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衡清被容白的回答氣笑了,心情也跟着敞亮不少。
容白一看天色,月亮都已經升到半空了。這時候還不回家,恐怕所有人都要找回來了。
“我們回家吧。”容白開口。
衡清點點頭。
臨進門的時候,衡清忽然開口:“小白,嘉最狼狽的時候,是你陪在嘉身邊的。”
“嗯?”
“今生今世,嘉必不負你。”衡清一字一句,堅定的說道。
“好。”
伺候衡清上牀睡覺,容白拎着木桶出去接了一桶冷水,就在房間裡擦了擦身子。然後換上家裡的衣服,躺在衡清身邊。
“小白今夜不上山?”衡清知道容白這兩天要上山過夜。
“山裡大家覺得,我要是再在山上過夜,你就會跟別人跑了。所以,都要求我別在山上過夜了。”容白翻了個身,面對衡清:“我知道,他們其實是不想夜訓,所以,我臨走的時候,加了他們幾十里長跑,還是負重的。”
“我不會跟別人跑的,離了小白,我可什麼都沒有了。”衡清笑着回道。
容白彷彿沒聽到衡清這話:“本來一天的訓練量就已經逼近極限了,再加上長跑,他們今天晚上肯定直接廢了,叫他們咒我。”
想到那些漢子現在的狀態,衡清也忍不住笑出聲。
“今晚好好睡覺,其他的別想太多。”容白伸手,精準的按住衡清的眉心:“這世上,誰離了誰都能活着,你沒了我還有很多東西,不能這麼悲觀。”
說完轉身,背對着衡清:“你又沒經歷過一無所有的時候。”
這話,有些扎心,不過扎的是容白的心。末世的容白,不就一無所有麼?連弟弟都保護不了,人生多絕望。
第二天一早,容白就上山了。容白前腳上山,後腳,竹屋就來了一大批人。
爲首的是一個拄着柺杖的老頭子,頭髮鬍子全是白色的。身上穿的是一身綠色的福壽袍子。
“衡清呢?讓衡清出來。”
容白走的早,這些人來的也不晚。老頭子上門的時候,唐阿孃纔剛剛開始煮粥。一看對方來的都是大人物,忙不迭的進屋叫衡清了。
昨夜與容白聊過的衡清,心情不再壓抑。容白起牀的時候,他也跟着起牀,正坐在窗戶邊備課。
聽說有人來,衡清搖着輪椅出門。結果一出門,就看到這次來的客人,這次不是零星的幾個,這可是李家的宗祠長老。
爲首的長老,看到衡清,目光落下,在衡清的腿上停留了許久。
“幾位爺爺,侄孫身體不便,不好起身相迎,還請莫怪。”衡清操控輪椅,讓開一條道,將這些人請進門。
李家的長老,年紀都不小,哪怕是年齡最小的,衡清也要叫爺爺。幾個年紀大的緩緩走進屋子,剩下年輕的,都站在門外。
惟一跟着走進去的,是衡清的大嫂。
今天,她依舊是一身白衣,頭上戴着珍珠髮釵,身上一絲別的顏色都沒有。腰間比之前多了一截麻布。
披麻戴孝,有至親去世?
衡清皺着眉,跟着衆人進門。進門之後,幾位老人家坐在上首位置。
“衡清,你兄長的事情,節哀。”等到衡清進屋之後,坐在上首的老人,才嘆了口氣。
兄長?怎麼了?
“兄長難道?”衡清不是傻子,父母早就不在了,大嫂又穿孝衣,若不是兄長出事,又怎會這樣。
“兄長怎麼會?”衡清緊接着開口問道。剛問出口,便響起之前容白說的那件事情。
家裡有人染了瘟疫,而且這人地位不低。
“難道,兄長染上了”剩下的話,衡清還未說出,便看到坐在上首的長老點頭。
還沒等衡清反應過來,坐在上首的長老便接着開口:“你們這一房,也就你與你兄長,如今你兄長故去,這家裡的擔子便要交到你肩上。”
衡清不開口,靜靜的聽着上首長老繼續。
“但是,林氏如今孤苦無依,腹中還有我李家的骨肉,還望你們夫妻多加照顧。”說道這裡,大長老左右看看,沒見到容白:“宋氏呢?”
衆人進門的時候,衡清便讓唐阿孃去找容白了。可是,山上的營地跟這裡還是有些距離的,一時半會,容白肯定回不來。
“她有些瑣事,已經讓岳母去找了。”
衡清話音剛落,蓮心便從外面進來,湊到林氏耳邊說了幾句。林氏一驚,然後倒抽一口氣。
“林氏,你這一驚一乍的成何體統!”
聽到大長老的訓斥,林氏一下跪倒在地上:“長老,媳婦只是聽到了個駭人聽聞的消息。”
“什麼消息,值得你驚成這樣?”大長老不滿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
“這?”林氏側過頭,裝模作樣的看了一眼衡清,才猶猶豫豫的開口:“剛,剛剛蓮心過來稟報,說,說二叔的妻子,跟、跟一羣男人攪合在一起,夜、夜不歸宿。”
衡清的臉色瞬間變了。
要是平時,有人詆譭容白,衡清也能反駁兩句。可是,如今在族中長老面前提這種事情,分明是想致容白於死地!
衡清呼吸不由得急促起來。
“什麼?日日跟男人攪合在一起,還夜不歸宿?”一位族老不由得開口,頓了頓:“果然是鄉野丫頭,上不得檯面。”
說着,其中一人對着衡清說道:“如今你是長房惟一得嫡子,妻子也當能夠掌管內宅,那個山裡的丫頭,就由這事降爲妾室。若是她敢違抗,便以七出之條休了她!改日,族裡給你尋一位,當得上林氏夫人的女子爲妻。”
說完,也不等衡清反應,便站起身準備離開:“你這裡有什麼不能離身的東西,便收拾收拾,你們長房,哪裡是能住在這種破爛地方的。明日我便派人來接你回去。”
來的時候,這幾位族老步履蹣跚,走的時候,卻健步如飛。衡清搖着輪椅還沒轉身,那些人便出門了。
“二,二表哥,我剛剛是不是說錯話了。”林氏還站在原地,雙手攪着衣襟的流蘇,微微低着頭,語氣較弱。
“林佳沁,我敬你是我兄長的妻子,今日便不攆你出門,以後,還請莫要出現在我面前。”
說完搖着輪椅從林氏面前經過,頭也不回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