,更深沉了!
秦逸一路疾馳,很快就到了劉巡檢暫居的驛館裡。
得知秦逸的到來,劉巡檢趕忙起身相迎。
秦逸也沒有和他客氣,趕忙把事情經過都分析了一遍。
並和他談及想請他代爲去找張大人說和的意思。
劉巡檢只是略微考慮一二,便答應了秦逸的要求,片刻也沒有耽誤直接帶着秦逸趕往縣衙。
來到縣衙門口之後,劉巡檢爲了不讓張鑫有所顧忌,將秦逸留在了縣衙門口,自己單獨去見了張鑫。
縣令張鑫已經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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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巡檢在他的客廳中,等了好一陣子,纔看見張鑫慢慢吞吞過了半天才打着哈氣、伸着懶腰走了出來。
一番寒暄。
劉巡檢說明了來意,張鑫卻百般推脫,似乎很有顧忌。
甚至還流露出要送客意思。
劉巡檢只得費盡口舌跟他陳述其中的利害關係。
張鑫卻沉吟不語,遲遲不給決斷。
等候在縣衙門口的秦逸,久久沒有看到劉巡檢從縣衙出來,不由眉頭緊鎖,焦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不住來回打轉。
時間過去這麼久了,不知道張鑫到底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盼兒那裡情況如何了!
眼見時間一點點過去,劉巡檢卻依舊不見身影,看來張鑫答應幫忙的事情十有八九已經落空!
秦逸眼中閃過一抹毅然決然的表情,爲了幫助盼兒早日讓呂木義沉冤得雪,看來只有採取一些非常的手段了。
他悄然離開了縣衙大門,身影沉入了夜色之中。
蘇盼兒一邊緊緊盯着王主簿住處的動靜,一直等待着秦逸帶人過來,卻久久沒有看到他的身影,不由柳眉緊鎖。
尤其當她看到院子里人影晃動,不住往內院中搬東西,心中越發的焦急。
這是打算要跑路嗎?
時間在緩緩流逝,不知不覺,已經是四更過後。
秦逸的身影依舊沒有出現。
蘇盼兒不由心中嘀咕,這個書呆子到底找到人沒有,要是沒找到人也回來給個信兒啊!
難不成,這個呆子搬救兵不成做了什麼傻事?
還真別說!
這還真是秦逸那呆子能做出來的事兒!
想到此,蘇盼兒心中一片混亂。
咬了咬牙,翻身再度躍進圍牆。
那三條惡狗的藥力明顯沒有消退,對蘇盼兒的到來視若無睹。
她再度閃身走近內院,卻看到白主簿和那位女子穿戴整齊從主屋走了出來。
二人湊在一起一副你儂我儂的,膩歪了好一會兒,那白主簿才吆喝手下,讓他們將堆放在院中的箱子搬入一處假山深處。
緊接着,白主簿和那名女子一起,也彎腰鑽進了那假山深處,失去了蹤影。
蘇盼兒連續變幻了幾處位置,終於發現,在那假山深處,有一個隱秘的地道,不知道通向哪裡。
糟糕!
這白主簿是想用密道將人轉移到其他地方?
要讓那女子逃脫,就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找到她蹤跡了。
呂木義翻身的唯一希望也就從此斷了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