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章 赴宴,大鬧一場(2)

083章赴宴,大鬧一場(2)

後院的女眷聽到狼嘯,嚇得花容變色,亂成一團,前院聽到動靜,也顧不上什麼男賓女眷要避嫌什麼的,全都衝了進來,就怕傷及自家妻女。

啊啊啊……

孟夏咻的一聲,急急後院縱去。

青杏緊跟其外。

孟冬望着空中閃過的那抹白,傻眼了,他怎麼不知着孟夏的武功這麼厲害,居然能夠飛檐走壁了。

一旁,倪新回過神,拉着孟冬就往內院跑去,“這位兄弟,快點,好像是你家的白狼在叫。”孟冬打了個激靈,連忙跟着倪新跑去。

是啊!他還在發什麼愣呢。

小白這麼失控,一定是晨曦出什麼事了。

祝王爺和沈祿相視一眼,父子二人,飛快的往後院趕去。這羣廢物,居然連個孩子都抓不住嗎?還鬧了這麼大的動靜出來。

“晨曦……”孟夏循聲趕去,院子裡卻只看到小白在四處亂竄,仰天長嘯。小白看見孟夏來了,連忙跑了過去,咬着孟夏的袍角,就拉着她往假山後面去。

後面跟來的客人,見狀,也滿懷好奇的跟上去。

祝王見狀,父子二人連忙跑了過去,喊道:“三少,三少,這是怎麼了?”一臉茫然,演得好像真的什麼也不知道一般。

孟夏有些着急的道:“回祝王的話,孟某也不清楚,只是這白狼拉着我來這假山,我又尋不到我家晨曦,怕是我的晨曦就在裡面。”說着,她急急的衝進假山裡的洞中,“晨曦,你別怕,娘來了。”

祝王的心也焦急起來,就怕那些廢物真把人藏在這裡。

他們父子緊跟在孟夏身後。

其他人見狀,也全都涌了過去,一時之間,把假山圍成一團。

突然,一個光着上身的男子從假山夾道里竄了出來,衆人一瞧,傻眼了,青杏縱身過去,一腳把男子踢倒在地上。

祝王定眼一瞧,頓時腦袋嗡嗡作響,指着地上大驚失色的男子,罵道:“沈時,你怎麼會在這裡?”這個小王八羔子,他怎麼會從這裡面跑出來?

“啊——”

假山夾道時,傳來一聲尖叫,衆人一聽,不由的瞪大雙眼,面面相覷。沈祿卻是變了臉色,鐵青着臉衝進去,推開孟夏,看着裡面的女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裡面的人居然是他剛納不久的小妾,靜娘。

“你…你…你你你……你們這對狗男女,我今天要殺了你們。”沈祿在裡面咆哮,孟夏勾起嘴角,冷冷一笑,轉身出了夾道。

她站在夾道口,面色漲紅的朝衆人揮手,“大家都散了吧,這是祝王爺的家事,咱們都散了吧。”說完,她掃了一眼不走反而一個個都伸長脖子往裡看的人,驟步往外走。

“晨曦,晨曦……你在哪裡?”

孟夏和倪新跑到她面前,焦急的問道:“三弟(孟兄),發生什麼事了?”

孟夏紅着臉,擺擺手,尷尬的道:“倪兄,別問了,快別問了。”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莊少言卻在一旁興致勃勃的,“我聞到一股子的貓腥味,一定是出什麼有腥味的事兒了。”

說完,他朝人羣擠去。

孟夏暗忖,莊少言,你是屬狗的吧?鼻子比我家小白還靈。

倪新愣了愣,疑惑的看向孟夏,孟夏連忙搖頭,“倪兄,別去,實在是有辱斯文。”

聞言,倪新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

“三弟,晨曦呢?怎麼只見小白在這裡?”孟冬急問,真怕孟晨曦出什麼事情。

“我也不知道啊,我趕來,小白就拉我去假山,我還以爲晨曦在裡面呢。哪知道竟撞見了……唉……不說這個了,二哥,咱們快去找晨曦。”

“好好好。”孟冬連忙點頭。

二人朝樹林走去,一邊走,一邊喊,“晨曦,晨曦,你在哪裡……”

“我在這裡。”孟晨曦從後面走了出來,牽着他的是一個粉裙女子,那女子身材高佻,鵝蛋臉上一雙大眼睛炯炯有神,簡單的髮髻上只插了一支七彩琉璃釵,簡單又大氣。

見到陌生男子,她仍大大方方的帶着微笑朝他們走來。

孟晨曦掙開她的手,飛快朝孟夏跑過去。

倪新看到粉裙女子時,雙眼一亮,笑着行禮,“倪新見過蘭寧郡主。”

“倪公子,有禮了。”蘭寧郡主微笑着回禮。

原來她就是蘭寧郡主。

孟夏也連忙朝她拱手行禮,“孟某見過蘭寧郡主,多謝郡主照顧小兒。”一旁,孟冬愣愣的看着蘭寧,只覺她身上有一股感到親切的氣息。

蘭寧郡主笑着搖頭,“三少客氣了,小晨曦很可愛,剛纔多虧他,不然我可就出醜了。”

“啊?”孟夏疑惑的看着她。

蘭寧郡主笑了笑,“這事便多說。”

“呵呵!”孟夏也附合着笑了笑,伸手揉揉孟晨曦的腦袋,低頭看着他,輕問:“晨曦,你是怎麼一回事?怎麼把小白丟在院子裡,讓他亂叫呢?瞧,又惹事了。”

“纔不是呢,祝王府領路的那下人半路就跑了,我就迷路了。要怪也怪這祝王府的花園太大了,簡直比那御花園還要大。”

孟晨曦噘起了嘴。

那邊圍觀的人一聽,神色各異。

這小子可真敢說,他們就是敢想,也沒敢這麼說啊。

假山外,人越圍越多,連那些聞言趕來的女眷也圍了過去。只是她們剛圍上去,尖叫聲就四起,一個個紅着臉,捂臉跑開。

孟晨曦瞧着好奇,拉着孟夏要去看。

“不去!那裡兒童不宜,咱們在這外面等一會,待會向祝王告辭後,咱們就回家。”孟夏婉拒,也間接的告訴蘭寧郡主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

孟晨曦輕‘哦’了一聲,點點頭。

沈祿在夾道里對着靜娘一頓拳打腳踢,外頭的沈時聽着靜孃的痛呼聲,紅着眼就衝了進去,兄弟二人在裡面扭打,一路打到了外面。

靜娘衣冠不整的跑出來,哭着喊道:“二爺,五爺,別打了,別打了。”

衆人瞧着這架勢,便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祝王爺氣得七竅出煙,大喝一聲,“都給我停下來,你們嫌丟臉還沒丟夠嗎?來人啊,把這個小娼婦給我綁下去。”

“父王,不關靜孃的事,一切都是孩子的錯。”沈時衝上去,跪在祝王爺面前。

祝王爺一聽這渾仗話,氣得擡腳就往沈時胸口狠狠踢去,“來人啊,把五爺給我綁到柴房去,沒有我的命令,不準任何人去看他。”

“是,王爺。”下人領令,上前把沈時和靜娘架走。

靜娘一直大叫着五爺,沈祿聽了,雙眼充血,抽劍惡狠狠的朝沈時刺去,嚇得下人們丟下沈時就閃開,沈時躲閃不及,衣袖被沈祿一劍割破,手臂只劃破了一點。

“沈時,你去死!”

“這是都沒將我放在眼裡了嗎?”祝王爺冷聲一喝,揮手,下人們又上去把沈時和沈祿架住,不讓他們打起來。

“父王,沈時該死啊,他居然勾引嫂子。”沈祿咬牙。

祝王爺喝道:“哪來的嫂子?不過就是一個下賤的妾,這也能讓你們兄弟二人反目爲仇嗎?氣死我了,來人啊,把他們統統給我綁下去。”

“是,王爺。”

下人們不敢再有怠慢,連同沈祿也一起請走,“二公子,五公子,請吧。”

兄弟二人被衆人用別樣目光盯着,這才後知後覺的感覺到不自在,相互瞪了對方一眼後,齊齊朝祝王拱手,甩袖退了下去。

後院終於恢得了平靜,祝王爺暗暗深吸了幾口氣,收起伏動的怒氣,笑眯眯的掃了衆人一圈,伸手作勢道:“讓各位見笑了,這都是紅顏禍水啊,慚愧慚愧。請大家一起隨本王到外院坐,馬上就開席。”

說着,他招手喚來的老瓦,在他耳邊輕言了幾句,老瓦連連點頭,迅速離開。

衆人也紛紛擠出詭異的笑容,相互謙讓。

“王爺請!”

“請!”

“請!”

振國公冷眼掃了一圈,突然大喝一聲,“莊少言,你還站在哪裡幹什麼?”衆人停步,舉目看去,只見莊少言正擡頭看着假山。

莊少言皺着眉頭,喊道:“爹,這假山上有血啊。”

血?

衆人聽了,紛紛看向祝王爺。

祝王爺走過去,果然看到草地上一路去都有滴滴血漬,因爲假山顏色淺,所以更加顯眼。莊少言伸手沾了一下那血,道:“新鮮的血啊,這不會是出人命了吧?”

啊?衆人聽了,不由面色蒼白。

祝王爺沉默了一會,喝道:“來人啊!順着血痕,給我搜。”

一定是那些廢物留下的。

“祝王爺,不如讓我家小白來幫忙吧?”孟晨曦衝了過去,仰頭看着祝王爺。

祝王爺乍一看到孟晨曦,不如一怔,“你…你怎麼?”他怎麼會在這裡?他不是該是被綁走了嗎?剛剛一直被假山裡的骯髒事煩着,他都沒有留意到孟晨曦。

“祝王爺,我怎麼了?你怎麼看到我好像很吃驚一樣?”孟晨曦眨巴着眼,輕問。

“哪裡,我是被白狼驚了一下。”祝王爺心急如焚,可面上卻又不得不綻開笑容,他朝孟晨曦點點頭,道:“如此就多謝了。”

孟晨曦笑着搖頭,“小事一樁。”說完,他湊到小白耳邊,對它輕言幾句,然後小白竟像是聽懂了一般,低頭嗅了嗅血味,便循着味道一路走去。

衆人好奇,全都跟了上去。

寧蘭郡主扭頭對孟夏,道:“三少,一起去看看吧。”這狼來尋人的事情,她還是第一次見識,心裡可是很好奇的。

小白一路走,一直走到了正德院門口才停了下來。

衆人面面相覷,心裡都知道這以祝王名字取外的院子是祝王平時居住的。這白狼一路帶着大家來到這裡,難道是有賊人藏在正德院。

祝王爺的眉頭皺得緊緊的,他已經完全不知所云了。

突然院子裡傳來一聲溫潤的聲音,“小靈,快下來,讓公子給你包紮一下傷口。” Www ◆Tтkā n ◆¢〇

祝王爺聽着裡面的聲音,臉色緩了緩,笑着走了進去,“玉公子,你怎麼會在這裡?”衆人趕緊進去,只見一個灰色長袍男子站在松樹下,仰着看着樹上的一隻金絲猴,一臉溫柔的叫喚着。

聽到聲音,玉長坤扭頭看去,連忙迎上去朝祝王爺拱手,“玉某見過王爺,小靈頑皮受傷了,一路從園子裡跑到這裡,我正要抓它下來包紮傷口。打擾了王爺,真是抱歉。”

“欸,玉公子是本王的客人,何來打擾。”祝王爺搖搖頭,扭頭吩咐了一聲,“來人啊!上去把小靈抓下來給玉公子。”

“是,王爺。”

下人們爬上樹,小白卻在下面使壞,長嘯一聲,把小金絲猴嚇到了樹頂,就是不肯下來。

祝王爺又氣又怒,便還是腆着笑容對孟夏,道:“三少,這?”

孟夏會意,輕斥一聲小白,小白便乖乖的不亂叫了。

小金絲猴受了驚,還是不願下來。

孟夏便趁機朝祝王爺,拱拱手,道:“王爺,孟某在此謝王爺的款待,孟某還有點事,這就先告辭了。他日若有機會,定上門給王爺請安。”

“欸,三少,這來都來了,酒席也還沒有開,怎麼能先回去呢?這不是在嫌棄本王招待不週嗎?”祝王笑着拒絕。

玉長坤走了過來,看着孟夏,輕問:“兄臺是孟三少?”

孟夏點頭。

玉長坤聞言,眸底掠過一抹驚喜,笑道:“想不到孟三少竟是如此一位翩翩少年郎?”

少年郎?

孟夏笑了笑,伸手牽過孟晨曦,爲他指引介紹,“這是小兒孟晨曦,晨曦,快喊玉伯伯。”

孟晨曦笑着點頭,軟軟糯糯的衝着玉長坤喊道:“玉伯伯好!”

天下人皆知,大晉四大才子中,人稱玉面公子的玉長坤名列第二,卻是四人之中,年紀最小的,相傳他才十七歲。

衆人齊刷刷的看向玉長坤,想看看他是什麼反應?

玉長坤笑着點頭,“下回叫玉叔叔。”輕言細語的提醒,臉上卻沒有一絲不高興的意思。他擡眼看向孟夏,“三少,不知玉某是否有幸與三少下一盤棋。”

下棋?

這是柿子專挑軟的捏麼?

孟夏笑了笑,“很不幸!”

啊?衆人怔怔的看着孟夏,這是當衆人的面打玉長坤的臉嗎?

玉長坤面色一變,眸底掠過一絲陰狠。孟夏瞧着,心中暗笑,這下裝不下去了吧?她最煩人在她面前裝大方了,不把人家戳破了,她都覺得心中有愧。

“玉兄別生氣,這實在是因爲孟某不會棋藝,要不,讓我家小晨曦跟玉某來一盤?”孟夏微笑着提議,臉上的表情很無害,似乎一點也沒有發覺自己剛說的話有多傷人。

衆人抽氣,玉長坤可就是以棋藝出名的,她居然讓一個四歲小兒上陣?衆人不禁雀躍起來,急迫的想知道這盤棋的結果。

玉長坤蹙眉,低頭看了孟晨曦一眼。

孟晨曦笑着鼓掌,“太好了!今天終於可以盡情的下盤棋了。”

啊?

這也太自誇了吧?

玉長坤本不屑與一個小孩子比試,覺得無論輸贏面子上都不會好過,但如今聽着孟晨曦口出狂言,他又被激起鬥志。

“行!那玉某就跟小晨曦玩玩。”

本想把氣氛調節好一點,誰知孟晨曦聽了,稚眉驟擰,不悅的道:“這是正式的比試,可不是玩,玉伯伯,麻煩你態度端正一點。”

呃?

玉長坤的臉一陣紅白青交錯。

這小子哪來的狂妄?他是不知自己的厲害,玉長坤微眯起雙眼,眸光漸冷。

祝王爺對玉長坤那是絕對有信心,他差人去找圍棋,又朝衆人,道:“相信大家都想見識一下這曠世棋藝比拼,現在請大家移步去前院,咱們到前院去觀棋。”

孟夏牽着孟晨曦走在前頭,玉長坤在其後,目光一直狠狠的瞪着孟晨曦。

倪新有些擔憂,輕扯了一下孟冬的袖子,輕問:“孟兄,小晨曦他……”

“放心!放心!”孟冬笑了笑,其實他心裡也沒底,不過,他相信孟夏母子的決定,如果贏不了,肯定不會應下來。

一旁,蘭寧郡主笑了笑,道:“小晨曦不是一般的小孩子,咱們要對他有信心。現在去看看,便可知結果。”

孟冬扭頭看了蘭寧一眼,只覺她的聲音特別好聽,像是玉珠輕叩,泉水叮咚的那種清脆。蘭寧扭頭看去,孟冬立刻紅着臉扭開頭。

蘭寧見狀,微微翹起嘴角。

前院中間,祝王府的下人已經擺好了棋臺,孟晨曦頗有君子之風的做了個請勢,“玉伯伯,你先請挑子。”

玉長坤假笑,“晨曦年紀小,理應你先來挑。”

孟晨曦搖搖頭,一臉認真的道:“玉伯伯,家人常教導我,一定要尊老。”

聞言,玉長坤連假笑都維持不下去了,深吸了幾口氣,撂袍坐下,選了黑棋。

“小晨曦,你先來。”

這一次,孟晨曦就不讓了,笑了笑,便放下白棋。隨着棋盤上的棋子越來越多,院子裡也變得鴉雀無聲,衆人屏息看着兩人步步爲營,咬牙緊追。

直道是高手對奕,早已忘記了孟晨曦只是一個四歲小孩。

玉長坤面色凝重,凝視看着棋盤上的棋子走勢,他捏着下巴,猶豫了許久,還是沒有把手中的最後一料黑棋放下去。突然,他眉頭驟舒,嘴角溢出一抹笑意,把黑棋放在中間的一空處。

這小子,果然是高手。

不過,他的名號也不是白白得來的,想贏他可沒有那麼容易。

孟晨曦見他把黑棋放了下去,便擡頭愁眉苦臉的看着他,玉長坤心中一喜,心想,贏了。誰知道,孟晨曦長嘆了一口氣,道:“玉伯伯,你怎麼會沒有發現這是我的圈套呢?”

圈套?

玉長坤直髮懵,連忙低頭細細看去,發現沒有什麼不對之處啊?他又擡頭看着孟晨曦,好心情的道:“小晨曦,男子漢可要輸得起。”

孟晨曦點頭,“沒錯!男子漢要輸得起。”

“那你?”玉長坤看着他。

孟晨曦搖搖頭,把手中的白棋放在了黑棋左邊,棋局立刻就發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時間,院子裡抽氣聲四起,皆是不敢相信的看着棋盤。

這,這真的是一個四歲小孩嗎?

太讓人震驚了。

玉長坤再次定眼看去,不禁失聲低道:“不——這怎麼可能?”

孟晨曦竟把他的白棋他包了起來,而他卻沒有發現最後那一棋是自己封鎖自己的退路。

他,全軍覆沒了。

一子下錯,滿盤盡輸。

孟晨曦站了起來,輕鬆的撫平衣袍上的褶皺,仰起頭看着孟夏,嘟着小嘴報怨,“沒勁!回吧!來了快一整天了,一口茶水都沒喝到,我現在又累又餓又渴,我想去百味齋。”

“晨曦,不準無禮!”孟夏輕斥,然後滿目歉意的看向祝王爺,“王爺,這小孩子不懂事,出手也不知個輕重的,讓王爺見笑了。”

衆人聽了,狠狠的抽了一口氣。

這話不是在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再打玉長坤的臉嗎?

這打了玉長坤的臉,不就是打了祝王爺臉嗎?

祝王爺冷哼一聲,再也忍不住去了,“哼——三少這是在貓哭耗子麼?”

“耗子?”孟晨曦驚訝的四處尋找,裝傻,“哪裡有耗子?”

衆人聞言,暗暗偷笑。這時,不知是誰撲哧一聲,笑了出聲,結果大夥再也忍不住,滿院笑聲,直衝雲霄。

玉長坤小心翼翼的端起棋盤,一臉灰色的看着祝王爺,“王爺,讓你錯愛了,玉某這就離開。”說完,他端着棋盤,頭也不回的離開。

看樣子,他是深受打擊了。

祝王爺眼看着玉長坤要離開,心中大急,連忙追了上去,“玉公子,請等等!”

“王爺,別再說了,再說就是在羞辱玉某了。”玉長坤頓足,輕飄飄的拋下一句,絕然離去。

“這…這這,玉公子……”祝王爺氣得快吐血了。他費盡心思請來的謀士,竟被孟晨曦的一盤棋給趕跑了,這讓他如何忍得下這一口氣?

振國公在一旁瞧着,始終沒有吭聲,甚至嘴角還有一絲嘲笑。他的目光落到了孟晨曦身上,眸子微眯,越看越覺得這小孩很眼熟。

這麼一個天才,真是讓他大開眼界。

倪新久久纔回過神來,驟步走到孟晨曦面前,“小晨曦,你真是太厲害了。”

“小意思,這棋下得挺快的,我跟我爹的那盤棋下了一年了,現在還沒有下完。”孟晨曦說着,看了孟夏一眼。

衆人聽後,艱難的嚥了咽口水,很難消化這個消息。

一盤棋下了一年,那該是有多高的棋藝啊。

祝王冷冷的笑了,扭頭恨恨的看着孟夏母子,“這戲演完了嗎?別再跟本王來這一套,這一切是不是你們事先安排好的?你們這麼居心叵測,究竟是想要幹什麼?”

孟夏淺笑着對上祝王爺冰冷的視線,漫不經心的道:“王爺,人家玉公子都輸得起,難道王爺輸不起?人可不是我們趕走的,腿長在他身上。”

“你別半兩撥千斤,這事一定是你早有即謀的,若是不然,今天的事情也發生得太巧了吧?”祝王不吃她那一套,反正今天就是要按一個罪名給她們母子倆。

“王爺,你說這話,可真是錯了。今天的事情,大家都看在眼裡,大家心中自有結論。再說了,這祝王府我們是第一次來,還是受王爺之邀,我們對這裡不熟悉,就算有心也無力吧?”

孟夏說着,掃了衆人一眼,輕問:“大家說說,是不是這個理?”

衆人連忙垂首,不語。

誰也不敢爲了孟夏而得罪了祝王爺。

振國公也沒有吭聲,他和祝王爺再怎麼說也是親戚,私下鬧不高興,那也不會因此而爲了一個外人跟自家親戚過不去。

倪新見大家不說話,心中不由冷哼連連,全是吃軟怕硬的。

他清了清嗓子,正欲開口,老瓦就匆匆的趕了過來,看了一眼孟夏母子,然後道:“王爺,大事不好了。”

“什麼事急急躁躁的,沒看本王要處理事情嗎?”祝王爺冷聲喝道。

老瓦擡頭,一臉沉痛的道:“王爺,親家小少爺被那白狼咬死了。”

什麼?

衆人只覺心累不已,今天,太多驚嚇,太多驚喜,太多意外了。

好好的,居然還死人了。

祝王爺一聽,瞪大雙眼,瞪着老瓦,道:“你說什麼?”他知道老瓦嘴裡說的親家小少爺是沈祿的大舅子的兒子,今年八歲,今天應該是隨着他娘來王府做客的。

“不可能!”孟晨曦大聲反駁,“我家小白纔不會咬人。”

老瓦聽了,哭着應道:“王爺,的確是真的啊,有人看着那匹白狼在院裡發瘋時,曾追着親家少爺跑。當時大家見親家少爺沒吭聲,倒也沒在意,誰知道,誰知道……”

老瓦說不下去了,但大家都聽明白了。

也都相信了。

因爲小白在後院引起了騷動,這是大家都看見的。

青杏和林曲兒面面相覷,兩人不禁蹙緊了眉頭。

“來人啊!把他們全都扣押起來,交給官府審理。”祝王爺有了抓人的理由,當下便喊了侍衛進來,把孟夏幾人團團圍住。

小白見狀,狼眼青光閃爍,吡着牙,狠狠的瞪着圍上來的人。似乎只要有人敢動手,它就會撲上去,把對方撕成碎片。

衆人一聽,紛紛四處亂跑,一臉驚嚇的看着小白。

沒錯!一定是這白狼咬的,瞧瞧這兇殘的樣子,別說是咬死人了,就是吃人,它也做得出來。

“大家小心一點,小心那狼。”祝王爺大聲叮囑。

振國公拖着莊少言到一旁,直覺這事蹊蹺,不想多事,便輕斥還要上前的莊少言,“走!跟我回去,少在這裡給我惹事生非。”

“爹,咱們再看看吧?”

“不行!走。”

振國公狠瞪了莊少言一眼,拖着他離開。

振國公出了祝王府的大門,便讓馬伕立刻回府。大街上,迎面一匹駿馬飛馳而過,他撂開車窗朝後看去,突然,腦中靈光一閃,終於想起爲什麼會覺得孟晨曦眼熟了。

“爹,你看什麼呢?”莊少言湊過去。

振國公伸手往他腦門頭狠敲了一下,“以後,你給我少去祝王府,別惹那孟三少。若讓我知道了,我非打斷你的腿不可。”

莊少言皺眉,“怎麼又拿我出氣呢?”

“我剛說的話,你聽見沒有?再沒個穩重,看我怎麼收拾你?”

“聽見了,聽見了……”

祝王府這邊,雙方僵持着,不知誰喊了一聲,拿箭把那狼射死吧,這狼也算是殺人償命。

孟晨曦一聽,立刻把小白抱圈在懷裡,“誰敢?”

“取箭來,本王今天親手了結這小畜生。”祝王眯起了陰森的眸子,不懷好意的看着孟夏,道:“三少,勸孩子讓開吧,否則,連人一起傷了,本王也就不意思了。”

“你敢?”孟夏站到了孟晨曦面前,無所懼畏的看着祝王爺,一字一句的道:“若是傷我兒子和小白一根汗毛,我都會讓祝王府來埋葬。”

噝……

好狂妄的語氣。

在座的客人中,不是朝中重臣,就是京城有名望的人家,聽着孟夏的口氣,皆是輕輕搖頭。這三少真的是太狂妄了。

一個小老百姓,還不是本朝本土人,他這是尋死嗎?

“王爺,箭。”老瓦取來了祝王爺的烏鐵箭。

祝王爺冷冷的笑了,取箭拉弦,對準了小白,道:“三少,你今日口出妄言,不將本王放在眼裡,本王可以忍,但是,你作爲一個東玉朝的細作,本王可先殺後奏。你死了,本王還可以領賞。”

細作?

衆人聽着祝王爺言之鑿鑿,不由的細細打量起了孟夏。

孟冬不相信小白會咬人至死,現在又聽着祝王爺如此顛倒是非,便想起沈望昨晚的交待,從袖中取出攝政王府的令牌,高高舉起,“我看誰敢?”

這事情一波三折,大家看着快連大氣都不敢喘了。

現在又到孟冬手中的攝政王府令牌,更是驚到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蘭寧郡主和倪親相視一眼,衝着祝王府的侍衛斥呵一聲,“讓開!”兩人擠到了孟夏身邊,微笑着安撫她,“我們相信你,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

蘭寧郡主擡眼看向侍衛後面的祝王爺,“王叔,這中間一定是有誤會,王叔不如等查清了再動手也不遲。何必停下疑問,讓人在事後議論呢?”

祝王爺憤憤的看着蘭寧,“蘭寧,倪新,你們讓開!”

“王叔,請三思。”蘭寧又道。

“本王叫你們讓開。”祝王爺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

孟冬搖晃着手中的令牌,“祝王爺,這可是攝政王府的令牌,難道你還要如此輕率行事嗎?”

“哼!令牌也可以做假,十兩銀一個。”祝王爺冷哼。

孟冬氣極,孟夏瞧着低聲安撫他,“二哥,沒用的,他今天是一定要置我們於死地。”

聞言,孟冬生氣的跺了跺腳,不滿的道:“這個沈望,他到底去哪裡了?明明說要來的,人呢?這個時候還不來,他是等要咱們死在老賤人的箭下再來收屍嗎?”

真是不靠譜。

沈望?

難道他們真是和叡安哥哥有關係?蘭寧扭頭再次朝孟夏母子打量過去,細看之下,她不由的瞪大雙眼,驚喜的看着孟晨曦。

怪不得如此面熟,難道這孩子是叡安哥哥的?

可他剛剛不是喊三少爹嗎?

蘭寧蹙眉看着孟夏,若有所思。

不行!不管孟晨曦是不是叡安哥哥的孩子,她都不能讓一個孩子枉死在王叔的箭下。蘭寧移步擋在孟晨曦面前,與孟夏並肩而站。

“王叔,蘭寧不會讓你做錯事的。”

“你?”祝王爺怒不可遏,手中的箭並不鬆開,“來人啊,把蘭寧郡主和倪公子架開,誰若是攔着本王,本王讓他們一起死。”

他已經是氣瘋了。

青杏和林曲兒暗中準備接箭,暗處流田手中的暗器已經對準祝王爺,如果他敢放箭,他就敢射出手中的暗器。只要他還活着,這個世上就不能有人傷到他的門主和少門主。

在場的大臣們看着孟冬手中的令牌,雖不知是真是假,而且蘭寧和倪新又攔着,覺得祝王爺也不該如果武斷,應該給自己留一後路。

“王爺,三思啊。”

不少人勸着祝王爺。

此刻,祝王爺聽着他們的勸說,只覺更加的刺耳,這一個個的,難道都被那個令牌給嚇到了?

“蘭寧,我再說一遍,你若是不讓,那就休怪王叔動手了。”祝王爺身子往後仰,手中的弓弦已拉滿,箭羽輕顫,隨時都會朝目標射出去。

流田的眼睛一眨不眨,捏着暗器的手心已經佈滿了汗水。

孟冬走到蘭寧身側,輕道:“謝謝你,郡主。我自己的親人,還是讓我來保護,我不敢連累了你,請你和倪兄一起離開吧。”

蘭寧和倪新朝他看去,兩人皆是滿目賞識。

這人倒是有擔當,不愧是孟三少的兄長。

倪新笑着搖搖頭,“我怎麼也得對得起孟兄的贈扇之情,孟兄當我是兄弟,我不能做孬種。”

蘭寧也道:“我也不走,我得還小晨曦一個人情。放心吧,有我們在這裡,他不敢真的動手。”

“你們讓開吧。”孟夏擡眼看向祝王爺,笑道:“祝王爺暗中安排了這麼多,無非就是因爲咱們之間一點私人恩怨,何必拉上旁人呢。”

“那你就廢話少說,趕緊拉着你的小野種出來。”祝王爺已是口不擇言,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手上受挫,他已經忍無可忍了。

杏眸中,冷光乍現,孟夏拉着孟晨曦一步一步的走出去。

身後,孟冬和蘭寧等人急呼:“三妹(孟兄)……”

“王叔,何事讓你如此動怒?”冷冷的聲音從大門口傳來。

祝王手中的箭直直的朝孟夏射了過去。“呃……”衆人驚呼一聲,愣愣的看着空中的箭,只見一抹紫影和一道銀光閃過,箭被人半途截下,而祝王手心暗器擊中,血順着手指滴落在地。

沈望握住手中箭,冷冷的箭,但他的心更冷,更硬。

攝政王?

大臣們從驚訝中回過神來,連忙行禮,“下官參見攝政王。”

沈望沒有理會他們,目光幽幽的落在了祝王爺身上,嘴角溢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薄脣輕啓,“王叔,這一箭射出來,你該知道咱們叔侄會走上什麼的殊途吧?”

“你是攝政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是,也不能顛倒黑白,隻手遮天吧?這天下還是需要道理的,難道他們這些異國細作,又殺我大晉子民的人,攝政王也要坦護。”

祝王爺並不退讓,言語之中,把所有髒水都往孟夏身上潑去。

“坦護?”沈望笑了笑,伸手把孟夏一把摟在懷裡,掃了在場的人一眼,道:“王叔說坦護,那我也該有所表示纔是。我今天就是要坦護了,如何?你剛說我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忘記告訴大家一聲,我現在是三人之下萬人之上。”

祝王爺眯眼望去,隱在袖中的手攥得咯咯作響,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受傷的手,手心已經開始發黑。他竟用了有毒的暗器?

不過,沈望也討不到好,那箭,他也同樣抹了毒。

沈望扭頭看了孟夏一眼,輕道:“這個時候,你就順着我一點唄。我讓你狐假虎威一次,如何?”

“不怎麼好。”孟夏懶懶的應道。

祝王爺咬牙,“好一個三人之下萬人之上,你這是拿大晉江山來開玩笑嗎?你就不怕將來史書令記下你的污點嗎?”

“論污點之多,小侄不敢跟王叔比多,而將來史書上寫什麼,那與我何關?我人都不在了,他們寫什麼我管得着嗎?公道自在人心,我但求問心無愧。”

沈望攬緊了孟夏,無視衆人吃驚的目光,薄脣輕啓:“今天,大家正好齊聚一起,我有件事情要告訴大家,他日若有人再敢辱我妻兒,我定不會輕饒。王叔,你是長輩,別跟晚輩置氣。”

妻兒?

院子裡,衆人愕然,目光全投向孟夏和孟晨曦。

他們竟是攝政王的妻兒?

可孟三少不是男的嗎?

蘭寧猜到了一點,但聽着沈望說出來,還是吃了一驚,她移目看向孟夏,見她一臉嫌棄突然就那麼不合時宜的笑出聲來。

孟夏看着她,道:“你也覺得他在說笑話吧?”

蘭寧一怔,搖頭,“叡安哥哥,就數現在最認真了。他不是在說笑話。”

孟夏聳聳肩,不吭聲了。

想不到還有人護沈望的短,這個蘭寧不錯。

“你說他們是你妻兒,可這大晉有誰人知道?攝政王,這皇室中人出生時沒有玉碟,可是不能入宗族的。難道攝政王連這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也要一併否了?”

祝王爺說着,目光投向禮部尚書凌斌蔚,“凌大人,你說呢?”

凌斌蔚上前,拱手,道:“老祖宗的規矩的確如此,不過,規矩是死的。”說着,他就退到了人後。

沈望笑了笑,道:“凌大人,你這話說到點上了,這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不過,本王並不在乎這些虛的,我兒子就是跟着我媳婦姓,也並無不可。他身上流着我的血,這點不是一個姓就可以改變的。”

孟夏有些意外,朝他投去一抹讚賞。

突然,沈望話鋒一轉,笑看着孟夏,道:“本王只基三人之下,一是當今聖上,二是我家媳婦兒,三是我兒子,大家都聽清楚了。如果誰再與我妻兒過不去,那就是與本王過不去。”

“好大的口氣,她是東玉朝八賢王派來的細作,這點你也一併擔保了?你就不怕成了千古罪人,把大晉的大好江山拱手送人?”

祝王冷聲呵斥。

衆大臣無聲的交換眼神,或驚或憂。

如果這攝政王被美人迷了心,真讓細作混進來,那可是大大的不妙。天下人皆知,孟三少是東玉朝的人,這個事實並不假。

“千古罪人,我當!輪也輪不到王叔,王叔儘管放心便是。”沈望掃了一眼不安的大臣們,道:“若她是細作,本王願自貶爲庶民。這樣,大家還有異議嗎?”

衆大臣相視一眼,齊刷刷的道:“臣等不敢有所異議。”

“亢大人,聽說祝王府內院出了人命,本王命你立刻前去調查真正的死因。”沈望看向刑部尚書亢鴻振,又叮囑了一句,“好好的查,本王等你的消息。”

“是,王爺。”亢鴻振拱手應是,退下去安排。

祝王爺突覺眼睛視線越來越模糊,低頭一看,連忙手腕都又黑又腫了。他再擡眼看向沈望,見他神清氣爽的左手擁着孟夏,右手牽着孟晨曦,不禁皺眉。

他怎麼會沒事?

沈望扭過頭溫柔的看着孟夏,“走吧!咱們回家。”

孟夏第一次沒有反駁他,感覺這種被人護着的感覺有點新鮮,她點點頭。

“站住!不能放殺人兇手離開。”

通向內院的拱門下跑出來一個髮釵散落,淚流滿面,傷心欲絕的婦人。她衝上去,攔在孟夏前面,毫無懼畏的看着沈望,道:“攝政王,你不能帶他們離開,他們帶了惡狼進來,那惡狼害死了我兒子。”

沈望低頭,銳利的目光掃了過去,“你兒子的死因未明,但本王絕不相信是小白咬傷所至。你,讓開!”

那婦人搖頭,恨恨的瞪着孟夏,“你也是有兒子的人,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們林家雖不是名門望族,但也不能死了家人就像死了一隻螞蟻吧?”

林家是欒城數一數二的富商,論權沒有,論錢那可不少。

“對!沒錯!我也是有兒子的人,所以,我更加不能認了這事,查出真相,還死者一個公道,這纔是對死者的尊重,對生者的安慰。”

孟夏擡頭看着沈望,道:“我想進去查清楚,我不會讓小白背黑鍋。”

嗷嗚……

小白在她腳下蹭了蹭。

沈望點頭,“我來時,已命人把祝王府圍了起來,相信那兇手也逃不了。”

祝王爺一聽,氣得差點倒仰。

衆大臣聽了,不免人心惶惶,他們不禁後悔今天來赴這個宴。還真如孟晨曦所言,一整天都沒吃東西,不僅餓,還提心吊膽。

“王爺,屬下在祝王府外抓了十個黑衣人。”安順匆匆進來。

“把人帶進來。”沈望拉住孟夏,輕道:“先審了這些人再說,裡面有亢鴻振在,他一定能查出真因的。”

孟夏點頭。

不一會兒,安順領着巡營房的人推着十個黑衣人進來,還有一個麻袋,一個暈迷中的丫環,從那服飾來看,應該是祝王府的下人。

黑衣人一個個垂頭喪氣,齊刷刷的跪下。

沈望給安順示了個眼色,安順立刻上前,打開麻袋,然後拱手,稟道:“王爺,這麻袋裡的是祝王府的小小姐。”

祝王爺聞言,立刻擠過人羣衝了進去。

他愣愣看着麻袋裡的沈曉晴,頭頂如有悶雷乍響。

怎麼會這樣?

這些人非但沒有抓到孟晨曦,反而把自己的孫女給擄走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上前扶起沈曉晴,輕喚,“曉晴,曉晴,你醒醒。”

沈曉晴微微睜開眼,看到自己的祖父,突然哇的一聲哭了,“祖父,曉晴好怕!”

“不怕!不怕!祖父在這裡。”祝王爺輕聲哄着她,難得的露出慈祥的一面。

沈曉晴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恐怖的事情,哭着哭着就渾身顫抖起來,“祖父,有人把表哥給捂住拖走了,他們不知餵了表哥吃什麼,表哥吃了就……”

“曉晴!”祝王冷聲喝道,剛剛的慈祥祖父形象瞬間不見。

衆人一聽,頓時生疑。

一旁哭泣的婦人聽後,突然衝了過去,激動的握住沈曉晴的肩膀,道:“曉晴,你告訴舅母,你表哥究竟是怎麼被人害的?”

沈曉晴看到林家兒媳婦,再加上剛剛被祝王爺呵斥了一聲,當下就嚎啕大哭,一句話也不說。

沈望看向安順,吩咐,“安順,你去告訴亢大人,讓他找仵作驗屍,看是否中毒而亡?”

“是,王爺。”安順拱手,一臉凝重的離開。

“王叔,在你的府上出了這樣的事情,不知王叔有沒有什麼想說的?”沈望淡淡的看向祝王爺,祝王爺擡頭,“大家都看到了,我的孫女被擄,這事我當然要求攝政王全力調查,還我孫女一個公道。”

沈望點頭。

十個黑衣人卻是面色蒼白,不安的對視一眼。

他們誰也聽得出,祝王爺這是要棄卒保帥,他們或許,一個也活不了。

他們滿目死灰,嘴脣輕動,相繼倒地不起。

院子裡,鴉雀無聲,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那十個黑衣人嘴角溢出血絲,全部一起身亡,無一倖免。

這是畏罪自殺?

沈望面色不變,淡淡的掃了一眼,便讓人拖走。

沈曉晴看着眼熟的一幕,精神崩潰,雙手抓着頭髮,撕心揭底的大喊:“祖父,救我,他們又殺人了,他們殺了表哥,表哥流血了,好恐怖。”

林家兒媳婦聽着,便哭着向沈望磕頭,“求攝政王還我兒一個公道。”

“本王已命人在查,你退下等消息吧。”沈望揮手,只覺心累,這皇室之中到底哪年哪月纔不會骨肉相殘?他心冷如冰,不用查也知道是祝王要加害孟夏母子,反被將了一軍。

只是,那個林家的孩子,祝王真是太心狠了。

“祖父……”

沈曉晴哭着搖晃着祝王爺,祝王爺不知是氣急攻心,還是毒氣攻心,人就那樣兩眼一翻,昏迷了過去。

“王爺,你這是怎麼了?”老瓦衝了過去,小心翼翼的扶起祝王爺,扭頭看向沈望。沈望揮揮手,道:“送祝王回房,找大夫來診診吧。”

死,也不能讓他太容易了。

“謝王爺。”老瓦招手喚來祝王府下人,急匆匆的擡着祝王下去了。

沈望垂首沉默了一會,再擡頭時,眸中已有了一抹堅定,“各位大人對今天之事,可有什麼不同的看法?”

“回王爺的話,此事太蹊蹺,得查。”

“回王爺的話,此事明顯有人策劃,得查。”

“回王爺的話,擄皇族中人,又在王府殺人,得查。”

“……得查。”

能在朝中有一席之位的人都是人精,當然明白沈望這一發問的用意,便紛紛選了立場,促成沈望想要的局面。

沈望點點頭,“既然各位大臣都這麼想,那本王命以大理寺卿劉大人爲首,吏部尚書季大人,刑部尚書亢大人相佐,你們三人徹查此查賊人潛進祝王府之事。你們可以派兵搜查祝王府,祝王府上下應全力配合搜查。”

“是,王爺。”

劉大人,季大人上前接令。

劉大人和季大人站到一旁,兩人低聲商量,然後派了自己身邊的人出去,當下就開始了搜查工作。

……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亢大人領着一名仵作匆匆從內院出來,上前給沈望行禮,道:“王爺,剛已對死者驗屍,林家小孩的確是服毒身亡。他身上有時顯的勒痕,可以推斷他死者有過劇烈掙扎,由此,可以斷定,死者是被人強行喂毒而亡。”

林家兒媳婦一聽,當明嚎啕大哭。

沈望起身,對亢大人,道:“繼續查出兇手,一定要將兇手伏法。”說着,他掃了衆大臣一眼,“各位大人,大家都散了,回家去吧。”

“謝王爺。”

衆人皆是鬆了一大口氣,總算是可以回家了。

今天這一場宴會,一定會讓他們終身難忘。

沈望看着孟夏,溫柔的道:“走吧。”

孟夏點頭,任由他牽着自己離開。

衆大臣齊聲道:“恭送王爺。”

蘭寧和倪新連忙追了出去,在大門口喊住了孟夏,“三少,請等等。”

孟夏停了下來,轉身看着倪新和蘭寧,道:“謝謝二位一直相護。”

“三少,哦不,孟姑娘,多謝姑娘的摺扇,改日倪某一定親自送拙作上門,以表謝意。”倪新笑着拱手,手中的摺扇讓沈望覺得十分礙眼。

他伸手從倪新手中奪過摺扇,啪的一聲打開,讚道:“好!好扇子。”

倪新伸出手,欲去接。

沈望卻像是沒有看見,直接拐在腰間,笑着點頭,“好扇配英雄。”說着,他拍拍倪新的肩膀,道:“我府上庫房有幾把玉扇,明日我讓人送到你府上去。這把,就歸我了。”

“可,我……”倪新不戀,觸及沈望冷冷的目光,他又吞下了要說的話。

孟夏伸手把沈望腰間的摺扇抽出,遞過去給倪新,“倪兄,別理他,再會。”說完,強拉着沈望離開,低聲威脅他,“你敢,試試?”

沈望被她低聲威脅,立刻搖頭擺手,“不敢不敢!只是娘子是不是該給一點賞賜?看在我趕去英雄救美的份上。”

“要賞,也該是你賞我。”孟夏白了他一眼,道:“如果不是我,你有機會如此光明正大,理由十足的去搜祝王府嗎?”

別以爲她不知道,他早就備了這一手。

“呵呵,娘子明查,娘子威武。”沈望笑着拍馬屁,突然彎腰湊過去,飛快的在孟夏臉頰上親了一下。

孟夏一怔,瞪着他,道:“你?”

“娘子,這是爲夫給你的賞賜。”沈望痞痞的笑着。

孟夏氣呼呼的伸手推了他一下,“誰是你娘子?你別以爲在那裡,那麼一說,這事就是真的的。一年之期,你可記得。你嫁我娶,你可記得?”

“記得,記得!爲夫把娘子的話,全部都刻在心裡,一刻也不敢忘記。”沈望捧着胸口。

噗……

身後,青杏和林曲兒噗嗤一聲笑了,欣慰的看着孟夏。

夫人終於等到疼她護她的那一個人了。

真好!

真的很好!

“呵呵!”孟晨曦在一旁看着他們笑,孟夏唰的一下紅了臉,低頭看着孟晨曦,道:“別忘了我說過的話,別被敵人的糖衣炮彈給騙了。”

“嗯,我記住了。”孟晨曦重重的點頭,狡黠的笑着,“晨曦把孃親的話,全都刻在心裡,一刻也不敢忘記。”

“哈哈哈……”

孟冬抱腹大笑,笑着笑着,眼角都溼潤了。

祝王府大門口,蘭寧和倪新看着他們一家三口幸福的牽着手,不由的笑了,一直看着他們上了馬車,離開,直到拐彎不見。

蘭寧似有感觸的輕道:“我一直在想,究竟什麼樣的女子才能走進叡安哥哥的心裡,今天,我終於知道了。她那樣的光芒四射,那樣的……特別,她讓叡安哥哥成了一個正常的男人。”

特別是蘭寧能想到最能形容孟夏的詞語了。

她真的很特別。

才情豔豔,狂妄自大,臨危不懼,可儘管是這樣,她身上仍能讓人感覺到溫暖。

所以,她是特別的。

倪新若有所失的望着已不見馬車的前方,“從不知道,那個傳說中的孟三少,竟是一個女子。”這樣的女子,她驚豔了他。

……

馬車上,沈望一想到孟夏把那四季風景圖摺扇送給了倪新,又想到那小子看孟夏的目光,心裡就很拐扭,不舒服。

“夏兒,你爲什麼要送那把摺扇給倪新?”

“因爲他長得好看,還熱心。”孟夏抱着孟晨曦,想也不想便應道。

聞言,沈望蹙緊了眉頭,不悅的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罷了,也值得你如此高看。”

“書生多好,博學多才,情操還高尚。”

“可他不能保護人啊。”

“可我不需要別人保護啊。”

“我今天不是就保護你了嗎?”

“如果你沒來,我一樣可以完好無損的從祝王府走出來,而且還不會有困擾。”

“困擾?”沈望問道:“你是說,我去救你,你反而會有困擾?你會有什麼困擾?”

沈望百思不得其解。

孟夏偏過頭,很認真的看着他,“我會被大晉的女子妒忌,這算不算是困擾?以後,讓別人知道了孟三少是個女子,這樣算不算是困擾?重點是,以後別的男人不敢再對我想法,我若遇到喜歡的,那該怎麼辦?這些,你說算不算是困擾?”

嗬!她還想着要遇到喜歡的男人?

門都沒有!

來一個,他趕一個,來一雙,他驅一雙。

沈望想想她說的這些困擾,忽然就開心的笑了。

這些困擾不錯。

他可以省去許多麻煩。

------題外話------

評價票,請投五星,好嗎?謝謝各位親了,投三星四星真的會拉下熱度啊,嗚嗚嗚……

謝謝大家支持!

011章 特別的方式再見面043章 沈望傳言013章 怒打渣爹015章 逗比式的相處056章 撤回055章 孩子大哭085章 娘,他是認真的081章 我能歇在這裡嗎?108章 我明的,我嫁他娶011章 特別的方式再見面003章 你不怕被嚇到?002章 別惹我,否則砍你041章 楊氏捱打103章 父子對話,笑萌了143章 七星陣法148章 昏迷不醒036章 虐渣(1)038章 虐渣(3)048章 火燒破廟001章 打架047章 不要賞賜056章 你做主吧114章 調查(感恩節,留言獎幣幣)010章 渣爹現身060章 談合作056章 你做主吧036章 王氏落水078章 祝王休妻,山中迷路060章 談合作016章 人渣的下場012章 馮府有人再上門(懷疑定親)140章 十萬火急,奉城起戰火136章 戰起121章 平回谷城,無影門生變(二更君)059章 來信063章 施家的凋零143章 七星陣法067章 陰謀欲來134章 驚險出城085章 娘,他是認真的112章 秦寶林拒婚131章 老狐狸056章 你做主吧026章 馮夫人上門(全訂有福利)019章 不夠強大就護不了人006章 這丫頭,有意思119章 提前交邊防130章 整倒一個是一個119章 提前交邊防131章 老狐狸015章 秦寶林的心事003章 認命080章 一年後,你嫁我娶029章 黃金的處理023章 險中尋太歲098章 小白咬人,縮骨毒087章 沈望和孟夏的進展132章 老狐狸〔2〕013章 怒打渣爹134章 驚險出城053章 勇猛小白014章 可有找到門路058章 打架124章 歹心反致殘093章 小怨夫115章 平谷城來客人074章 相逢,卻是陌生人049章 他回來了022章 審理(1)013章 怒打渣爹009章 彪悍的安寧(情敵出現)009章 彪悍的安寧(情敵出現)042章 沈望做夢065章 生意上門058章 打架069章 賢王來信096章 去牢房,勸人076章 不讓你禍害雲墨(求訂)059章 上蒼龍山027章 孟晨曦趕走馮夫人116章 壞心眼035章 安寧醒了102章 東窗事發,沈祿死。145章 孟晨曦急了102章 東窗事發,沈祿死。027章 孟晨曦趕走馮夫人123章 故地遇故人(二更君)138章 不做虧本生意016章 人渣的下場122章 我會救出她072章 逗慕雲墨072章 大結局(上)008章 羅家鬧事(4)132章 老狐狸〔2〕113章 嗅到可疑的味道004章 初遇孟晨曦008章 可疑的中年婦人113章 嗅到可疑的味道061章 孟家小暖男136章 戰起
011章 特別的方式再見面043章 沈望傳言013章 怒打渣爹015章 逗比式的相處056章 撤回055章 孩子大哭085章 娘,他是認真的081章 我能歇在這裡嗎?108章 我明的,我嫁他娶011章 特別的方式再見面003章 你不怕被嚇到?002章 別惹我,否則砍你041章 楊氏捱打103章 父子對話,笑萌了143章 七星陣法148章 昏迷不醒036章 虐渣(1)038章 虐渣(3)048章 火燒破廟001章 打架047章 不要賞賜056章 你做主吧114章 調查(感恩節,留言獎幣幣)010章 渣爹現身060章 談合作056章 你做主吧036章 王氏落水078章 祝王休妻,山中迷路060章 談合作016章 人渣的下場012章 馮府有人再上門(懷疑定親)140章 十萬火急,奉城起戰火136章 戰起121章 平回谷城,無影門生變(二更君)059章 來信063章 施家的凋零143章 七星陣法067章 陰謀欲來134章 驚險出城085章 娘,他是認真的112章 秦寶林拒婚131章 老狐狸056章 你做主吧026章 馮夫人上門(全訂有福利)019章 不夠強大就護不了人006章 這丫頭,有意思119章 提前交邊防130章 整倒一個是一個119章 提前交邊防131章 老狐狸015章 秦寶林的心事003章 認命080章 一年後,你嫁我娶029章 黃金的處理023章 險中尋太歲098章 小白咬人,縮骨毒087章 沈望和孟夏的進展132章 老狐狸〔2〕013章 怒打渣爹134章 驚險出城053章 勇猛小白014章 可有找到門路058章 打架124章 歹心反致殘093章 小怨夫115章 平谷城來客人074章 相逢,卻是陌生人049章 他回來了022章 審理(1)013章 怒打渣爹009章 彪悍的安寧(情敵出現)009章 彪悍的安寧(情敵出現)042章 沈望做夢065章 生意上門058章 打架069章 賢王來信096章 去牢房,勸人076章 不讓你禍害雲墨(求訂)059章 上蒼龍山027章 孟晨曦趕走馮夫人116章 壞心眼035章 安寧醒了102章 東窗事發,沈祿死。145章 孟晨曦急了102章 東窗事發,沈祿死。027章 孟晨曦趕走馮夫人123章 故地遇故人(二更君)138章 不做虧本生意016章 人渣的下場122章 我會救出她072章 逗慕雲墨072章 大結局(上)008章 羅家鬧事(4)132章 老狐狸〔2〕113章 嗅到可疑的味道004章 初遇孟晨曦008章 可疑的中年婦人113章 嗅到可疑的味道061章 孟家小暖男136章 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