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朝着裡,她豎起耳朵聽秦逸的動靜。
身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之聲,讓蘇盼兒輕易分辨出,秦逸的每一個動作。
他替她掩好被子的動作,他慢慢躺平,隨即拉高自己被子的動作,他調整枕頭的動作,隨即,他的呼吸漸漸平穩下去,慢慢地,房間裡歸於寧靜。
蘇盼兒靜靜聽着,心裡頭那叫一個氣啊!
忍不住翻身猛的爬起,突然一個飛撲,趴到秦逸的身上,逼着秦逸再無法漠視她。
秦逸睜開睡意朦朧的雙眼,二人習武多年,視力相當的出色,自然能清晰地蘇盼兒嘟起嘴兒,氣鼓鼓怒瞪着他的模樣。
“盼兒?”
他急忙伸手抱住她,拿驚訝的眼神看着她:“盼兒,怎麼了?可是口渴了,我讓下人幫你送溫水上來。”
說着,作勢要爬起身。
“我不渴!”
蘇盼兒氣呼呼應一句,臉上的神情絲毫沒有緩和。
“那是不是你的被子不夠暖和?要不要我讓下人替你多送一牀大絲絨被過來?”
秦逸的嗓音一如既往地滿是關心。
“我——不——冷!”
蘇盼兒一字一頓的,說出口的字兒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可被窩囊氣卻從來都不是蘇盼兒的性子!
她隨即壓着秦逸的動作越發用力,故意這般讓她無法在漠視自己的存在。
嘴裡的字眼兒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來:“我蘇盼兒有相公,有夫君,有一個天然的大暖爐、大抱枕在,我爲何還要抱着棉被睡覺?我又不是吃飽了撐的!”
出乎她意料的,秦逸隨即就樂了!
他順勢一把摟住了她,臉上滿是寵溺之色,好像安撫小女孩一樣,輕拍着她的小腦袋。
“好好好!爲夫的做我家盼兒的大暖爐,大抱枕!來,過來。”
他說着話,當真把身上裹着的繡着春暖花開鴛鴦戲水蠶絲被掀開,再小心翼翼的把蘇盼兒裹在被子裡。
兩個人的身軀再度相貼,雖然隔着彼此的衣服,不過從秦逸身上傳來的熱意,還是讓蘇盼兒舒服得滿足地嘆了口氣,自動自發找到最舒服的姿勢,埋進他的臂彎裡。
秦逸臉上青筋不住跳動!
蘇盼兒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體香,聞着分外舒服而舒暢,不過這股體香,卻需要近距離才能聞到。
可她此刻自動自發貼過來,那股濃郁的香氣便直衝進大腦,讓她的某處迅速復甦,很快便強硬的彰顯着它的存在,變得好像一根大大的又滾燙的木棍。
他一直在努力躲避她的碰觸,可他越是躲開,蘇盼兒卻越是化作八爪魚,越發貼近。
不僅如此,她還笨拙地學着他,一下,一下又一下,輕輕啄他的脣。
灼熱的呼吸包圍着他,這種甜蜜的折磨讓秦逸忍不住交換了一下睡姿,避開彼此的尷尬。
可蘇盼兒卻契而不捨又逼迫過來。
甚至還有意無意一擡腿,跨到他的胯骨上,更是故意在那上面蹭了蹭。
秦逸倒吸一口涼氣!
這般故意的撩撥讓他額頭上的青筋一陣亂跳!
可蘇盼兒並沒有死心,又故意蹭了蹭,刻意撩撥着他,更是擡起頭在他的脖頸處哈氣,帶起一股子難忍的麻癢。
“盼兒!”
秦逸終於破功,從喉嚨深處發出一陣低吼,再也忍不住突然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出口的話帶着明顯的咬牙切齒。
“你這可惡的小妖,精,你是故意的是不是?可惡!——”
隨着他低沉的咒罵聲,他再也忍不住,伸手拂開黏在她嘴脣上的那一縷烏黑的髮絲,低頭吻了上去。
她的嘴脣帶着迷人的香醇,比那美酒還要來得香甜的嘴脣讓人愛不釋手。
讓他原本想淺嘗輒止的吻不斷加深加重。
從原本的蜻蜓點水,到全然的索取。
脣齒間的糾纏,很快讓蘇盼兒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沒有了反抗的力氣,力量迅速從她的身子上抽離,渾身柔若無骨般軟軟的倚在秦逸的懷中,被動承受着他的索取。
那雙水汪汪的迷人星眸半眯,整個小身子都泛着一種淡淡的粉色,就好似那晶瑩的白玉上,飄落了無數桃花瓣般,閃動着引人迷醉的色澤。
秦逸愛不釋手地在她的脖頸處流,連,他恨不能將她整個生吞下肚。
可那強大的自制力再度佔據了上風,讓他剋制住再進一步的衝動。猛一個翻身從蘇盼兒身,上,下來,仰躺在一旁大口大口深深地呼吸着。
身體上那具沉重的身體突然離開,讓蘇盼兒整個人都蒙了!
她能清晰感覺到,秦逸明明也在渴望她,想要她、恨不能立刻擁有她。可卻出於某種她不知道的原因,硬是一次又一次強行踩剎車。
他就不知道這樣做很傷身體嗎?
真要因爲這個,他再也不,舉了,那可是關係着她“下半生”幸福的事兒,她如何不急?
“逸,你究竟是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
蘇盼兒溫柔地問着,小手伸出來,準確無誤的把上了秦逸的脈腕。
“我沒事兒。”
秦逸好似在逃避什麼,燙着般迅速甩開了她的手,語帶焦急地說道。
似乎又發現自己語氣過重,趕忙又放柔了嗓音,輕輕安撫着她:“你不是說,想和張夫人去大慈恩寺上香嗎?沒有過好精神滿臉倦容的怎麼行?乖,快睡吧!”
說着,也不待蘇盼兒再說話,便強勢拉起蠶絲被替她裹上,又連人帶被一起抱在懷裡。
抱得很緊很緊,力道大得似乎要將她鑲嵌進自己的身體裡一般。
被他這般厭棄,蘇盼兒也不掙扎了,更不扒着她了,自顧自掙脫了他的懷抱,蜷縮起小身子,抱着蠶絲被埋頭進被窩裡取暖,再不肯露頭。
秦逸見她這般把自己縮成一團兒,雖然看不見她背對着自己的臉色,也能從她的肢體語言中察覺出她正飽受委屈,孤零零的躺在那裡,就好似被主人遺棄的小狗似的。
“怎麼了?你有心事?”
秦逸問得溫和,卻嗓音低沉而沙啞,眸子裡的赤紅還未褪去,強行剋制的話語從他嘴裡說出來,立刻變了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