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韓遂曾經有恩於羌人,所以得到羌人的保護。在羌人部落,韓遂與成公英食寢與共,三年之後,韓遂結集羌胡數萬兵衆攻破仇敵,迅速地成爲了西涼勢力最大的諸侯。
從此足以看出,成公英不但智謀超羣,高瞻遠矚,更爲難得的是,他那份願與主共赴生死的忠烈。
在歷史又有如此記載,韓遂投靠曹操後不久逝世,成公英投靠曹操。曹操素聞成公英才智超凡,得其來輔,很是高興,遂拜成公英爲軍師,封爲列侯。成公英隨曹操打獵,有三隻鹿在面前走過,曹操讓成公英射鹿,成公英三發三中。曹操見成公英三箭皆中,獵有所得,卻全無半分喜意表露,興致寥寥。以曹操毒辣的眼光又豈會不知成公英心中所想。
曹操抵着成功英手掌說:“但韓文約可爲盡節,而孤獨不可乎?”
成公英下馬而跪流涕哽咽着說:“不欺明公。假使英本主人在,實不來此也。”
曹操感其忠義,對他更加敬重。後於延康、黃初之際,成公英以參軍的身份輔佐張既平定涼州隴右叛亂,戰中督千餘騎挑戰,後大破叛軍,斬首獲生以萬數。此戰乃成公英臨終前最後的輝煌。關於成公英此人,暫且說到這裡。
在狄道城門下,兩位風格全然不同的美男子相聚而拜,其中一人豪氣沖天,剛中帶秀,俊美而不失銳鋒,正是西涼錦馬超。另一人英姿勃發,溫雅如水,俊俏中帶有智者之息,正是被譽爲西涼智囊的成公英。
“哈哈,曾聽聞西涼智囊不但外美秀俊,且內藏無限謀略。今日一見,成先生果然如傳聞一般,孟起甚佩矣!”
馬超朗朗大笑,甚是親熱地一把執起了成公英的手。成公英盈盈而笑,當即回禮而道。
“在西涼第一美男子面前,成某豈可配得這外美秀俊之稱。馬將軍豪氣蓋天,實乃令成某見而惶恐,畏而生敬!”
“哈哈哈,成先生昔日隨韓伯父,縱橫沙場十幾年載,韓伯父數次險遭絕境,全賴西涼智囊之謀,才得以逢凶化吉。成先生何等場面未曾見過,豈會因馬某生半點畏意?”
就在馬超談起韓遂之時,成公英一雙如同深潭般深邃的眼眸剎地暴起兩道濃烈的殺意,不過這殺意一轉即逝,但仍是被馬超捕捉到了。馬超心裡喜事頓生,原來他還以爲韓遂死後,這手握重權的成公英或許會自立一方,不顧韓遂的大仇。當下看來此人仍是忠於韓遂!
成公英很快就收拾震盪的心神,馬超趁機又道。
“哎,可惜吶。若是韓伯父於北地之戰役,有成先生這等絕世謀才坐鎮,必能力挽狂瀾。韓伯父亦不會損命在那文不凡的陰謀詭計之下!
文不凡陰險狡詐,佈下一場舉世騙局,誘韓伯父與我父舉兵造反。韓伯父原以爲,文不凡多數兵力皆集中於並冀邊界,又各遣麾下名將謀臣,北地、新平兵力空虛,又無大將把守,正是攻略時機。哪知文不凡卻是在北地、新平佈下天羅地網,重重埋伏,兩郡之地竟藏有十萬精兵之巨。韓伯父中計而亡,馬某之父頗爲大幸,於龐令明拼死之下得以逃生。
文不凡已得雍州,豈知此人貪慾不足,馬某數日前得知,陳倉聚兵集糧,想必這文不凡不久後又會以誅除反賊之名,出兵攻打涼州。
成先生,文不凡此人野望磅礴,韓伯父生前就有言,此人大有可能與那名爲漢相實爲漢賊的曹孟德聯手,鯨吞大漢山河,平分天下。因此,韓伯父與馬某之父纔會不惜揹負反賊之名,攻打新平、北地,欲要將文不凡的勢力擊出雍州。可惜事願人爲,文不凡此人忤逆奸詐,卻又高深莫測,十萬西涼兵士盡數滅絕,當下此人兵鋒正銳,又欲攻打涼州,不知西涼智囊可有計策,解涼州之難呼?”
馬超臉色凝重,侃侃而談,成公英沉吟靜聽,臉色卻少有變化。馬超言畢,望向成公英。成公英忽而一笑,雙目帶着一抹莫名難解的神色。
“要解涼州之難,又有何難?那文不凡是忠是奸暫且不論。成某聽聞,在此人管轄之地,皆施屯田利民仁政,因而百姓皆有地可耕。再加之,此人素來重視商業,大肆建造商地,又各施政策,助民從商。因而百姓皆是富餘。馬將軍可知,文不凡得之雍州牧之位,雍州百姓無不欣喜相迎。能得百姓如此擁戴,此人頗有大帝之風。若是涼州能予此人之手,或許是福非禍。”
成公英一言道出,頓時場中之人無不色變,馬超深吸了一口大氣,雙目冒火,渾身激烈在顫,若不龐德暗暗前身阻住馬超。馬超幾乎按耐不住,將這成公英一把按下在地,撕成碎片!
成公英暗暗地觀察着馬超的怒色,但似乎還想火上加油,踏身而前數步,手指城內百姓。
“馬將軍若對成某之言,心有不服,何不派一快騎,在城中四周環走一圈,聽聽這城中百姓當下討論何事,多數者因何事而憂,又因何事而喜。”
“成公英,你此意何爲!?”
馬超獅目一凝,殺氣凌然。成公英卻是不懼,搖頭言日。
“民乃天下之本,若爲一方之主,當以民爲重。民意不可有略,馬將軍何不一聽?”
“眼下涼州危急,我豈有時間去理會這些雜事!?”
成公英微微一皺眉頭,心中暗歎馬超此人只知舉兵征戰,戰場廝殺,絕非是明主之人。若日後馬騰將他勢力交予馬超之手,只怕不出五年,涼州叛變連生,不久便會因亂而亡。
“馬將軍欲知我意,但且依我之說,試試便知。”
成公英說罷轉過身子,大有馬超不依他言一試,他便轉身就走。要對抗文翰,就絕對不能少了成公英麾下的八萬兵馬,馬超深明此點,死死地壓耐火氣。
“他人之言多有虛假,不需兵士,我親自去探。成先生願與馬某一行否?”
成公英緩緩轉過身子,屈身一拜,露出如意以償的笑容。
“馬將軍相邀,成某豈敢有拒。自然是好。”
一陣後,馬超正欲開始去探,成公英卻請馬超棄馬徒步,馬超聽從。兩人並肩而行,走在狄道大街上,一句句閒言蜚語各入兩人耳中。成公英漫步而走,馬超卻走得略爲有急,剛過兩間酒家,馬超臉色稍有黑成。
之後兩人再走,過一賣糧一賣衣之店,馬超臉色更黑,步伐不覺走得更快。成公英卻仍是不慌不急,慢慢在後跟隨。
半個時辰後,兩人行到城中民房,兩人從頭走到尾,又兜了兩圈。兩人走出時,馬超臉色黑得快要滴出水來,一臉的冰寒。兩人再走,過一驛站,馬超又聽數語,幾乎按耐不住,要入內鬧事。還好成公英及時攔阻,馬超才止住了火氣。兩人一路再走,馬超無心再聽,直到城門之下。
龐德見馬超怒氣沖天地回來,而且回來後不發一言一語。但那成公英卻是笑盈盈,平靜地站於馬超身後。
在剛纔,兩人經過兩間酒家時,酒家客人多談文翰聚兵涼州之事,客人議論誰勝誰負。而這些西涼人,竟大多者言驃騎大將軍文翰會得最後勝利,若說理由,大多都是層出不同,一時難以盡述。但從這些酒客的言辭上,好像頗爲希望文翰會成爲涼州之主。至於理由爲何,大多都是一致,那是因爲這些酒客都無比嚮往涼州會成爲河東、幷州那樣的人間天堂,那裡物價低廉,稅賦極低,百姓有地可耕,大多百姓在官府的政策幫助下,開始了行商,收入年年增高。在時下亂世,卻有着這樣的人間天堂,試問誰人會不向往?
兩人再過糧衣商家時,又聽來往客人埋怨物價過高,生計難以維持。一些膽大的客人,甚至還埋怨起馬騰連連征戰,征戰一多,物價居高不下,而馬騰爲了徵集兵馬,又年年增加稅賦,以致民不聊生。
之後,兩人又過民房,路過之時,多見各房百姓多有飢餓之色,甚至有一些百姓更是無家可歸,馬超一連遇到十幾批百姓乞討。
最後兩人經過驛站之時,不少從雍州趕回的行腳商人,大談北地、新平在文翰近年建設的繁華。幾個漢子聽得羨慕無比,有一漢子更言,若是文冠軍當真舉兵至此,他定聚集幾個好友,趁機打開這城內城門,迎接文冠軍的大軍入城。這忤逆之言,聽得馬超殺意大增,若非成公英死阻,馬超定然當場暴走殺人。
這一路馬超可謂走得心驚膽跳,這才知道狄道城內原來存有如此多的弊病。
“馬將軍,這一路走下來後,你可還覺得只要你我聯手,就可力抗這文冠軍的兵馬!?”
成公英靜靜地等候大概有半柱香的時間,在這半柱香內,馬超火氣清去不少,同時一股無力的感覺鋪滿全身。
若是可以,他的父親馬騰豈不願效仿那文不凡多施仁政,造福百姓。但是馬騰根本沒有這個能力,資本!
第一屯田要實施,必然得罪涼州豪門人。馬騰不像文翰,有了先行之的根底,若要效仿,必定阻礙連連。而文翰因爲在河東最先推行,有了成功的案例,再在幷州推行時,文翰略微給予豪門人一些利益,且又有百姓擁護,而當時幷州連番戰事,幷州豪門人家底幾乎損耗七八,根本無力抵抗。加之這種種原因,幷州豪門對屯田的實施並無抗拒、搗亂。
之後再在雍州北地、新平實施時,因有張繡身後張氏一脈,這一雍州豪門大族的幫助,再加之雍州與幷州的情況幾乎一樣,連番戰事後,豪門人家底損耗七八,而文翰勢力龐大,豈敢有抗。因而北地、新平亦能暢順實施。
第二,馬騰不像文翰有多條資金鍊可以大肆斂財。文翰轄下的賭坊、酒業,可謂是日進斗金。之後文翰在其他商業,例如鐵匠、綢緞、酒家等都有涉足,文翰財大氣粗,這些商業很快就在各城各郡成爲龍頭。
最恐怖的還有一點,文翰在多地實施屯田,所聚有的糧食之巨,簡直無法想象。而在亂世,糧食可謂是比黃金還好貴重。
文翰根底深厚,自有能資本化腐朽爲神奇,將一座座城池變作人間天堂。
而與文翰這個天下第一富豪比起來,馬騰可謂是窮得一窮二白,每番舉兵征戰,都要爲戰備之需,思前奪後,費盡心思和各地的豪門借金借糧,然後再在百姓身上硬是抽取一些,才能得以籌備。
馬超瞬間思緒萬分,忽然一凝神,死死地盯住成公英。
“成先生此舉,是爲勸降,還是爲說明利害?”
“先主死於文不凡奸計之下,我等八萬西涼兵士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八萬西涼兵士上下一心,寧可戰死,亦不會投降。馬將軍,我剛纔一舉,全爲說明時下你我勢力之弊病。若你我置之不理,日後定會大禍臨頭!”
不單單僅有狄道有這樣的情況,就連成公英麾下轄地亦有如此的情況。或許可以說,整個涼州的百姓,大多都希望文翰能成爲涼州之主。