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歲月無情。文翰來了洛陽已有一個月時間,這段時間過得好不瀟灑。早晨與關羽、徐晃一同操練身體,切磋武藝。雖然他的武藝一般,但勝在勤於用功,武藝也是長進不小。到了中午,便與曹操、何進一同玩這龍戲珠,交流感情,晚上於大將軍府用餐,飲酒歡樂。回家後,難得清閒,便陪着小雨寒,說一些後世故事。
小雨寒很乖,平時會替文翰、關羽、徐晃收拾房間。文翰見此,問她爲何不讓曹府下人去做。小雨寒笑着說,文翰、關羽、徐晃這幾個大哥哥,是上天派來的仙人。她的命好,受到上天眷顧,但也不能忘掉以前的痛苦。她的媽媽,曾告訴過她,人活在世上,必須要有其價值,若是不然,定會遭人拋棄。小雨寒害怕文翰、關羽、徐晃會有一日不要她,所以她要開始學着做事,做一些她力所能及的事。
文翰感嘆,這混亂的世道,竟然逼着一個八歲的小女孩,要懂人之三十的道理。
當下無事,又過了數日。在大將軍府中,文翰與曹操下着象棋,不過兩人明顯心思不在棋局之上,他們在等着何進回來。因爲,今日何進通過何皇后,約好了漢靈帝,在何進那片草原中,正式把龍戲珠推薦給漢靈帝。
爲了此事,何進可是下了一番功夫,不但令重兵把守城外,以保方圓十里外,無一人能靠近。防止一些有不軌之心的歹徒,能夠靠近這片草地。並且,要把漢靈帝的身份、行蹤保密。漢靈帝出宮,可是大事,他作爲一朝之君,出了一點差錯,何進可擔當不起。
何進去了已有大概三個時辰,快有半天日子的時間。文翰和曹操等得坐立不安,心裡煩躁,洛陽雖是京城,但城外還是有不少的流民,怕是會出什麼意外。
“哈哈哈哈哈。大喜,大喜啊。”
忽然,從門外傳來何進粗獷的笑聲。何進剛下馬車,走進門口,就見文翰和曹操動身奔來,兩人一臉急色,看是正是焦急想要知道,漢靈帝對龍戲珠的反應。
何進高興得眼睛都在笑,把今日約漢靈帝之事,細細與文翰、曹操道來。剛開始,漢靈帝聽到其名,就大感興趣。龍戲珠,這龍不就在暗喻他的身份嗎。後來,又見其玩法新鮮,便向何進請教。何進示範了一會,教了漢靈帝玩法,漢靈帝大感興趣,一玩就不知時辰,若不是他身旁的宦官‘張讓’,幾番催促要漢靈帝注意安全,回去宮中。漢靈帝還真捨不得離開。不過,漢靈帝離開大大讚賞何進一番。
說這龍戲珠,不但有趣又能強健身體,是一大趣事。何進連忙拍着馬屁,說知漢靈帝近幾年龍體不適,常是生病,便日夜爲其思索,找一既有趣又能強健身體的玩物,來獻於聖上,以使龍體萬安,乃天下之福。
漢靈帝聽後大喜,不但賞了銀兩、絲綢於何進,更暗中給了許多權力何進,一下把何進的權勢範圍擴大不少。並且,暗示何進多多入宮,與漢靈帝親近。後來,漢靈帝又使何進入宮,令人修一球場,名爲‘御珠園’,以供漢靈帝專門用來玩這龍戲珠。
文翰、曹操聽後,也是頗爲開心,向何進道喜。幾人一邊聊着,一邊入了府邸。說了一會後,何進似乎想起某事,向文翰望去。
“再過幾日便是蔡中郎的生辰。到時,只要在洛陽有些許身份的人,都會過去蔡府參加宴席。這蔡中郎最愛把弄文學,到時定會出些難題。聽孟德說,不凡汝這人有詩賦之才,吾也聽過汝詩,堪稱大作。
到時汝就與孟德還有吾一同過去參宴,吾替汝引見一番,也好認識一下洛陽的大人物。說不定,還能一鳴驚人,在這洛陽城聲名大噪,爲吾爭一口氣。那羣文人,常看不起吾,說吾學識低微,只能處理軍中要事,政事若是插手,只會弄巧反拙。”
何進彷彿想起平日那蔡邕、王允、楊彪幾人,用着一些難明的詞語,兜着圈子罵自己的那副摸樣,就恨得咬牙切齒。
“何大將軍之令,小生豈敢不從。大將軍拭目以待,到時小生定予大將軍爭一口氣!”
文翰拱手施禮,臉色平靜,一副胸有成竹的摸樣。心裡腹誹,饒是那些文人學識再高,難道比得上自己熟讀的上下五千年知識。論文學,我是穿越者,我怕誰!
到了蔡邕生辰那日,蔡府張燈結綵,門口車馬連綿不絕,好不熱鬧。過來的都是洛陽城有名的士子,和一些官僚之人。
這時,一輛奢侈豪華,用七匹馬拖着的馬車迎面而來,把整條大道都塞住了。不過,在後面來的人,可不敢有絲毫催促。這輛馬車在洛陽城,誰認不識誰人不曉,乃是鼎鼎大名的大將軍‘何進’的專用之車。現今洛陽城內,除了皇宮內的那位真龍,還沒有誰的勢力比其闊大,人人都需讓之七分!
王允與好友楊彪一同剛下了馬車,見那輛七匹馬車正駛來,王允臉色一變,一甩袖子向楊彪道:“這屠夫怎麼來了,肚子無半點文墨,也敢過來獻醜。弄得這雅會慶宴也變得俗不可耐,真讓人煩心!”
“子師,汝又來了。這何屠夫,雖是寒門出身,與吾等豪門之人有別。但其妹嫁於聖上,更坐上皇后之位,便是皇親國戚。汝也該放下成見,與這何屠夫多多親熱。否則,只會快了那十常侍之心。”
“哼。其實吾對門戶之見,並無太過在意。只是這屠夫無讀過聖賢之書,不懂人世道理,目光短淺,還想染指朝政。這是吾等之輩,不可容忍的。只要他一日不把心思擺正,吾與他就勢不兩立!”
“誒。罷了罷了,就當吾從未說過。入席吧,那蔡飛白怕是等急了。”
楊彪知王允對門戶之在意非常,也懶得再勸,拉着王允入了蔡府。後來,何進馬車來到門前,何進大大咧咧地首先下了馬車,文翰、曹操跟在其後。蔡府下人見到何進,連忙回府稟報蔡邕。何進身份尊貴,按禮數蔡邕應出來迎接。
“哎,不必了!何某人直接進去,無需稟報。”
何進把蔡府下人喝停,因其嗓子大,聲音好似雷響。頓時響遍整個蔡府,蔡府突兀靜了下來,府中士子原本在談文論理,個個都住了口,向門外望去。
“這何屠夫真是,說了多少次。這嗓門就是改不了。”
在後院正迎接客人的蔡邕,聽到何進的聲音,不由搖頭苦笑。告了一聲罪,辭了客人,出來迎接何進。
“何大將軍,過來參加老夫生辰宴席,真是令寒舍蓬蓽生輝。哦,曹孟德汝也來了,還有一位生面孔。”
“老師生辰慶宴,學生當然要來參加。這是學生好友,文翰,文不凡。現是何大將軍府中幕僚。”
曹操向蔡邕施禮,他曾向蔡邕求學過一段時間,與蔡邕感情頗深。蔡邕點了點頭,當是回禮,又望向見文翰,見其年紀輕輕,卻氣度不凡,神色悠然自得,不急不躁,面貌堂堂。心中暗道。真是個俊朗少年。
忽然,蔡邕好似想起某事,眼睛一亮:“哦。莫非是寫那望月樓之詩的文不凡,此詩雖得罪權貴豪門,但其意境非凡,吾甚是喜愛,曾向人打探,其作者下落,不過得來的消息卻是說他瘋了。”
文翰面帶笑容,施禮說道:“那望月樓之詩,正是小生。至於傳聞說小生瘋了,只是謠言罷了。或許是小生得罪了權貴豪門,被世人當做是在瘋言瘋語,腦袋不醒。”
“哎。汝可是有真材實料,怎能來得瘋言瘋語。不必妄自菲薄,這些人的腦袋更是比汝更爲渾濁。整日思一些不見得光的事情,無心政事,老夫觀他們更爲適合瘋子之稱。”
蔡邕似乎十分欣賞文翰,並且沒有任何門戶之見,對文翰親熱無比。這讓周圍的士子不由吃驚,能得到蔡飛白欣賞之人,大多都不會差到哪裡去。
之後,蔡邕帶頭,把何進、曹操、文翰帶入了府邸之內,入了一席。這席位處於上乘之位,因何進的身份擺在那,衆人也沒有什麼不滿的。
在何進旁邊一席,坐的大多是當朝文豪,政壇一手,軍中老功臣。分別是司徒王允,王子師。京兆尹楊彪,楊文先。北中郎將盧植,盧子幹。右中郎將朱儁,朱公偉。中郎將皇甫嵩,皇甫義真。
盧植、朱儁、皇甫嵩向何進走來施禮,雖然他們不屬何進管轄,但畢竟何進官位高於他們,又同屬軍中武將,一些禮數還是要到了。之後,何進又把文翰作了一番介紹,文翰施以晚輩之禮,態度鄭重,毫不做作。
盧植、朱儁、皇甫嵩這三人可是漢末最後一批忠國名將,黃巾之亂,就是靠他們才能鎮壓。他們一直到死,無論朝廷有多腐敗,都是忠於漢朝,爲國分憂。盧植,盧子幹更是劉備和那公孫瓚的老師。
盧植、朱儁、皇甫嵩與何進聊了一會,就告辭回席。之後,宴席開始,蔡府下人搬來豐盛飯菜、酒水。一些士子喝了酒,開始吟着詩歌。而一些官僚之人,就在議論着朝中趣事。
文翰看了看周圍,沒有發現袁紹、袁術身影,有些好奇向曹操問道。
“這汝南袁氏兄弟不是號稱‘宴席場中的君子’,席席皆有其身影。爲何今日不見?”
“哈哈。不凡汝有所不知,曹某人老師‘蔡中郎’和當朝太傅‘袁隗’政見不合,常在朝廷上,吹鬍子瞪眼地相互抨擊。主要是,兩人對門戶之見的觀念不同,蔡中郎認爲只要是有才者,無論出身如何,皆可仕官。而袁太傅,則認爲出身與才能掛鉤,一般的豪門世族,祖上都是有大才能的偉人,血脈繼承,後代自然不差。因此,兩人關係並不融洽。
袁隗是袁紹、袁術的叔父,袁隗都不來,他們倆自然就不敢來。”
文翰哦了一聲,當是知道。心裡想到,看來曹操的思想是受到蔡邕的影響,後來曹操的頒發的賢士令,與蔡邕的觀念幾乎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