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千萬道青色雷霆迅疾通過巨棍佈滿金色巨猿的全身。金色巨猿痛聲喝叫,青色惡獅獅目瞪起,渾身發電,一嘴咬住巨棍驟然發力,將巨棍強硬奪了過來。金色巨猿失勢而倒,青色惡獅隨即張牙舞爪地撲向金色巨猿,將其咬得粉碎。
嘭~!!!
一聲如同天裂般的巨響,淩統臉色劇變,一股浩大無比的衝勁直將他整個人擊飛而去。只見淩統如同斷線的風箏暴飛而去,一隊江東兵馬急來接應。淩統直撞飛數十兵士,方纔停住去勢。張頜卻無趁勢追殺淩統,急勒馬衝向曹彰那處,欲要救援曹彰。此時,曹彰已被江東兵士重重包裹,圍在覈心內圍殺。眼見曹彰情勢萬分緊急,張頜看得可謂是心驚肉跳,忿然殺入江東軍的人潮之內,徑直就往曹彰那處去救。
就在此時,一聲弓弦聲暴起。一根快得無影的箭矢,直往張頜背心射來。張頜臉色一變,回身擡槍一掃,掃破射來的冷箭。但張頜這一停頓,頓時被四周的江東兵馬圍殺住了。
同時間,曹彰惡戰連連,加上身上多有傷勢,已經筋疲力盡,被江東兵士擒過去了。
“三公子!!!”
張頜虎目暴瞪,身上猝然爆發出一股恐怖的氣勢,揮槍暴力飛掃,硬是撕開一條血路火速衝去。在戰場不遠處,就在剛纔火速趕來的陸遜,眼見張頜拼死要救那員曹氏小將,立馬連發箭矢阻擋。張頜一邊衝殺,一邊拔槍擊破冷箭,那隊擒住曹彰的江東兵馬急速押着奮力掙扎的曹彰退走。
就在此時,不遠處傳來驚天動地的喊殺聲。曹仁率領一部精兵風馳電掣般飛趕過來,首當其衝的乃是曹仁之弟,曹純。曹純眼疾,最先看到曹彰被擒,頓時臉色大急,驟馬舞槍攔截過去。一江東將校看得眼切,急忙令一隊江東兵士組陣攔阻。曹純厲聲暴吼,槍出如同暴雨之勢,赫然突破。至於那隊擒住曹彰的兵馬,則趁機逃往山谷之內。曹純左突右衝,緊急追襲,一隊隊江東兵馬捨命攔阻,仍舊抵不住曹純銳不可當的衝勢。曹純突破重圍,追往山谷之內,身後有着無數江東兵馬追趕。
王越看得眼切,奮力殺開陣腳,拔馬便欲往山谷內殺去。丁奉見一衆曹氏將領皆極其緊張那員小將,更是確認那小將必是曹氏緊要之人,加上張頜剛纔那聲驚呼的三公子,這般推算,此子甚至很可能是曹老賊的子嗣。丁奉驟馬緊追,眼見將要追近王越身後時。
變故忽生,電光火石之間,王越做出了一個極其不可思議的動作。只見王越反手忽發一劍,劍速快得眼睛根本無法捕捉。丁奉只覺咽喉處猝然一寒,下意識地提刀就擋。
‘砰’的一聲巨響,丁奉只覺刀刃上如有一道轟雷炸開,整個人失勢墜落馬下。王越縱馬衝開,直往穀道內殺去。
另一邊,且說曹純追入穀道,加鞭速飆,怒聲咆哮不止。一陣陣如同山崩地裂般的喝響,如在耳邊炸開,那些江東兵士嚇得魂不附體,連帶腳步也慢了幾分。不一時,曹純終於赫然追至,舞槍亂掃,殺得那隊江東兵馬抱頭鼠竄,當下棄了曹彰只顧逃命。曹純急將曹彰身上的麻繩以槍挑開。曹彰猛地掙開,胡亂抓了一根槍支。曹純跳落馬下,欲要將戰馬讓予曹彰。曹彰卻不願接,疾聲而道。
“叔父大恩大德,小侄沒齒難忘,豈敢再受叔父戰馬!”
曹彰言未絕,身後傳來驚天般的喊殺聲,原來是江東追兵殺到。曹純臉色一緊,急擡槍衝去,同時口中喝道。
“三公子不必多慮!這等烏合之衆傷不了我曹子和!”
曹純不等曹彰迴應,便以殺進江東兵馬人潮之內。曹彰雙眸一凝,急縱身上馬,拍馬舞槍殺往過去。
驀然間,山谷後方一道席捲天地般的喊殺聲又起。原來周瑜早前爲保萬一,安排呂蒙引一軍在山谷後五六裡的一處林口埋伏,隨時接應。不久前,呂蒙軍內斥候探得山谷內的戰況緊急,呂蒙知計策被破,當即緊引兵馬趕來救援。
呂蒙引兵從後殺至,江東軍前後包裹住曹彰、曹純。曹彰縱馬殺在前面,曹純則守在其後,無數刀槍前後擊來。曹純見情勢危急,奮力而殺,欲要護住曹彰突破重圍。
就在這萬分緊急之時,王越殺開一條血路趕來,曹彰臉色大喜,正欲叫王越與他一同回救。哪知回頭一望,原來不覺間曹彰與曹純以拉來一段距離。曹純拼死抵在後方,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勇烈。曹彰見勢大急,急欲回身去救,卻被王越扯住轡環。王越疾言厲色而道。
“敵軍人多勢衆,不宜久戰,撤爲上策!”
“師傅!!叔父他!!!”
“子文!!!曹將軍正爲救你,以致身陷險境。若你又再被擒,豈不枉費了他一番苦心!!!”
王越暴聲而喝,打斷了曹彰。曹彰暴瞪雙眸,一臉的不可置信,似乎並無料及他最爲尊重的師傅,竟然會說出這般無情話語。
兩人對話間,江東兵馬又再撲涌殺來,王越猝發一劍,刺在曹彰戰馬的臀部上。戰馬吃痛,暴走而衝。王越護着曹彰,一路突破。
同時間,正在廝殺的曹純,忽然背後一陣寒風撲來。曹純臉色劇變,急掃開面前江東兵士,正欲回身去擋時,面前一槍倏然以致,迅疾地刺中了曹純的右肩。曹純虎目圓瞪,望着面前那將,正是江東大將呂子明也。呂蒙面色冷酷,人借馬勢,捅着曹純的身軀暴衝而去。曹純霎時被呂蒙撞倒倒地。四周江東兵士一擁而上,將曹純擒住。
另一邊,曹彰、王越正在衝殺之際,一隊虎豹騎迅疾趕來接應,助曹彰、王越殺出重圍。曹仁見曹彰已經脫險,立馬喝令撤軍。陸遜見曹軍欲撤,急忙喝令兵士掩殺。張頜率一軍斷後,抵擋江東兵馬的掩殺。
曹彰不願撤離,欲要回救曹純,卻被曹仁當頭暴喝而道。
“軍令如山,凡有不遵者,斬!!!”
曹仁的喝聲,如在曹彰腦中暴開,曹彰滿臉痛楚憤恨之色,正欲迴應,在其身後的王越忽然一手刀砍在曹彰後脖,將其打昏過去。
於是,曹仁率大部人馬火速撤退。張頜引軍且戰且退,退至一林口,借地勢狹窄,奮勇抵住江東軍的攻勢。淩統、丁奉兩人皆有傷勢,一時間難以擊破張頜。張頜奮勇而殺,兵士皆受鼓舞,捨命抵擋洶涌撲來的江東兵士。張頜更是威勇無比,連番擊殺前來突破的江東將校。陸遜眼見大軍突破不得,又想曹軍大部兵馬已逐漸逃遠,且又擔憂營寨會遭到曹操的襲擊。當下不願多做無謂傷亡,令兵馬撤退。陸遜號令一落,江東各軍徐徐退開。張頜趁機引兵退走,望自軍追去。
當夜陸遜收兵回寨,引諸將來向周瑜稟報軍情。周瑜聽得今日一番惡戰,自軍埋伏被識破,並未能殺散彼軍,不由眉頭深鎖。
不一時,有斥候來報。曹仁在寨後十里處一座高山,屯兵紮營。周瑜聽罷,臉色變得極其陰沉,似能滴出水來。
“眼下曹子孝在我軍寨後紮下營寨,與下邳城成掎角之勢。我軍處境極爲不利。如此一來,決斷泗水之計便難以施發。諸公可有妙計解眼下之危?”
呂蒙聽言,沉吟一陣,出席作揖,拱手拜道。
“時下我軍處處不利,不宜再作惡戰。但主公之屍,萬不可落入老賊手中,受其糟蹋。今活捉曹純在此,此人乃曹氏之人,且深得曹操重用,曹軍精兵‘虎豹騎’正是此人組建。對於曹老賊來說,此人勝於十萬精兵。依某之見,大都督不如使一人入城講和,將曹純去換主公屍首。”
呂蒙此言一落,帳內頓時翻起連番驚呼之聲。韓當圓瞪惡目,忿然而喝。
“不可!我軍與曹老賊有不共戴天之仇!豈能就此撤軍!!老將不才,甘願效死而戰!!!”
韓當聲若嗡鍾,將整座帳篷震得爲之一顫。不過話雖如此,帳內亦有不少文武,心有退意。周瑜那張俊俏得如同天賜的面容微微一顫,皓目迸射兩道精光,直射向呂蒙。呂蒙卻毫無畏懼,直視着周瑜。
周瑜臉色陰晴不定,猶如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席下衆臣大多不敢觸怒虎威。魯肅甚是痛苦地一閉雙眸,沉吟一陣後,還是壓住心內的怒恨,出席而道。
“大仇在前,卻不能竭力報之,實非某等之意也。可眼下局勢,正如子明所言。若因一時之氣,強硬作戰,以時下局勢,敗多勝少。此番我江東損兵折將,勢力大損。倘若再有萬一,只怕日後江東亦難保得。江東乃孫氏之基業,歷經二代,若有失之,我等爲臣者,如何有面目面對兩位先主?某願入城爲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