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章 人渣的下場

“是的,兒子。不過,你做壞事太多了,你自己把孩子作沒了。”

“不,不可能!”施大貴剛剛還驚喜的臉,此刻已經灰敗,“你騙我!你們在騙我,你們要搶我的兒子。不!把我兒子還給我,我不會讓你們搶走我兒子的。”

施大貴想要伸手去抓安寧的腳,可惜,他的手腳筋脈盡斷,這麼一個小動作,他也做不到。

安寧冷冷的勾脣,“我沒有搶,而他,的確是沒了。”

“我不信!”

“由不得你不信,你等着,我抱來給你看。”安寧轉身進了屋,把早已冰冷僵硬的孩子抱了出來,放在施大貴面前,“瞧瞧,這眉眼還跟你有幾分相似,可惜啊,你這麼迫不得已的,如果讓他在我娘肚子裡多呆些日子,不就好了嗎?你非要作,非要死不悔改。怪誰呢?怪我嗎?難道這個時候,你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想到這個人渣曾企圖對前主做的事,安寧真的一點都不可憐他。

眼前這處境,全是他活該。

施大貴看着眼前了無生息的孩子,面如土色,卻仍抱着一絲希望,“他不是兒子,不是的,你騙我。”

他好賭成性,卻真心的想要一個兒子,雖然他改不了,也給不了孩子一份好的生活,但是,作爲男人,他是不希望自己斷子絕孫的。

一旁,楊氏爬了過來。

“兒啊,你別上她的當,那顧氏生不出兒子來,騙你的,一定是騙你的。”說着,她顫抖着手把包着孩子的布打開,卻在下一秒僵住了身子。是個帶把的,的確是個兒子,可也的確沒了生息。

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施大貴看到孩子光溜溜的身子後,目光定在了某個點上,如被雷劈中,傻在了那裡。

安寧彎腰把孩子抱走了。

“啊……”施大貴嗷了一聲,咚咚咚的用頭撞地。

他的兒子,沒了!

他的兒子,盼了十多年的兒子,就這麼沒了。

他悔得連眼淚都哭不出一滴。

卜知縣大喝一聲,“你們擅闖民宅,動手傷人,致人早產,受重傷,可知罪?”

楊氏孃家的那些人一聽,紛紛磕頭,“大人,我們並未想要傷人,一切都是她指使的。”

“對啊!她說在家受了兒媳婦的虐待,又說兒媳婦夥同外人佔了老二家的家產,所以,我們這些孃家人就上門來討個說法。那女人她是自己掙扎,自己摔跤的。”

“對,還有那孩子,也是自己掙扎,掉下來的。”

牛角村的人聽了,一個個都憤怒了。

“大人,他們說謊,顧氏是他們推的,孩子是施大貴讓他們摔的。一個活生生的孩子,自己的親生骨肉啊,可施大貴卻讓他們把孩子拎起來,再狠狠的摔下去。那孩子可憐啊,像是一塊破布一般,被他們扔了下去。腦袋上,當時就破了一個血窟窿。”

“大人,那楊氏也不是人,這些年來,他們母子一直虐待顧氏母女三人。她見顧氏把日子過好了,她就心生貪念。前些天,馮府上門提親,她一直從中作亂,人家不願意,她非要促成。”

“大人,我們可以作證。楊氏和施大貴從未善待過這家中的母女三人。”

“大人,他一天一罵,三天一打,這事我們可以作證。”

卜知縣用力一拍桌面,沒有他想象中的聲音,卻是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垂眼看向這木樁組成的桌子,皺眉,一旁白虎卻輕輕的道:“這桌子是爺親自弄的,他可是喜歡了。”

臉上的不悅,立刻散了。

卜知縣微眯起雙眼,目光冷咧的看向施大貴和楊氏,“他們說的,你們可有異議?”

“大人,冤枉啊。”楊氏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施大貴猶如未覺的撞着腦袋,地上已有血漬。

“把他按住,不準再磕了。”卜知縣下令,然後看了楊氏一眼,最後卻把目光定在那些楊家人身上,“你們身爲孃家人,不問青紅皁白說上門下手,你們這是目無法紀。”

“大人,我們不敢了。我們是被她給騙了。”

“是啊,大人,她說顧氏佔了田地,佔了家產,還說顧氏有很多銀子,說是找到了也分我們一點。我們是不該貪心啊。”

“對啊,大人,她在屋裡找了銀子,現在就在她身上呢。”

楊氏一怔,傻眼的看着那些迫不及待就將她賣了的孃家人。

“你們,你們怎麼能這樣?”

“你閉嘴,我們被你害慘了。”

楊氏氣得渾身發抖。

人羣中,施大貴帶着一雙兒女旁聽,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恨不得地上有一個縫,可以讓他鑽進去,再也不出來了。

丟人啊。

這樣的親孃,這樣的兄弟。

“來人啊,搜楊氏的身。”卜知縣下令。

官差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人願意去搜身。

卜知縣冷眼掃去,幾個官差怔了一下,幾人默契的推了一個人出去,那人避無可避,見躲避不了,便忍着上前去搜身。

“大人,這些是從她身上搜下來的。”

官差捧着兩個錢袋,放在了卜知縣面前的桌上。

卜知縣拉開錢袋,從裡面倒出了白花花的銀子,還有一張銀票。

圍觀的人,眼睛都看直了。

這顧氏何時有這麼多銀子的?

太讓人意外了。

嚴老爺子心知這些銀子的來處,臉上淡淡的。他現在想的是大家想不到的,他想着該如何說服安寧,讓她帶着全村的人一起過上好日子,這也不枉他當了十多年的里正。

“楊氏,這是什麼?你可還話可說?”

楊氏擡眼看去,“回大人的話,這是民婦這大半輩子存的棺材本。”

“你還要嘴硬?”

開弓沒有回頭箭,楊氏不會輕易承認這不是自己的銀子,“回大人的話,這些的確是民婦所有。前些日子,民婦的二兒子爲了哄顧氏,從我那裡偷取過來的,民婦現在只是要取回屬於自己的銀子。”

衆人愣了愣,卻是沒人相信。

楊氏就是一輩子也存不了這些銀子,蒙誰呢。

施大富拉着一雙兒女,“走吧!別看了,丟人現眼。”

“爹,你不救祖母嗎?”施鳳竹站着不動。

“爹沒用,救不了你祖母。她現在這樣子,誰也救不了她。”施大富長嘆了一口氣,他倒是想救,可他知道,救不了。

施鳳竹拉住了她,“爹,她是我祖母,你的親孃,咱們就算救不了她,可也得等有了結果再走。”

施大貴默然而立,垂首,再也沒提要離開了。

是啊,再丟人現眼,那也是生他養他的親孃,那就等等結果吧。

“哼,你的?你那可知這裡面有多少銀子?”卜知縣喝問。

楊氏心裡早已有了託詞,“民婦的二兒子已取來這麼些時日,她們也不知花銷了多少,民婦自不知現在還剩多少。”

“不知?那行!你們這些人中,有誰可以證明,楊氏能攢下這麼多的銀子?”

現場無人出聲。

這麼多的銀子,楊氏是不可能有的,可這又沒有證據,誰能說不是呢?

“我能!”安寧從屋裡走了出來,“這些銀子是民女賣猴頭菇所得,這個錢袋是【永康醫館】的,上面還繡了醫館的名字。這裡面有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十兩的銀子有二十個,碎銀一共有二十兩。大人可以命人數一下,如果大人有疑惑,還可以傳醫館的掌櫃凡伯來作證。”

卜知縣頷首,“來人啊,清點一下。”

一位官差上前,清點了銀子,查看了銀票和錢袋,“回大人,正如這姑娘所說,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十兩的銀子有二十個,碎銀一共有二十兩,錢袋上也的確繡着【永康醫館】四個字。”

楊氏聞言,臉色蒼白。

衆人又議論了起來,她們很意外,安寧居然這麼會掙錢。

人羣中的小賴氏則咬緊了後槽牙,恨恨的攥緊拳頭。

那東西果真是值錢,上次,安寧這個賤人居然沒有采摘,害她不知什麼是猴頭菇。

可惡啊!

嚴山看向安寧的眼神有了變化,他也後悔,後悔攔着嚴峰林去愛安寧,現在看來,這個安寧真是一個好姑娘。起碼她能把家裡變得富有,這樣嚴峰林上京趕考也就沒有任何壓力了。

悔啊!

夫妻二人,心思各異。

一旁的嚴峰林更是雙眼癡迷的望着安寧,這個女子如今再也不需要他的援手了。

心,有失落,有高興,也有怨意。

卜知縣厲眼看向楊氏,喝問:“楊氏,你怎麼解釋?”說着,他看向楊氏孃家人,“你們之中,若是能實話實說,本官可以從寬處理,若是有意包庇楊氏,那就罪加一等。”

話落,已有人爭先恐後的表示願作證。

“大人,草民親眼所見,那錢是她從那屋裡的地上挖出來的。”

“對,草民也看見了。可她說是自己的,所以,我們也沒有多想。”

楊氏冷汗直流,心知,這謊再也圓不下去了。

“大人,大人饒了民婦吧。民婦只是一時鬼迷心竅,請大人念在民婦在這個家也花費了不少銀子的情況下,從輕發落吧。”

“哼!事到如今,方知求饒,本官看你實是皮緊了一些。來人啊,給我打三十大板。”卜知縣冷哼一聲,根本就不給她求饒的機會,“顧氏母女三人與你已斷絕關係,你帶人闖進來,那就是私闖民宅,你取她錢財,那就是偷盜。這可是要判蹲牢獄的。”

什麼?蹲牢房?

楊氏身子一軟,倒在地上。

“來人啊,念在楊家那些人,全是被楊氏和施大貴母子二人矇騙,本官就從輕發落,全部杖打三十大板。推了顧氏和傷了小女娃的,另外再判其牢獄一年。”

“是,大人。可是,咱們沒帶板子。”官差小聲的道。

白虎湊到卜知縣耳邊,輕言了幾句,卜知縣點頭,看向官差,“屋後有竹林,速速去伐。”

“是,大人。”

官差跑向後山,不一會兒就每人拿了一根拳頭般大小的竹子回來。

楊家那些人一看,齊齊求饒,“大人,饒了我們吧。”

“打!”卜知縣冷眼掃了過去,“誰再求饒,多打十大板。”

一時之間,無人再敢求饒。

院子裡瞬間的安靜後,隨即就是淒厲的痛呼聲。

施大貴咬牙忍着,楊氏哪忍得了,哭叫的一聲比一聲大。

突然,施大富從人羣中走了出來,撲嗵一聲跪在了卜知縣面前,“大人,草民叫施大富,我娘年事已高,請大人同意讓草民代爲受罰。”說着,咚咚咚的連磕了幾個頭。

楊氏痛得死去活來,見施大富出來,彷彿是抓住了救人稻草,“大富,救救娘吧。這三十大板,娘受不住啊。只怕這三十大板打下來,你就沒有娘了。啊……”

施大富回頭看了她一眼,連忙又磕頭,“大人,求你了。”

卜知縣思量了一下,眼角餘光看向白虎,白虎神色不動,一臉冷意,卜知縣便有了決定,“施大富,楊氏犯下的罪不輕,本官很欣賞你的孝心,但你不能代她受罰。”

“大人。”

卜知縣擡手,制止了他再說下去,“起來吧,別求了,這是她自己犯的錯,不給她一點教訓,她到死都不知錯。”

“大人,你聽草民說啊……”

“來人啊,拉他下去,否則以妨礙公務處置。”卜知縣冷喝一聲,嚴老爺子就上來勸施大富,“大富啊,你快起來吧。你娘這事,誰都求不了情,你就讓大人處置吧。”

“里正。”施大富紅着雙眼。

他知道自己的娘有多麼可惡,可她畢竟是他親孃啊。

嚴老爺子伸手去扶他,“起來吧!”

施大富搭耷着腦袋,站回人羣前。

楊氏痛得又哭又叫,“哎喲,打死我了,我要死了啊。”

可沒有一人是同情她的,她的今天,全是自己種下的惡果。

漸漸的,男人們也忍不住,一個個也嚎叫起來。

終於打完,卜知縣當衆公佈了他們的罪,又命官差把幾個要犯押回知縣大牢,其他的從犯當場放了。那些人被打得不輕,站都快站不穩了,但誰都不管再逗留,灰溜溜的離開了。

卜知縣親自把銀子裝回錢袋,遞過去給安寧,“姑娘,這是你的銀子,好生收好了。”

“謝謝大人。”

卜知縣輕輕頷首,移目看向白虎,“白公子,可否幫忙看看爺醒了沒有?”

白虎點頭,進了屋子,很快就出來了,衝着卜知縣搖搖頭。

“大人,爺會記住這事的,大人不如先回吧。”

卜知縣心心念念着要見孟晨曦一面,此刻,白虎直接點明瞭讓他先回縣城,他也沒什麼好說的,便點頭,“如此,就請白公子代我向爺請安。”

“好!大人辛苦了。”白虎朝卜知縣拱拱手,“白虎送大人。”

“白公子,請留步!”

“大人不必客氣。”

白虎和安寧,還有嚴老爺子一起送卜知縣出了院門。

卜知縣上了馬車,依舊不忘提醒白虎,“白公子,爺醒後,麻煩你跟爺說一聲,此事下官一定秉公處理。”

“好!白虎一定把話帶到。”

卜知縣這才放下車簾,“回吧!”

馬車徐徐離開牛角村,楊氏和施大貴,還有幾個動作傷人的,全都被丟進一個大鐵籠子裡,由馬兒拉着離開。

施大富眼眶泛紅,一路追到了村口。

白虎進屋去回稟,“爺,人走了,該帶走人的人也帶走了。”

“嗯,這事他辦得不錯。”孟晨曦看着手中的醫書,頭也不擡。

白虎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孟晨曦淡淡的道:“我不想聽的事情,你就別說了。”

“是,爺。”白虎拱手,出了屋子。

十多年的相處,他們之間的默契早已到了不用言語都能知道對方心裡是怎麼想的。

安寧從顧氏房裡出來,看到白虎,便上前,“白大哥,你現在方不方便?”

“姑娘有事?”

“白大哥,你叫我安寧就好。”

“安寧姑娘,你有什麼事嗎?”

安寧蹙眉,這跟叫她姑娘有什麼區別?

“咱們到後院說話。”安寧朝孟晨曦的房門看了一眼。

白虎頷首,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後院。

“白大哥,你們爺是不是妙手神醫?他到底是什麼身份,爲什麼知縣大人對他似乎很是恭敬?”安寧心想在孟晨曦那裡問不出什麼,白虎應該會告訴她吧?

可她想錯了,白虎不可能做孟晨曦沒授意的事情。

“安寧姑娘,這事你得親自去問爺。”

“我問了,他不說。”

“那不好意思,爺不說的事情,白虎也不會說。”

安寧瞪大了雙眼,這主僕二人怎麼都一個樣?搞得像是特工一般神秘。

“算了,我不會再問了。”

白虎喊住了垂頭往外走的安寧,“安寧姑娘,其實你不必如此困擾,你只要知道,爺不管做什麼都不會傷害你,這不就行了嗎?”

“他一直欺負我。”安寧有些不滿。

聞言,白虎彎脣笑了,“我在爺身邊十七年了,爺若真欺負一個人,可不是這樣的。”

安寧蹙眉。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去看看那些人準備得怎麼樣了?如果不能儘快建幾間木屋,姑娘這裡還真是不方便。”白虎繞過她,出去了。

建木屋?

他們這是打着長久持戰的計劃?

這怎麼可以?

安寧追了出去,白虎已不見身影。

安寧進了孟晨曦了房間,裝模作樣的查看了安樂的情況,然後又走到書架前,看着上面琳琅滿目的醫書,隨意抽出一本,“欸,你究竟是什麼人啊?”

“這個不重要!”

安寧翻看着手中的醫書,“這個對我挺重要的,你不是一直以我恩人自居嗎?哪有人連自己的恩人姓啥名甚,又是什麼人都不知道的?這若是說出去了,人家不得笑死啊。”

“你會在意別人笑死嗎?”

安寧一噎。

這小子是油鹽不進。

“姓孟,名晨曦。”好半晌,孟晨曦才惜字如金的吐出幾個字。

“啊?你說什麼?”安寧正看得入神,聽他說了幾個字,卻沒有聽清楚。

孟晨曦剜了她一眼,“你故意的嗎?”

“不是,不是!”安寧拿着醫書趴在書案上,擡頭明眸熠熠的看着他,“麻煩再說一遍。”

紅脣如花,明眸中星光點點,兩人的距離很近,孟晨曦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眼中的自己,喉結輕滑,身上似乎有一股躁氣往某點上衝,心怦怦直跳。

這丫頭近看之下,倒也有幾分姿色。

“不可以?”

安寧見他愣愣的看着自己,深邃的黑眸中浮現氤氳,似乎因某事而迷茫。

她伸手在他眼前輕擺了幾下,“欸欸欸,你別這麼小氣了,再說一遍又不會少一塊肉。”

“你少聽一遍也不會少一塊肉。”孟晨曦看着她手中的醫書,問道:“你以前是學醫的?不過,我看你似乎又不像,連我那醫館裡的學徒都不如。”

“我最大的理想就是當一個醫生。”

“醫生?”

“就是你們這裡的大夫。”

孟晨曦的眸光閃爍了一下,“所以,你不是這裡的人,我一直都沒有猜錯,是吧?”

“你似乎對我那裡的人很熟悉啊,你也是?”安寧不答反問。

“我不是!”

“你身邊也有我的老鄉?”安寧小小的激動起來。

“有!”

“誰啊?”

“以後,你會認識的。”

孟晨曦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這屋裡的醫書,隨你看,不過,我想你就是全看完了,也不會有什麼成果。你說你的理想是做一個大夫,那你現在還是嗎?”

“是!不管身在何處,我都不會放棄這個的。”安寧一臉堅毅,“要不,你收我爲徒吧?”

“那我有什麼好處?”

“你想要什麼好處?”

“我沒收過徒弟,如果你想,那也不是不行,不過……”孟晨曦說着,停了下來。

安寧急急的問道:“不過什麼?”

“任憑我的差遣,這個你可做得到?”

安寧疑惑的看着他,敢想他是想要找貼身丫環?

“爲了施大貴的那一份斷絕關係書。我可是花了五百兩,而協議上寫明瞭,你們母女三人任憑我處置,所以,貌似我也不需要徵求你的意見。”孟晨曦投下了一個炸彈,把安寧炸懵了。

“你說什麼?”

“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不然,你以爲施大貴會傻傻的簽下那協議。”

愣了好半晌,安寧纔回過神來,“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因爲,你就像一隻小刺蝟,而我的樂趣就是一根一根的拔去你身上的刺。”

“你?”安寧瞪着他,“你變態!”

“呵呵!”孟晨曦指着門口,淡淡的道:“如果找到了太歲,你欠的恩情就一筆勾銷。”

“若是找不到呢?”安寧可沒有信心,“那東西哪是隨便就能找到的,你是聽誰說了這裡有,不會有人蒙你的吧?”

“就算沒有,但若是不找,我一樣會有遺憾。”

“爲什麼非要找到那東西?”

“因爲一個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孟晨曦的臉上溢出一抹柔情,連臉上的輪廓都變柔了。安寧看着他,不禁愣了愣,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孟晨曦。

那個女人一定是他深愛的吧?

他不辭辛苦的尋找太歲,這份情也足於讓人動容。

不知爲何,安寧的心有點泛酸,有點堵。

“我陪你去找。”

“廢話!這是你報恩的唯一方式,你不去也得去。”孟晨曦臉上的柔情不見了,他用手中的書往安寧頭上敲去,“走開,別擋着我看書。”

安寧讓開,站直身子,“到底收不收我爲徒?”

“你得拿出自己的誠意。”

“什麼樣的誠意?”

“我已說過一次,不想再重複一遍。”

“我得想想。”安寧見他不讓步,自己又不願成他人的貼心丫環。她還要自由自在的過日子呢,再說了,遇上孟晨曦這樣的主子,怕是不被氣死,也會被整死。

孟晨曦低頭看書,安寧看着一頁一頁的翻看,嘀咕了一句,“這麼一頁一頁的翻,能看到什麼?”

牀那邊傳來痛苦的呻吟,安寧渾身一震,連忙衝過去,“安樂,你醒了嗎?”

微卷的睫毛如蝶翼般撲閃了幾下,安樂緩緩睜開眼睛,迷茫的看向牀前的安樂,“水。”

“你要喝水啊,等一下,我馬上就倒。”她正想轉身,身旁已遞來一個杯子,安寧擡眼看去,孟晨曦面色淡淡的道:“喂她喝水。”

“哦,謝謝!”

安寧坐下牀沿上,伸手小心翼翼的扶起安樂,又拿了大迎枕塞在她的身後,讓她舒服一點。安寧接過杯子,溫柔的喂着安樂喝水,“安樂,水溫剛剛好,你喝吧。”

安樂一連喝了幾杯水。

“夠了。”

安寧不客氣的把空杯子遞給孟晨曦,伸手扶着安樂躺下去。

安樂閉上眼睛,又沉沉的睡了過去,彷彿剛剛只是安樂的夢一般。

“她這是?”安寧擡眸看向孟晨曦。

“她失血過多,多睡些,也是正常的。”

安寧心裡卻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真的嗎?”

“放心!有我在。”

“安寧,你在裡面嗎?你娘醒過來了。”李氏在外面輕喚,安寧一聽,面上一喜,連忙起身,“我娘醒了,我去看看。”

“我也去。”孟晨曦去背了醫藥箱,與她一起去了隔壁屋裡。

“娘,你醒啦?”安寧衝進去,握緊了顧氏的手。

顧氏看着她,焦急的問道:“安寧,安樂怎麼樣了?”

“娘,安樂剛剛已醒過來了,喝了水,又睡着了。”安寧緊了緊她的手,冰涼冰涼的,便問:“娘,你是不是很冷啊?手怎麼這麼冰?”

“娘沒事!只要你們都沒事,娘就安心了。”

安寧想到那個夭折的孩子,心知瞞不了,但又不知該怎麼說。

“讓一下,我來爲伯母聽聽脈相。”孟晨曦解了安寧的燃眉之急,“你去倒杯水過來,我要給伯母服下鎮痛藥。”

“哦,好。”

孟晨曦搭上顧氏的手腕,聽了好一會兒,這才鬆開她的手,“伯母,你失血過多,身子很虛,需要安心調養些時日。晚一點,我讓安寧給你煎藥,那是消炎、補氣,還有斷奶的藥。”

安寧聽了,心下一驚。

這麼說不就等於告訴顧氏孩子沒有了嗎?

顧氏聽後,輕輕點頭,“麻煩你了。”

“不麻煩。”孟晨曦搖搖頭,“不麻煩!伯母不要想太多,子女與父母也講究緣分,去了的,就當是緣滅了。”

“謝謝你!我知道的。”顧氏眸中含淚,徐徐的道:“這孩子幾天都沒有動靜了,就算沒有這一出,我想他也是已經走了。投生在這樣的家庭,有那樣的親爹,不如早歸。”

話落,眼角溢出一滴晶瑩的淚珠。

不如早歸。

安寧心裡反覆的念着這句話。

原來,孩子是早已胎死腹中,怪不得顧氏沒有一絲意外。

孟晨曦點點頭,把她的手放回被子裡,仔細的替她掖好被子,“我娘說,世間之事,都講究因果報應。孩子之事,不是伯母的錯。伯母安心養好身子,安寧的未來,不能缺少了伯母的出力。”

安寧在一旁聽得一愣一愣的。

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啞語。

擰開小瓷瓶,孟晨曦從裡面倒了一粒藥丸出來,“伯母,服下這藥,你會減少一些痛。”

“嗯,謝謝!”

顧氏張嘴,含下藥丸,藥丸入口即化,沒有苦臭味,卻相反有一股清香味。

“水。”孟晨曦伸手,安寧連忙把杯水遞給他。

顧氏服下藥,喝了水,只覺眼皮越來越重,沒說幾句話,人就又沉沉的睡着了。

孟晨曦默默的收拾醫藥箱,揹着出了房間。院子裡,嚴老爺子和一些本村的人站着不動,見孟晨曦出來,便都迎了上去。

“公子,還有什麼事需要我們的嗎?”

“幫忙把木屋建起來。”孟晨曦看向一旁空地,地上已堆了不少木頭,“里正,你可以找一下白虎,要做什麼,問他就行了。”

“是的,公子。”

嚴老爺子拱手應是。

有人不解,低聲問嚴老爺子,“里正,這人是什麼來路?里正爲何對他如此客氣?”

“不知道!不過,他一定不簡單。”嚴老爺子搖搖頭。

一個連知縣對他低聲下氣的人,一定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他確定。

……

馮府。

馮夫人帶着丫環春暖去了馮致遠的院子,推開書房門,就下令,“你們全都退下去,我有話要跟公子說。”

“是,夫人。”春暖領着下人們退出院子。

馮致遠放下手中的毛筆,從書案臺後走了出來,伸手扶住馮夫人,“娘,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來了?”馮夫人氣極了,“致遠,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好好的一門親事,而你也是答應了的,爲什麼取消,爲什麼不作數?”

“娘,她不想嫁給我。”

------題外話------

戳戳戳……

無限循環,能不能你們戳到冒泡呢?

嗨!

再不冒泡,就沉下去起不來了。

快來,妞姐有幣幣哦。

話說,喜不喜歡咱晨曦啊?

053章 反擊(2)005章 羅家鬧事(1)001章 大雨衝了新墳048章 被撞早產068章 孟夏知沈望的身份038章 虐渣(3)136章 戰起038章 敗給生火022章 險情暗涌117章 陰謀不成021章 吃醋且不自知030章 心臉狹窄的嚴峰林061章 救孕婦104章 孟氏夫婦,受傷034章 明年再說007章 羅家鬧事(3)021章 怒闖田家130章 整倒一個是一個132章 孟夏被控制021章 怒闖田家125章 匆匆見面137章 救回故人105章 振國公,親自動手傷兒053章 反擊(2)072章 逗慕雲墨043章 施家大亂063章 當街戲豬王026章 無需再提(男主出現)124章 歹心反致殘098章 小白咬人,縮骨毒030章 心臉狹窄的嚴峰林076章 不讓你禍害雲墨(求訂)057章 孩子毒發019章 孟夏之勇(首推,求收藏)085章 娘,他是認真的059章 來信059章 上蒼龍山023章 險中尋太歲124章 歹心反致殘004章 初遇孟晨曦090章 找到醫絕孤本023章 審理(2)求收藏055章 孩子大哭058章 打架071章 慕雲墨送禮073章 誤會039章 上衙門013章 見面不相識061章 孟家小暖男009章 羅大嘴的懲罰(1)068章 煎熬004章 金鎖上的字004章 初遇孟晨曦030章 心臉狹窄的嚴峰林145章 孟晨曦急了016章 人渣的下場042章 沈望做夢073章 大結局(中)058章 打架099章 小叮噹敗露真面目066章 王府打人016章 人渣的下場124章 歹心反致殘149章 幸好活着060章 談合作006章 這丫頭,有意思129章 你們在說什麼149章 幸好活着029章 咬你〔互動〕071章 慕雲墨送禮055章 孩子大哭115章 平谷城來客人037章 虐渣(2)027章 羅家的下場131章 沈望心急017章 孟夏的手藝143章 七星陣法150章 圓滿(1)022章 險情暗涌122章 我會救出她027章 羅家的下場005章 姑娘,你能不能起來一下?083章 赴宴,大鬧一場(2)006章 羅家鬧事(2)077章 沈望知情,孩子離家040章 家裡遭賊035章 安寧醒了118章 她不簡單030章 心臉狹窄的嚴峰林002章 別惹我,否則砍你033章 大嫂,你來!053章 反擊(2)002章 險些流產106章 擔驚的一夜012章 馮府有人再上門(懷疑定親)149章 幸好活着017章 馮府下聘(上)123章 故地遇故人(二更君)045章 決裂(2)133章 救出孟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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