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差不多半個時辰,梅勝雲才悠悠醒轉,睜開眼便對上雲之光焦灼的目光,他彎了彎嘴角,平靜地說:“被嚇到了?”
“嗯,差點嚇死了!”
“你幫不了我,我沒法控制你的真氣,那是不屬於我的力量,看來只能kao我自己,
“是我太急功近利了。”
“突然看到希望的時候會激動得忘乎所以,這也是人之常情。光,這裡雖然很適應咱們練功,但你要注意九天神功練至八重之後便容易生心魔,你這樣的心態很危險,一定要順其自然。”
“我知道了。”雲之光滿臉慚愧。
“別這幅表情,我又沒事。”梅勝雲伸手摸着雲之光的臉,感覺他臉上黏糊糊的,不知是汗是淚。
“試試還能否以九天心法入定。”這是雲之光最關心的。
梅勝雲沉心靜氣片刻後睜開眼點了點頭,雲之光這才真正放下心來,他方纔甚至連用真氣試探的勇氣都沒有。
“好了,我要睡覺了。”梅勝雲躺平身體。“這麼早,天還沒亮,折騰我!”
“我陪你。”雲之光立刻也鑽進被窩,心想他看起來沒受到什麼影響,可是剛纔明明看到他**了。
梅勝雲讓雲之光的手臂穿過自己腋下,握着他的手放在胸口。他的胸口一直隱隱作痛,剛纔雲之光的真氣雖然已經非常纖細,但他心腑所受到的傷害宛如被人當胸重重一擊,他強忍着不讓雲之光察覺。
航程的後面兩天,安遠每天都昏昏沉沉地待在艙房裡。雲之光不再敢催促梅勝雲進一步修習,但心裡始終擔心自己那日的急於求成給他的身體帶來無法估察的傷害其他書友正在看:。梅勝雲不願他太過焦慮,便大多數時間做出入定的姿態,而云之光則癡坐在他身邊陪着。
終於到達了祖沃蘭島國,安遠在老五的攙扶下踏上堅硬的土地,眼淚流得嘩啦啦。他四肢痠軟全身無力,根本站不住,整個人吊在老五身上。
在距離口岸不遠的市鎮客棧安頓好安遠繼續休養,雲記的執事自去交付和採購商貨,張勇則充當嚮導帶領兩位莊主四處閒逛。
雖然此時已是深秋時節,但祖沃蘭的氣候非常炎熱,幾人走了一會,梅勝雲便皺起眉來。“光,這裡的氣候不舒服,說熱也不是很熱,但身上黏糊糊的,出汗又出不透徹,很不清爽。”
張勇說:“這裡距離大海太近,太潮溼,咱們沿海地區的夏天都這樣。他們這裡一年沒有春秋冬,總是夏季。兩位莊主,這裡的太陽非常毒辣,咱們買幾個斗笠戴上吧。”
雲之光四處瞅瞅,街上的行**多都帶着斗笠,黝黑的臉孔上,汗水在陽光照耀下閃着亮。他便吩咐張勇趕緊去買斗笠,別把梅勝雲白皙的皮膚曬黑曬壞了。
他們一行人是外地人,梅勝雲又沒有遮掩容顏,顯得非常醒目,吸引着路上行人的駐足側目,不少人對他們指指點點,有些女子直接衝着梅勝雲笑,用他們聽不懂的語言說着什麼,毫不害羞。雲之光小聲說:“這祖沃蘭的女人們長得真醜,又黑又瘦。”
梅勝雲斜了他一眼。“人家美醜關你何事其他書友正在看:。”
雲之光嘿嘿一笑,討好地遞上一個張勇買的當地特有的古怪水果。“雲,你嚐嚐,特甜,這裡好多水果我從來都沒見過,運回去賣肯定稀罕。”
梅勝雲說:“運回去?早爛在海上了!喜歡吃就多吃點,世上好東西多了,別的咱們沒去過的地方肯定也有各種奇妙的好東西。可是咱們從北走到南,從西走到東,我還是覺得就咱們谷裡最好。”
幾人逛了一會,均覺得熱得難受,便買了很多沒吃過的水果小食,大包小包地拎着回到客棧。
安遠躺在踏踏實實的牀上睡了一覺後,精神好了許多,拉着張勇問那些水果叫什麼名字,怎麼吃,幾個人不一會就吃了滿滿一桌子果皮果核。
正吃着,外出理貨的雲記執事回來,稟告說口岸的地方官聽說雲莊兩位莊主大駕光臨,前來求見。
梅勝雲奇道:“怎麼他們也知道咱們雲記?”
執事回答說:“祖沃蘭距離我朝最近,是我朝與其他較遠島國商貿來往的中轉地,咱們雲記跟口岸的地方官早已熟識。”
執事帶着一位黑瘦男子進來,此人一見居中而坐的雲之光和梅勝雲便行禮,嘰裡咕嚕說了一堆聽不懂的話,從表情看頗爲謙恭,梅勝雲推測他是說些久仰之類的客套見面語。執事翻譯到:“這位大人說久仰咱們兩位莊主大名,又說前些日子追剿龍海生颶風幫,他們也不辭餘力出動不少船隻相助。”
雲之光先贊那執事竟然通曉祖沃蘭語言,然後笑着說:“如今龍海生被剿滅,說這些取巧討好的話,只怕是想討賞。你隨便替我說些客套話,備些禮物送與他。”
於是執事與那人嘰裡咕嚕一番後,那人喜笑顏開,竟規規矩矩地施了一個南正的告別禮,跟着執事離開。
過不多時執事進來說已經按照莊主吩咐安排妥當,並且此行的事務也已經全部處理完,不知兩位莊主還有何吩咐。雲之光感覺梅勝雲對此地沒什麼興趣,便下令明日返航。
太陽落山後,風略微清涼了些,用過晚飯,雲之光和梅勝雲正打算去海邊走走,執事進來稟告說口岸的地方官送來兩位美女服侍兩位莊主。雲之光有些好奇當地人所謂的美女是何等模樣,但又不好意思說,梅勝雲看出他心思,示意執事召二女進來。
那兩位女子體態不錯,皮膚也比街上見的那些女子略精細些,五官還算端莊,只是顴骨有些偏高,嘴脣有些偏大。
梅勝雲笑盈盈地瞅着雲之光看他如何說辭。雲之光毫不給美女情面地揮了揮手,執事便帶着兩女出去了。
“這下徹底死心了。”梅勝雲大笑起來。
雲之光喚來張勇吩咐到:“我們到海邊走走,你帶弟兄們去找些樂子,玩盡興但別玩過火誤了明天開船。”
張勇高興地應了一聲,要出門的時候順口問老五:“五兄,一起去吧其他書友正在看:。”
老五毫無表情一言不發,張勇很沒趣地離開了。
屋裡安靜下來,梅勝雲輕聲說:“老五,你現在不是龍衛,那些龍衛的規矩可以不守,你也放鬆放鬆享受享受吧。”
老五搖搖頭說:“我已經習慣了。”
雲之光好奇地問:“龍衛有什麼規矩?”
梅勝雲解釋說:“龍衛不能有任何**,七情六慾都不能有。”
“那豈非跟和尚差不多?”
“和尚也有**,至少有成佛的**。龍衛什麼**都沒有。”
“沒有**,是否也沒有感情?親人的愛,朋友的關心,別人的尊重,這些算不算**?”雲之光問到。
梅勝雲望着面平如水的老五說:“龍衛也是人,是人便有感情,我覺得老五是最有人情味的龍衛。”
老五苦笑一聲。“所以皇上把我趕出來了,我已經不夠資格做一名龍衛。”
梅勝雲說:“老五你應該試着放輕鬆,試着享受人生。將來我們會離開你們所有人歸隱,我不希望留下你孤零零一人。你跟小安,都要開始考慮爲自己打算了。”
安遠委屈地叫了一聲公子,撅起嘴其他書友正在看:。
“小安,你跟老五都是我的親人,我一定要把你們安頓好才能安心啊。”
“公子無需考慮我們。”老五還是那般平淡的語調。
“我怎能不考慮你們?你跟小安都是我的親人啊,我在這世上的親人很少。我有時想,咱們三個都是可憐人,都沒法過正常人的生活,咱們的人生都被扭曲了。現在咱們有能力有機會,咱們應該好好對待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過自己想過的日子。”
“除了保護公子,老五沒有想做的事情。”
“除了服侍公子,小安也沒有想做的事情。”
“現在大家在一起很快活,將來事將來說。咱們出去散步吧。”雲之光及時結束了這個話題。
四人來到一處寂靜的海灘,雲之光和梅勝雲相依相偎而坐,安遠和老五待在視野內較遠的地方。
梅勝雲壓低聲音說:“光,我有時在想,帶小安出來,也許是錯誤。我們將來怎麼安頓小安?他離開宮裡反倒沒有了自己的空間。其實他若在宮裡做個小總管,也可以舒舒服服混一輩子,或許還會有幾個朋友,至少不寂寞。”
“是啊,相對而言,老五反而比較好安排,給他找個好女人安個家便可。”
“我可憐的小安啊好看的小說:。”梅勝雲連連嘆氣。
“要不讓他一直跟着咱們算了。”
“你同意?回谷裡也帶他?”
雲之光笑了。“不許任何人進咱們山谷是你說的,我其實從未說過。我剛纔說的時候還擔心你又說咱們的山谷只能有咱們倆,現在倒好像是我不同意似的。”
“以前小安只是我園子裡一起長大的小太監罷了,可是現在我當他親人一般,自然不同了。”
“那你還說那些讓他自己打算的話做什麼?你看他一直到現在還悶悶不樂呢。”
“我是覺得雖然跟小安老五很親,但還是不方便嘛,不能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你想幹什麼?”雲之光詭笑。“周圍一里之內再無外人,要不要~~”
“不行,你又胡鬧。這是在祖沃蘭啊!”
“異國他鄉的月夜海濱,多難忘多有情趣啊!”雲之光振振有詞。
“舉頭三尺有神靈啊,不行~~”
“神靈又不是第一次看,不管~~”
哈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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