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帝曹操吩咐,教曹仁不可茫然舉事,小心提備西唐。當曹仁知得此下大魏已與西唐和戰,雖是萬般不甘,但時勢所逼,曹仁自知其中利害,只好強忍怒怨,一邊整備兵馬,一邊操練大軍,把守邊境。
另一邊,卻說文翰亦也收得文書,知得吳南五郡已取,甚爲大喜,趙雲、龐德、文舜等將皆得重賞,而陸遜、全琮、顧邵、張休等東吳降將、官吏,亦也一一封賞,更封陸遜爲長沙侯,驃騎大將軍。不日,交州亦傳來捷報,山越之民盡數願降,局勢平穩。文翰欣然大悅,鄧艾、王雙皆封爲上將,諸葛恪功績甚高,拜封爲侯。於是,吳南、交州已平。文翰令龐德分兵把守吳南諸郡還有交州之地,調趙雲回川中鎮守。其餘各將,皆依令赴往,各行其職。數日後,西唐丞相龐統,連發諫書,懇請文翰歸朝。文翰心知此下大魏、西唐雖暫且和戰,但待兩國局勢平穩,遲早必將開戰,國事繁重,許多事皆需他來抉擇。於是,文翰整備行裝,與關羽、蔡邕拜別畢,即日便與蔡琰、周瓏、徐晃等人一同歸去長安。
一路奔波,約是七、八日後,文翰趕回長安。龐統率衆文武於城郭迎接。文翰風塵僕僕,與衆臣子禮畢,遂直歸長安功德殿中。功德殿下,一衆西唐文武,人才濟濟,高呼萬歲。禮畢,只見文翰一身黑金龍紋王袍,口喝平身,衆臣紛紛而起。文翰神色一凝,刀目赫赫,環視衆臣,沉聲而道。
“東吳已被大魏所滅,吳地以南昌爲界,北方盡被大魏所取,南方則盡歸西唐。時今,天下已爲大魏、西唐兩雄爭霸之勢。大魏、西唐時年,皆連番大動兵戈,此下正需休養,故先以和爲貴,待時機一到,兩國必然開戰。大魏國勢浩大,地大人廣,魏帝曹孟德雄才大略,乃當世梟雄,大魏兵士驍勇善戰,高才多謀之士數不勝數,麾下更是猛將如雲!一旦兩國開戰,必定惡戰連連,不知諸位卿家,有何高見!?”
文翰話音剛落,丞相龐統,眼神一緊,速而出席,拱手一拜,疾言厲色而道。
“王上無需過慮!大魏國力雖盛,但我西唐素來富裕,錢糧廣盛,王上更乃古今罕有之明君,深得民望。西唐子民,無不日夜盼望,王上能一統江山,克成帝業,位登大寶,以使亂世終結,迎來太平盛世。若王上登高一呼,西唐各地百姓,必然蜂擁相投,數十萬大軍不日可建,再加以操練數年,便可前赴戰場,爲王上效以死力!”
龐統此言一出,殿內一衆文武,無不精神大震。文翰面色端然,眼神爍爍。這時,尚書令鍾繇隨之而出,拱手拜道。
“丞相所言極是!王上深得民望,百姓視若神明,徵集大軍自是不在話下。而我西唐近年大力研發軍器,王上不愧有經天緯地之才,不但研發轟雷炮此等威力巨大神器,更研發出四式唐刀,兼又研發出一套新穎鍊鋼之術,軍中裝備精良,遠非大魏所有軍器可比。但若戰場廝殺,我西唐大軍定可以一敵三!!”
鍾繇話音一落,殿內諸臣各個都是神色喜悅、亢奮,好似穩操勝券。太傅張紘面色肅然,隨之接話道。
“老臣以爲,近年王上大力推行漢胡相融,此下收效頗佳,胡人已少有習之胡禮,漢語更是朗朗上口,更兼王上待其甚厚,胡人服役後,皆得土地分得,而我西唐商業發達,漢人對胡人已無敵視之心,胡人多受聘於漢人,生活無慮,衣食無憂,故盡服王化。胡人對王上感恩戴德,讚口不絕。胡人素來彪悍善戰,竟如此,王上何不大力征集胡人爲用,組建一支數萬精兵!”
文翰聞言,刀目一亮,重重頷首,謂道。
“太傅所言甚爲有禮,那依太傅之見,此事該如何推行?”
“幷州牧高伯義,北地太守張子雄深得胡人民望。若派兩人執行此事,必可事半功倍!!”
張頜拱手而稟。文翰聽是有理,一聲叫好,遂便定下此事。張紘見文翰應諾,甚喜而退。太僕王朗,隨即又出,拜禮作揖而道。
“蜀中、交州、吳南等地時勢剛穩,不可大力調度。而南蠻之地甚爲偏遠,不得不防,所幸蠻王孟優對王上尤爲傾服。竟如此,王上何不下令教其調撥兵馬,一來可見其誠心,二來亦可兵力。”
文翰眼神一凝,若非王朗提醒,他幾乎忘了提防此事。王朗所言,甚合文翰心意。文翰重重頷首,沉聲答道。
“太僕所言甚善。孤當依從!”
王朗心頭一喜,遂拜退而回。這時,徐晃踏步而出,虎目赫赫生威,凝聲秉道。
“王上若欲大力組建兵隊,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操練之事萬不可荒廢。更兼王上又欲將四式唐刀推行於軍中,如此勢必要多遣練兵之才爲用。臣以爲,王上可先於雍州、涼州、幷州、河東、河間等地,徵集新兵,遣各精銳將士先爲操練。待時勢漸穩,再於川中、交州、吳南等地,徵召新兵操練。同時又於西唐各地,大力推行尚武之風,凡入仕者,皆可得重金封賞,於其鄉中發以功表,以作表彰。如此,西唐有志之士,必定蜂擁來投!”
文翰聽言,欣然大喜,連連叫好。於是,文翰便與衆臣商議,操練新兵之事。龐統進諫,推薦河東、河北新兵,由關羽操練。幷州新兵則由高順操練。雍州新兵則由徐晃操練。西涼新兵,則由張繡、李優負責操練。待這以上各地操練年餘後,尚武之風已然傳到川中、交州、吳南各地,其地百姓必多有嚮往,再從其下手,令趙雲、張遼操練川中新兵,龐德、馬岱操練交州、吳南新兵,長沙侯陸遜一同輔佐。如此一來,不出數年,數十萬雄軍便可建成。龐統所推薦將士,皆乃萬中無一,聲威極高的將才。文翰聽是妥當,便是一一依從。
於是,文翰打開國庫,先於雍、涼、幷州、河間、河東各地撥以重金,又各頒發功表,大力推行尚武之風。試問哪個血性男兒,不重於功名利祿,在雍、涼、幷州、河間、河東等地的壯勇紛紛投之。同時,文翰又令張紘、王朗兩人負責大力趕造裝備、軍器,一面又發以文書,分別通告高順、張繡,徵集胡人新兵,一面又教孟優,徵集蠻兵。文翰大力組建軍隊,趕造裝備、軍器,欲要一統江山,克成帝業之心,昭然若見。
且說曹操班師回朝,聽聞西唐已有動靜,各地大力推行尚武之風,哪敢怠慢,連發文書,於各郡各地大力征集新兵,魏國一衆將士,皆得以遷升,又提拔姜維、郝昭等年輕將士。隨着曹操文書發落各地,大魏各地爲之動盪,入仕之人紛至沓來。畢竟大魏國力渾厚,曹操乃不世雄主,各有志之士,皆望能投之,立以功績,一舉成名。於此,大魏、西唐兩國,皆在大力征兵,武風甚強,武將皆有練武之地。而在這此間,各地有才學文士,皆賁書寫詞,各爲其國主大讚功績,表彰入仕從軍之風。一時間,無數血性題詞,層出不窮,尚武之風之盛,可謂是古今罕有。
就在兩國上至帝王,下至黎民,皆爲一統江山大業,各操其事時。在長安內,忽發變故。西唐王后,蔡琰病倒在牀,藥物無用,就連號稱神醫的華佗,亦是束手無策。西唐王文翰,憂心不已,日夜消瘦,茶飯不思,就陪伴在蔡琰左右。西唐王世子文舜,收得文書,大驚失色,當場嚇得幾乎昏厥過去,即日出行,趕回長安。
鳳祥宮外,文舜神色匆匆,六神無主,急往趕來。就在此時,忽然傳來一陣急躁的怒喝之聲。
“華元化,王后身負頑疾,你豈敢瞞孤至今吶~!!!?”
文舜面色一變,投眼望去,只見其父文翰,狀若癲瘋,華佗還有其徒華安,跪伏在地。文舜不知爲何,覺得此中必有隱言,身形一退,暗暗偷望。隱隱看到,華佗老淚縱痕,直喊有罪,甘願受死。這時,華安忽然慘然哭道。
“王上息怒!此事實乃與我師父無關。昔年王后誕下世子時,動了胎氣,左慈公亦有言,世子奇筋異骨,天生不凡,於腹內成胎,天地靈氣不足,若要誕下,需取其母靈氣。如此一來,王后恐將折壽!王后!”
“逆子!!休出狂言!!”
華佗一聽,大驚失色。原來當年,華安暗中偷聽,知得此驚天秘密,當時年紀尚幼,哪敢胡說。華佗卻不知華安知得,連忙喝叱。文翰身體一顫,只覺得頭昏腦脹,天旋地轉,幾乎當場昏倒,急急叫道。
“華安此事到底若何,你與孤一一道來!!”
華安視華佗如父,唯恐華佗性命難保,哪顧得再多,疾聲便道。
“王后仁善,愛子心切,知得此真相一旦公諸於世,世子殿下必被世人視若妖孽,不祥之人。故再三懇請師父還有左慈公隱瞞此事。這多年來,師父爲了醫治王后,日夜操心。小人斗膽一句,若非師父醫術高明,王后恐怕早在數年前!”
“夠了!!!”
文翰刀目一瞪,整個人搖搖晃晃,幾乎跌倒,轉眼向華佗望去,疾聲問道。
“華元化!!此事當真耶!?”
滿頭白髮蒼蒼的華佗,把頭貼地,一聲不吭,泣聲不止。文翰頓時面色劇變,渾身氣力好似都被生生抽走,如若此事當真,恐怕蔡琰已是醫藥難治,命不久矣。文翰刀目赤紅,竭斯底裡地,嘶聲大叫。
“蒼天吶~~!!你爲何如此待孤~~!!”
文翰喝畢,身體一倒,便昏死過去。華佗、華安見得,嚇得面無血色,連忙趕去看望。這時,鳳祥宮內的婢女、侍臣,都被文翰先前喝退。華安疾聲大叫來人。與此同時,就在鳳祥宮外的院子內,文舜渾身抖顫,死死咬牙,忍不住哭聲,滿臉淚水,面容扭曲,痛苦不堪。
“我是不祥之人,是我害得母后如此!!!啊啊啊啊!!!!”
文舜在心中瘋狂咆哮,腦海裡不斷回想起近年日夜消瘦的蔡琰,那慘白的面容上,那一抹淡笑,是那麼的無力,那麼的艱難。文舜好似失了心瘋般,轉身便走,正遇上趕來的婢女,侍臣。衆人見文舜,面色悲愴,好似生生被奪了半條性命般,紛紛驚呼。文舜慌促而逃,連連推到數人,好似做了不見得人的事,落荒而逃。且說文舜一路衝出宮外,急急上了馬匹,縱馬便衝,徑直而走,望東門而去。東門將士,見是文舜,不敢攔截。文舜飛馬直出長安城外,時下夜色正濃,昏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文舜一路奔馳,趕到東外數十里外的河岸之上,飛身躍落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